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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王妃每天都在套路我 四季奶糖 12281 2021-04-06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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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泽在议事殿,与宋知华促膝长谈至天明。

  更漏无差,曙光将至之时,也完成了它的使命。

  晏泽起身:“走吧,再去看看朕的朝堂。”

  “臣,领旨。”

  宋知华拱手行礼,晏泽苍白的唇角微微一动,侧身吩咐道:“怀明啊,你到时候跟你岳丈站一道,那群老匹夫,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怕死。”

  “是。”

  晏怀明颔首。

  今日早朝照旧。

  这便有些出乎萧太师的预料,他以为晏泽起码要拖上个三四天,才会愿意召见他们。

  他心有忐忑,这种不安在他见到晏怀明、宋知和杨怀远的时候,被无限放大。

  就好像多年前的那天,晏泽亲政,宋知华和杨怀远也这样站在他的左右手边。

  那时候的年轻人,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萧太师沉默地瞥了眼晏怀明,接着,向晏泽行礼。

  文武百官亦是如此,只有宋知华和杨怀远站着未动。

  晏泽坐在高位,朗声说道:“昨日,朕突发疾病,让诸位爱卿挂心了。今日早朝,朕只有一件事要言明。”

  群臣无言,静默而立。

  晏泽扫视了一圈,正声道:“朕,近日思虑过多,头痛频作,常感疲惫。如今,太子薨逝,国无储君,朕以为,当早做决断才是。诸位爱卿先前之提议,朕也已明了。如此——”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了宋知华,又很快转了回来:“朕同意宋相之看法,立随缘为皇太孙,待朕百年之后,承此继往开来之大任。”

  话音刚落,萧太师一派便有人跪了下来:“陛下,臣,认为此事不妥。世子虽是太子殿下唯一血脉,但尚且年幼,心性不定。何况,宁王殿下、静王殿下、平安王殿下都在京中,这,着实不合祖训。”

  那人以头抢地,晏泽倒没有大发雷霆,甚至跟人讲起了道理:“诚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皆是祖宗之法。但缘儿虽小,却是怀恩亲自带大的,论心性,与我那早逝的孩儿一模一样。再过几年,定能像他父亲一样,站在这朝堂之上,聆听朕与诸位爱卿议政了。”

  晏怀恩当年十五岁便成了太子,次年就开始临朝听政。晏泽此意,就是希望晏随缘成为第二个晏怀恩。

  那人闻言,并没能准确理解晏泽的意思,仍是拧着一股劲:“请陛下三思!”

  晏泽顿时冷了脸:“什么三思?难不成爱卿认为朕活不过这五六年!”

  萧太师暗暗摇头,颤颤巍巍跪下:“许大人并非忤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晏泽嗤之以鼻:“许大人是不想忤逆朕,还是不想忤逆他的老师啊?萧太师?”

  那许姓官员匍匐在地,背上冷汗连连:“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够了。”晏泽懒得理他,“诸位爱卿若是还有其他意见,一并过了吧。”

  这朝堂,现下无非分为两派,一派与宋知华相亲,自然是以他的意见为主,既然宋相开口,力荐晏随缘为皇太孙,他们也都乐见其成。而另一派,则是以萧太师马首是瞻,他们观察着现在的局势,陛下很显然站到了宋知华那一边,宁王大有失势的可能。但他们还能有什么其他意见?再数下去,总不能举荐晏怀熙这个富贵闲人吧?

  萧家一派面面相觑。

  而萧太师本人亦是在衡量,他深知晏泽性情,一旦拟定圣旨,那是绝无再议的机会,眼下态势如泰山倾颓,对他们极为不利,再不出手,恐怕无力回天。晏随缘一旦成为皇太孙,定会与晏怀明亲近,到时候,就算晏怀明不是储君,也大权在握了。

  萧太师藏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要走这一步险棋。

  他抬眸的那一刹那,晏怀明心中便有了数。

  该来的,总会来。

  “臣,有一事请奏。”

  “准奏。”

  晏泽换了个姿势,单手置于膝上,微微侧身前倾,颇为倨傲。

  萧太师定了定心神:“世子,非是太子殿下嫡亲血脉,而是当年太子妃吴氏与东宫侍卫私通所生的,私生子。”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萧太师的这番话无疑是平地惊雷,空山飓风,扇得众人惶惶不已。

  晏泽更是惊愕,久久未能回神。

  宋知华神色严肃:“萧太师,血统一事事关重大,你可切莫信口开河。”

  “吴国公当年与臣同朝为官,也算知交好友。吴氏嫁入东宫之后,见太子体弱,不甘寂寞,便与侍卫私通。当年吴氏乳母便可为臣作证。”

  萧太师再叩首,“老臣有罪,当年不忍吴国公一家受累,便替他隐瞒了此等龌龊之事。加之太子殿下对随缘关爱有加,老臣认为,以太子心性,当真是宽宥仁慈,就做了一回糊涂官,将这秘密保守至今。”

  “呵。”

  宋知华一改往日八面玲珑的样子,咄咄逼人起来,“萧太师可是真糊涂,你以为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公然污蔑世子身世?那吴国公家的乳母,据我所知,在太子妃离世之后,她便请离了皇宫,如今突然现身,这个中缘由怕是值得深究。”

  萧太师不以为意,眼下稳住晏泽最重要,他宋知华算什么东西?

  “还请陛下准那位乳母进宫。”

  “萧太师准备得可真充分,居然现在就让人在外头侯着了。”

  宋知华冷嘲热讽,“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没有胜算,要放手一搏了?”

  晏怀明在旁边看着戏,再一侧头,发现自己老丈人也看了他一眼。

  还好侯爷只是抓着我练刀,不怎么训人。

  晏怀明瞄了瞄屋顶,小小地担心了一下晏怀熙。

  萧太师被逼急了,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昨日皇宫闭锁,我怕有人心生不轨,迷惑圣听,才想着多做几手准备,宋相莫要血口喷人!”

  “啧,”宋知华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不过既然萧太师已经做到这个份上,那我们,不如就见见那位乳母,听听她是怎么个说辞。”

  他朝着晏泽行礼:“还请陛下定夺。”

  “定夺?”晏泽估计是手边没东西,要是有,早早就抄起来砸到那几人脚下了,“你们不都替朕拿了主意了吗?还要请朕定夺?”

  宋知华没了声,萧太师也缓了缓,就是这朝堂上的氛围,逐渐蒙上了一层阴霾。

  晏怀恩身为太子,无疑是合格的,眼下他已葬入皇陵,唯一的儿子却被指出非是亲生,能够为这件陈年旧事作证的,只有一个乳母。但凡有点脑子的,谁不知道里边的文章?且不说晏随缘的身世是真是假,就论如今这局势,蹊跷、荒唐还让人难以抓准反击的重点。

  支持宋知华的一派官员,隐隐捏了一把汗。

  “老臣,斗胆请陛下定夺。”

  此时,萧太师再次紧逼,“社稷之本,家国重任,绝不能交给一个寡廉鲜耻之人!”

  “缘儿就是大哥亲生的。”

  晏怀明默默上前两步,“萧太师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有何资格说出寡廉鲜耻这四个字?”

  “平安王殿下与世子素来要好,为他说话,老臣能理解。但太子殿下在天有灵,必定会以社稷为先,倘若他知道世子非是他亲生,恐怕,难以瞑目。”

  萧太师铁了心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完全没了考量,“为了太子清誉,这件事,也一定要追查到底!”

  晏怀明被这老狐狸气得头上冒烟:“别打着我大哥的旗号做你那些腌臜事!你不配!”

  “那就请殿下与老臣一道见见当年的证人!”

  晏怀明冷了脸:“一个乳母,自然会惧怕威逼利诱,权权压迫之下,怎有真言!

  他

  晏泽听着他们吵,心里只觉得可笑,萧太师这做派,当真令人作呕。

  “行了,若是朕不见,恐怕今日难以服众,如此,带上来吧。”

  晏泽并不担心。

  只有一个人证,能有什么?一家之言,最多添些阻碍罢了。何况,就算随缘不能做这皇太孙,储君之位也不可能是晏怀宁的。

  晏泽靠在龙椅上,仿佛是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笑话。

  然而,片刻后,一个传话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陛下,宫外有人击鼓,请求面见陛下。”

  “哦?是何人啊?”

  “是,是平安王妃。”

  晏泽眼皮一跳,也不知道是在讥讽谁:“你们准备得,倒真是齐全。宣吧。”

  只见阵阵回音过后,一道人影逆着门外的日光走来。

  她身着红衫,鸾凤霞帔,梳着山松云髻,头戴珠翠九翟冠,手持一柄玉圭,缓步踏入这座宫殿。

  这是杨青苑第一次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也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打扮出现在她的父亲、她的爱人面前。

  晏怀明站在大殿内侧,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是他的王妃。

  他想,心头蓦然涌上难言的悸动和欣喜,就好像他当着这间朝堂,当着这父辈祖先,当着这天地日月,又一次明媒正娶了他心爱的姑娘。

  晏怀明抿着嘴唇,拱手向杨青苑行礼。

  对方微微一愣,接着就笑了,欠身向他回礼。

  一拜天地,诚心可鉴,二拜高堂,约许佳期,夫妻对拜,白首不相离。

  杨青苑稍稍转了个角度,面向居于高位的晏泽,正声道:“臣,有奏。”

  她话音刚落,殿上就窸窸窣窣地响起了些议论声,怎么能自称为臣呢?这完全不合礼数啊?甚至有宋知华一派的大臣莫名看向了杨怀远,仿佛是在责怪他没有教导好女儿,但对方动也不动,依然沉默地站着。

  而晏泽却仍然在愣神。

  真是太像了。

  三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幻想过,要给他的心上人,穿上这一身端庄的朝服,走过殿前那长长地台阶,接受百官朝贺,接受父皇母后的恩赏。

  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

  “咳咳咳······”

  晏泽被这一刺激,又开始重重地咳嗽,只听杨怀远总算出了声:“看看你把陛下气成什么样了!还不快跪下认错!”

  杨青苑捧着她的玉圭,顿了片刻,晏怀明一个健步冲过去,扶着她,慢慢跪了下来。

  “儿臣,请陛下恕罪。”

  晏怀明俯首,右手悄悄伸进了杨青苑宽大的外衫里,拍拍她的手背,又偷偷缩了回来。

  晏泽捂着额角:“罢了罢了,是朕年纪大了,眼花,什么都看不清。说吧,今天平安王妃击鼓,有何要事?如若说不出个所以然,趁早滚回去养病!”

  杨青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臣,前几日见到了一个人,自称是太子妃,姓吴,请求面圣。臣,本以为她是招摇撞骗,但是——”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交与一旁的太监:“那人说这是太子手书,恳请陛下过目。”

  晏怀明附和道:“字迹我核对过,确实,是皇兄所书。”

  这本薄册,是他年前去东宫探望晏怀恩时,对方交给他的。

  一本足以扭转乾坤的,罪名状。

  晏怀恩在上面写道,他自成亲后,与太子妃吴氏感情甚笃,奈何萧贵妃意欲让她外甥女上位,便买通东宫女婢,在饮食中做了手脚,害得吴氏大病一场。他无计可施,只能将计就计,谎称吴氏已亡,并派一位叶姓护卫送她出宫。

  那太监念着那本薄册,脸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晏怀明听着,脑海里却浮现出晏怀恩那张孱弱的,苍白的脸。

  他的长兄坐在冷冷清清的东宫西窗前,对着幽幽烛火,一笔一划,写下他这一生最大的谎言。

  “儿臣,身有疾,恐无力回天。眼下朝局,虽有宋相之清流依傍,然奸佞横行,儿臣恨不能不能为父分忧,实为人生一大憾事。”

  杨青苑也在倾听着,听那个故去的人,字字泣血,声声落泪。

  她想起来那天的黄昏,日落庭院。

  “太子殿下是来见我的吧?”

  “正是。”

  “为了世子?”

  晏怀恩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杨小姐,果真聪慧。”

  “儿臣膝下,唯有随缘一子,尘缘浅薄,堪堪十年。恐我离去后,无人教导于他,恳求父皇恩准,将他养于六弟名下。我与六弟自幼相依,感情甚笃,随缘亦是亲近于他。加之杨小姐是非明断,端方有礼,实属翘楚,随缘今后,想必也能福乐安康。”

  这最后一封绝笔信,是晏怀恩腊月廿七的夜晚所写。

  杨青苑回过头来再听一听,再想一想。

  她猜,孤烟城那一面,晏怀恩是想对她说,我弟弟就交给你了,你会好好待他的,对吗?你喜欢我弟弟,想是也能爱护我的孩子。

  那是晏怀恩交托给她的,最后一份信任。

  太子心思很重,他也许后悔那个雪夜,为晏怀明打开了东宫的大门,又或许怨恨过这不公的命运,他被人戕害,被人谋/杀,挺过一次又一次的险象环生,然而在临终前,他还是选择去做一个慈爱的父亲,一个温良的长兄,为他短暂的生命,亲上画上这个,谎话连篇的终点。

  杨青苑神色有些复杂,她碰了碰晏怀明的胳膊,又不动了。

  机关算尽之下,谁不是个可怜之人?

  那太监念完这绝笔,已经是大汗淋漓。

  他真是太怕了,怕陛下大发雷霆,怕这一切失去控制,要他们这群做下人的跟着陪葬。

  但晏泽没有变态。

  他眼神似乎很空洞,略有些麻木地吩咐道:“去,把那个什么吴氏,什么乳母都带上来,我瞧瞧,别是有人假意冒充,给朕丢人现眼!”

  他说着,垂下眼帘,像是在看晏怀明,又好像只是在发呆,在出神,在盘算着后面该怎么办。

  晏泽的脸色浮上了一层灰,病态横生。

  这种枯败宛若病树遇雪,在见到吴氏的那一刻,彻底随风崩塌,融进了烂泥地里。

  “罪妇吴氏,见过陛下,恳求陛下为太子殿下做主,严惩歹人!”

  吴氏伏在地上,不再像当年那般雍容华贵,却也没有市井人家的烟火气。

  她还是过得美满,过得安康。

  “胡说八道!”

  萧太师吹胡子瞪眼,差点就在朝上昏过去,好几个人搀着他,生怕他就这么过去了。

  吴氏深知,她若是松口,定会被抓住破绽,到时候能不能走出这个大殿,都是未知数。

  她再叩首,声泪俱下:“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当年若不是为了护住我这无用之人,也不至于被迫害至此!请陛下为他沉冤昭雪!”

  晏泽的眼神僵硬得如同一滩死水。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晏怀恩在自己耳边说话,那个孩子说:“儿臣愧对菲菲,未能许她一世平安,若哪日她重添新妆,再遇良人,还请父皇恩准,莫要为难。”

  “都给朕闭嘴!”

  晏泽顿时大喝,冲下了自己的龙椅,晏怀明一看不妙,抱起杨青苑就躲到了一边。

  晏泽上去给了吴氏一巴掌,又接连打了萧太师那群人好几拳,直把人打得衣冠散乱,连滚带爬。

  他边打边骂:“吵?朕让你们吵!是朕没了儿子!不是你们没了主子!朕还没死你们就敢在朕面前羞辱他?”

  宋知华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赶紧给杨怀远使眼色:“去啊!拦着他啊!”

  对方却雷打不动:“挺好的,打人的本事不逊当年,我杨某,佩服!”

  “你这人!”

  宋知华一着急,甩了甩衣袖,又指挥了起来,“快拦着点陛下!”

  “拦什么拦!拦什么拦!”晏泽发疯似的抓住那个姓许的官员,狠狠踹了他两脚。

  打完,他崩溃地嚎啕两声,紧接着,他一抹脸,一步一步又走了回来,扶住了杨怀远的肩膀,转了个身,瞧着他的朝堂,他的百官,戚戚然地笑了笑:“杨怀远,你不是说,宝刀虽老,但也为朕披荆斩棘么?今天,朕就让你这把宝刀再现锋芒!去,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给朕的皇儿,陪葬!”

  他说完,大手一挥:“都杀了!陪葬!”

  杨青苑紧紧扣住晏怀明的手,拉着他走到了他们父亲的面前。

  “爹爹。”

  杨青苑在叫杨怀远。

  “爹爹。”

  晏怀明跟着,在叫晏泽。

  他们的陛下,好像疯了。

  晏泽无神的目光在晏怀明身上游离了好几圈,就是定不住。

  “来人!将这里所有人,除了宋相和杨侯爷以外,通通押下去!”

  言罢,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

  宋知华高声呼唤,“传太医!快传太医!”

  杨怀远抢先一步,将长刀架在了萧太师脖子上:“请太师,不要轻举妄动。”

  “混账东西!”

  “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个东西。”

  杨怀远手里的刀又逼近几分,吓得那群人哆哆嗦嗦,完全不敢乱动。

  他早早就派人在殿外候着了,禁卫军在侧,料这些小人也不敢动手脚。

  “萧太师若是不希望景鸾宫之乱重演,就束手就擒,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留你个全尸。”

  杨怀远只要握着刀,就足以让人胆寒。

  他是整个燕国,最负盛名的将军。

  从前是,现在也是。

  萧太师死死盯着他,嗤笑:“今日,是我败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但你杨怀远,迟早被钉死在功高震主的柱子上!”

  “等那天真得来了,再说吧。”

  杨怀远不以为意。 王妃每天都在套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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