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遗产(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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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住宅两面对称,白饮风的房间则在主宅的另外一面,和管家给裴柏鹿安排的房间足有快十分钟的路程。
裴柏鹿一个住小阁楼的觉得自己不是很懂有钱人的世界。
两人进了房间,裴柏鹿本以为白饮风这种真正的修仙人的房间应该是挂满五行八卦,阵法灵符,结果他站在门口一看,里面就是普普通通一张床一张桌子,飘窗处一个小榻榻米,地上铺着纯白色的天鹅绒毛毯,一眼望见,十分朴素干净。
裴柏鹿卷着被子刚要探脚进去,却被白饮风一个横手往后推了推。
裴柏鹿:“?”
白饮风耐着性子道:“被子太脏了,不要拿进来。”
裴柏鹿觉得白饮风看他的眼神,岂止是在说被子太脏了,简直是在说整个裴柏鹿都太脏了,别进来最好。
裴柏鹿抿了抿嘴,心里腹诽了几句,磨磨蹭蹭地把被子脱了团成一团,正要迈脚进去,白饮风眉头一皱,大手又是一横:“你洗澡了没有?”
裴柏鹿猛地吸了口气:“你怎么事儿这么多?!”
白饮风很火大:“你这是求我的态度?!”
两人原地对峙许久,裴柏鹿到底是见鬼怂,走廊上隐隐绰绰的,他呆得心慌意乱,半晌,裴柏鹿服软地低下头撇开了眼睛,用嘴型偷偷骂了一句:“事儿妈。”
白饮风自然能看见,他正要河豚,裴柏鹿却即刻抬了抬头道:“行,那我去哪洗?”
白饮风面无表情地看他一会,侧身打开了隔壁间的房门,房门灯应声而开,照出房间里头的样貌,白饮风侧头对他道:“这间。”
裴柏鹿沉默了一会,认命地走了进去,他费劲打开了厕所的铝合金门,拍了拍手,转头对站在房门口不肯进来的白饮风道:“你就站门口吗?”
白饮风淡淡道:“我没有看男人洗澡的爱好。”
裴柏鹿:“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站门口,或者进来,等我洗完行吗?”
“……”白饮风面上斟酌,“你怕?”
裴柏鹿毫不掩饰自己的胆小:“怕得很。”
白饮风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才很勉强似的微微点了点头。
裴柏鹿觉得自己进了这个世界以后,就经常要承受别人复杂的眼神,但此时他松了口气,把保护了自己很久的被子放到一边的柜子上,问白饮风道:“有换洗的衣服吗?”
白饮风点点头转身就走,裴柏鹿又哚哚哚跟了上去,他这次很善解人意地停在了白饮风的房间门口,等着白饮风从衣柜里抽出了一套棉质睡衣和一条大浴巾,递给裴柏鹿。
睡衣的塑料包装还在,上面的吊牌也没拆。
裴柏鹿接过来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愣了愣,白饮风注意到了,问道:“怎么?”
“没事。”裴柏鹿道,“新衣服拿回来,你家的家佣不会把新衣服拆去吊牌过水一遍吗?”
白饮风像是不明白他的疑问的点在哪儿:“不会,需要清洗的衣服只要放在脏衣篓里,家佣每日会统一收理一次,集中拿去清洗。”
“唔……”裴柏鹿听完含糊地应了一声,白饮风看他模样不对,还是追问了一句:“怎么?”
“没事没事。”裴柏鹿,“等我洗完澡告诉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裴柏鹿觉得白饮风的表情好像扭曲了一下。
裴柏鹿走进了隔壁房间,确保白饮风站在门口之后,才放心地进了浴室关好了门,他把衣服往金属衣架上放好,站在原地把衣服脱下来,转身打开了淋浴头。
淋浴头先是发出了几声闷闷的声音,有点像人在漱口时发出的那种“咕噜咕噜”声,在裴柏鹿顿感不对的时候,猛然“哗——”一声,一股子带着锈味的红水从他脑袋顶上冲了下来。
裴柏鹿吓了一跳,又被水流打得脑袋一矮,陡然向后退去,后背撞在厚玻璃挡板上发出令人肉痛的闷响。
他暗骂一声,顾不得浑身骇人的血锈色,把淋浴头摘了下来,蹲下身拿着喷头对着下水口直冲。
这间浴室应该是太久没有使用,也没有人打理,故而淋浴头里生了锈,只能多冲一会水,等着水恢复正常的颜色。
就在此时,浴室门响了两声,白饮风的声音传进来:“怎么了?”
“没事,淋浴头生锈了流锈水而已。”裴柏鹿一脸倒霉相地蹲着,浑身湿哒哒地滴着红水,整个人像是扔红染缸里滚过似的。他看着淋浴头里仍然没有半点清澈起来的意思的的红水,忍不住嗔怨了一句,“白饮风你真是……这浴室多久没人用了?”
门外的白饮风陷入了沉默,就在裴柏鹿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白饮风道:“你快点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裴柏鹿有些诧异,“我衣服都脱干净了。”
“我叫你快点出来!”白饮风急促道,“这个房间的浴室我中午来时借用过,怎么可能很久没用?”
不是锈水?
那是什么?!
裴柏鹿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空白,心脏像个笨重的水袋一般重重跳动起来,砸得他胸口都有点发疼,空气中的血腥味在此时实质地浓厚起来,可笑他之前一直以为是铁锈味。
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实际如此,他觉得四周忽然冷得诡异,他不敢再看淋浴头里流出的鲜艳血水,同时也咬着牙克制住自己往镜子里看的欲望,匆匆走出玻璃格挡。
好在羞耻心暂且敌过了恐惧,他竟然还有心思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取下金属架上的浴巾,三下五除二绕在腰间。
就在此时,白饮风在门口疾声道:“你好了吗!”
“我……”裴柏鹿急急上前打开门,却发现根本就打不开,他心下一窒,猛地敲打起门框,大叫道,“白饮风,我打不开!”
白饮风的声音隔着一层门而显得有些模糊:“让开,你让到门边去,不要回头看任何东西,不要有任何动作。若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你了,你就……”
裴柏鹿此时耳朵里除了自己心跳咚咚的声音,就是白饮风。
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摸索上了他的脚踝,但他只想、也只能乖乖听白饮风的。
他用尽自控力忽略掉了脚上的一股子粘腻和那蛇行愈上的麻痒,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道:“就什么?”
耳边骤然传来狂疾的风声,好似四面八方的气流一瞬间呼啸着汇聚而来,一阵叫人牙酸的刺啦声过后,裴柏鹿抖着睫毛睁开眼睛,就见眼前铝合金门“轰”地一声被无形之物挤压扭曲至于变形。
白饮风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薄唇微抿,目光凌厉,略长的头发轻轻飘动,好似微风仍在吹拂。
他手中捏着一张黄符,迈步走了进来,像个洁癖狂魔一样,拿嫌恶的眼神看了一眼裴柏鹿浑身血淋淋的模样。
裴柏鹿现在从头到脚说是血淋淋也不为过,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而微微战栗而不自知,像一只祭台上被人放血濒死的羊羔。
他的左脚踝上还有两个小手印,白饮风的眼神在手印上多停留了一会,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转手递了一条浴巾给裴柏鹿,续上了之前说的话:“就叫我的名字。”
“……什么?”裴柏鹿怔愣地接过来往背上披好,他把白饮风先前说的话紧张忘了。
“若是有什么麻烦了,就叫我的名字。”白饮风皱了皱眉,不耐地重复一遍。
裴柏鹿脸上的血水直往下淌,鼻尖的腥味令人作呕,他狼狈地抹了抹脸上淋漓的红色:“你听得见吗?”
白饮风闻言皱了皱眉,看着裴柏鹿的眼神有些奇怪:“你不知道?”
系统这时候终于不装死了:“白饮风是木灵根变异的风灵根,渺远如春风十里,微小如回风摇蕙,随着境界修为愈深,只要他想,他都知道。”
裴柏鹿:“你之前去哪了?”
系统:“怕鬼,这个世界少叫我。”
裴柏鹿:“……”
裴柏鹿迎上白饮风的狐疑的眼神,低头道:“吓懵了,一时没想起来。”
白饮风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裴柏鹿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
“身上的。”裴柏鹿皱了皱眉头,看着身上黏黏糊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血水的东西。
白饮风只顿了半刻就道:“你继续在这里洗吧,那个东西现在应该走了。”
“刚刚那个,是屋子里的鬼吗?”裴柏鹿小心翼翼地问了。
“是吧。”白饮风拿手拍了拍浴室门框,“我也不清楚,我才刚来半天。”
“……”裴柏鹿,“那我可以说不吗?”
白饮风:“不可以。”
“……那你就站在这儿等我,背过身去就好。”裴柏鹿一脸苦瓜,但由于过分怕鬼,只能委曲求全。
“……”白饮风脸上波动了两下,像是想说什么不太动听的话,又生生忍住了,他十分忍耐地背过了身去,留下一个修长孤高的背影。
裴柏鹿则抿了抿嘴又看了看那个噩梦本梦的喷头,叹了口气把腰间的浴巾解开。
白饮风百无聊赖,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准备玩一局消消乐,些微抬起头来就看到前面一尺长的一面镜子,里面映出自己懵逼的脸,和身后脱了浴巾、整个红裸裸一条的李山缺。
李山缺其实不算强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瘦弱,但又不至于干瘪。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不见光的羸弱的白色,红色的血水爬在上面,痕迹有重有轻,像是在一地白雪上勾画极其诡异的图腾。
身后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白饮风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看了许久,惊醒似的猛然低下了头。
他突然觉得那水声刺耳得可怕了。
裴柏鹿洗完澡穿上睡衣之后,就看到白饮风低着头拿着手机,一副要把脑袋钻进手机里的模样。
裴柏鹿探了探头,发现手机屏幕上运行的游戏是开心消消乐,里面各种颜色的小动物还在四方框里眨眼蹦跳,可游戏界面里的行动次数居然还是满满三十五步,分数为零。
这人在这里开着游戏发了半小时的呆?
裴柏鹿从背后横出一手在白饮风屏幕上摁了一下,顿时摁出噗噗噗好几声萌萌的音效,最后是一个兴奋的声音:“unbelievable!”
白饮风被吵醒了似的,倏忽抬起了头,裴柏鹿朝他弯着嘴角真诚地笑了笑,刚想谢谢他站在门口等他这么久,不想白饮风看也不看裴柏鹿一眼,把手机收到口袋里扭头就走。
“?”裴柏鹿满头雾水地站在原地,莫名其妙了一会,还是急忙跟上去了。
这次他终于顺利地进入了白饮风的房间,看着白饮风屋中简单的陈设,心头竟沸然涌起一股小三熬死正室出头,入住白宅的心酸感。
“我睡哪里?”裴柏鹿看着白饮风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急忙伸手接了过来。
白饮风听到这个问题,想也没想就指了指窗边的榻榻米。
裴柏鹿早有预感,扯扯嘴就走了过去,在榻榻米的布艺软面上放上自己的被子,长舒了一口气坐了上去。
白饮风撇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就见裴柏鹿在榻榻米上挪了挪,又面带笑意地翻身躺了上去,抱着被子撒欢的小动物一般滚了滚,“扑”地一声打开被子把自己头脸都盖住。
幼稚,白饮风想。
以前的李山缺太爱逞能,白饮风觉得他幼稚。
现在抱着被子乱滚的李山缺,白饮风也觉得他幼稚。
但好像并不让人讨厌。
这是个麻烦,白饮风告诉自己,无论是李山缺本人还是他尴尬的身份。
白饮风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放弃了纠结的思索,抱着睡衣去浴室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山缺蜷着身体,眼睛闭着,好像是睡着了。
白饮风想了想,轻轻把房间的灯关了,屋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只剩满窗的星光。
他走过去站在榻榻米前,倾过身去,想尽力不让自己挨到李山缺,伸长手把飘窗的窗帘拉上。
刚拉到一半,他突然想到自己分明可以用术法将窗帘拉好,何必大费周章地做现下这些举动呢?
他面色不虞,留下只拉了一半的窗帘转身就要走,却听到他以为睡了的李山缺含糊地喊了一声:“白饮风。”
白饮风其实被吓了一跳。
“你没睡?”
“差点儿意思,一会就睡着了。”李山缺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对着他看,“那时候在管家那儿,是因为听到我叫你的名字,你才来的吗?”
他当时重重拍打着那个他以为是白饮风房间的房门,叫了三声“白饮风”的名字。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白饮风顿下了手。
“因为你的房间明明离那里那么远,如果不是听到了,你怎么会来?”
我也不知道,白饮风想。
还不等白饮风开口,裴柏鹿用带着点困倦的声音,低低道:“我下次遇到麻烦了,或许真的可以叫你的名字试试看。”
“因为有风,可以把你的名字吹到你耳边。”
“今晚谢谢你了,白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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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昨天说五月份想完结,其实意思是,这本不会很长的,一开始也没有想写长。
同时也是怕妨碍到下一本的进度,下一本是古耽,估摸今年七月份开,是我去年的一个脑坑,无论是大纲还是存稿都需要时间。
写这本的时候其实脑子里冒了挺多脑洞,但是最后还是因为想法不太成熟没有添加进来(其实主要还是时间问题,真的来不及了!!!),之后这些脑洞可能会以短篇的形式发在专栏,希望大家捧捧场呀(* ̄︶ ̄)!
不过这本看现在五月份之前好像完结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疯狂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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