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辣么可爱不许次兔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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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裴柏鹿一脸茫然的时候,手上一沉,他略一垂头,就见也不知是谁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羽箭还有一把长弓。
裴柏鹿看得耳朵抖了抖,正要转身把这两样儿给还回去,可这下哪还找得到给他这些物什的猫是谁,反而一回头就是一群方才被他抢了风头的男猫,正没好气地环臂直看着他。
见他神色踌躇地转过身,一只男猫还十分有性子地哼了一声:“你倒是快点啊。”
裴柏鹿:“……”我也想快点啊。
这下可当真是骑虎难下,裴柏鹿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脑仁发麻地直起了身子,挽弓搭箭,沉了沉气,半眯了眼睛去瞄那河中小舟上的铜钱。
原身自腿废之后便用的袖弩,全然是靠着这神射的功夫在野兔山有了一席之地。裴柏鹿如今一搭起弓来,这具身体的记忆就在血液中穿梭沸腾开来,他呼吸一滞,眼里只剩了小舟上左右晃动的铜钱,心里油然腾起百步穿杨的豪气。
“咻——!”裴柏鹿端直了燕尾,拉着筋弦的手一松,羽箭如飞电般离弦而去
——安得弯弓似明月,快箭拂下西飞鹏!
“叮!”
不想箭发不过须臾,裴柏鹿执弓的手尚未全然放下,就听见过早的铮然一声响。
这是金器相击之声,却又略显钝拙了一些,若说这声是击中了铜钱的响,倒不如说更像是两箭头飞身相击而出的擦声。
大船与画舫上的猫儿一头雾水,有些凑热闹的猫儿全都趴到船边上去看,就见在小舟前不过半厘的地方,河涛上飘着两只羽箭,正慢慢舔着水垂进河里。
没射中。
别说最里边的铜钱了,就连小舟都没够着。
猫儿兔儿都是耳朵灵敏的种族,适才这么一下子击金声是全都听出了不对,他们又见羽箭确实没有射中铜钱,且河面上竟平白多了一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箭,便纷纷耳朵一挑向声响来源处看去……
就见河畔垂柳边,不知何时立了个高挑的持弓身影,那持弓人有着一头极为挑人的蓝紫色长发,此时长发的发尾被夜晚柔柔的江风吹得左右摇晃,像一湾晃动的昏惑夜色。
他迎着整面滩的渔火,稀疏的火光映亮了他的容颜,持弓人俊若神明的脸上双眉紧皱,与长发同样蓝紫色的眸子里似深海藏着千万的情绪,像是平静无波又像是惊涛骇浪。
毫无疑问,方才裴柏鹿挽弓射出的箭,就是被这不知来路的持弓人半路折下的。
那持弓人见裴柏鹿也从挤挤挨挨的猫儿堆里转过身看了过来,这才慢慢垂下了挽弓的手,嘴角微不可察地抿了抿,眼波一荡,就眼见他连连倒退两步,紧接着转身没入了满街市猫堆里去了。
裴柏鹿一声“明矶”还卡在喉咙口,那边鱼转瞬就没影了,他眉头一皱就把长弓往旁边人手上一放,不顾画舫上姑娘们的招呼,忙急忙慌地拨开喵喵着喧哗的猫儿们,一瘸一拐地踏着一只只连着的渔船往岸上走。
街上的猫太多了,裴柏鹿又对那些猫身上佩戴的荆芥花味有些不应,他只能一边咳嗽一边跛着脚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的时候没有挤出去,反倒被人倒挤着推回去了。
“明矶……!”裴柏鹿缩着肩膀在猫堆里小声喃喃道。
“明矶!”裴柏鹿被人挤着磕到了一个摊位上,他捂住了嘴巴连连咳了几声,后腰上被磕到的地方登时一股酸疼,他转过头去和摊贩道了个歉,又捂着嘴继续往前挤,微微提高了点声音。
“明矶!”裴柏鹿被挤挨到了小桥边,他深深吸了口气,鼻腔里却全是荆芥花味。
他头昏脑涨地摇了摇头,干脆在桥边的小石墩角里蹲了下来,鼓着嘴巴长长地吐了口气,长耳朵也顺势颓丧地耷拉了下去。
这时候,就算淡然如裴柏鹿,心里难免也涌出一股没来由的丧气来。
竟是一条街就能把他和明矶挤散了。
而他是只废兔子,腿不能迈,手不能抬,被猫儿随随便便一挤就成了兔球。
裴柏鹿这才认真思索起他和明矶这场不被系统祝福的恋爱来——自从他和明矶谈恋爱之后,系统很少再说话了。
系统是不赞成的,他一直都知道。
是他鬼迷心窍。
思及此,裴柏鹿拿爪爪捂住了脸,深深叹了口气,不想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心绪,耳边就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声,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轮子滚动声、咒骂声伴着哗啦啦的落雨声全都混成一片。
是……下雨了?
突然一滴水“啪”地砸在裴柏鹿毛茸茸的耳朵上,打出了个湿漉漉的小毛坑。裴柏鹿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就看到眼前不知何时突兀地横了个高高大大的身子,这家伙所着的黑色衣服上晕了一大片水迹,其衣摆上的胡萝卜卷云月绣文与裴柏鹿衣摆上的如出一辙。
这家伙直愣愣地站着,像傻子似的给他挡着天街倾盆的雨。
裴柏鹿心下一动,又把头抬高了些,便和抵着桥墩低头看着他的明矶四目相对。
明矶见他抬头,不太自在地撇过了眼睛,抿了抿嘴。
他的脊背和头发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他刀刻斧凿般的面部线条蛇行着滑了下来,聚在高挺的鼻尖上滴落,“哒”地一声打在裴柏鹿的脸颊上,打出一个透明的小水花来。
明矶见了,吸了吸鼻子,犹疑着伸出手替裴柏鹿抹了抹脸。
但他本就是浑身湿透,反倒把裴柏鹿越抹越湿了。
裴柏鹿却毫不介意似的,很舒服似的眯起了眼睛,微微摇了摇湿漉漉的耳朵。
“明矶。”裴柏鹿闭着眼睛任由他揉,嘴里低声道,“是生气了吗?”
明矶的鱼蹼子在裴柏鹿脸上顿了顿,他面上有几分挣扎,像是想说谎话又心有不甘。
裴柏鹿早把他看透了。
“为什么生气?”裴柏鹿按住了那只贴在他脸上的鱼蹼子,轻轻蹭了蹭。
“……”明矶顿了顿,低声道,“她们都喜欢你。”
“她们?”
“那些猫儿。”明矶孩子气地皱了皱眉头,“她们还要嫁给你。”
“那些都是玩笑话。”裴柏鹿哭笑不得,“她们是猫,怎么会和兔子……”
他说道一半,突然意识到明矶作为一条鱼,与兔子而言也是一个异类,匆忙住了口。
但明矶自然是明白他的未尽之言了。
明矶垂下了眸子,他不说话,手上却没停,胡乱地抹着裴柏鹿脸上的雨水,却越抹越多越抹越湿。
他像是气极,又像是极委屈,眉头皱得死紧,还红着眼眶。
那些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的无根水,像是他不停歇落的泪。
明矶突然开口道:
“我想嫁给你。”
裴柏鹿一愣:“……什么?”
“我想嫁给你!”
“我想嫁给你!”
“我想嫁给你!”
明矶坦然自若、理直气壮地说着让人发笑的话,连说了三遍,越说越大声,第三声声音大得,裴柏鹿估摸着对岸都能听着。
此时街上的猫儿多因为躲雨而跑光了,方才还猫挤猫的大街上现在只剩下了明矶和裴柏鹿。
“明明只有我可以说这句话,只有我可以说的这么大声。”明矶哑着声音道,“只有我可以,别的,不管是兔子,猫还是鱼,都不行。”
“你叫我别看别的女的,你说你喜欢我。”明矶像是永远忘不了这茬似的,一遍一遍地重申,“你不许看别人。”
“对,我喜欢你。”裴柏鹿轻声道。
“你只喜欢我。”明矶坐地起价。
“只喜欢你。”裴柏鹿十分顺从地哄他。
明矶这才有些满意,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嘴角略略翘了翘,又紧紧地按捺下来。
裴柏鹿微微直起身子也要朝他笑,不想他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雨水泡软了地上的泥土,他还正巧还踩到了桥边湿滑的青苔藓,他心上一悬,就整个兔倒翻进了河里。
兔子是不会游泳的。
裴柏鹿在水里连眼睛都没法睁开,只能无措地乱扑腾。他连耳朵和吓出来的尾巴都用上了,可因为衣物太重,他整只兔子还是直直地往下坠,两条瘸腿像是陷在了河底的淤泥里,又湿又重,半点拔不出来。
一种即将溺死的恐慌淹没了他,裴柏鹿使劲地想把脚从泥里□□。
正当这时,一片浑浊中有东西凑近了他,温柔地环抱住他胡乱挥舞的手。
一个软软的东西顺势贴上了他的嘴唇,一口气从唇齿间的缝隙里渡了过来。
裴柏鹿慌不择路地抱紧了这根救命稻草,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急不可耐地继续从对方嘴里汲取氧气。
他的眼睛趁此微微睁开了个缝,一片模糊中还能看到水里铺陈开来的,深海般的蓝紫色。
他想,没关系,这是明矶。
裴柏鹿心神定下正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感觉到明矶强硬地抵开了他的齿列,不容拒绝地顶了一个滚圆的物什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的时候,那圆滚滚就顺着喉管一路下了肚,实了。
接着耳朵边便是咕噜噜一阵水流声,明矶抱着他湿漉漉地游上了岸,裴柏鹿虚惊一场,一上岸就一团儿坐在石板上,哒哒哒地甩起了兔耳朵。
明矶却是上岸以后像是脱了力似的不再动弹了,坐在裴柏鹿旁边一言不发,随后懒洋洋地把脑袋倚靠在了裴柏鹿身上。
裴柏鹿甩了一会耳朵,拍了拍明矶靠着他的脑袋道:“怎么了?”
明矶没回他。
裴柏鹿又问:“对了,你刚刚顶给我的那个珠子,是什么?”
明矶还是不说话。
裴柏鹿以为他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过了一会才又问了一句:“这么累?我那么重么?”
明矶仍旧沉默。
裴柏鹿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皱了皱眉头,有些胆颤地转过头去,不想他这么一动,原本靠着他的明矶却像是一个湿棉花枕头似的,整只鱼从他身子滑了下去,重重倒在了水泥地上。
蓝紫色长发里堪堪露出那张精致的脸来。
眉头紧皱,面色潮红,连鼻尖都通红着在出热气。
哪里像是累极了。
分明像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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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有错字,可以抓虫,我起床修。
最近感觉有点水逆_(:_」∠)_最近连日阴雨,昨儿伞却被人偷了,长长惨,实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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