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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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 江真跟着冷风眠进了疗养楼。
一路去了一间vip病房,随行的还有一个医生。
以往冷风眠都是一个人来的,这次多了一个人, 医生有点意外,但也没多看,只是边走边说:“冷先生的状态不错,吃得好睡得好, 只是身体还是没有康复的迹象。”
“这会儿他正在吃午饭。”医生又说, “估计快吃完了,之后我们还会给他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嗯。”冷风眠面无表情应了一声。
到了病房内,江真就看到了冷风眠他爹。
那是个皮肤有点松弛,但也可以看出来五官很端正的男人。
他躺在病床上, 看到有人来, 身体一动不动,但头偏了过来,看到冷风眠的时候,给了冷风眠一个白眼。
医生见状, 提出告辞。
冷风眠反手关上了门, 拉着一个椅子到病床边上, 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江真站在一旁。
——“老板要是约了见这狗比, 语气肯定不会那么温柔。”
——“嗐, 早知道不来了。”
——“白来一趟。”
床上的男人在这个时候, 眼珠子落到了江真身上,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开口问:“你是谁, 这不孝子的女朋友?”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语气带着说不上来的阴毒。
“不是。”江真说。
“呵呵呵……”他发出奇怪的笑声, “也是,这家伙怎么可能交到女朋友。”
“你这个怪物。”他又看向冷风眠,“有种就杀了我。”
冷风眠笑笑说:“那怎么行,你是我爸,我可干不出杀父这种事。”
冷爹又翻了一个白眼,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也不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回应。
只是这次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他有了表演的空间。
眼泪很突然的从他的眼眶溢出,他看着江真,就像是一个受尽欺辱的老实人。
“你知道这个人都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江真回答。
冷爹控诉道:“这家伙为了我的钱,给我下药,让我中风,全身瘫痪,就剩下一个头能动。”
“如果这样的话,您应该报警。”江真说。
冷爹:“……”不是,他这样子怎么报警?
他怀疑这个女人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会儿故意装傻,就是为了嘲讽他。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也给江真赏了一个大白眼。
冷爹闲不下来,又开始装可怜,说自己多么多么的后悔,看冷风眠不为所动,又开始咒骂他是个野种。
冷风眠一直没怎么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这给他看的有点发毛,就闭嘴,闭眼,不去看冷风眠,也不说话了。
“爸爸,你要长命百岁。”走之前,冷风眠如此对他说,还给他掖了被子。
——“对于一个只剩下头可以动的人来说,长命百岁毫无疑问是个诅咒,还是最恶毒的那种。”
——“不愧是反派,很强。”
江真在一旁默默看戏。
冷爹和江良平有点像,也是穷苦出生,遇到了一个富家小姐,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结婚。
不同的事,江良平暴躁归暴躁,顶多扔个拖鞋。
但冷爹却会真的动手,不仅日常暴力冷风眠和他娘。
冷风眠她娘虽然受不了,但也忍耐着,耐不住身体差,没熬住,撒手人寰了。
哪怕死了一个,这狗比也没反省,继续对冷风眠家暴。
大概是人若做了错事,还没得到惩罚,就会觉得自己格外特别,反而会往反省的反面去,觉得做坏事,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人,遇到这样的下场,江真一点都不同情,哪怕让他如此的人是他的亲儿子。
或许有人会觉得他很残忍。
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觉得疼的人,自然可以随意的去斥责受害者。
在江真看来,这简直大快人心。
-
“现在去哪里?”江真注意到回去的路,不是去江家的,不由问。
“去看小朋友。”冷风眠回答。
——“啊这……”
——“小朋友……”
——“不会吧,不会是什么狗血的当初醉酒一夜情,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个私生子之类的……”
——“应该不会吧……”
江真心中的狗血之魂燃烧了起来。
冷风眠暗自咬牙,忍了,反正到地方她就知道了。
到了郊外一片居民区,车停在了一栋小楼后门处。
江真看到门边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家暴互助协会。
门口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知道的都知道这里是个公益协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黑涩会据点呢……”
江真被这两个彪形大汉惊到了。
那两大汉过来,在江真以为他们要做点坏事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给冷风眠开了门,护着他的头,冷风眠顺势下了车。
——“原来是老板的人。”
——“老板私下果然做了一、、坏事。”
——“以后要是被查……”
江真在怀疑自己也会被拖累的时候,那彪形大汉也给她开了门,她也就下车去了。
——“不对,这里很可能是老板用来搞坏事的地方,慈善公益项目有这些猫腻也正常。”
江真想着,就看到冷风眠瞥了她一眼,于是她走到他身边,待命。
“进去吧。”冷风眠说着先一步朝里面去。
彪形大汉给开门。
进去之后,他们去了里面的一个小院子,几个小孩在堆雪人,看到冷风眠过来,一蜂窝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
“风眠叔叔~”
“哥哥哥~”
“哥哥你看我堆了小雪人~”
冷风眠抓着他们的手,免得他们一不小心跌倒,随后蹲下来对那个喊他叔叔的人,一顿揉头,说:“喊哥哥。”
那小孩笑嘻嘻的蹭着他的手掌心,显然不觉得被惩罚了,还觉得挺高兴。
其他小孩见状,纷纷喊起了“叔叔”“叔叔”来。
给冷风眠搞的傻眼了一下,然后很无奈的笑了出来。
冷风眠给每个小孩来了一次重塑发型之摸头之后,小孩们总算是满意了。
这一顿闹,小孩们才发现江真的存在。
几个小孩顿时像是自闭患者一样,躲在了冷风眠的身后,探头偷看江真。
“这是江真。”冷风眠给他们解说,“来,看阿姨。”
说着瞄了一样江真,眼里带着几分揶揄。
江真:“……”
——“幼稚。”
——“这么幼稚的人,肯定不是我老板。”
——“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江真想起口袋里还有江奶奶硬塞给她的酸野枣,于是掏出一把来,蹲下身,朝几个小孩伸手说:“过来,姐姐给你们看个好玩的东西。”
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去吧。”冷风眠拍拍他们的小脑袋。
有了冷风眠的话,他们才怯生生走到江真的面前。
江真给他们说了酸野枣是什么之后,递给他们吃。
他们一开始还迟疑,打开之后更迟疑了,但还是试着吃了一下,顿时几个小孩的脸都皱成了橘子。
江真偷笑。
几个小孩喊了几声好酸好酸,过后回甘了,又觉得有点意思,又吃了几颗。
小孩们的戒心放下来之后,本来想拉着江真一起去堆雪人,不过看冷风眠要喊她去办公区那边,就乖乖说了再见。
“这是公司的项目?”到了办公区之后,冷风眠去看财务情况等等。
江真在一旁问。
“算是。”冷风眠回答。
“你也一起看。”冷风眠说着给了她一大堆的文件。
——“原来是喊我来做苦力。”
江真认命坐下和他一起看。
这一看,她才发现,那些彪形大汉其实是一家保镖公司的员工,虽然那公司也是冷风眠的,不过他还是走了程序,以正常的工资聘请他们来。
光是保镖这一点,就聘请了二十来个,这是一笔大开销。
除去这一点,还有专业的律师团队……这个是蹭了天长内部的法务部。
不管是保镖,还是律师,都很大程度上保证这些受害者不会受到丈夫,或是前夫的骚扰。
要说被家暴的人最难逃脱的,毫无疑问就是纠缠不清的丈夫了。
这一点可以保证她们安心的离开。
除此之外,协会还有教师,负责教导小孩,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义工,负责教导这些已经没有社会能力的家庭主妇找个营生的活儿。
还有心理医生每周都会来一次,负责疏导这些受伤者的心灵。
对于这些家暴受害者来说,除去丈夫的纠缠,还有就是如何养活小孩的问题,以及心灵受创之后会面对的一些问题。
这个协会都考虑到这个问题,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贴心。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的方向,协会都为他们考虑到了。
如果这样还有人回到那不幸的家庭,那真的是谁都没办法拯救了。
而这些钱,没有走天长公司的账,而是完全出于冷风眠的个人支出,这也就谢绝了一些公益猫腻的可能性了。
江真帮忙处理到了晚上,之后两人去吃了夜宵。
快吃完夜宵的时候,冷风眠才奇怪她怎么今天心里都没说话。
直到送她回去,她还是没啥话说。
只是临走前,她又回头了一下。
冷风眠看着她,有点心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路小心。”她说。
“嗯。”冷风眠点头。
在她即将到门口的时候,她的心声突然冒了出来。
——“这世上确实是有好人的。”
——“这大概就是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了吧。”
——“只是这世上太多人,滥用自己的权利,恶事做尽。”
——“如此看来,为什么不能将那些人的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呢?”
冷风眠启动引擎,走了。
她居然被激起了战意。
只是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车。
她的表情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眼神里一些莫名的情感,无法形容,无法描述。
-
江良平和钟采薇在等她,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冷风眠送她回来。
“你和他去哪里了?”江良平咬牙切齿问。
“你管不着。”江真说。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愚蠢?”江良平又抄起了拖鞋,“为什么要和那种人混在一起?”
江真原本想上楼,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看向他:“哪种人?”
“大逆不道的人!”江良平咬牙切齿,语气里全是鄙视,
“何以见得?”江真又问。
她的表情冷了下来,但又有点风轻云淡的样子。
江良平还没发现,但钟采薇却发现了,她这个女儿生气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愤怒。
“像他那种连自己的爹都能残害的人,你还指望他能有点良心?”江良平说,“像这种人在以前都是要被活埋的!”
“够了。”钟采薇站起来说,“良平,你别吵。”
“小真,你上楼去睡觉吧。”钟采薇说。
“算了。”江真转身就走。
她觉得厌烦。
有那么一瞬间,除了找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信息之外,其实她也希望这家里的人,也对原身怀有感情。
但她看到的只有侮辱,唯有不问青红皂白的侮辱。
如果不是江爷爷和江奶奶,她今天也不会回来。
但现在看来,还不如回来,到时候寿宴出现就是了。
“你敢走!?”江良平在她身后怒吼,“你今天除了这个门,就不再是我女儿了!”
江真没有回头。
听到他的怒吼,江爷爷和江奶奶出来看,就看到江真已经出了院子门,在外面打了个电话。
得知是江良平把人给骂走的,老爷子顿时就抄起自己的拖鞋,砸在了江良平的脸上。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消停点?”
“天天就知道骂人!”
“你是要气死我!”
骂完了江良平,江爷爷就要出去把江真给拉回来,却看到江真上了一辆车走了。
-
江真又蹭车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车。
上次送她去天长的那位。
只是没想到又一次遇到了,过于巧合,让江真不得不多想。
“真巧,两次都遇到你。”江真笑着看他。
这话就有点试探的意思了。
那男人也不慌,笑眯眯说:“刚好要出门接人,就看到你了,我也觉得很巧。”
“接谁?”江真问。
这问题有点逾越了,也有点咄咄逼人。
但中年男人没生气:“接我爸,他在医院,你要一起去看看?”
这意思很明显,他也知道江真怀疑,不如喊江真一起去,让她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虽然很想去见见您父亲。”江真婉拒,“不过这么晚了,到我就不去打扰了。”
江真在自己租房的小区停下,这次她主动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
“好。”中年男人礼尚往来,也给她一张名片。
江真接过名片印着“裴明礼”三个字看了一眼,就笑着和他道别。
-
冷风眠回去之后就睡了。
屋内静悄悄的,黑暗笼罩着他。
睡前,他想起了江真,说她冷漠无情,倒也不过分,但要说她是个坏人,也不至于。
她待人也算不错,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为难,除非她想要令人为难。
想着想着,他突然不是那么厌恶睡觉了。
以往他总是做着同一个梦境。
梦里的场景永远是老家的客厅,外面阳光灼热,屋内昏天暗地,他妈妈坐在椅子上,如果木偶一样,双眼无神,四肢无力,低垂的头向着他,看着他被爹一点点勒死。
最近他还是会偶尔做这个梦。
每一天睡前,他都会想,如果在梦里掐自己一把,能不能知道那是梦?能不能挣脱梦的束缚?
渐渐的他会想,如果是江真,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
大概会在睡醒之后大骂梦中的一切,再把这个世界骂一遍吧。
她从不伤心,也不悲伤。
也不惧怕,也不服输,像是有着无尽的活力。
想着想着,他就睡了过去。
一条街道被白色的光芒包裹着,街道却昏暗脏乱,街边还蹲着几个小混混,路过的人都避开他们绕路走。
小混混们点着烟,说着什么,口中的黄牙积攒了不少的污垢。
很突然的,他们看向一个方向,露出了笑嘻嘻的表情,那一口黄牙更显得狰狞。
他们在看的是一个七八岁上下的小女孩,那女孩身上的衣服洗到发黄变形,脸也干瘦干瘦的。
小混混朝那女孩喊了一声,又招招手。
小女孩一步步走向他们。
‘别过去啊……’冷风眠想拉住她,那几个小混混一看就不是好人,笑容也别猥琐。
但他说不出话,也做不到拉住那女孩。
那女孩就在他的面前一步步走到几个小混混的面前,蹲在中间那黄毛混混掐灭了烟,将口中剩余的烟吐在女孩的脸上,这让女孩皱起了眉头,往后退了两步。
女孩的反应逗得小混混们捧腹大笑。
冷风眠努力想去暴打那几个小混混,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那吐烟的黄毛手往背后掏了掏……
冷风眠很想闭眼,他觉得黄毛掏的地方说不定很脏,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在他以为小女孩会被伤害的时候,却看到小黄毛掏出了一个有点被压扁的面包,递给了小女孩,女孩接过,打开吃了起来。
黄毛用他那刚抽过烟,还带着烟味的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这惹的女孩瞪了他一眼,黄毛大笑。
原来是熟悉的人吗……
冷风眠莫名松了一口气。
画面一转,黑暗,逼仄,不见光明,透过缝隙的光落在蜷缩着的女孩身上。
她在柜子里,女孩幼小的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麻木。
外面是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在对柜子拳打脚踢……
冷风眠猛地睁开双眼,头顶是定制的灯,阳光透过窗帘照入静心设计的屋内,明亮,别致,富有美感。
次日,在家里吃早饭的裴明礼,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裴先生。”秘书说,“有人在调查您。”
裴明礼问:“谁?”
“江真。”秘书回答。
裴明礼愣了一下,忍不住笑笑说:“给她她想知道的。”
“好的。”秘书回答。
“爸,你老是吃饭要好好吃,轮到你,怎么就开始处理公事了?”他对面的年轻人说。
“是私事。”裴明礼说,“对了,过几天江家老爷子的寿宴,就你去吧。”
“江家?”年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眯眯说,“好呀,我也想看看江真。”
“别对她动心。”裴明礼说。
“不会的。”年轻人说,“我喜欢160左右的妹子。”
裴明礼笑笑,让他继续吃饭。
-
江真很快就得到了裴明礼的信息,也是大老板,他家里人的信息被保护的很好,不过可以确定这是个正经人,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那种。
这种人也可以成为大佬,那说明,他背后背景应该很强。
给她消息的人,还顺带给她透露了一个消息。
杜春生也调查过她,而且是极其详细的那种,从她出生到现在的信息,全都调查了一遍。
这是想对她下手的前兆。
江真本来还不打算立刻对付他,但他都要对自己的下手了,她自然也不能闲着。
于是她找那人介绍了一些人,并给那些人安排了一些任务。
忙完这些,江真看垃圾袋满了,便拿出来换了新的垃圾袋。
出门倒垃圾的时候,隔壁屋的老头儿正好提着一个袋子出门,江真瞄了一下,也是垃圾袋,朝他点头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
“小姑娘过年没回家啊?”小老头找她闲聊。
“过几天回去。”江真回答,顺带问,“您呢?”
“我明天就回老家。”小老头说,“有个东西忘记拿了,干脆回来这边住一晚,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再回去。”
“您要一个人回去?”江真又问。
“没呢。”小老头说,“我儿子会来接我。”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江真说,“我叫江真,您呢?”
“大家都喊我棋王。”小老头说。
江真:“……好的呢。”
连名字都不肯透露……
江真最近各种猜,有点魔障了,看这个有点中二的小老头,都觉得有点问题。
江真起了疑心,次日就找了个机会向小区里的小老头打听里一下。
小区里的小老头们一说起他,就恨得咬牙切齿,纷纷说了起来。
“你说棋王啊,这人真的事,赢了我好多手套!”
“棋王那人,不行,一次都不肯输,赢了我好多蔬菜,可怜我媳妇儿自己种菜给我送来,却被他赢走了……”
“棋王他就不是个人,说好了要输一次让我高兴一下,结果还是赢了,我怀疑他作弊了。”
没想到大家还真的喊他棋王,这外号还挺别致。
江真那点儿疑心暂且放下了。 反派秘书的吐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