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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一身轻松的回了葡萄酒铺，进门从账房拿了吃饭的饭钱，就去附近的客栈点了几道菜，款待自己。
正咬着肉，少年白皙俊逸的脸庞出现，他满眼弯弯带笑的捧着脸，坐在程菀面前，“卿卿连吃饭都这么可爱啊。”
险些一口饭菜出去，程菀用帕子捂着嘴，一脸见鬼似的看着少年。
“小，小五……你怎么在这，也是来吃饭的吗？”
她吞下了口肉下去，抚着胸口。
少年如此近距离放大的俊脸，实在是难以让人抵抗住。
毕竟，谁不喜欢会讨人欢心的小奶狗呢。
程菀克制自己，不被撩走了。
只见少年又点了几道招牌菜，似是要让她吃了个饱，他眼里饱满着水光，看着她委屈道：“小五一刻都离不开你，若是看不见你，喘不过气来。
这里疼。”
捂着心口的地方，他腾开另一只手，捉住程菀拿着木筷呆滞的手，抚上他的心上。
带着她的手，有意的揉了两下。
“噌！”
仿佛触电一样，程菀惊诧的弹开手，只觉罪恶。
面前的少年，柔弱可怜。
像只在撒娇求宠的狗勾一样。
那双清澈的眼眸眨啊眨的，纯粹又干净，像是没有半点的杂质。
程菀有些窘迫，口干舌燥，放下了木筷。
“小五。”
她郑重的清了清嗓子，抬眼看着少年仍旧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知道我当初捡了你，救了你的命。
你打心里就依赖我。
可是我，我不能……”不能回应他这份纯洁的“好意”。
与其这样下去，倒不如把话说开了，不让他一次次的落空失望。
少年却是嘴角带笑，他均匀白皙的手指扣住了她的手。
从她十指缝里头挤进去，与她十指相扣。
“没关系。”
他握住她的莹白玉润的手，揉着她的指腹，放到他嘴上低头亲了一下，“小五喜欢你，是小五自己的事。
与卿卿无关。”
所以，她不用有心理负担。
只需要乖乖接受，他的喜欢就好。
指腹一抹湿热，程菀猛地缩手，可抽不回来。
面前的少年虽然是带着纯洁无辜的笑，可是手指紧紧的用力，不让她松开手。
用力地扯第二次，她还是松不开。
程菀喘着气，看着少年说道：“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放开！”
指头慢慢，一点一点的松掉。
可少年的眼神却是越发的楚楚可怜。
直到最后的小拇指松开后，程菀皱起了秀眉。
低头一看，手指都被他的骨节勒出痕来了。
她腹诽了一句，这小子气力不小啊。
“反正，你不准跟着我。”
站起身，她几乎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付下了银钱，转身就出了客栈。
但这话对于少年裴五来说，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走在街上，程菀狐疑的往后扫了一眼。
确认左右都无人，喃喃自语道：“应该放弃了吧。
刚刚我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说来，他也只是喜欢她而已。
微微揉了揉眉心，她有点小小的的自责。
忽而，只听得后头一声少年急促的声音：“卿卿小心！”
小心？
小心什么。
程菀扭过头去的瞬间，双脚打滑，整个就往后仰去。
睁大杏眸，她愕然的往后栽。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一阵清香味。
那是种干净的栀子花香似的味道。
一抬眼，对上少年的眼睛。
“卿卿，你没事吧？”
他稳稳地接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都打横抱了起来。
看起来游刃有余，轻轻松松，半点都不觉得重。
程菀吃惊一瞬，看着他的眼睛呆了呆。
这小子，是在做什么？
“……放我下去！”
她尴尬的耳廓一烫，注意到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可少年却是笑得温和。
“才不放！”
他还掂量了两下，低头凑到她的唇前，“我家卿卿身娇体软，身上香香的。
我舍不得放手。”
程菀卒了……有些风中凌乱，她不是不想自己下去。
而是这小子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牢牢的握着。
她要是突然挣扎，指不定会被他碰到什么更不该碰到的地方！
于是，两厢僵持着。
直到面前一辆熟悉的紫纬马车从前处迎来，马夫没瞧清楚前面的人，扬声道：“前面的人快让开，王爷的马车也敢挡啊！”
王爷？
程菀浑身一凉，看向那马车。
马夫近了才瞧清楚：“这这……这前面的人，不是姑娘吗？”
闻声，紫帷马车里伸出修长的男人的手。
掀开帘子的瞬间。
程菀偏头看过去，心里一“咯噔”，最终，与马车里的男人对视一眼。
四目相对，目光滚烫，灼灼不已。
秦怀景眸光扫向抱着她的少年，漆黑如墨。
少年见此，收敛了那抹笑容。
抱住身上的程菀，看着她道：“卿卿，现在你在我手里。
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对你做些什么？”
程菀都呆了，大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马夫勒停了马车。
“什么……”她没有注意到少年说的话，只是喃喃的偏头。
见人没有反驳，就当她是默认了。
少年一手抱着她的双腿，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摁向自己，凑过去一吻。
震惊的看着上头的人，程菀火速的偏头。
少年的唇，贴在了她的嘴角。
可角度不同，看在秦怀景那边，便是两人亲在了一起。
马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回过头去，傻眼的看着正欲走里头出来的王爷，“王爷，这……”秦怀景的脸庞，冷的好似冰窖。
就见少年抬起头来，意犹未尽的像是对他炫耀似的，抱着怀里的程菀，那抹笑容很是得逞，转身带人走了。
程菀浑身僵硬，脸色苍白。
她的眼睛看向后头。
只见男人放下了马车帘子，声音暗哑的说道：“回王府。”
马夫重新驾着马车，从两人的身边驰骋而过。
风将帘子掀开，里头的男人神情淡漠，未曾看向她一眼。
好似被针扎在了心口一样，程菀咬唇，红了眼眶。
这下，他一定是恨死她了吧。
少年抱着程菀，将她放在了路边，轻轻地勾住她的指头，“卿卿，我亲了你，你不高兴了吗？
对不起……实在是你太诱人了，我没忍住。”
那张女子的娇唇，很是柔软。
虽然只亲到她的嘴角，但能想象到整张唇的触感。
若不是看她沉着脸，他想再体验一次。
程菀定定的看着他，抬起手“啪！”
一巴掌，清脆的打在了少年的脸上。
被打懵了的少年，看着她眼里蓄起的泪儿。
意识到她在生气，他立刻承认错误。
“抱歉。”
他的眼里像是带着自责，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要是还生气，就再多打我几下。
直到你消气为止。”
胸口因为怒意上下起伏，程菀提裙扭头就走。
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少年追了过去，拉住她的手，“卿卿，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我若下回再做对不起你的事，随意你打骂。”
程菀只觉得好笑，转过头去甩开了他。
“小五。”
她郑重的看着少年俊逸的脸庞，“我跟你不熟，我只是把你捡回来给碗吃而已。
换做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不用心存感激。
从今往后，别跟在我后头，引起别人误会。”
少年咬唇，那浮起红霞赧意的脸，眼里带着氤氲的雾气。
地上多了几滴雨点，程菀抬头，以为在下雨。
一看他的脸，才知晓他在哭。
身影单薄，双肩在动。
只是对着她哭。
“我喜欢卿卿，只是做了喜欢做的事……”少年面对着她，跪在了地上，“你打我吧，用鞭子打，或者用刀划。
我都能接受。
我已经习惯被打了。”
程菀木讷的看着他。
这，有必要吗？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了过来，纷纷指指点点。
她要疯了。
“你快些起来！”
程菀去拉他。
可唇红齿白的少年只是跪着，不做声。
企图能跪到她原谅为止。
就差有人递来搓衣板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程菀脑窝疼，真疼。
“我原谅你了。
起来吧。”
看着地上的少年，“但是，下不为例。”
少年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进了光一样。
他连忙起身，但腿麻没站稳，就扑到了她的身上去，顺手握了把她的腰肢，嘴角带笑。
程菀忍，再忍。
打不得，骂不得。
能怎么办？
蓦然想起，马车里男人的那抹冷冷的眼神，她揪住了心口。
原来会那么疼……他呢，他也会心疼吗？
紫纬马车回到了王府，秦怀景下了马车，一路绕过长廊，回到房里。
他心口绞痛，眉头深拧，只觉喉头一股腥甜。
黑影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主子！
没事吧。”
忙递过去干净的巾子。
秦怀景接过巾子淡淡擦拭，低头一看，上头深色浓稠的血迹。
黑影惊愕，道：“主子身子向来如铁骨，怎么会……”难道是方才，看见小五亲了姑娘？
可当时，主子明明表现的无动于衷，很是冷漠，还以为主子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唉！
所以，主子是一路忍着回了王府，才清了这口心头血啊！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