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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面对秦怀景,面对宋奕,都很窘迫。
有些无措。
“宋奕,我给你重新做一个荷包吧。
之前的,就算了。”
她迟疑的开口。
“凭什么啊?
那分明就是你送我的!”
少年一脸的不悦愤愤。
其实,程菀荷包上的图案,的确就是秦怀景身上佩玉上的图案,她绣的是鲲。
只因当时不知该绣什么,不知不觉想到了他。
秦怀景扫了一眼宋奕,启唇道:“宋公子如何以为,是秦某拿走的荷包。”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黑衣人就是你!”
宋奕就说:“你敢不敢让我搜搜?
看看荷包在不在你身上。”
“随意。”
他俨然行的端坐得正的模样,身形挺拔的站着。
一滴冷汗,程菀看着两个男人为自己争斗。
她知道真相,却也不能告知宋奕。
否则闹得更凶。
宋奕就不信,在秦怀景身上摸索。
他的神情淡淡。
“……这不是啊?”
少年摸出一个荷包来。
秦怀景瞟过去一眼,道:“宋公子细看,是你的荷包么?”
宋奕仔细看了看。
这荷包是墨绿色的,十分雅致。
上头的鲲旁边绣了个:秦。
睁大眼睛,揉了揉。
“你、你使诈!”
少年义愤填膺的瞪着他。
程菀凑过去一看,这针线,的确是她的。
只是鲲旁边不知为何多了个歪歪扭扭的秦字。
难道是……
秦怀景自己绣上去的?
!
“这荷包上,的确刻有我的姓。
已是不争的事实。”
他一脸的淡然从容。
宋奕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好……好!”
少年紧捏了把拳头,却无可奈何。
现下已经是铁证。
根本不可能要回荷包。
就算能要回,上头也是绣的情敌的名字。
他不可能会要。
程菀十分诧异,没想到秦怀景这么在乎她做的荷包。
“宋奕。
没关系,我会给你重新绣一个。
你想要什么样的图案,可以告诉我。”
她安慰发怒的少年。
“算了,我不要了!
随你们便吧。”
宋奕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就很是愤愤。
当场就走人。
看着少年怒气腾腾的背影,程菀愧疚之深。
“本来是给宋奕做的,没想到荷包现在成了你的。”
她看向秦怀景,这下宋奕一定气坏了。
他将荷包佩戴在了腰身上,垂泄下来。
墨绿色的流苏垂落,更添几分别致。
不过……他戴上,真好看。
程菀看痴了,向上看去。
这张俊朗的脸,加上这身材,这气场,最是般配她的鲲荷包。
“程姑娘说秦某不在乎。
若我当真不在乎,也不会如此。”
秦怀景走近她,单手负在身后,灼灼的视线与她交汇。
步步后退,她说道:“现在补救也晚了。
你已经伤害过我。”
记得那一夜,她满心欢喜的去找他。
想要给他做药荷包,却没想到,热屁股贴冷脸,换来的他的冷脸。
他伸手握过她的手腕,“是我的错。”
程菀松开他拉上来的手,努力避嫌,说道:“反正……这个荷包,你想要就要吧!
不要也就不要。
哪一日你厌倦了,不要当着我的面扔掉就好。”
“不会厌倦。”
秦怀景说道。
他向来是念旧之人,身上的佩玉已经佩戴二十多年,未曾摘下过。
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却也不想换掉。
程菀故意看着他,说道:“你把宋奕的荷包抢了,我就得给他重新做一个来补偿。”
秦怀景看着她置气的脸,唇角微弯。
“笑什么?
我给别的男人做荷包,你很高兴吗?”
她有意刺激他。
他的笑容骤歇,眼底渐渐一层冷意。
“你若给别的男人做荷包。
做一个,我抢一个。”
秦怀景俯首,凑近她的脸,呼吸很近。
程菀只觉他太过霸道。
“可我答应宋奕要给他做的,我绝不会食言。
你若是拿走,就不厚道了。”
她有些复杂的说道。
既然他那么在意,早些表明自己的心意不就好了吗?
秦怀景抿着唇,如一条线一般,沉默不言。
那夜。
只是怕暴露身份,有意激她离开。
并非出自真心。
却不想,她并不是个能哄好的女人。
“程姑娘要秦某怎么做,才能够原谅。”
他做出让步。
程菀打量着他,看起来倒挺认真的。
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只问道:“荷包上,那秦字,可是秦公子自己绣上去的?”
秦怀景精通骑射,打猎功夫不在话下。
却从不会小女子家家的东西。
这针线,乃是胡乱照着布阵布局来绣的。
遂没有针法,难看了些。
“是。”
他承认。
程菀想了一会儿,干脆就伸出手,“我帮你拆了,重新绣个秦字上去。
不然影响我荷包的整体美。”
毕竟他这样挂在腰身上,出去那些姑娘家都能看见。
她可不能被别的女人比了去。
秦怀景勾了勾唇,道:“这么说,程姑娘原谅我了。”
“哪能那么容易。”
她走过去,伸手放在他腰身上,蹲身解着上头的荷包。
口是心非。
附近的人走过,都小声说:“这是在干什么呀?
光天化日的,咋不害臊呢。”
“就是啊。
这种事回闺房里做就是了。
大街上还……”
程菀没注意到外界的话语,因为指甲很短的原因,他系的结又很牢固。
她蹲身帮他解腰身上的荷包解了半晌。
这样的姿势,从他们身后看过去。
难免让人误会。
路过的人更是觉得小两口感情好。
却不知其中真相。
“程姑娘。”
秦怀景伸手,握着她的胳膊起身。
不让她继续帮自己解。
“嗯,怎么了?”
程菀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不过,你这系的是什么结,我怎么也没办法解开。
你还是自己来吧。”
他只修长的手指微挑微勾,两下就解开了。
……明明这么容易!
他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在那里琢磨半天,也不来帮把手。
还以为他也不行。
“秦公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早知那么容易,何必看我解半天。”
程菀的脸颊都气红了,旁边的人还窃窃私语的。
秦怀景只将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程姑娘自己要解。
秦某别无二话。”
他的眉梢微动。
程菀一时语塞。
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行,反正她一直都在掉进他的陷阱里。
爱如何就如何吧。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风凉话:“好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人啊……啧啧,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刘洋打着折扇,人模狗样的走来。
身后跟着一帮府上的人。
“刘公子?”
程菀面露坦然之色,笑着走过去,说道:“你身上的刀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上一次,你被秦公子打的连滚带爬,跪地喊爷求饶,若非是我阻拦,你已经死了。”
秦怀景走上前,在人儿身后护着。
“哈哈哈……”刘洋仰天笑了两声,看向两人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们才是。
不过听说,你也要来竞赛酒楼啊?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看看谁能拿下酒楼!”
程菀轻哼一声。
这个刘洋看起来挺有自信的。
一定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程姑娘,我不过是说两句话而已。
你们不至于要对我大打出手吧,啊?”
刘洋狡黠的挑衅,凑过去。
秀拳微微攥起,她怎么看这人,怎么膈应。
不能明面冲突,背地里陷害。
就用这种欠扁的方式来挑衅。
秦怀景走向刘洋,刘洋脸色一变,往后退。
孙府的人都上去,可也被那股气势所震撼。
“不想添新伤。
就滚远点。”
他声音冷沉。
“我我滚、我滚!”
刘洋慌忙收起折扇,拉着孙府一帮的下人就赶紧走。
程菀看着人逃的狼狈又孬种的样子,只觉解气。
拿过荷包,她抚着上面的针线,嘴角一翘。
果然男人就是男人,这自己强行摩挲着缝上去的针线,都那么别扭。
“秦公子若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等我缝好了,会亲自送过来给你。”
她将荷包收好。
秦怀景启唇道:“你可原谅我。”
程菀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原谅啊。”
可看着她的笑,却并不是诚心。
他注视着她的脚踝,在她身前蹲身,大手抚过她的脚踝骨,问道:“还疼么?”
下意识缩了回去,程菀说道:“不疼。
此伤又不是秦公子造成的,你不必如此愧疚关切。”
归根究底,诚然是他所造成。
秦怀景灼灼的收回手。
只是她不知。
“我的针灸医术加上你让串子给我送的药,早已经好了。”
她对上他的眼神,心底莫名刺痛了一瞬。
不想让他露出那样疼惜的目光。
他道:“程姑娘可知,翠花姑娘现在何处。”
听到翠花,程菀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她神色凝重,问道:“翠花怎么了?”
自从那一次翠花计策被拆穿后跑走,再没有音讯。
秦怀景淡声道:“她已不知去向。
今早秦某从镇上回去时,王姑娘曾带衙门捕快来问话。”
程菀有些疑惑。
翠花的消失,跟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秦公子若是关心,大可以自己去找。”
她的语气带着些酸溜溜的。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