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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心里咯噔一下,只觉身后一股炙热的气息,男人呼吸如火,贴着她的后背。
手上端着的糕点险些掉了下去,她努力拿稳,没有回过头去。
只是微微的平复内心,看着漆黑的房门,吞咽了口唾沫,问道:“你,你怎么起了。
你不是在睡觉吗?”
端着盘子的手有些凉,还轻轻的在颤抖。
秦怀景捉住了那只手,单手撑在了房门前,将她圈在了怀里。
“我听见了。”
他凑到她脖颈旁,低声道:“你脚步的声音。”
程菀只觉脖颈后头,一股热气喷洒。
什么叫……听见她脚步的声音?
这也得分辨出来吗。
顿时转回身去,面对着他。
程菀将糕点抵在他的胸膛前,“我刚下去吃了碗面,看你在睡觉,没叫你。
这是糕点,你若饿了吃点打尖吧。
别多想,我只是怕饿死你没法赶路。”
放在他的身前,一动不动。
“烫。”
秦怀景低声道。
程菀疑惑,她伸手摸过去。
忽而脸上一热,收回了手。
这人睡觉怎么不穿衣裳?
难怪他说烫。
将糕点盘子移回来,她从他的臂弯里钻出去,摩挲着到了桌面,放在上边。
“你吃了就睡吧。
我也该睡了。”
程菀搬过椅子,坐在了上面。
今夜,就在这里将就一夜。
对于她的格外冷淡,秦怀景没有动那桌上的糕点。
拂袖,屋里的烛火瞬间亮起。
程菀那沉寂的秀眸,仿佛看见了星星点点,闪烁着。
对上他那对灼灼的眸子,她迅速低下眼去。
秦怀景坐在了她的身侧,侧头盯着她。
程菀感受到那抹滚烫的目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火大的很,反看着他问道:“你看什么?
我脸上难道有东西吗?”
明明说好了,各走各的路。
他现在是想怎样。
男人伸过手去,她偏头躲了一躲。
秦怀景垂下手,声音清淡道:“手受了伤,动不得。”
程菀才不信。
要是动不得,他刚刚为什么还要过来摸她的脸?
可无意间,瞥过他纱布包扎的手。
纱布上,染了鲜血。
程菀心里一惊,问道:“怎么回事,有刺客?”
立马起身,程菀拉开屋里的窗子,往外头看了看。
这才注意到,屋里有血迹。
秦怀景的额头上,渗着点点的密汗。
他闷哼一声,说道:“无妨。
不过是霍老狗的报复。”
之前他支走了黑影,身旁没有暗卫。
在他脑中惦记着她的事时,头一遭走了神。
正是那一瞬,刺客翻窗进来,刺了他。
好在被他及时偏过要害,伸手握住了刺客的剑。
眼看着被他察觉到了,刺客占了下风,才飞速逃离。
程菀低头看了眼他的纱布,眉头皱得很紧。
“你……右手动不得,左手总能动。”
看向他的左边手,“难不成,你要我喂你吃?”
看着他脸色淡然的样子,也不像是伤的很厉害。
虽说表面平静,但他的嘴唇苍白。
秦怀景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左手,使不上力气。”
真的吗?
程菀表示怀疑。
那刚刚,是谁将她撑在房门前的。
那个时候,怎么没有力气。
看着他眼神示意她喂他的样子。
她选择早死早超生。
程菀拿起盘里的糕点,递过去,“吃完你就别再打扰我了!”
秦怀景俯身,凑了过去。
烛火的灯光之下,两人的脸清晰可见。
在男人贴过来的时候,程菀的朱唇微动,眼睛下意识偏开,吞了口唾沫。
手上的糕点就在咫尺,她提醒道:“快吃吧。
吃完早点睡觉,回京好好养着就是了。”
到时候,回到京城。
她再用存银租个房屋,从王府搬出去住。
从今往后,大家各过各的。
阿沅的死,还有疑云,程菀要查清楚。
秦怀景心口微动,他俯首,吃掉了她手上的糕点。
“你在关心我。”
连半点渣子,都没留。
程菀触电似的收回手,连忙用帕子擦了擦。
他吃糕点就吃糕点,为什么要吻她的手指!
程菀没有太过的耐心,看着秦怀景,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下楼去端水。”
起身,就要避开他下楼。
手腕却被人用力一扯,扯进了一个宽阔有力的怀抱里。
男人紧紧箍住了她。
“菀菀,以往你有脾气,我哄着你也就发了。”
他的声音哑哑的,说道:“为何这一次,你就是不肯消了气,好好听我说。”
程菀在他怀里,自嘲一笑。
推开了他,她往后退,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说道:“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
你高兴了就给颗甜枣,不高兴了就以大局为重。”
好一个大局为重,儿女情长次外。
若不今日白天听他从口中说出来,她真以为能跟他永远走下去。
从哪个时候她开始明白。
他的确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不必占他为己有。
秦怀景欲言又止。
她这张小嘴厉害,伶牙俐齿。
他不想在此刻苛责她,与她辩论。
程菀看着他无言,就认为是默认了。
嘴上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我与你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回京交你的差,我查我的案子。
我们各不相干。”
从袖子里,拿出一瓶治疗伤口奇效的药瓶。
程菀重重地掷在了桌上。
转身,推开房门,离开。
秦怀景看了眼桌上的药瓶,伸手拿了起来。
带着厚茧的指腹,摩挲着,“既然要绝情,就该要更绝一些。
这药瓶,出卖了你。
菀菀。”
程菀下楼后,一直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空荡的楼底下,坐到深更半夜。
看了看滴漏,差不多下半夜了。
他应该睡着了。
起身,再回屋里去。
“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程菀低叹一声,揉着眉眼。
倚在了门上。
好半会儿,才坐在了椅子上,趴在桌面,闭眼睡了过去。
月落乌啼,只听得蟋蟀的鸣叫声。
床榻上的男人,听见了她发出浅浅的呼吸声,伴随着点点的鼾声。
秦怀景坐起身,以臂膊抱她上榻,盖上了被褥。
程菀睡在温暖的被褥里,睡得更深了。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
酒楼里的住客纷纷退房,底下一阵热闹的声音响起。
她做了个梦醒了,起身时发现自己睡在了是榻上。
而旁边,没有别人。
门别人推开,秦怀景端着一碗热粥进来,淡声道:“醒了。
吃粥。”
案板上,还有供洗漱的东西。
程菀有些尴尬,说道:“我怎么又在你床上……”捂着被褥,她低头看了眼。
衣裙完好,舒了口气。
男人拿起汤匙,拌了拌粥。
让白烟散的更快些,早些温一点。
“想知道么。”
他掀袍坐下,“过来,我告诉你。”
鬼使神差的,程菀就理了理头发,挪到了桌边坐下。
拿着汤勺,低头吃了口粥,格外的看了他一眼。
秦怀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道:“昨夜,你嘴里叫着冷,爬上了我的榻。”
程菀震惊,咳嗽一声,险些呛吐。
忙捂了下嘴巴,她狐疑的凝着他。
“真的?”
程菀眯了眯眼睛,说道:“确定,不是你抱我上去的?
我睡着了,怎么会自己爬过去,这不可能。”
秦怀景慢条斯理的用膳。
他斜睨了她一眼,道:“本王从不撒谎。”
说什么从不……程菀数着手指头,十个指头,十次是他套路她的。
就这厚脸皮,才能说的出来的话。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索性她没有被他怎么样,衣裳还是完整的。
程菀不跟他计较这些。
左右马上就回京了,一回去她就收拾东西跑路。
秦怀景盯着她脖颈上新鲜的一抹嫣红印子,比较满意。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赵宴用过了早膳,声音温温道:“不知姑娘可起了?
在下今早早起去了趟藏书阁,重新买回来了一本山海图。
一会路上,我们可以接着看。”
程菀一听,眼睛亮了亮。
起身就要去给他开门,她刚屁股离椅子。
秦怀景皱了眉,左手一挥,房门随风开了。
赵宴没想到里头还有人,以为秦怀景不在里面,在楼下。
“王爷。”
他收敛了一些,低头唤了声,说道:“下官打扰了。
先去马车里等候二位。”
手里握着的山海图,微微捏了捏。
程菀飞速的把碗里的粥吃完,就跟着他一起出去,“赵大人等等我,我们一起去看吧!”
几乎跑得没影了。
秦怀景只觉,伤口又开始疼了,蹙紧了眉头。
黑影出现,在一旁提醒道:“主子……千万别动怒,别动怒。
姑娘只是一时被赵大人迷了心窍,早晚会浪子回头,明白主子才是对她最好的人的。”
这话一说出口,秦怀景眼里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眼眸鹰隼冷沉。
“多嘴。”
留下这句话。
拂袍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黑影抓了抓头,很是困惑。
这明明是慰藉的好话,怎的感觉主子更生气了?
马车里,程菀拉着山海图,跟赵宴一起看着。
两人的距离,不自觉近了些。
秦怀景抬步走了进去,将程菀拎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
她被他拖了过去,挣扎着。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