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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步步后退,他步步走近。
咳嗽了一声,程菀掩唇道:“没有的事。
只是二哥跟二叔二婶他们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他就是。
若是不触犯我的底线,大家自然相安无事,化敌为友。”
秦怀景听着她言之凿凿的说着,低头看了眼她手里拎的沉重的蜂蜜罐子,伸手拎过。
程菀本欲推阻,可见他都已经拿过去了,于是只好作罢。
回到山里。
程菀拿了一些干净的杯盏出来,唤道:“老贺,大川。
你们都过来吧,我准备了柠檬汁。”
秦怀景倚在一旁,在她要准备起身拿柠檬果的时候。
他已经转眼帮她几刀,快刀切完了。
妹妹程月笑嘻嘻的走出来,嘴唇和脸色白了一些,精神气倒是不错。
“姐姐。
我刚刚看见大哥哥刀起刀落,好快啊!
一会儿就把柠檬果给切开了。”
她坐到姐姐的身旁。
程菀在忙着,他自不会闲着看着她做。
下一步,他会提前为她做好。
“秦公子。
那这第一杯就给你,当做是答谢了!”
她笑着将柠檬汁挤进去,随后加了适当的蜂蜜进行搅拌,递给他品尝。
秦怀景就算山珍海味尝遍,却也没尝过如此新奇的果水。
他抬手接过。
尝试着饮了一口,眉头微微蹙起。
起先是酸,第二口便是越来越甜,酸甜中和,就如她一般。
“姐姐,你药皂的生意咋样?
做成了不。”
妹妹程月大口的喝着,递过去又要续杯第二杯。
程菀倒了一些温水进去,说道:“日杂铺的老板,同意我先做二十个肥皂和药皂,再看看卖的好不好。
所以我要在三日之内完成。
我特地买了个很好搅拌的东西,一会儿试试。”
她伸了出来。
一把搅拌的神器。
秦怀景只是静默看着,不言语。
老贺跟莘娘等人,都为程菀感到高兴,提前恭喜她做成小单生意。
大川就边喝边说道:“咱程姑娘是谁啊!
那可是日后做大生意的商娘。
我们只要跟着她,一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程菀一脸不想被他们抱大腿的样子,说道:“你们可别像宋奕一样。”
串子一愣,问道:“宋奕是谁啊?”
差些忘了。
除了秦公子知晓宋奕的存在,其他的人还不知道。
程菀就告诉他们说:“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大娘,她要给我说媒,宋奕就是那个被做媒的那个人。
大娘把他送来我这,想给我们定亲。
但我没有同意。”
现在想想,宋奕也是受害者。
他被送来,离开自己的家。
被赶出村子的时候,一定很落寞。
秦怀景不知何时,放下手中打猎的武器到一旁,他淡淡的席地而坐。
程菀时不时的看向他。
他闭上双眼,似乎是在调息什么。
“秦猎户,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阿七挠了挠头,凑近看过去。
被大川一把给推了回去。
秦怀景的剑眉微拧,胸口似乎有一阵钝痛传来。
程菀一阵心慌,走上前去,扶着他的肩膀,道:“你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她拉过他的手,把脉在他的脉象上。
发现两股气息交错。
冷热交替。
……不对,通通都不是,是他的寒毒又发作了!
程菀立刻往他的杯盏中,添加热水,随后托着些杯子,慢慢将水杯往他的唇上灌。
秦怀景紧紧闭着薄唇,眉头紧促,额间满是冷汗。
“秦公子!
你醒醒。”
看着他这般模样,她的心里莫名一阵焦灼。
大川等人赶紧站起身,围着过去关切。
这一次的寒毒比想象当中的要来势汹汹。
“串子,你们帮我一把。
把他扶到我的屋里。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不要进来。”
程菀将他结实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几人连忙就帮她,把秦怀景给扶进去。
可他身上的内功加持,实在太过沉重。
好几个人用尽力气都搬不动他。
没办法了,程菀指腹放在他的眉间。
一点点的描绘,企图让他放松下来。
一路描绘到他的唇角。
秦怀景果然僵硬的身体舒缓。
趁此,一起将他搬进屋里。
“程姑娘,你一个人在里面没事儿吧?
有事叫我们进去啊!”
大川拍了拍身上,说道。
程菀就关上门,回头将秦怀景的衣袍脱了下来。
她有些慌乱,眼下根本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尽早将他治好才行。
三下五除二,衣袍被扒了下来。
程菀拿过银针,就对着他的胸膛,准备刺上银针。
可秦怀景就在这时,瞬间睁开双眸。
反手就用力将程菀摁了下去。
两人四目以对。
微微喘着气。
程菀一脸茫然的对上他的眼睛,喃喃道:“秦公子,我看你的寒毒发作了……所以我想,给你针灸一下。
抱歉,被你当做是要伤害你的人了。”
秦怀景的防备与警惕心非常强。
方才他因中寒毒如置幻觉,只觉有人在脱他的衣袍,甚至手不安分的乱动。
却不想,是她在为他医治。
“程姑娘。
秦某失礼了。”
秦怀景凝着她的秀眸,直起身。
他拉过衣袍的衣袍,就要穿上。
程菀连忙捉住他的衣袍,说道:“等下!
还……还没有开始针灸。
不能穿。”
他眉头微蹙。
目光缓缓定向她拉着自己的手。
秦怀景松开了衣袍,正襟危坐在她的榻上,哑声道:“开始吧。”
程菀深呼吸一口气。
心无杂念,不去想面前的“美色”。
门外,大川贴着耳朵听着什么。
但铜门的隔音太好了,基本啥也听不见。
就感觉里头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
“串子,你说里边孤男寡女的,要不要紧啊?”
“要紧不要紧,跟我也没关系。
反正我没有机会,你也没有机会。”
串子自知之明,自知跟秦怀景的差距。
样样都不如他。
就在这时,一阵哭丧似的声音想起,只听得道:“……唉呀,程菀啊!
千错万错,之前都是二婶的错。
二婶知晓你爹娘过世的早,你心思敏感细腻。
二婶当初要是多照顾你,多顾及你的感受就好了。”
王桂香一脸哭的夸张的来到程菀的门前。
妹妹程月就古怪的说道:“二婶,你来干什么呀?
我姐姐在给大哥哥治病,不能打扰她的。”
听见这话,王桂香哭得更大声了,并不断的拍着门。
“程菀啊。
你知不知道,你二叔要卖了我呀!
你说说,这么多年夫妻一场,他竟然不念情面啊。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同甘共苦需要女人。
飞黄腾达就嫌女人是累赘,阻了他的路子啊!”
王桂香在外头诉苦,声音越来越响,不断的拍门。
茅草屋里的秦怀景,额上冷汗愈多。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如一条拧紧的绳索一般。
程菀已经为他扎好银针,现在就等着发挥作用了。
“我二婶又来了。
秦公子,别听。”
她坐在他面前,双手捂住他,皱紧了秀眉。
汗滴白玉珠,一点一滴掉落。
秦怀景只觉一双温热的小手包裹着自己的双耳。
王桂香用帕子擦着老泪,靠在门前,说道:“我这又没个傍身钱,那个老畜生的玩意儿。
每次赚的银子都被他给收走,哪里能给我半分。
如今,又想将我卖了。
所以,我想求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我打欠条。
我绣些个花样子出去卖,赚了的钱还你。”
程菀听着,不为所动。
这简直是鳄鱼的眼泪。
当初早干什么去了。
她跟妹妹落魄的时候,可曾有人愿意善待过她们。
如今自身强大了,身边却是各个讨好巴结的人。
大川觉得烦人,捂住耳朵,说道:“我说王大娘,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借钱了。
怎么每次都那么有信心,能借给你啊?”
“这回又不一样!
这回是打欠条儿的。”
王桂香就哭说道:“只要能借我钱傍身,我愿意把家里闲置的小田给你用。
那小田,你完全可以用来种药材的呀。
你不是很需要药材嘛。
那你的田地里种的又是稻谷,没地儿再种啊。”
程菀竖起耳朵一听。
药田?
秦怀景胸膛一股闷气,轻咳出声。
她欣喜的顺着他坚实的后背。
“秦公子,好些了吗?
要不要喝点水,我这就……”
程菀话说一般,后脑勺被大掌握住,拉近一个放大的俊脸。
秦怀景的薄唇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瞪大双眼,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震愕。
唇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与他冰冷的气息相抵。
她猛然将他推开,站起身来缓着。
秦怀景睁开双眸,睨向她,道:“程姑娘。
方才秦某,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程菀不可置信。
他这是中了寒毒又不是失忆。
怎么,装失忆亲了她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秦某只是觉得。
很渴。”
他拿过一旁的衣袍,淡淡的穿上,手停顿在腰间的衣带上,“现在,却又不渴了。”
秦怀景扫了她一眼,兀自穿衣起身。
程菀退却一步。
这是占了她的便宜,又卖乖?
“反正,秦公子没事就好!”
她带着不悦的推开门,王桂香就扑了过去,一看里面的情况一愣。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