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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烛火摇曳,吹来清凉的夜风。
春后便是入夏,如今瞧着日子快到了。
程菀辗转反侧睡不过去,身旁的男人无动于衷。
他阖上双目,似乎真的睡着了。
“两个条件又要欠上了,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她翻了个身,没成想男人也侧过身,两人的目光就这样迎面对上。
程菀心头一跳,赶忙抱着被褥转回身去。
他却伸过手,将她身子朝着自己拖了过去。
她一阵紧张,被他揽入宽阔雄健的胸膛里。
水艳艳的杏眸眨了眨,程菀不敢乱动。
“秦公子,这就是你的条件吗?”
她声音低低的,背对着他。
秦怀景有力的臂膊,严严实实的搂住她。
“睡觉。”
他嗓音低沉,带有些沙哑。
程菀立马捂上嘴巴,观察半晌都没有听到声响。
只有身后男人什么东西抵着她。
脸颊浮现出红霞,一点点的晕开。
他说的让她陪她两夜,就这,就这?
差点以为他想要……
“呼。”
她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防备松懈时,秦怀景将她抄下,一个翻身压住了她的手腕,在她上头凝着她。
程菀惊骇不定。
刚刚这个男人还搂着她睡觉,怎么现在一下子就上去了?
“听娘子的叹息声,似是有些失望?”
秦怀景在她上头,俊朗的脸庞离近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唇角勾笑。
程菀知道,他每次改叫她娘子的时候,就有事要发生。
不自然的偏过头去,胸口因为紧张而上下起伏,他这样低下头时,正好贴着她的。
“……我没有。”
相反,那是劫后余生,她话音一转,低声问道:“你还没有睡着吗。”
分明听见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看来她高兴的太早了。
秦怀景被她轻轻像羽毛一样撩动的呼吸声,搅扰得无法入睡。
唯有等她彻底安分了,不在被窝里乱动,辗转反侧时他才能睡着。
“程姑娘认为的两个条件,是什么。”
在黑夜之下,窗外洒进朦胧的月光,映衬在上头男人的脸庞上。
眼眸里深邃着,熠熠生辉的光闪动。
他一身宽大的亵衣,松松垮垮,单手支撑着她,身子微微抬起。
程菀心虚,微微喘了喘气。
见他有意放开她,她缓缓坐起身,往后挪,看着他疙瘩道:“没,没什么。”
大半夜的,不睡觉。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相对无言的坐着。
眼里似有温情之水。
秦怀景唇角的弧度微翘,他捞过被褥往她身上盖去,“我所说的陪我两夜,是我抱着你睡。
不碰你。”
程菀心里如释负重,不碰她就好。
还以为她要牺牲自己的色相了。
“还是程姑娘认为,我应该碰你。”
他凝着她月光下,泛着水光的杏眸。
这一声,带着低哑。
或许,是试探。
试探她的心意。
程菀没有很快的否认,只是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相信,秦公子不会勉强我的。
除非我自己愿意。
否则,你不会碰我。”
想到这里,又想起之前做过的黄粱梦,耳廓发热。
梦里的他,的确是对她用了强。
秦怀景见她搂紧被褥,一副有些害怕却又无措的模样,她微微咬唇,惹人怜意。
“我若说,我想碰你。”
他的喉头一紧,声音低沉道:“程姑娘,会答应么。”
他在她的面前,单腿微屈,手搭在膝盖。
带着几分睡意的懒散,他透过月光看着她白皙透红的皮脸颊。
程菀下意识把被褥往上拉一些,奈何他的腿压着,她没有力气扯上去。
“……夜深了,秦公子,睡吧。”
她的脸滚烫,努力的朝着里头,伸直了腿就躺下,尽可能将褥子盖过头,侧向里头。
看着她如此,秦怀景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无非是想逗弄逗弄她。
程菀就像跟墙生根了一样,整个都贴着墙睡。
秦怀景被褥中间透了很大一块风,冷风灌入,两个人都冷。
他拧了拧眉,大手捞过她纤细的腰肢。
将她连人带被的卷入了怀中。
“秦公子。”
她挣扎了几番,却被他禁锢住。
秦怀景重新拿过褥子罩在她的头顶,给她安全感,让她不那么害怕。
“睡吧。”
他平躺了回去,身旁有个糯米团子在,踏实多了。
程菀的后背也不冷了,挨着他暖和不少。
是了。
她怎么会忘记,就算他再是个君子,在那之前,也是男人。
身旁躺着正值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会忍得住。
程菀努力不挑起他身上的火苗,安分的睡觉。
睡到半夜,秦怀景被她每夜必来一句的呓语说醒了。
“二两不给卖,本店不赊账……”她糯糯的声音,就像是吃醉了酒一样,说道:“你们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叫我相公来。”
闻言,他身子一僵。
只听得她继续咕哝道:“我相公是谁?
那当然是……寒山,秦猎户,秦怀景了。”
梦里,那群人听见秦爷的名号,吓得连滚带爬的逃了。
程菀只是笑,用力一拍桌,收了一大把的银子。
她笑着揣在怀里,大摇大摆的就在街上横着走,满是得意的收摊回家了。
“有相公就是好。”
她露出灿然的笑容,说道:“天塌下来了,有相公顶着……”
做梦的时候,程菀的嘴角都是咧开的。
睡在身旁的男人,睁开眼眸,定定的看着头顶的帐子。
再怎么坚强的女人,终究还是女人。
在与她相处的一段时日,才知道她内她表面要强,心里柔软,她也有怯弱的时候,只是从不显露,时常拿出最煞气的一面对旁人。
却拿出最娇羞的一面,对他。
有时候,环境之下,迫不得已。
她一个人带着妹妹,年纪小小,却懂得谋生,深谙世道。
她本可当亲人掌心的宝,众人捧着的花骨朵儿。
只是,没有拥有亲人的缘分。
“赚发了,发了……”程菀翻了个身,嘴角带着哈喇子的笑着,在月光之下泛着晶莹的光。
被子被她一脚踹开,掀到他的面上。
秦怀景的青筋突突跳动,淡淡的将被褥放回去,捉住她不安分的脚丫,盖回去。
想起她说的天塌下来有相公顶着,他喉头滚动一瞬,动情地握过她的手,“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可下一瞬,程菀翻过身来,一巴掌劈了过去。
“啪!”
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秦怀景的俊脸上,多了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程雪,你斗不过我。
你打我,我还你一掌更疼的!”
程菀一甩手,甩空了,翻了回去,覆面睡得跟死猪一样。
秦怀景:“……”
他的脸色更加冷峻,黑沉了下来。
温情不过一瞬。
他对她的情,终究是错负了。
程菀睡得香甜,梦里美滋滋的教训了一顿程雪,呼呼大睡。
***
翌日,天蒙蒙亮了起来。
窗外头清新的风儿吹进来,下意识裹紧了被子。
鸡鸣声四起,山里路过的山民扛着柴火,唱起了山歌。
“谁在瞎唱什么,还跑调。”
程菀被打扰,皱起了秀眉,彻底清醒了。
坐起身,迎面差点撞到走进来的秦怀景。
他左手端着温水盆,右手及时握住她的腕子,将她侧拥在怀里,瞥着她。
程菀迅速松开,笑说道:“秦公子,早。”
今日难得的,他没那么早去打猎。
想了想,昨儿抓的山鸡和野兔还没吃完。
秦怀景将盆水,放在桌上,递给她巾子,“洗洗脸。”
程菀接过,下意识看他一眼。
怎么今早给她脸子看了?
难道他心情不好,所以语气才那么冷。
“咦。”
她忽然注意到他右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她伸手就要去碰。
他捏住她的手腕,“洗脸。
水凉了。”
程菀松开手,心里带着疑惑,又瞟了他几眼。
这脸上的五指印到底哪儿来的?
看这印子,小小的细细的,像是女子的手。
难道……他调戏良家妇女,被打了?
想到这里,顿时心中不快。
匆匆洗完脸,就见他端着早膳进屋来,她没什么胃口,看了一眼说道:“黄花菜,我不喜欢吃。”
程菀起身就要出门,被他捉住手,秦怀景淡声道:“去哪。”
“回娘家。
不行吗?”
她瞪着他,松开他的手,提裙就要走。
他不解她的异常。
昨夜挨了媳妇儿打的人,是他。
今早她脾气还那么冲?
她这任性的性子,究竟是谁惯出来的。
秦怀景回屋拿了件披风,她身形单薄又怕冷。
一路跟在她身后,见她抱着胳膊,他将披风披了过去。
“我不冷。”
程菀脱掉他的披风,丢给他。
死鸭子嘴硬。
他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走,“为什么生气。”
程菀顿步。
她为什么生气,他心里不清楚吗?
那么大个女人的巴掌印,肯定是他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被甩巴掌了!
“你的脸。”
程菀看着他脸上的印子,说道:“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才会被打。”
秦怀景眉头紧拧,他想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还没在意,她倒先恶人先告状了?
“你打的。”
他声音冷淡。
“……什么?
!”
程菀傻眼了,“我打的?”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