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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照着杨越给的字条,去了一趟附近的衣裳铺子,挑了两件。
一件拿在裴五面前比划了一下,寻思道:“倒是衬人。”
少年皮肤白净,身段纤细。
生得俊逸年轻,穿什么衣裳都称身。
“卿卿。”
他的手指轻轻勾着她的衣摆,“你怎么想起来,要给小五买衣裳了?”
只是身上这身,穿着有些飘逸。
怪像是去赴宴似的。
程菀刻意挑选了两件,自己这身衣裙很小家碧玉,小五的那身则是飘飘欲仙的。
“你陪我去楼府,做件事情。
路上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她拿着银子,付了两身衣裳钱,顺便买了个面纱,围在了脸上。
转头去了一趟琴铺,挑选了一把普通的琴,毫不犹豫的买下递给少年。
少年有些不解,可却也开心的哄着她,“卿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只要是你,都好。”
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灵动清澈。
程菀轻咳一声,雇了辆马车。
带着他与琴,上了马车。
马车后面有个横栏,她拿了过来,挡在中间,“把衣裳换上。”
衣袍递过去,她说道:“我也会换。
换完我给你弄下头发。”
少年俊脸一红,浮着红霞的赧意。
白皙的手指戳着,“卿卿,这个东西可以不可以不挡着啊?
我想看你……”中间的横栏,被轻轻抠着。
他想要把这碍眼的拿走。
程菀皱紧了眉头。
“小五,别说这种话!
不想我生气的话,就乖乖听话吧。”
她显然是没了什么耐心。
这一次去楼府,是有任务的。
程菀为什么会对阿沅的案子耿耿于怀,是因为当时在绣房里,也有她的过失,放走了阿沅。
导致了后面的惨案,牵连了平哥儿这孩子无辜的性命。
程菀认为自己难逃其咎。
所以她要查清楚。
眼下,有了眉目了。
这楼成,乃是月妃的人,月妃跟皇后有过节,于是收买阿沅捣鬼,阿沅是为了平哥儿的药钱才咬牙答应的。
所以,程菀此去要曝光这里头的阴暗,令阿沅的案子昭雪。
少年乖乖的换完了衣裳,程菀边想也边换好了,拿走了中间的挡板。
“我扮作舞娘,你扮作乐师。
我们进去楼府宴会。”
她坐过去,帮小五打理头发,“剩下的不用担心,杨世子已经安排好了。
你若是怕,也可以不去。”
程菀需要帮手,她希望小五答应。
少年抬眼,注视着她的眼睛,闪动着什么,说道:“刀山火海,小五陪你。”
这一声,让她心口一跳。
下意识的绑好少年的发带,程菀迅速的弄完后,坐了回去。
把琴放在他手上,“我会点古琴,我教你怎么弹。”
可少年却是一笑。
“不用。”
他伸手放在琴弦上,拨弄琴音,“我很小的时候,被我娘卖去了教坊司。
那里的人教过我琴,后来我找机会逃了出去。”
再后来,在外乞讨一年,过着非人般的日子。
直到,遇见她。
是她救赎了他。
程菀抿嘴,说道:“小五,我会护你周全的,不怕。”
此去楼府,她已然做好万全之策。
绣鞋底下踩着刀刃,尖端刀锋抵着鞋头,两袖里各有毒粉银针,等所需防身。
少年笑得灿烂,抚琴弹奏了一曲《凤求凰》。
程菀听着,渐渐睡了过去。
睡意模糊时,只觉脸上多了一抹湿热,少年低低的声音从她上头响起:“卿卿,我不会让你去冒险,小五可以为你生,为你死。”
带着琴,从她袖口中拿出杨越给的纸条,翻身抱琴跳下了马车。
***程菀是被人晃醒的。
“姑娘,醒醒!”
一声焦灼的熟悉的声音响起,黑影掐着她的太阳穴处。
吃痛地猛然坐起身,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程菀捂着脑袋,怎么这么昏沉。
她转头惊愕的看向黑影,道:“黑影,你怎么来了?
你家主子是不是也来了……”往外头一看,她此刻正坐在街头的台阶上。
这怎么回事?
黑影复杂道:“主子没来。
主子他现在,在楼府。”
什么?
!
程菀惊诧的起身。
“怎么回事?”
她抚着脖颈,发现自己在坊市里。
可她明明在马车上的。
黑影看地方不好说话,就带着她去到巷子里密谈。
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程菀。
“姑娘铺子里的小掌柜上门来,说是奉了杨世子的话,称姑娘你出事了。
主子去了楼府,留我下来。
有一马夫又称,姑娘你在坊市里。
属下信不过便来看。”
没想到,果然发现姑娘坐在这里。
马夫看见人来了,就走了。
程菀心头一惊,问道:“小五呢?
有没有看见小五!”
恍然间回忆起朦胧迷糊时,听到的那句话。
不好,恐怕出事了!
黑影见她紧张,便说道:“不管怎样,姑娘快随我去趟楼府吧。
毕竟主子在那,眼下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这其中的细枝末节,怕是解释不清了。
程菀只好随黑影前去。
楼府。
今日是楼成的四十寿诞,府上正妻在恭迎外客,妾室则是娇滴滴的敬酒陪酒。
一片热闹。
忽有人向楼成通报什么,楼成脸色惊变,侧首道:“当真?
!”
天哪,怀王爷驾到了!
惊慌失措的毫无形象的就跑去了门前,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迎接,“不知王爷驾到,微臣有失远迎。”
满脸冷汗,生怕说错一句话。
楼成不过是个六品官,这辈子都不敢想王爷能不请自来府上。
秦怀景淡淡的从马车上提步走下,他理了理蟒金的袖袍,瞥了一眼楼成,“楼大人,不请本王进去坐坐么?”
慌忙的一惊,楼成就差给人提鞋了,连忙弯腰伸手,激动的说道:“王爷,请请!”
来不及细想目的,楼成就亲自搬了坐席过去,殷勤款待。
坐在席间的男人扫了几眼,并没有看见程菀娇小的身影。
楼成搓手,“王爷,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秦怀景只是随意的执着杯酒,淡淡饮了一口。
“没什么指教,本王就不能来了么。”
他的话语,带着十足的气势与压迫感。
吓得楼成心惊肉跳,连忙擦着冷汗,慌忙道:“岂敢岂敢,是微臣不会说话。”
抬手就掌嘴自个,毕恭毕敬的伺候。
亲自倒酒。
就在这时,府上的下人又过来通报,凑到耳旁小声道:“老爷,抓到个贼人。
偷偷潜入老爷的书房,不知在找什么。”
楼成脸色一变,看向秦怀景,缓声道:“王爷见谅。
微臣有点儿家事去处理,请王爷稍等片刻。”
得到允许后,连忙匆匆起身赶去。
秦怀景将方才两人的谈话,听在了耳中。
暗卫扮作随从的样子,附耳过来,低声道:“是小五。”
小五?
他想了一瞬,嘴角挑起一抹讥诮。
“她没来。”
秦怀景拂袖起身,“有人替她来了。”
这宴席,也就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
暗卫了然,随王爷离开宴席。
正提步走到门前,只见楼府的人拦着一名女子,正是程菀。
程菀身旁站着黑影。
“我是楼老爷所请的舞娘,给诸位尽兴用。
请让我进去。”
她脸上戴着素白的面纱,一袭素裙衬得她身形姣好,朦胧如皎月,出水芙蓉。
下人知道是有这么个回事,但规矩就是规矩,伸手,“我们楼府的令牌,没有令牌不能进。
姑娘既然是老爷请的舞娘,总该有令牌吧。”
令牌?
程菀撇了撇眉头。
这杨越没给她。
看来是疏忽了。
“老爷未曾让人送来予我,许是你们府里的人事情多忘了。”
程菀坦然的开口道:“让我进去见老爷,到时就知道了。”
下人秉公办事,没有令牌不准人进。
伸手拦着。
程菀有丝恼意。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人声音:“放她进。”
秦怀景负手,脸庞深刻,那一双眸子带着迷离,透过下人,看进了程菀的眼里。
两人双目相对,带着炙热。
程菀低下头去,努力不被他认出来。
下人诚惶诚恐的转头拜见,“王爷说的是,小的立刻放人进来!”
方才老爷接待人时,下人看见了。
于是这会儿,也不敢扫了王爷的兴致,请舞娘立刻进去助兴。
程菀成功的混进了楼府,黑影被打扮成了随从,规矩的抱着个长笛一同进来。
前者脚步走得飞快,似是要脱离后头的人。
可秦怀景却伸手,从身后紧紧捏住了她雪白的腕子,直到腕子上多了一条红痕。
“菀菀。”
他唤出了那一声,朝思暮想的名字。
像是被烟熏过一样,带着沙哑的声音。
程菀背脊僵硬,旋即停步。
背对着他,苦笑了一声。
终究还是没能骗过他。
“王爷认错人了。”
她继续走着,尝试松开他的手。
可他非但不放,还用了更大的气力。
导致她一走,就被他往回扯了回去。
猝不及防的崴了脚,程菀整个被迫贴在了他坚实的胸膛里!
男人拖过她的手,带着她进了楼府无人的假山林子里,将她搂紧。
“你即便化成灰烬,本王也不会认错。”
秦怀景抬起她光洁的下巴,让她被迫抬眼看他。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