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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越差点心肌梗塞，他被口水呛到，剧烈的拍着自己胸口，折扇扇着。
“什、什么？
我娘忌日？”
他俊脸红了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根本子虚乌有之事。
我娘尚且健在人世。
小嫂子缘何咒我母亲？”
程菀才是惊讶，微微张着嘴。
不是，昨日秦怀景不是说杨越母亲忌日，所以杨越今天不能当她的门面了吗？
她本还在惋惜今日生意差下来了，跟他的赌约就要输了，得被迫主动伺候他一日。
“那什么，王爷说的。”
她一句话，就把人出卖了。
杨越闭着眼睛点头。
好，不愧是怀景！
“我想我明白了。”
他打着折扇拼命扇风，像是很热死的，说道：“有一回，我带怀景回府让他帮我商议件事情。
我娘不认得当今的怀王爷，就数落了我一顿带什么狐朋狗友回家。”
他坐在了桌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就对满脸诧异的程菀继续说道：“肯定就是因为那一回，怀景不乐意了。
难怪我说，怀景怎样都不肯去我府上小坐。”
得亏他与怀景的情义深重，若是换做其他人。
那娘亲的脑袋就掉下来了，一百颗也不够补的。
今儿个，居然还让他听见这样的话来。
罢了罢了，杨越消气了。
程菀反而气上来了。
“岂有此理！”
她的腿架在了椅子上，秀眉紧皱，“他为了跟我赌赢，让我伺候他一日。
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杨越悻悻然，要不是春香院的柳烟姑娘今儿病了，那新曲他肯定是要跟几个好友去听的。
偏巧了，柳烟姑娘一病，他本借故推辞不去给她当门面的事就没说了，直接过来了。
否则，他还想借故推了，去听曲。
那这么说来，怀景岂不是得逞小嫂子的一日伺候了？
杨越恍然大悟。
怀景啊怀景，你对媳妇儿可真无赖啊！
“小嫂子，消消气。
怀景也不是故意的。
他……”杨越看着程菀瞪大的秀眸，不敢再说下去，讪讪的闭嘴了。
程菀浑身气焰，等他下朝后，她再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水喝。
虽说如此，可今日生意确实不比昨日。
为了跟他的赌约，她怎么也得赢才是。
转了转眼珠子，程菀看向杨越。
杨越只觉浑身发毛，避退她似的，起身道：“我方才想起来，家中有事。
先行告退一步。”
程菀笑眯眯的唤住他，道：“杨世子，拜托你就帮我当一日门面，我日后铁定不会烦你了。
怎么样？”
“这。”
杨越微微寻思着。
正当这个时候，丫环素心回来了。
素心来到姑娘身前，看了眼杨越，低声道：“姑娘，宋公子说今日身子不舒坦，不来了。”
程菀皱眉，宋奕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不舒坦了？
没办法了，只能杨越上了。
“杨世子，拜托了。”
她收敛了玩笑，低身礼了礼。
杨越有点纠结，毕竟他还是想帮怀景的。
有些拿捏不定。
就在此时，铺子的门外传来一阵马车过的声音。
程菀瞧见紫纬的马车，就知道是他，她立刻走了出去。
秦怀景脸上带笑，看着她站在帘子前，微微勾了勾，道：“菀菀今日，怎么这么热情？”
以往，他都是先去找她。
哪里轮得到，她这么主动的候着他。
程菀一脸微笑的看着他，道：“人家杨世子的生母活得好好的，你说人家今日去拜祭。
你是不是为了要我伺候你，偏偏想我赌输啊？”
一副兴师问罪，她双手环胸，秀眉微挑的样子。
秦怀景闻言，低咳一声。
他从马车走下，扫了眼那边的杨越。
杨越飞一般的疾步走过来，给秦怀景使着眼色，大有别怕兄弟我在这袒护你之意。
“杨越。
你不是去拜祭了么。”
秦怀景声音淡淡，看着他。
程菀有些被绕糊涂了，走到两人中间去看着他们，道：“等一下。”
“杨世子，你不是说你母亲活着吗？
怎么你又要去拜祭。”
她疑惑不解。
面对两人同样的质问，杨越心里苦。
看看怀景又看看小嫂子。
杨越闭眼，迅速转动脑子，嘴巴一麻，就说道：“是，是我奶娘！
我奶娘从小对我很好，如同生母一样。
所以我也把她看做是我的母亲。”
程菀狐疑的看着两人。
虽说秦怀景昨日对她说的，的确是母亲娘亲之类的字眼，没有说亲娘生母。
“真的？”
她上下打量着杨越，又看了眼秦怀景，与他站在一起，反问杨越道：“那你为何不去拜祭。
跑我酒铺做什么。”
这句话一落，秦怀景的神色微动，带着一股不悦看着杨越。
他的媳妇儿，杨越每日跑来瞧得勤快，什么意思。
面对来自两人的眼神，杨越抬起折扇拍了下脑门儿。
出门不利啊，早知道他就将就着去听红心姑娘唱的新曲儿了。
“我这就去了！”
杨越顿时一收扇，立刻溜之大吉。
程菀有些五味杂陈。
跑了，摇财树他跑了。
她的生意要成泡影了。
秦怀景凝着她的眼睛，笑说道：“菀菀。”
程菀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就回酒铺。
他伸过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什么。
她又在恼他了。
他低声笑了。
坐在铺子里，她开始敲着算盘。
坊市外头人开始多了些。
秦怀景坐在铺子里，倒了一口茶。
他的目光所得之处，皆是她。
她在盘账，他在看她。
程菀喃喃的算着，说道：“成本是收回来的了，但今儿的收成……”
正说到这里时，忽而外面涌现了大量的人。
里头还皆是女子，一脸陀红，眼睛里冒着桃心。
心跳怦怦乱撞，羞死人的样子看着铺子里头的男人。
“好好看啊！
他是谁啊？”
有女子大胆紧张的问。
“不晓得。
但这京城里最好看的杨越公子，在他面前都不及他万分之一呀！
之前怎么未曾见过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来城里的呀。”
一会儿工夫，就围来了几十名女子，争先恐后的挤着。
可都不敢进去，像是不想破坏那份美好似的。
只觉得心口跳的厉害。
程菀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到了，往外头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那群女子的眼睛，都投在了秦怀景的身上。
“他不怎么不转过身来呀！
仅仅是一个背影和侧脸，惊都如此美好……”女子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的等着。
男人那宽肩窄腰，宽阔雄健的后背。
那高大的身形，比例身材极好。
腰力想必不错。
若是被男人压着，做那样的事，肯定，肯定……光是想想，女子就羞红了脸。
程菀听着，眉心跳了跳。
丫环素心就瞧见姑娘一副要出去打人的模样。
讪讪的靠近过去，素心小声提醒道：“姑娘，咱们王爷向来是坐马车出门的，身份高贵，没人眼缘一见。
如今姑娘在坊市开了酒铺，王爷过来露了面。
那些女子自然芳心俘获，姑娘何不趁此……”
趁此赚个一笔呢！
哪想，程菀腾得从柜前起身，放下算盘。
清脆的“啪”一声清响。
秦怀景见她动了，翘起了唇角的弧度。
他淡然自若的饮了口茶，偏向后头。
那群女子们震惊的捂着心口，紧张的噤若寒蝉。
在瞧见他的正脸后，心里都彻底疯了！
伸手挡住她们的视线，程菀坦然说道：“诸位姑娘，是来买酒的？”
那些姑娘们点点头，挤了上前，“买，买！”
程菀秀眉微动，说道：“想必姑娘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看你们只是来看人的。”
女子们被点破心思，有些恼羞成怒。
“你一个掌柜，只管有人卖酒不就行了嘛！
快些让开，别挡着我们瞧男人呀。”
她们有些急了，想多看几眼里头的男人。
长那么大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真是见世面了。
程菀咬牙，罢了，生意不做就不做，大不了少赚点。
相公可不能被人惦记，被人抢了！
“我今日不卖酒，你们回去吧！”
她转过身去，欲要关门。
女子们慌了，连忙追过去。
“好姐姐！
我们买很多酒。
就看他一眼，还不行吗？
这不是你雇来的门面吗？
昨日你还请了杨越公子了，今儿个怎么就不让瞧了？
不就是银子吗，我们出得起！”
“就是！
我们出得起啊。”
女子们义愤填膺，不断的吞着唾沫，仰长脖子看男人。
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程菀偏不！
她走进了铺子。
秦怀景半撑着些，眸子里带着十足的笑意。
程菀心里有气，直接当着人的面，她坐在他的双腿上，勾住他的脖颈，“相公，我不许你被她们看，不准。”
外头的女子们瞪圆了眼睛，下巴都要掉了。
男人扶着她的腰肢，轻笑说道：“娘子想如何？”
门外的女子们脸上火辣辣的，羞红了脸。
恨不得坐在男人腿上的女人，是她们自己！
程菀整个人都伏在他身上，在他的喉头上亲了一口，“我要证明，你是我的。
素心，关门。
剩下的事，不方便做给外人看。”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