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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景看着人儿如此决绝的模样,想来是求不成这荷包了。
“程姑娘是因为气我,才答应宋公子为他做荷包,是不是?”
他一眼道破她心中的心思所想。
程菀有些恼意,转过身去,盯着他。
“秦公子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
我只是想给宋奕做荷包而已。
秦公子若真想要荷包,大可让别家姑娘做去。
毕竟这追求者数不胜数。”
她侧过身,双手抱胸,一副气盛的样子。
听到要荷包,路过的姑娘家家各个脸红心跳,纷纷的凑了过来。
把手里的荷包递过去,争着抢着说:“秦爷,收我的……”
“还是我的最好看!
爷,要我的吧。”
姑娘们各个都不矜持,面对喜欢的男人,能有如此好的机会,自是不肯放过。
程菀生生被人群给挤了出去,这些姑娘追起男人来,真不是盖的!
“秦公子,你慢慢收。
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轻松地绕了个弯,出了镇子,回去山里。
秦怀景以冷寒如霜的眼眸扫向她们。
姑娘家家都害怕的往后退,谁也不敢再挤了,只匆匆在地上放下荷包就走。
但他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循着程菀的方向而去。
回到寒山。
程菀感觉身后有什么,一回头道:“我都说了,不要跟着我……”
可却出现了刘洋。
刘洋鼻青脸肿,浑身纱布的包着,他满眼的憎恨,说道:“你这个婆娘,我总算是逮着你了!
我等了两个时辰,终于有泄恨的机会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朝着程菀步步走过去。
“你干什么?”
程菀皱紧眉头,往后慢慢的移动,“你不是被秦公子扔进山洞里了么,怎么会出来了。”
刘洋轻哼一声,高高举起快如麻的刀子。
“老子是什么人?
能被绑在山洞里等死么。”
他一把抓住程菀的胳膊,在她拼命挣扎之下,刀子横在她的脖颈,“别他娘乱动,不然立刻宰了你!”
程菀屏气凝神,不敢乱动弹。
此刻有些懊恼,为什么一个人就回来了。
要是秦怀景在她身边,不至于小命都快丢了。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能护她……可现在,唯有自救!
“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要蹲牢子。
你可想好了?”
程菀的手慢慢没入袖子里,找到自己的银针,攥紧。
刘洋奸诈的笑着,手揩油了她尖尖的下巴。
“这深山野岭的,杀个人,谁知道啊?
大不了塞点钱给衙门。
反正,姓秦的也不在你身边。
你死在谁的手里,鬼才知道!”
他的刀子死死的抵着。
程菀深呼吸,她眼看着刀子要割到自己。
紧紧闭上眼睛,她视死如归。
赌刘洋不敢行凶杀人。
就在这时,刘洋的刀子直直的割下去,大喊道:“死婆娘,险些害死我。
去死吧!”
那一瞬间,刀子被暗器“咻咻”挡开,飞开的时候,一刀子划开了刘洋的脸。
“啊……”
刘洋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倒在地上。
刀子划开肉,深深见骨。
血不停的流淌,浸湿整个手指。
只见秦怀景迅捷的揽过程菀的腰肢,带着她到自己的身后,低声道:“退后,我来。”
程菀的心跳个不停。
“秦公子,你。”
她话还未说完。
他拾起地上的刀子,横在刘洋的脖颈上,刘洋撕心裂肺的捂着脸,道:“疼啊……姓秦的,你敢动我!”
秦怀景的刀子下沉下压。
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让刘洋顿时不敢说话,瞪大眼珠子。
程菀伸手放在他手上,紧张道:“秦公子,不要杀他。”
若是为了她杀人,一定会被通缉。
惹来无穷无尽的后患。
刘洋该死,但却不能死。
刀子就抵在大动脉上,只要轻轻一割。
刘洋必定血溅而亡!
“此人,我必须杀了他。
斩草除根。”
秦怀景眼眸冷沉。
差一点,他捧在心窝子上的女人,就要被这条刘狗给伤了。
程菀立刻制止,说道:“秦公子,求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知道他向来是不肯草菅人命之人,除非是穷凶恶极之人。
但这里终究是律令之地,不能随意杀戮。
“你要为他求情?”
秦怀景的刀子渐松。
刘洋见此,连忙像狗一样的跪求,“程姑娘,之前都是我的错!
你帮我求求秦爷,让他放了我。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程菀不是为刘洋求情,而是顾及到很多事情。
“我是为了我们。”
她坦然的说道。
秦怀景冲着这最后两个字,彻底松开刀子,嫌恶的扔在地上。
他冷眼盯着刘洋,道:“滚出寒山。”
“……多谢程姑娘,多谢秦爷饶命!
我这就滚。”
刘洋疯了一般的爬走,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脸。
程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秦怀景拿出身上的布巾,走到她身前,捂在她的脖颈上。
一条刀痕很明显在白皙的皮肤上,带着浅浅的红痕。
“疼么?”
他在布巾上,淡淡倒了些药粉,敷在上头。
程菀复杂的摇头。
没想到,他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
若非是他解救,今日怕真是要死在刘洋手里了。
“秦公子,抱歉。
之前是我情绪太冲动了。
但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
其他的,她也不愿多说。
秦怀景松开手,握过她的手,让她自己敷着。
“秦某只是无意路过。
路见不平,自当相助。”
他说完这句话,将刀子放在她的手心里攥着,以此防身。
没有多言,他瞥了她一眼,提步离开。
程菀欲言又止,喃喃道:“要是换做另一个人,想必你也会救吧。”
秦怀景往后余光瞟了一眼。
若遇到他人,他会救。
但不会想杀动手之人。
各回各家。
程菀回去茅草屋,故意用药粉把伤痕给遮挡住,不让他们担心。
“月儿,家里针线还有吗?”
她把布料从身上拿出来。
“有啊姐姐!”
妹妹程月把剪子、针线等都拿了出来。
小心翼翼把铜圈套在姐姐的手指上,防止被针扎到,或者抵着指头疼。
程菀在做荷包之前,仍然在纠结。
“姐姐,你这个是不是要做给大哥哥的呀?”
程月好奇的看了一眼,这布料倒是不错。
“不是。”
她说了一句,低头穿线。
既然答应别人的事情,再不是真心想做,也要完成。
否则,会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那是谁啊?”
程月一愣,难道姐姐移情别恋啦。
程菀笑了笑,摸了下妹妹的脑袋,“宋奕。”
程月傻了。
“宋奕哥哥吗?
他一看就不是靠谱的男人。
我觉得还是大哥哥好。
姐姐,你可千万别喜欢别人呀!”
她委屈巴巴的样子。
必须站姐姐跟大哥哥这对,坚定不移。
程菀穿针引线,说道:“我不是喜欢他。
别多想。”
恰恰是因为,她吃醋某人。
故意做给他看,让他生气。
让他知道,总有人在乎她。
妹妹程月不太懂,索性不问了。
整一夜,程菀都在绣荷包,到深更半夜快天亮的时候,才绣完睡过去。
次日,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
“丫头,起了没?”
宋奕在外头敲着。
秦怀景提着收获颇丰的猎物走来,见到少年时,拧起眉头。
他放下猎物,朝着茅草屋走去。
“别敲。”
他的语气带着警告。
宋奕一阵恼怒,说道:“姓秦的,怎么哪都有你啊?
这儿又不是你家,我偏要敲。”
说罢,抬起手就要再叩门。
可却被秦怀景紧紧抓住手,禁锢着少年的手压根动弹不得。
“疼疼……”宋奕吃痛的脸容扭曲,内心骂了一万遍。
里头正睡着的程菀翻了个身,头有些晕乎乎的。
还在想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外面敲门,打扰她睡觉。
秦怀景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将少年提到了远处。
“你干什么不让我敲门!”
宋奕挥开他的手。
“她平日这个时辰还在睡着。”
他淡淡的说。
现在已经是辰时,程菀却肿着个眼睛,呼呼大睡。
宋奕一脸诧异的说:“你怎么知道?
你该不会是偷窥她睡觉吧,你这……”
秦怀景只是每日早起,会打猎。
每次猎完猎物就顺路来看一看她。
“天都那么亮了,旁人家的姑娘早就醒了好不好?
你让她睡那么久不起,长时间会越来越懒的。
必须得让她勤快点儿才好!”
宋奕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居然还有惯着一个女人惯到这种程度的?
“只要她睡足了,什么时候起,不是你能管的。”
秦怀景手中的短刀带血,放在腰间摩挲着。
他那对深邃的冷眸,闪动着寒光。
宋奕一个寒颤,他说道:“反正我听他们说,自古女人不能惯着!
越惯性子会越骄纵。
像你这样养女人,哪天被女人骑在头上,那可就晚了。”
秦怀景冷嗤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女人就是用来惯着宠着的。
你以为,是用来做什么。”
他转过身去,看着茅草屋的方向,道:“只要她愿意骑在我的头上,随意。”
他刚说完,茅草屋的门就被推开了。
程菀走了出来。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