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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学习委员找到已醉成烂泥的林织梦,我艰难地将她扶起来,“织梦,是我,罗笙。我们回宿舍好不好?”
林织梦睁开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口舌含混道:“不好。”
“你们……不好。”
班级里的政治团体就在一旁看着,我也觉得很别扭,就决定将她撑起来。
然而喝多的人身体死沉不说,力气还不小,就在我好不容易将她扶好的时候,她猛推我一把,我们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几个男生赶紧来扶,这时一个男人越过我,将织梦抱了起来。
“马……升?”我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但问完我又觉得白问了,一是他根本不想回答我,二是作为一个织梦的头号痴汉,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班里的男生以为马升是来占便宜的,纷纷出口询问他的身份。
马升脾气是真差,但凡是有人拦在他面前,一脚一个,将几人踹翻在地。
瞬间,战火就烧起来了。
大学里的男生正当青春莽撞,有哪个能受到了这样的欺负,当即站起来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和马升开战。
马升抱着织梦不方便,将她放在沙发椅上,转身就是单腿踹,踢倒了一个趁他背身攻击他的人。
店内彻底乱成一团,老板赶紧出来劝架。
“打什么打!要打出去打!打坏了东西你们赔得起吗?”
一个钱包甩在老板身上。
马升还能抽空听老板两句,那就说明他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
于是我急忙站起来,也顾不上刚刚摔那一下半个身子都是疼的,大喊道:“别打了!”
我下意识地去找自己班上的同学解释,“他是织梦的哥哥,是误会……”
我低估了打红了眼的男生有多么冲动,他根本听都不听只想把我赶开。
眼看着那一拳就要落到我身上了,我每天都坚持的拳击训练在此时有了效果,一个抬手格挡将他的攻势架住,下一秒,一条长腿伸来,将那男生瞬间踹倒。
各种粗俗不堪的骂声夹杂着□□的击打声在酒吧里响起,突然,我听到了一声什么碎掉的声音。
一条胳膊拉过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都转进了一个怀抱里,“噗嗤”一声,我隔着一片胸膛听得十分清楚。
“玩球了混蛋二笔们!见血了!”
老板生气地骂着这群人给他惹了事。
几个冲动的男生也都冷静了下来,我抖着手,立刻掏出手机要拨打120,马升捏住我的手机,“干嘛?”
我看到其他人惊恐的眼神就知道情况不妙,气急败坏地道:“你受伤了,急救啊!”
马升一脸不耐,“不需要。”
他推开我,从老板手中夺过钱包,“刷卡?”
老板楞了一下,还真的从柜台后拿出一个POS机。
之后,他又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拿着沾血的碎酒瓶发愣的人,“带你的兄弟们看伤。”
“你……”男生愣愣地问,“给我们钱?”
马升阴沉地笑了一下,“买命钱。”
几个男生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也不要钱了,当即转身逃走了。
马升遗憾地将钱塞回钱包,背对着我,背上的伤口不住地向外淌血。
我是个听说路上有人出车祸都要闭着眼睛绕道走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量的血,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伤口,心特别慌。
“快去医院吧……”我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马升回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将织梦重新抱起来,路过我的时候,说了一句:“跟上。”
就很稳地出了酒店。
老板的唉声叹气还在继续,我小跑着想要紧跟在两人身后,两只手时刻举着,生怕马升半路支撑不住导致两人一起摔倒。
门口停了一辆越野车,他把织梦温柔地放在后座上,指使我上去看着她。他则坐进驾驶座,往座椅上一靠,我眼皮一跳。
不疼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我竟然在安静的车厢里听到了水滴落的声音。我已经联想到了从伤口中淌出的血不住地流,在座椅上堆成一滩,在边缘摇摇欲坠。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噩梦不止。
“血……真的不止一下吗?”
马升不说话,依旧闷声开着车。
我都要吓死了。从马升失血过多昏倒,再到车子无人控制撞上什么地方,最后大家同归于尽……
就在我越想越多时,车子停了下来,马升这时才开口:“不要对驾驶中的司机说话,你想出车祸吗?”
我:“那你这样的情况就适合开车?”
马升冷笑一声,“那群小子还不敢叉多深,皮外伤,血流完就不流了。”
“流完就死了!”
“啰嗦!”
我扭头不再说话了。
车子又继续开。
我虽然不认识路,也知道风景不太像是回我们学校的路。
“要去哪儿?”
马升还是坚持着开车不说话的原则,不发一言。
又过了一会儿,车停在了一栋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马升熄火,下车,打开我这边的门让我先下去,然后他弯腰去抱织梦,那一瞬间,狰狞的伤口又毫不含蓄地展现在我眼前,我甚至恨自己这会儿视力如此好,竟然能看到肉皮和闪烁的玻璃碎片。
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同一位置也一阵疼痛。
但马升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抱着织梦关上车门,又对我说了一句,“跟上。”就往电梯走去。
到9层,从电梯出去,一层楼只有两个住户。马升走向1号门,对我说了一个六位数字。
我反应过来那是密码,便上前输入,按下确认键,门便开了。
马升带织梦进去,屋子装修得十分少女,与一身黑还带着血的马升格格不入。
他将织梦放到主卧的欧式高床上。这是一个满是粉色和鲜花的房间,完完全全一个公主房的装扮。
“你在这儿陪着她,等明天早上酒醒了再和她一起去学校。”
“你呢?”我问。
一个陌生男人的家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如果这个男人还住在隔壁,我将更加不安。
马升看我一眼,“这是我送给织梦的房子,我不适合留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该为他的大手笔而震惊还是该为他不留在这里而松一口气,但是更加想要表达的,还是那个让我在意得不得了的伤。
于是我问:“那你的伤怎么办?不处理一下?”
马升问我:“怎么,你敢?”
我表情一苦,但又不能真的任由他再一个人开车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万一路上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我试试吧。”
马升冷笑,“我可不是你的试验品,少操心了。”
见他不领情,我毕竟和他不熟,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织梦睡得正好,我就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
“报警吗?”
马升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
我立刻解释:“我得和林知味说一下今天的事。”
“挺忠心啊,”马升的嗓音很清澈,但是他的语气总是带着不屑和病态,让人感觉像是冰冻的河,“不过不用了。”
他一把抢走我的手机,道:“事情已经完美地解决了,不用再吵到林大哥。”
“我的手机!”
马升并不准备把它还给我,“防止你打小报告,这两天它是我的了。”
说完,他又从玄关的柜子上拿出一个手机盒,“这个就先给你用了,我回头再给织梦买个更好的。”
我气极,“谁要你的手机,把我的给我!”
“别急,我对一个小女孩儿的隐私不感兴趣,过两天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我讨厌死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当即跳起来伸手去夺。马升曲起胳膊挡住我的手,我便用另一只手打他的麻筋,马升实战经验应该很丰富,立刻就躲开了,并且趁机反抓我的手腕。
“当时我就发现了,你好像会点东西,不过一看就是学院派的,没真枪实干地和人打过吧?”
我挣脱不了马升的束缚,气得要抬脚时又想到他背上的伤,最终还是没那样做。
“还算聪明,”马升评价道,“你要是敢抬腿,我能立刻绊倒你。”
发现他理解错了,我也懒得争辩。在无法抗争的情况下,我只好看他拿走了我的手机。
“什么人啊!”
我将他留下的手机盒扔到沙发上,气得胸口憋闷,什么事都无心去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来忘了直播,也忘了蓬蒿。
不想用马升给的手机,我只好选择回学校用电脑登录软件和大家致歉。同时,织梦醒来之后,我粗略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又问她能不能帮我把手机要回来。
织梦沉默了许久,道:“小笙,你是我哥的线人我早就知道,但是昨晚的事不能让哥哥知道。”
“为什么?”
织梦抱着腿,“我告诉过你,我小时候因为计划生育,妈妈把我送到了别人家住到7岁。当我好不容易能回到自己的家时,你知道我有多珍惜?我要做我哥眼中的乖女孩儿,醉酒、打架……这些都就不能有任何沾惹。”
我也理解,曾经她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哭,可见那段寄人篱下的时光对她来说是个多么大的创伤。但我仍然觉得奇怪,“但它的确发生了。就算我不说,咱们班的男生……”
“马升会帮我解决的。”她说。
我想到了昨晚马升很突兀的给钱行为,原来是这样。
“但是拿走我的手机,并不代表我一定不能和你哥联系吧?比如我用微信?”我好奇道。
织梦将脸靠在膝盖上转向我,我竟然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绝对的信心。
“马升他,是个黑客。”
她看着我,略带抱歉地说:“所以这两天你应该用不了自己的任何账号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荒唐,“不用搞这么大吧?”
织梦摇摇头,“这就是我觉得他恐怖的地方。我偶尔不想做个乖乖女的时候,任何叛逆的行为只要给他两天的时间,他都能帮我将痕迹扫除干净。只要是我的愿望,他总是能完美无缺地完成它,即使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不过你放心,小笙,”她将冰凉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如果你的手机临时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他通知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从未看透过林织梦。
这一刻的她,像极了马升。
或者说,因为她,马升才变成了如今的马升。 尝试脱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