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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围攻(完)

时空调律者 万变黄衣之主 3023 2021-04-06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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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寨的男爵家兵还要更惨。他们被揍翻以后,别说是得到救治了,连爬起来都是奢望。原因很简单,通过飞梯,不断有雇佣兵和军士爬上城头;这群正规兵满脑子都是杀人夺寨,根本看不见倒地呻吟的同伴,毫不犹豫地就会把靴子踩上去。

  血腥的拼杀,让小阿尔贝逐渐失去了观战的勇气。他躲进藏身处,短剑早已收回木鞘,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火场弥漫的焦糊味,与墙头漂浮的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他的肠胃阵阵抽搐,太阳穴附近也是钻心疼痛,几乎要被交战双方的呐喊敲碎。

  很久很久以前,小阿尔贝就断了喊话的念头。温和的对射已经结束,陷入肉搏战的士兵,眼中只有必须斩杀的敌人,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十一岁小孩。他们劈砍,他们角力,他们捂着碎裂膝盖惨叫倒地,逼得小阿尔贝闭上眼睛塞住耳朵,除了胡乱祈祷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断手喷着黑色血浆,被盾牌弹到墙下的场面,看一次就够了。快让我们赢吧,上面那位,快让我们赢吧!我不想在地狱待了,不想在地狱里面待了,快让我们打赢,从这个见鬼的屠宰场逃出去吧!】

  他越祈祷越急躁,心情也因此变得更加糟糕。明明堵住了耳朵,但心跳声却没有压倒一切,惨叫、战吼穿透砌墙石块,像鞭子一样恶狠狠地抽向后背;用力紧闭双眼,虽然能把战场暂时隔离在外,可触觉、嗅觉、味觉却也因此变得更加敏锐,源源不断地传回危险信息。

  小阿尔贝闻到了空气当中流动的仇恨,尝到了剑刃之上流动的愤怒,同时还察觉到了血滴溅上皮肤时,那种先热后凉的怪异触感。他想尖叫,他想逃跑,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又一把,但痛苦却一次比一次真实,冷酷地表明此处并非梦境。

  【我应该——我应该怎么办?】

  小阿尔贝轻触胳膊上的淤肿,不知道第几次地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正当他冥思苦想的时候,脚步声突然在身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腥风,急迫并且短暂,让他不由自主地把蜷缩了起来。

  【他们是在往下走。那就不是寨主派来的援兵,而是往广场后送的伤号。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了?我已经在这里藏了多久?我已经无所事事了多长时间?快想想怎么办,再想想该怎么办,阿尔贝.鲁蒙!】

  他对自己非常生气,竭力想要站起身来,力所能及地为民-兵做些什么。然而,勇气终于还是没有战胜自保本能,鲁蒙家的小儿子,虽然咬紧牙关挣扎了好几次,但还是没能走出藏身处。最后,他只能一面用拳头锤打石块,一面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在自责、庆幸与羞愧当中,一分钟接一分钟地接着苦熬下去。

  可能过了一小时。也可能过了一整天。剑刃相交的铿锵响声,终于低落了下来。起先,小阿尔贝还以为是自己睡着了做梦,但墙头上的话语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很快便击碎了浑噩意识,将希望与喜悦再次带入心中:

  “追啊!弟兄们,追啊!!”

  “弄死这帮杂种!地上的统统弄死!!”

  “别急,别急着探头——狗娘养的,用矛捅,用矛捅,用矛把梯子捅掉!”

  ......

  正在交谈的众人,用的都是本地话。粗陋难听的英语,只剩下几句短促脏话,而且离得越来越远。【也就是说,民-兵夺回了墙头,把男爵的雇佣兵踹了回去。我们打赢了,我们真的打赢了!】

  小阿尔贝欣喜地睁开眼睛,却被血红的视野吓了一大跳。但他旋即意识到,这只是因为自己背靠寨墙,阳光一下子涌进眼中而已。流血漂橹的并非科特韦梅勒,而是自不量力的男爵家兵,他们被民兵打得屁滚尿流,慌不迭地跑下木制飞梯;他们在民-兵的骂声中仓皇撤退,甚至有人丢掉了手中武器,再无刚来时的那种傲慢。

  “你们——我——”小阿尔贝激动地站直身体,扒着瞭望楼的底座,把自己一下子拉回寨墙。他看着面前的墙段,看着大片的半凝固血渍,看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尸首,突然间喉咙一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你们赢了。咱们赢了。咱们打赢了!!!”

  一名身披布面甲的剑盾手回头,护面掀开,对小阿尔贝露出疲惫的微笑。两个可能是兄弟的火铳手,同时向鲁蒙家小子挥手示意。这几个人有空休息,体力也还算充沛,但其他绝大多数民兵,都没有享受祝贺的余暇。

  他们有工作要做。堆成山的工作。大保罗往这边瞅了一眼,匆匆道了句“小心流箭”,便把脑袋转了过去。他正在对地上那些雇佣兵补刀,钉头锤连连挥舞,把对方的脑袋连着头盔一起砸瘪。

  血污飞溅,撒到一位弩兵伍长满身。但他对此视而不见,仍旧坐在只剩半截的挡箭板底下,吃力地帮助战友缠裹绷带。虽然他包扎的非常用心,血液还是从那名民-兵的肩膀不断渗出,慢慢流进石块间的缝隙。

  离两人几法尺远的地方,三名短矛手正把武器当作杠杆,费劲地撬着飞梯抓钩。为了躲避方便发力,他们的姿势非常别扭,个个都是弯腰驼背;脚下的血泊,更是给工作造成了很大障碍,靴子时不时就会打滑,溅起一阵由凝血、碎肉、血浆组成的“泥浪”。“滚走!”领头的那个短矛手,一面艰难地调整平衡,一面对着墙下破口大骂:

  “赶紧爬走!杀你妈X的叛匪,净你爹X的瘟疫!”

  寨墙外面的男爵家兵,无人回答。他们正在开阔地上着急逃跑,就好像屁股后面追着恶魔一样。守在临时工事后面的长弓手,也只是软绵绵地回了两箭而已。这些射击,疲软的仿佛老头尿尿,别说垛堞了,就连壕沟都没够到。 时空调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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