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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特朗.德.巴约讷,将部下的祝贺照单全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借着这股气势,他“刷”地拔出祖传长剑,黄金护手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以上面那位之名。以蓝血贵族之名!”他先用英语,再换法语,当着双方数百人的面,像斗鸡一样高傲地吼道:
“倾毁敌巢,诛灭邪恶。勇士们!为神圣事业奋战的勇士们!高擎战旗,随我进攻!!”
说罢,他便用马刺猛夹坐骑侧腹,一马当先地冲向了——等等,他怎么会往南边跑?
【这蠢货想干什么?】小阿尔贝放下找来的干净盾牌,被巴约讷男爵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不去最近的东门,反倒绕了上百寻的大圈,跑去毫无损坏的南寨墙。他以为那边就好对付?他以为换个方向就能立马成功?哪怕做梦,也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不止鲁蒙家小子,东寨门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男爵的怪异举动。大保罗的反应非常迅速,立刻派了一个人下墙送信,同时还亲自摇动红蓝信号旗,向南寨门的友军发出警告。
守在垛堞间的民-兵,同样也没闲着。短矛手扔下所有杂活,专心磨砺手中武器,做好了支援南墙的准备;火铳手与弩兵,则是把手中的武器架上垛堞,对准行进中的敌军连连击发。
火药爆响,弩弦轻颤,墙顶上一时间热闹非常。但双方距离实在太远,东寨门守军射出的铅弹、弩矢,只有很少几发能落到雇佣兵头上,几乎没给对方造成损失。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民-兵们除了懊恼地骂上几句,并没有更激烈的反应,大保罗也只是站在垛堞后面,手搭凉棚继续张望而已。
但是,当四辆双轮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出攻城营地,汇入雇佣兵的后卫时,空气当中的紧张成分,瞬间浓郁了十倍不止。“我X男爵的强盗爷爷,我X他们的海盗姐姐!”大保罗破口大骂,钉头锤“咣当”砸上垛堞,当场敲出一个难看豁口:
“吉拉尔?吉拉尔!你腿脚最快,马上去找老大,告诉他南寨门有大麻烦,必须抽人支援。东寨门这边听他调遣,连我在内,所有人都可以帮忙堵漏!”
一个又瘦又高的火门枪手,立刻蹦蹦跳跳地下了墙梯,跑上了遍布垃圾的鹅卵石村道。他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根本不看路,中间连着撞倒两个杂役,惹起一片怨声载道。要搁往常,小阿尔贝肯定会下去帮忙,但他的心脏被马车吊得七上八下,实在不愿意离开现在的位置,仅仅只是回了一下头而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四辆车里最大的两辆,装满了橡木箍成的火药大桶呢?南寨门不久前才修补完毕,在四座门当中称得上最薄弱,再加上壕沟外面的那个不利因素.......如果男爵不用火药,还是按之前的老办法爬墙强攻,民-兵兴许还能顶住,但那些能够制造滔天火浪的大桶,已经不是凡人能够对抗的了。
火铳手们等不及命令,纷纷自发地改换目标,把铅弹一股脑打向了马车。弩手们也为短矢前面绑上布条点燃,冒着烧毁武器的风险,向着车厢不断抛射。
但超过三百法尺的距离,给敌人提供了绝佳防护。铅弹别说是掉进车厢,连逼近车轮都很困难,只是徒劳地在开阔地上掀起土尘;临时制作的火矢又重又沉,弹道变得比尿尿都弯,虽然红红黄黄非常好看,但唯一的作用也只有好看而已。
最终,所有马车都有惊无险地驶出了射程。押车的雇佣兵,甚至有闲工夫给木桶盖上湿布,为火药再加一道保险。他们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追上行军纵队,汇入到身披铁铠的人群当中。
十二名骑士尾随其后,为步兵和贵重货物提供掩护,他们还特地分成三个四骑小组,可以对任何方向的突袭做出反应。
男爵本人也没闲着。他很快就返回了攻城营地西门,同剩下的骑士、雇佣兵组成了预备队。留在那里的正规兵,全加起来也有三十人上下,就像一群被香肠吸引的恶狗,恶狠狠地盯住东寨门不放。
在这种情况下,大保罗就算带人下墙进攻,多半也讨不了好。杰拉德.谢瓦利埃要是带援兵走这条道,同样会被男爵带人缠住,又碍事又麻烦。不过,规划村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寨主大人完全可以在广场集结援兵,然后一口气直扑南门。
如果换小阿尔贝指挥,他肯定会这么干。但杰拉德的想法,与常人毫无相似之处。寨主大人先是把报信的枪手打发回来,明确命令大保罗“不准轻举妄动”,接下来又莫名其妙地攥住了武装骑手,只派十几个步兵支援南门。
这群人举着燕尾战旗,刚走到杂役队的位置,便停下来一动不动了。东寨门的守军,被静止的旗帜弄的莫名其妙,另兼心痒难耐。很多人都凑到大保罗身边,建议老兵再派一个人送信,或者干脆自己去见杰拉德老大,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南墙全是生瓜蛋子。”所有民-兵当中,那个曾经全力救治战友的弩兵伍长,言辞尤其尖刻:
“不像咱们这边,全都见过血、开过荤。男爵有的是钱,哪怕不用火药炸墙,单靠重金悬赏,说不定就能拿下寨门。咱们得去帮忙,哪怕没命令下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小阿尔贝对此深表赞同。他本来正和老爹(谢天谢地,鲁蒙家男主人除了脸被熏黑,别的一点没事)比手势打招呼,一听这话,忍不住就回过身子站起来,想去给那位伍长帮腔。谁曾想,保罗大叔居然把钉头锤往腰带一插,断然拒绝了部下建议。
“我刚才太急。有些话没过脑子。”他先是来了句自责,然后便瞪起眼睛,为杰拉德.谢瓦利埃做起了辩护: 时空调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