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表妹和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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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云从未觉得有今日这么开心过,纵使他竭力想保持镇定,到底年轻城府不深,从他微扬的嘴角还是可以看出他其实不错的心情。
宋文澜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俊眸温柔的看着宋文澜。
“或许,你更应该叫我一声表哥——”
什么?表哥?怎么可能?宋文澜目瞪口呆。
“宋公子,虽说我们都姓宋,但是我好像和你并没有一丝的亲属关系,你看你是来自遥远的京都,身份更是尊贵不凡,而我和我母亲只是属中江阳的一个平民百姓,八竿子都打不着,如果我们真的是亲戚,这些年来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宋文澜听到宋景云的话心中并没有喜悦,反而有些酸楚,而且自己娘脸上也并没有多少喜色。
再者说,以前的宋文澜母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自己最清楚不过,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在她们最需要亲人的帮助的时候,这些所谓的亲人在哪里呢?以至于以前的宋文澜为了上山采菌子换钱,从山上摔下来送命。
不求在这些亲人接济得大富大贵,只是但凡能在那个时候对着母女俩伸出一点点援手,那么以前的宋文澜就不会如此年轻就去了,宋母也不会缠绵病榻多年,为了做女红养家生生把一双眼睛给熬坏了。
“表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若非是万分确定,我又怎会与你们相认呢?”
宋景云看着面有忧色的宋母和宋文澜,心道自己终究还是太着急了,让二人生出抗拒之心。
“宋公子慎言,还是请叫我宋姑娘吧,在没有证据之前,谁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你的表妹。丞相府富贵显赫,我一个平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绝不会来攀亲带故。”
宋文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抗拒,因为她对现在稳定的生活很满意,她并不确定,这身份的改变之后是否会给她的生活造成变化?
既然是表亲,那么就是说宋景云的娘和自己的娘要么是姐妹,要么是姑嫂,或者是更远的亲戚,可如果是远亲,宋景云就不会如此在意和紧张,那么前面的两种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宋文澜想起宋母对廖翠花私奔时流露出的伤情,难道自己娘亲是私奔出走的富家小姐?结果却遇人不淑,悔恨之下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无颜与家中联系?片刻间宋文澜就脑补出了各种可能。
“既然宋姑娘不信,那么可否将你脖子上那块玉佩取下?”
宋景云眼见宋文澜固执的不见证据不相信,也只好顺着她的意称她为宋姑娘。
宋景云怎么知道自己脖子上有块玉佩?宋文澜十分惊讶,但一想到那块玉佩的成色不凡,显然不会是平民百姓能够拥有的,难道说娘亲真的与丞相府有什么关系吗?
宋文澜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因为长期贴身佩戴,玉佩也沾染了宋文澜身上的香味,此刻玉佩还有余温,触手温润。
“四十多年前,南阳府进贡了几块上好的玉料,极为珍贵,先帝恩赏了一块给祖父,祖父特地请名匠雕琢成玉佩,赐给当时他的子女,也就是我的父亲,还有叔父,以及姑母三人。”
“十七年前,已经嫁人的姑母去玉泉寺上香,下落不明,父亲和姑父多番派人寻找终无讯息,甚至我们都以为姑母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十七年后,居然让侄儿在相隔千里的蜀中找到了姑母,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没有夸张,也没有起伏,只是淡淡的叙述,寥寥数语间,就将几十年前的往事说得清清楚楚,却让人听了不禁悲从中来。
“虽说玉佩名贵,但万一可能是别人的呢,并且你不是说那玉料有好几块吗?谁又能证明这块与玉佩一定是丞相府的呢?”
但没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事实之前,宋文澜不会轻易相信。
“宋姑娘,你真的很特别,若是换了寻常人恐怕巴不得我与她相认,你倒好,视我为洪水猛兽。”
宋景云有些无奈的苦笑,想他什么时候这般不受人待见了?
“每年各地上贡之物礼部都有记录在册,若是有赏赐给王公大臣都会有记录,就算并未赏赐出去,也会将之保管在国库,根本不会游落民间。”
“我特地托人去查过,那年南阳上贡的玉料除了赏赐给祖父,另外的都被先帝赏赐给了藩属国,况且就算得到了玉料,也未必都会做成玉佩。当年祖父特地请名匠按照他的喜好雕琢而成,也就是说你手中的这枚玉佩在世上只有三块。”
“我父亲的那块他每日都随身佩戴,叔父亦然,这块玉佩只能也必须是姑母的。”
“表妹还记得你与虎搏斗那日吗?诸葛维桢先找到的你,那时你们都昏迷不醒,在诊治的时候,这块玉佩显露了出来。”
原来如此,宋文澜暗道没想到这块玉佩背后居然有如此来历,难怪古人都喜欢以玉佩来传给后代,或者用玉佩结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作用。
只是若是因为玉佩而猜测自己的身份,宋景云当初为什么要说自己不是宋母的亲生女儿这样的话呢?宋文澜想不通。
钟鸣鼎食之家果然不同,就连玉佩也是自己设计来请人雕琢,有个性。
没想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宋母居然有如此不凡的身份,那她为什么这些年都不与亲人相认呢?而且她不是去上香吗?又怎么会下落不明呢?
宋文澜满心疑惑,不明白宋母为什么甘愿在这小山村贫穷受苦这么多年。
宋文澜一个字都没有问宋母,只是怔怔的看着宋母,她可以想象,一个养尊处优的丞相府小姐沦落为山野村妇是怎么样的艰难,也必定有一些说不出的苦衷。
“你和你父亲在这方面还真像,一样的执着,一样的认真。”
一直沉默着的宋母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充满了怅然和回忆。
宋景云满眼心疼的看着这位受苦多年的姑母,当年宋母失踪时他还年幼,只记得自己有位姑母,但是后来不知道怎样就失踪了,而且在认识宋文澜以后从她嘴里得知她们母女俩以前的日子更加艰辛数倍,如今已然算是好的了。
“姑母这些年为何都不与父亲去信,若是父亲知道您尚在人世不知有多高兴,又怎会让您在此受苦多年?您可知祖父在弥留之际一直都还在念叨您?”
眼看姑母虽然承认身份,但是并没有要和自己回京都的意思,宋景云开始晓之以情。
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宋母当年还抱过这位亲侄子,按说在宋景云和宋文澜认识之后应该对宋景云名字有所怀疑才是,只是宋母当年都是唤宋景云小名,并不清楚他的大名,以至于后来宋母有所怀疑之后问了宋文澜才知道人家来自丞相府。
只是那个时候宋景云都已经察觉到了线索了。
“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大哥和父亲?”
听到父亲已经去世,并且去世之时仍牵挂着自己,宋母语气黯然,眼里隐隐有水光。
“我当年去玉泉寺上香遭遇贼人挟持,玉泉寺香客众多,又哪里是你们瞒得住的?只怕是后来人人皆知,我已然令家族蒙羞,本不该苟活于世上,只是念及我的孩儿尚幼,她是无辜的,因此苟活至今。”
宋母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声嘶力竭,只是沉默的流着泪,大滴大滴的热泪滴到宋母手背上,却让人觉得更加压抑和痛苦。
“姑母此言差矣,世上女子和离改嫁比比皆是,姑母又为何妄自菲薄?以你之身份再嫁绝不是问题,别人也不敢说个不是。”
宋景云义愤填膺,他猜测姑母当年失踪并非偶然,京都治安一向良好,怎么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伙贼人?并且这贼人掳人之后却并不为财,而是带人离开,并且这伙人还能避开官府的重重追查离开,若说没有人照应,谁信?
“我当年怀着孕,被贼人挟持一直在奔波,那时惊吓过度便生了病,于是他们便弃了我,我尚未知晓如何回京都又遇上流民暴乱,后来朝廷派军对平息,流民便迁徙到蜀地,我当时身无分文,只得跟随他们一起来到蜀地,之后便在梧桐村落了户。”
“我当时什么都不会,又一直生病,也曾经想过寄信给父亲,只是驿站不给普通人寄信,二来我也没人可帮忙捎信。当时苦于生计,连果腹都艰难,纵使想回去连路费都不够,更别说要离开这里,还要去官府开路引,我的身份如此,我又如何对外人言?几年后也有辗转打听我那夫君的消息,谁知我失踪第二年他便有了续弦,自此我便再没有了念想,只想在这梧桐村和我的女儿相依为命。”
没想到千里之外的江都户部尚书夫人居然是这样的方式来到的梧桐村,当真是流年不利背到家。
如此巨变,且无法对人言,就连女儿宋文澜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宋母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农门喜事:家妻又甜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