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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这个称呼你不可以再用了。”承欢冷然道:“薛懋贪赃枉法,革去丞相之职,贬官为民,永不叙用。”
薛懋心里道,叶承欢你果然要赶紧杀绝:“本丞相行的端,坐得正,何来贪赃枉法一说?”
“不见棺材不掉泪。”承欢指着殿下的薛懋:“本妃就拿证据给你看,这是弹劾你的折子,自己去看!”说罢抄起身旁的一个奏折,用力甩到殿下,直砸在薛懋脸上。薛懋捡奏折,赶快浏览,奏折中弹劾他的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他正欲反驳,忽然看到奏折最后的落款——臣秦颂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承欢厉声质问。
“秦颂……竟然是你……”薛懋去看秦颂,恨不得用眼睛剜开他的胸膛,扯出他的心肺来:“秦颂——你竟然背叛我。”
“没有依附,何来背叛。”秦颂走到薛懋面前:“本官只是未与你同流合污罢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竟然同意将怜儿嫁给你。”薛懋啐了一口,骂道:“当初若没有我们薛家,你们秦家早就被陈臣弄死了。你这忘恩负义的猪狗,以前攀附裙带,现在又拜倒在叶氏的石榴裙下!”
“薛懋,你已经不是宰相了,竟敢诋毁朝廷命官,杖责二十!”承欢道:“扒掉他的朝服,殿外行刑。”薛懋一介书生,二十杖极有可能就打死了。
“贵妃娘娘,求求你……饶了我哥哥罢……”薛颜儿痛哭流涕的求情。
皇后为了丞相向贵妃求情,亘古未有。
“既然皇后娘娘开口了,那么本妃就放了薛懋吧。”承欢轻轻的道,似乎这薛懋根本无足轻重,不值一提:“薛懋,还不谢过皇后娘娘。然后从宣政殿滚蛋。”
薛懋拜过自己的妹妹。在跨过尸体时候,官靴一滑,跪倒在血泊里,他把手放在自己面前,看着上面沾染的腥红,哈哈大笑起来:“繁华如烟一场梦,功名利禄皆尘土……哈哈——”
三年权倾天下,如今一败涂地。他从地上爬起来,向殿外走去,一路哭哭笑笑。
皇后目送自己的兄长离开,哭的泪人一般,小腹不知为什么也在绞痛。
“秦颂为相。”承欢眼观鼻,鼻观心,语气平的如一潭死水,仅用四个字就完成了人事上的变动,继续说道:“这些贼子的尸体拖下去,悬挂城门暴晒十日。清理大殿,卯时准时早朝。”
禁军将尸体拖了下去,血痕一直绵延到宫外。太监们开始打扫满地的血污,个别受不了血腥味竟然吐了出来。弄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清理干净,可血腥味始终驱不散。
薛颜儿的小腹锥子扎着一般的疼,她牙咬捂住肚子,几次差点昏过去。承欢冷眼看她,并不主动询问。终于薛颜儿撑不住了:“传御医,本宫腹痛。”
承欢懒洋洋的歪在椅子上:“肯能是动了胎气,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怕是不保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薛颜儿疼的哭了出来。
“哈啊?我对你做了什么,昨夜酒宴,皇后娘娘不该饮酒。”
“酒中……酒中有……”有堕胎药。薛颜儿身子一斜,从椅子上跌下来,她能感觉到下身有什么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来人,扶皇后娘娘回宫休息。”
“……本宫不走……本宫不走……”她若是走了,就再也不能登上大殿垂帘听政了。她不会出现在朝臣面前,承欢在深宫中随时可以杀掉她。她强撑着,但疼痛夺走了她的气力,毫无反抗的能力,被太监搀扶下高台,离开了宣政殿。
承欢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手,这时戴安抱着皇长子李翊走进大殿,交给承欢,承欢接过尚在睡梦中的李翊,对秦颂道:“秦大人,新帝年幼,我们孤儿寡母,全倚仗你了。”
秦颂叩拜:“臣定做本朝霍光,辅佐新帝。”
这时鸣鞭。
唱礼太监道:“卯时到,百官列位,早朝开始——”
天下在握。
承欢以新帝之名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赐陇西罪臣李雒死。亏得李珵瑞自己的亲戚们都驱赶到了蛮荒之地,才使得承欢在政变当中,并未受到来自皇族的阻碍势力。
李雒流放,李凛在胶东。
她赢了,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终于铲除了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
以新帝之名下的第二道命令,召岭南王李珛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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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岭南到长安,快马也要两个月。承欢在这两个月中,葬了皇帝。皇帝的葬礼并不难,礼部官员按照典制做起来毫不费力,毕竟连每天哭几次都是有章可循的。
官员穿素服,后嫔穿丧服,每日哭三次,每一个细节,都有严格的规定。
由于新帝李翊尚在襁褓,垂帘听政实行起来都困难,秦颂又不建议承欢抱着皇帝坐在龙椅上,承欢便索性罢了早朝,改为午时后在紫宸殿举办午朝。
而午朝参与的人仅限丞相,六部尚书和若干要职武将而已。
和李珵瑞登基之初一样,秦颂下令大肆捕杀异议人士。长安和三年前一样,殷红的鲜血是皇权更迭的标志。
皇帝的谥号庙号等一些列的身后事皆有秦颂一手操办。民间便说宫里一个李皇帝,宫外一个秦皇帝。
秦颂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天,他会为宰相的位子背负千古骂名。不过这点代价算不得什么,在科举考试失败,离开长安的时候,他就发誓,要不计一切代价登上相位,实现他的抱负。
现在是时候了。
李珵瑞葬礼一个月后。秦颂上疏新帝,其实就是上疏他自己。在这封自己给自己的奏折中,阐述了自己的政治理想,他要变法,让开国一百多年的王朝重新焕发心机。
他要做名垂千古的第一宰相。
承欢在珠帘后问道:“秦大人,所说的变法,要变多久?”她是个阴谋家,并不是政治家。像变法,改革这些东西,她不想冒充行家。
“不是三五年断筋碎骨,拔苗助长式的改革,而是压上臣毕生精力,要君臣两代,共同开创大治盛世。”
纵观历史上的改革,皆因操之过急,伤害了大豪族的利益,致使矛盾激化,改革失败。而他秦颂熟悉游戏规则,他不会将现在把利益既得者的财富一下子扒光,而是慢慢来,文火熬药,虽然慢,却彻底。
“行,去办吧。”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不是她的江山,她的社稷。
太皇太后每日吃斋念佛,仁寿宫外的打打杀杀,生生死死和她完全没有关系。承欢在仁寿宫外跪了一夜,仍不得见。不过太皇太后传给了一句话给她:“哀家疼错了人。”
承欢向宫门拜了三拜,黯然起身,便再也没去过仁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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