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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这些事,而是在另一个地方相遇,你……你会不会,不这么憎恨我?】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当初你是昭王府的歌姬,我也对你好,你会靠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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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李雒和李珛调换一下,故事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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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驱傩活动自太阳下山,逐渐热闹,在长安的主要街道都有戴着面具,拿着牛尾拂子的跳傩者在驱傩。围观祈福的人则更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密不透风。
穿着新衣裳的垂髫小儿在街角放鞭炮,烟尘味弥漫着整个长安。
璟王府门前却清静的很,只有几个穿着儒群披着锦帛丫鬟在装扮王府门庭。
马车远远离王府不远处,停了下来,自里面下来一个俊秀的少年,配合除夕的气氛戴了一个恶鬼的面具。他放轻脚步悄声来到了装点门庭的女孩子们身后。
故意粗着嗓子对一个穿着大红百蝶穿花暗纹儒群的女孩儿说道:“去通报你家小王爷,有贵客临门。”丫鬟背对着他们,正在往门上贴驱傩的桃符,身上戴的玉佩相互碰撞,清灵作响,十分清脆。
她回头见到的是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狰狞的面具在黄昏下显得十分恐怖,但是女孩子并不害怕,她伸手摘下那人的面具,下面是李雒笑眯眯的俊俏面容。
“奈荷,你就不能装出害怕的样子,配合我一下么?”李雒不满她的镇定。
奈荷听了他的话,马上胆怯的低下头:“……世子真坏,不要再吓奈荷了。”
“哈哈,不怕,不怕。”李雒就像她真的被吓到了一样,安慰她:“让她们弄着,天冷,你跟我回府去。”
“世子今晚不是要留在宫中么,您怎么回来了?”
两人向府里走,奈荷跟在李雒后面,好奇的问。
每年除夕,皇宫中都要在紫宸殿阶下设置庭燎,以沉香木堆起数座火山,明亮如昼,飘闻数里,各宫女眷都华服美饰,皇子伴在君侧,听乐坊弹奏歌舞,再看数百个小童扮作侲子在乐司的带领下跳驱傩舞。
李雒皱着眉头说道:“沉香味道熏人,傩舞杂音吵人,一夜不睡累人。去宫中参加守岁比骑马射箭还要疲劳。”听语气就是厌烦到了极点:“一群王子侯孙,八百年不联系,结果岁尾非要相聚一回,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世子,我还以为您跟他们的关系都很好呢。”
“我总得结交两个狐朋狗友,平时一起胡混消磨时光吧。”李雒说道:“不过,今晚我是熬不住了,太后她老人家太能唠叨了,我就溜回来……”回身看着奈荷笑:“回来陪你了。”
奈荷迎着他炽热的目光,却平静如初,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近似表白的话语。
“喂……我说你就不能装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么?!”
奈荷挤出笑:“我很高兴。”
“唉~算了,算了。难得我这么喜欢你。”李雒难掩失望:“可惜啊,我一片痴心都付诸流水了。”
他喜欢她,没什么好掩饰的,脑海里想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跟她说。从十岁一直说到现在,两个人都有点麻木了。
不过不着急,反正她是府里的乐伎,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李雒正欲再感叹一番,忽然看到奈荷拽了拽衣袖,他看出她是要掩饰什么,立刻捉了她的腕子拉下她的衣袖,这一看不要紧,看的他的心针扎一般的疼。
她的手臂上有许多被鞭笞的红痕。
她疼的直抽冷气:“轻点,疼……”
李雒放下她的手腕,淡淡的问:“你爹又打你了?”
“……是我做的不好,惹他生气。”
李雒笑道:“那你以后乖点,不惹他生气,不就不用挨打了。”
“嗯,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我今夜要和父王守夜,明天去找你。”
“世子,王爷似乎很讨厌我见你。”每次同李雒见面,都要被打一顿。
“不用管他,他自己没女人,就见不得别人好。”李雒一句话便把自己的父王骂成了心理扭曲又孤独的老男人。
“世子,不能乱说……”
“那你还笑。”
奈荷压制住笑意,低下头说道:“奈荷告辞。”
“慢着!让我抱一下再走。”李雒给了奈荷深深一抱,才依依不舍的让她走了。等奈何一走,他刚才压着的火气就爆发了,气急败坏的让侍卫去乐坊传奈荷的父亲叶长志。
竟然敢打他的奈荷,活腻歪了不是?!
叶长志听到小王爷传自己,马上随着侍卫去见他。他大概也能估计出世子叫他做什么,八成是为了他虐待奈荷的事情,不过,这事情是璟王吩咐的,世子若是质问他,他可以拿璟王出来做挡箭牌。
侍卫将他带到了世子吩咐的湖水边。湖水已经结了薄冰,上面铺着一层细细密密的白雪。李雒站在九曲桥上,看着桥下的冰面,见他来了,笑呵呵的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快来看看!”李雒指着桥下,也不说明要叶长志看什么。
叶长志好奇的走到桥边探身去看,就在此时,身后突然被人用了外力,整个人哎呀一声栽进了湖水中,撞碎了冰面,落在冰冷的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世子饶命——”
叶长志在水中苦苦挣扎,但不得要领,整个人还是向下沉去。
李雒坐在桥栏上,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叶长志,笑着问:“我警告过你再伤奈荷,就杀了你,你难道忘记么?”
“啊……是王爷吩咐的……”叶长志喝着冰水,在水中上下扑腾。
一听是自己父亲吩咐的,李雒意识到另有隐情,赶紧俯身拉住叶长志的手,不让他沉底,继续问他:“父王为什么要你那么对她?”
“奈荷不是我的女儿,她还没满月,就被送给我养了,王爷吩咐过要把调教成最卑贱的歌伎!所以不关我的事啊,都是王爷吩咐的!”
“那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听其他人说,是一个被王爷从扬州带回来的伎女所生……”叶长志求饶:“世子,不要杀我,快拉我上去……”
“救你?”李雒甩他的手,对着沉入水中的叶长志道:“怎么可能救你……”
待湖面重新恢复如初,李雒又依着桥栏站了一会,才叫来侍卫道:“把那死人捞出来,别污了池水!”
“是。”
李雒则离开了九曲桥,独自走在除夕的王府中,此时长安城中燃放的烟花照亮了天空,他驻足看了一会,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对他没什么难度,不用做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踏着深冬的积雪,在雪地上发出规律的吱呀声向着屋内走去。天色渐晚,夕阳最后的光芒终究也败在袭来的黑幕下。
正月十五的时候,李雒难得和父亲一起饮酒,父子两都能觉到来自对方的浓浓的厌恶感,李雒看璟王是老奸巨猾,阴险毒辣,璟王看自己的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狡诈。
李雒自斟一杯酒,少年的他饮酒,仅是摆个样子,只能到酒的辛辣味,喝了一小口,便苦了脸。
“乐坊死了一个乐工,你知道吗?”璟王先发问。
“死了就死了呗,与我何干?”李雒回他。
“是奈荷的父亲。”
“哦。”
璟王一拍桌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竟敢杀人!”
但是这等气势也没吓住李雒,李雒瞭了他一眼:“我是杀了人,把我捆了送官吧。”
“别以为我不敢!”璟王怒,掀翻桌子:“你知不知道奈荷是什么人?”
李雒看着满地狼藉,不仅不惊慌反倒笑眯眯的道:“我知道,她是我妹妹。不过是在我与她跨越雷池之后才知道的。”
“你——”
李雒是诚心想把璟王气死,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你应该早告诉我的,现在怎么办好呢?完喽,我们是不是做下天理难容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混账话,你还有没有廉耻?!”璟王狠狠扇了李雒一巴掌:“我这就去处罚那贱人,你则不许离开这里半步!来人——看好世子——”
无人应声。
“来人——来……”璟王气的发昏,声嘶力竭的叫喊,但突然他再也叫不出一个字,喉中只有空气来回游走,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惊恐的回望自己的儿子李雒。
“您老想的没错,是我给您下的哑药,不过别担心,不致命。”李雒说完,拍了拍手,这时方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侍卫。
“世子有何吩咐?”
“伺候好王爷,不要让他乱走动!”
“是。”
李雒对还在试图发声的璟王说道:“父王,这府里上上下下早就不听您的了,难道您都没发现么?”
璟王怒视李雒,想冲上前打他,却被侍卫拦住。
李雒朝没有反抗能力的璟王做了一个鬼脸:“我这就进宫向皇帝禀告,说您病了,您放心,依您跟皇上的关系,我相信皇上一定很乐意听到您病重交权的消息,不会派人来探望您的,您就安心在府中养病,不要再过问我和奈荷的事情了。”
说罢,哼着小调出了门。晃到王府里的乐坊,找到还在和其他乐伎练琴的奈何,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来到她面前,抱住她便吻。
奈荷忙推开他:“世子,不要这样……”
李雒笑道:“你说的也对,你就要做王妃了,是该有点矜持。”
“什么?”她赶紧说:“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做王妃呢?”
“我说能就能,任何都阻止不了这件事。”
虽然他说过无数的谎话,但在婚期这件事上说的是真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璟王病重,世子便要迎娶府中歌伎做正牌王妃,皇帝为了皇家颜面自然不许。
于是李雒就调动了一切关系,先求太后说情,再让上官臻赫的姐姐德妃吹枕边风,最后连皇帝最宠爱的蜀王都调动起来,皇帝这才松了口,让他迎娶本府的乐伎。
奈荷不能选择的自己的命运,爱情于她太过奢侈了。她不爱李雒,却仍然高兴的嫁了他,没有哪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女人会愚蠢到拒绝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婚姻的。
两年后,她生下一个畸形的死胎,虽然李雒并未此事改变对她的宠爱,但她心中已有了芥蒂,所以当隔年她再次产下一个残缺的胎儿的时候,她几乎疯掉了。
李雒不知道从哪里找的江湖游医给她治病,可她喝了药之后,此生再未生过一个孩子。李雒怕她寂寞,抱养了旁支皇族的孩子给她。
她成了他养在府中的孤夜睡莲,只为他一个人绽放凋谢。
不快乐也不痛苦。
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一辈子。
妖颜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