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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天鹰帮头领作了个干呕的动作,心道,这老婆子都多少天没洗脚了,真是熏死人了!要不是看在她是文夫人奶奶的份上,他非揍她一顿不可!“嗖”快速把木屐扔得远远的,半点儿声音也没发出。
一股寒意从老李氏的脚板穿透她的四肢百骸。她瞪圆了双眼什么也没瞧见。怔愣了片刻,忽而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喊声,“鬼啊!”光着脚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她屋子里跑去,接二连三的发出撞到东西的声音,令人听了都替她感到疼。
李文才夫妻被她这一嚎,脑子倒是冷静了些。上下打量下李建兰,发现她除了落魄点之外,完全不像将死之人,顿时生了疑窦。
文智轩一看情形不妙,连忙说,“岳父、岳母,在外头说话不方便,咱们先进屋说吧。”
两夫妻双双对视了一眼,心中疑虑更重,陈氏迟疑地问道,“兰儿,你……”
李建兰正寻思着如何自圆其说,忽然从屋内传出两个婴儿的哭声。
陈氏一听,急忙说,“兰儿,你先和轩儿进屋,娘去哄哄你两个弟弟,很快就去陪你。”
李建兰听着两个弟弟声音不大,也就比小猫大一点,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忙出声喊陈氏,“娘,两个弟弟为什么这般虚弱?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陈氏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拿眼睛去看李文才。
李建兰这时也发现,陈氏脸色苍白,瘦得跟纸片人似的,再看李文才,也一脸的菜色……
她不过才离开一个月,家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李建兰心一紧,沉着脸说,“不行!我要去看看两个弟弟!”说着就猛地站了起来,文智轩想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只见她双腿一软,又“哎呀”地栽倒在地。
“媳妇,你总是忘了自己受了伤。”
文智轩心疼又无奈地把她抱进屋厅,让李文才去拿剪刀和找些干净的布条来。
李建兰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听着屋子里那两个弟弟的哭声,只觉得心脏处有只手在揪着,生疼生疼,便又开始蠢蠢欲动,“相公,你让我去看弟弟一眼吧,哭声这么弱,一定是哪里不舒服了。”
文智轩听她无意间喊了自己“相公”,心里别提有多酥爽了,声音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媳妇,你乖乖的,你别动,先把脚上的伤给处理好了再说。”
转了脸对杵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站着的陈氏说,“娘,您就去把两个小舅子抱出来让她瞧瞧吧,省得她总是不安分。”
陈氏“哎”了一声往外走,边走便琢磨着,好像哪里不对劲?可很认真地想了想,又想不出来,加上两个儿子哭得她心烦,便放弃了——她完全忘了“兰儿快不行了”这件事。
而被支使开的李文才,傻乎乎地将东西找好,走到半道上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女婿骗了,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多此一举用布条裹伤口?
“可恶!这两个畜生,竟敢如此愚弄我,我、我非得把他们扫地出门不可!”怒不可恕地快步走到屋厅,正要骂人,却瞧见文智轩把李建兰的鞋子脱下。
鲜血把袜子染透了,在灯光下,特别的触目惊心。
顷刻间,他所有的怒气都消弥于无形中。
耳边听着李建兰疼得连连吸气的声音,他心疼极了,生怕惊扰到文智轩、继而弄疼李建兰,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递上剪刀,低声问,“兰儿这是怎么了?”
文智轩含糊其词,“她今日受了很重的伤。”
不过是走了一日的路罢了,算哪门子的重伤啊!李建兰暗自好笑,可转念一想,也对啊,她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痛苦得差点死掉了,也算是很严重的伤了!
她神色变得黯然,李文才却慌了手脚,不断地追问,“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
文智轩三缄其口、讳莫如深,有时又故意说重了,直吓得李文才面无人色。
李建兰暗自撇撇嘴,别看文智轩这家伙总是一副莽夫样,可论起腹黑来,整个北流县,有谁及他?
正思忖间,文智轩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把黏连了的袜子剪开,因血液已干凅、凝固,即便剪开,也不能把袜子硬撕下来。文智轩试着扯了扯,她疼得满额都是冷汗,好在,陈氏抱着两个大哭不止的婴儿进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心急地伸长了双手,“娘,快让我看看弟弟。”
陈氏却遮遮掩掩,不愿走近,“你还受着伤,等轩儿帮你上好药才……才好抱他们啊。”
李建兰听着两个小家伙微弱的哭声,哪里肯?硬邦邦地对文智轩说,“你去,把我两个弟弟抱过来给我看看。”
文智轩哪敢不从?
放下剪刀就走了过去,跟条小忠犬似的,直把李文才看直了眼。对李建兰一顿数落,“你已出嫁为人妇,丈夫便是你的天,怎可这般呼来喝去?女子当温和一些,不要这般粗鲁!”
李建兰耸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如若让她老爹知道她曾有过休夫的想法,不知他心中如何感想?
李文才知道女儿倔强,又有主张,他的话她是怎么也听不进去的了,便叹息着也跟着过去看儿子。又忽然想到,文智轩要从自己媳妇手中接过孩子,无可避免的会接触到媳妇的手甚至其他部分,便抢先一步比文智轩先抱过孩子。
……
李建兰抱着两个轻飘飘的弟弟,望着他俩那发黄的小脸,真是又心疼又生气。她忍了又忍,才没有将火气发作出来,而是平静地追问陈氏原因。
陈氏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还是李文才觉得瞒不过,主动将一切都说了。
李建兰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下毫不避忌地将林初九的暗卫召出,一方面发散人手去找,一方面让陈氏去村里花钱请个有奶的年轻妇人上门来喂弟弟奶水。
她忙了一天一夜,其实又累又饿,可她却觉得两个弟弟的遭遇比她还可怜些,便忙着将腰间所有的药丸子掏出,绞尽脑汁地为两个弟弟配置健脾胃的药方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小家伙的肠胃都被折磨坏了。
文智轩见她这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气恼不已,闷声道,“我去邻居借点米回来煮。”
李建兰想着他也是饿坏了,有些心疼,忙说,“快去吧,我身上没有碎银子,就说明日给钱,邻居愿意买的。如若他们实在没有,你便去里长家……”
老李氏又穿了一双新的大木屐快步走进来,那“吧嗒、吧嗒”的声音很响,直接打断了李建兰的话。
她手持着一柄葵花扇,扇柄指着李建兰骂,“你们是谁?凭什么借米来我家煮?”翻了个大白眼,“有钱了就不认爹娘,落魄了就回来啃老,我呸!我老李家没有你这种骚蹄子!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老娘打得你爹娘都认不得!” 农门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