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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便听见张荷花在说,“他紧紧搂着我,我全身被他摸了个遍,下身的裙子也没了!我脑子浑浑噩噩,浑身无半丝力气,只能任由他胡来……事后与他说好,大家都不往外说,将此事隐瞒过去。可没想到,过了一个月,我竟、竟然被查出了身孕……呜呜,这才迫于无奈找他负责,可谁知道,他根本就不承认!”
张荷花的确是怀了身孕,她原先的计划是,先逼着文智轩娶她,而后再顺理成章地把孩子说成是他的;可眼下见他夫妻俩态度强硬,不肯让她进门,她把心一横,索性将自己被救之事胡编乱造一通,就变成了是文智轩救她,瞧见了她身子,一时把持不住,与她发生了关系。
可在外偷听的陈沐晨,却以为她声称的“他”是自己,想到与她苟且的事情就这么被她毫无遮掩的披露在大家面前,顿时怒发冲冠,却再也忍耐不住,边往里边挤,边大声吼,“里长,你别听这贱人在这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是她自己勾引我的!她如此的下贱银荡,不知睡了多少男人,她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凭什么要认?”
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场死寂。
张荷花如遭雷击,下一刻,却倏地吼道,“陈沐晨,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原本是一面吼一面向陈沐晨使眼色的,可惜他处在愤怒之中,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又怎会留意到?
不等她吼完,陈沐晨便大声打断,“张荷花,你还想在这儿骗大家是不是?为了揭发你的丑陋面目,我陈沐晨今日就豁出去了。”冲里长抱拳,十分悲痛地道,“里长,那张荷花在一个月勾引我,我拒绝了很多次,直到有次她直接脱了衣服躺我床上……我一时糊涂,就,就……我是该死,也请里长看到我寒窗苦读多年的份上,不要将此事上报,不然我,我,我这一生就完了。”
“混账!”里长怒得猛地拍桌而起,指着陈沐晨破口大骂,“你堂堂一个秀才,饱读诗书,什么大道理不懂?却经受不住一个女子的引诱,你……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你可知,一旦考取功名,有多少比这高明百倍的诱惑和陷阱在等着你?你定力如此之弱,不用去赶考了,考了也会随时丧命!此事我会如实上报,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耕你那一亩三分地吧。”
陈沐晨之前是有骄傲的资本的。方圆三百里,才出了他这么一个秀才,一旦金榜高中,不但他飞黄腾达,还光耀门庭,风光无限。
可如果他与人通奸之事一旦上报,被革去功名不说,他还会被这四乡八里的唾沫给淹死!他的人生,彻底要毁了啊!
陈沐晨如丧考妣,双脚一软,跌坐在地。
然而,里长的话还未完,“至于你跟张荷花,”他看了一眼同样面色惨白的张荷花,严肃地道,“把你俩那些经过说清楚,否则,就绑你俩去浸猪笼!”
一听要浸猪笼,陈沐晨比谁都要害怕,“蹭蹭”地一头一脸的虚汗,哭喊着,“不要,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接着把张荷花如何勾引他的细节又说了一遍,甚至连在草地里野合几次也说得一清二楚。
张荷花面无血色,却死不承认,口口声声说,“他撒谎!他原本就爱慕我,一定是听说我要嫁给文智轩了,他由爱生恨,才这样恶意中伤我!我自被文智轩救起后,就一直躲在屋里,根本没见过其他男人,又如何与他有瓜葛?”
陈沐晨的家独立在山脚下,离村子较远,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张荷花每次去找他,都很仔细地观察四周,才进的屋,因此她才敢这样否认到底。
不得不说,张荷花还蛮聪明的,明白这个时候指望陈沐晨已不可能,只能死巴着文智轩不放,尚有一丝出路。
里长问,“陈沐晨,你说张荷花勾引你,可有证据?”
陈沐晨顿时语塞。
张荷花给他送的不是钱就是吃食,每次干那事儿也是匆匆忙忙的生怕别人瞧见,哪里有留下什么证据?
既没有证据,那么就不能证明张荷花与他有关系,那么别人就会想,或许张荷花和文智轩真的发生了关系……
审问再次陷入了僵局。
张荷花与陈沐晨两人怒目对峙,曾经耳鬓厮磨的两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仇人,真是令人感叹。
李建兰抬头看了看外面,忽然出声道,“张荷花,你说陈沐晨爱慕你,才这样胡编乱造,恶意中伤你;那我能不能也反过来这样说你,你对我相公也是因爱生恨,所以你才说了一大通谎言,逼迫他娶你?”
张荷花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可很快便转为冷笑,“陈沐晨是男子,他可以胡说,反正对他影响不大;可我一介女子,再怎么喜欢,我也没有傻到拿自己的闺誉与贞操开玩笑吧?”
也是,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相信没有哪个女子敢将此事毫不避忌地在众人面前公开。众人顿时有些同情她了。
李建兰则没让她糊弄过去,双眸逼视着她,“明明是我救的你,你家人也都看到,你却硬要颠倒黑白,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呵……我实话实说而已,我怕什么报应?甚至,我还可以对天发誓,如若我张荷花有半句虚言,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建兰的目光有些怜悯,随之摇摇头,“其实不用发这么毒的誓的。这样,如果有证据证明你是说谎的,就让你里长把你逐出石窝村好了。”
张荷花顿时有些心慌,脸上也流露出几分迟疑。
村民们便议论道,“文智轩曾参过军,军营最是纪律严明的,我相信他的人品和定力没有那么差,救了人却又犯罪,他也没那么蠢!”
“你们瞧瞧张荷花,心虚了吧,不敢答应了吧?活该!人家夫妻俩不知道有多恩爱,硬是要来拆散人家夫妻,这心不知道有多歹毒!”
“就是!陈秀才也是个读书人,以往也没见过他妄语,眼下却言辞凿凿,我看哪,一定是张荷花自己在作妖!”
一句句、一声声,村民那些伤人的话犹如用蘸了生盐水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张荷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疼得她全身都痉挛了。
她倏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决绝与悲愤,“好,我同意!我张荷花今日如若说了半句谎话,就让里长将我逐出村子,从我家族中除名!”
李建兰抚掌称快,“好,痛快!”却冲外头喊,“小荣子,麻烦你带大娘与王二进来。” 农门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