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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你真是晴儿!”周智怀愣了片刻才追上去,却被无花夫人底下人拦下了。
周智怀急了,把眼一瞪,“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啊,我是你们姑爷!姑爷你也敢拦?小心你们的脑袋!”说着将身旁之人一一推开。
下人也看出了无花夫人与他之间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虽说看他臭屁的样子令人很不爽,可万一以后真的能在天一门登堂入室,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个个都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上了天花夫人的轿子。
也不知两位老人在轿子内说了些什么,时不时有无花夫人的哭声传出,而周智怀始终没下来,李建兰等人也只能干着急。眼看客人越来越多,她唯有暂时撇下不管,到一旁去招待客人了。
文家新房子入伙,不但全村出动,就连整个北流县都轰动了。
人就是这样,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人越聚越多,文家附近变人山人海了。
在屋内开席都坐不下了,没办法,只能露天摆上,好在乡亲们也热情,自动自发的从自家里带来锅碗瓢盆,没有桌子,便用石头火砖临时搭建。食物不够了,便一轮一轮的遣人去镇上买回,一个伙房不够,就又搭建了一个伙房。
总之是熙熙攘攘,热闹喧天。
然而,正在这热闹的当口,冯氏却背着哇哇大哭的儿子、拽着头上包着染血的头巾的文智欢,出现了。
他们衣衫褴褛,全身上下脏兮兮的,比乞丐还不如,与文家人的光鲜靓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在外边席位上的乡亲们全都看着他们,小声地议论着。而堵在路上的乡亲则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这夫妻俩面色发冷地一直走到了大门口,得了讯儿的文母和李建兰走了出来,子辰率先跑了过去,红着眼喊了一声,“爹、娘。”
冯氏却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你喊谁爹娘?这几日你不是巴着那小贱人不放吗?你咋不喊她娘?养不熟的白眼狼!”
“冯氏!你住手!”李建兰气极,快速地跑来,把子辰抱起。他的脸颊迅速地红肿起来,嘴角都流了血。
孩子不过才五岁,她竟也吓得了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大家看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女人都把自己的孩子打成这样,可见平时没少虐待他!”她把子辰抱起,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而后冲冯氏怒声道,“你这般对待他,他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还跟着你?没了你们,他跟着我们生活,还更幸福一些!”
“呵呵……李氏,儿子我生的,我打或是骂,与你有关系吗?”冯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转身面对所有人,大声说,“你们都觉得李氏为人好,对不对?我今日来,就是要撕破她这层恶心的虚伪的脸皮的。”说着把文智欢拽过来,“大家瞧瞧,这是她大伯,文家的长子,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落魄?”
文智轩目光呆滞,样子麻木,确实很难将昔日那个文弱书生联系到一起了。
冯氏目光冷冽,手指着李建兰,“就是因为这个刻薄的女人!她不想与我们住在一起,便霸占了宅子,硬塞给我相公二百两,把我们赶了出去。在半道上,相公的银子被贼给抢了,还被打个半死,我们求她,让我们回来住,她不肯……迫不得已,我们一家三口出去行乞。可别人都知我们是文家人,都说我们,家中有金山银山,还出来扮穷骗人,不但不肯给我们食物,还时常殴打我们……我们被这个女人逼上了绝路,她却过得如此风光,我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冯氏深深吸气,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着,“今个儿我就把话搁在这儿了,除非爹娘与相公断绝关系,不然,这房子,我们非住进去不可!李氏,有胆儿就撕破你假仁假义的嘴脸,把爹娘也一并赶出来!”
以文惜福夫妻的为人,是不可能和儿子儿媳断绝关系的。所以,不等李建兰说话,文惜福便不悦地道,“真是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断绝关系的傻话!还不进去换身衣服出来?也不怕乡亲们笑话。”
冯氏见文惜福这般轻易妥协了,便露出得意神色,越发得寸进尺,“爹,既然欢迎我们回来,那这住所,得分一分吧?这样,把东面那一栋小院给我们就行,别的我们就不要了。”
李建兰听着就来气了。东面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是她两夫妻住的地方。要是之前,想着和气生财,让给她也就算了,可自己的东西都搬了过去,房间也铺得好好,家具也全都是按照自己所喜欢的款式作成的,凭什么要让给她?
李建兰便淡淡地说,“大嫂,刚好趁着大家都在,我澄清两件事,免得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第一,因为我与你的性子合不来,的确不想和你住在一起,便询问大哥意见。大哥同意在外另建房子住,便拿了我二百两银子;第二,当时有人看见,大哥拿了钱,就兴冲冲赶去王寡、妇家了,过了半日,你也跟了去,两个时辰后,大哥两手空空走了出来,你在后面骂骂咧咧,你们夫妻俩一直往村外走,谁也不知你们去了哪儿;晚上的时候,大哥浑身湿透,头上被砸破了一个大口子,人也昏迷了,还是我给处理的伤口;之后,我有事回了娘家,回来后也不见你夫妻俩,太忙又忘了问……大哥是否遭了贼我不知道,我想说的是,是你们自己走的,而不是我赶你们出去。”
冯氏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有些心虚,却仍梗着脖子嚷,“反正我不管,是你夫妻逼得我们无路可走的,眼下如若我们不住进来,就要做乞丐了,大家都是妯娌,你要真是这么狠心的话,我唯有与你大哥和离。”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建兰冷冷地道,“你们无路可走,是因为你们自己把路给堵死了。钱你们拿了,现如今要赖上我,回来住,我也认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可你为何要霸占我东边的小栖楼?那儿我早选了,我所有东西也都布置好了,凭什么让我撤出来给你?”
冯氏同样以冷冷清高的语气回道,“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大嫂!凭我为文家做牛做马好几年,而你好吃懒做,做了一年多的驻米虫!凭我为文家生了两个儿子,而你屁都没放一个!”
话里话外透着说不出的得意劲儿。
可她不知,她这一番话惹了众怒。 农门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