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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了行程,东西自然是要开始准备了,虽说这西域鬼城和凌家庄离得也不远,可既然是去拜寿的,自然也不能快马扬鞭一身尘土的去,备了些厚礼,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半月有余才到了这祁连山的凌家庄,灵襄懒洋洋的躺在车里,随性的只有流毒和柳三寸,柳小九,还有三个贴身护卫,与柳小九分护着这马车两侧,流毒陪着灵襄在车里,柳三寸亲自赶着马车,金长老没来,灵襄倒也不希望他来,也更不知道金长老的心思算盘。
“教主,快到了。”柳三寸在马车帘子外,对内吆喝了一句,虽然早早的是见了这凌家庄山下的石柱大门,可这大门在山下,凌家庄的庄子却在半山腰,马车又行了好一会,这会是真正看到这朱红高槛的关中第一庄的真身了,凌家庄虽说只是个庄子,倒不如更像个寨子,以麒麟为图腾,凡是凌家庄的地界都高高的挂着黑色麒麟图案,这一路,这麒麟图案几乎是看了一路,也可见这凌家庄势力之强大了。
“教主,小心。”流毒扶着灵襄下来,这看门的小厮倒是眼尖,看着这些人的装扮,不像是自家庄主过去请的那些各地豪杰庄主,一行七人都是西域打扮,这一个婢女还蒙着黑纱,看不清脸面,这众人护着的小丫头却一副懒散不懂规矩的模样,倒像是江湖教派人士,连忙也是过来吆喝着其他人一同牵了马车去。
“敢问是那方的贵客?”这小厮很是卑躬屈膝。
“就传,”柳三寸豪气的说,“西毒教教主前来贺寿。”
这小厮一听,脸色是变了变,自个想着不过是江湖教派人士罢了,没想到,却是,却是个邪教。
“怎么?看不起我们西毒教?”柳三寸喝了一声,分明是故意吓唬这小厮。
这小厮自然是不敢多说话,只得做着揖打着弓,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还请这位壮士先出示请帖。”
这分明便是挑衅了,柳三寸自然是有请帖的,可是却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故意回身对灵襄说,“教主,如今是人家看不起我们,我看,咱们不拜这寿了。”这是故意激将这小厮的。
“三寸伯,如今你也学了金长老一般,敢替我擅自做主了。”没想到灵襄却是蹦出这么一句。
“灵襄。”流毒低声斥责了一声,灵襄似乎丝毫都看不出三寸伯的苦心,这出门在外不比在自个家里,柳三寸这是在帮灵襄立威呢。
正当柳三寸有些尴尬的时候,这门里却传来一个后生的声音,“西毒教教主光临,在下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失礼了。”
流毒抬头一看,这出来解围的正是凌家庄的少庄主凌梓龙,早听闻这凌家庄庄主虽生养有五个自小习得一声好武艺的儿子,可是偏偏凌老庄主不爱儿子疼女儿,可即便是这样,也在这满小五儿子凌梓龙十六岁的时候便定了他做接班人,人称凌家庄少庄主,也可见这凌梓龙本事不简单,如今亲自来解围,到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在下凌家庄少庄主凌梓龙,这下人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各位,在下就此赔罪了。”凌梓龙老远就听到这里起了争执,好在这爹早已交代过,这西毒教的人当是做上宾,也好在这自己及时赶了来,又免了一番风波。
“方才不过是误会,少庄主客气了。”流毒看了灵襄一眼,这丫头不知怎么的,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自己连忙代替灵襄与这少庄主先是客气了一番。这礼尚往来,寒暄礼让自不用说,这凌梓龙亲自将这一行人带路进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没有让流毒一行人和常客一样住进厢房已经是让流毒有些惊讶,末了,到傍晚,还命人送来了这春季祁连山特有的雪花茶茶叶,还有大大小小的东西一一的搬进来折腾了好些时候,灵襄只顾在屋里休息,外边也就柳三寸和流毒忙活着。
“这是什么意思?”流毒看着这堂里锦盒包着,锦缎裹着的大大小小的礼盒,这到底是自个来给这老庄主贺寿还是这凌家庄给自个送礼来了都是分不清了。
“凌老庄主如此重视西毒教倒是好事。”柳三寸说道这却是不说了,秉着眉头思忖着。
“无非是礼尚往来,如今凌老庄主这般礼待,只怕也是想从西毒教得到什么东西罢了。”流毒分析得很在点子上,柳三寸想到些什么,只是有些惊异的看着流毒,张张口,却不说话,流毒抓住了这一点,直接问道,“三寸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柳三寸说道这里却是不说了,只是敛着眉,有些不敢看流毒似得。
这时,却是传来堂外柳小九轻轻一声唤,“爹,忘卿姑娘,快些过来。”
流毒转身一看,发现是柳小九,这柳小九方才是护送着灵襄回去休息的,第一反应是灵襄出了些事,急急跃到门边,又看着柳小九鬼鬼祟祟的样子,问道,“这般模样做什么?可是教主出了事?”
“不是,”柳小九是个人小鬼大的主,眼睛一转,发现四下却是没有闲杂人等,才跃进堂内,拉过柳三寸和流毒,从怀里掏出个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烧得焦黄的黄色油纸,打开给流毒看,边是说道,“我方才送教主进去,才走几步,却听到屋里有打碎杯盏的动静,我不放心,可是这教主又说不准外人打扰,我只敢在外面等着,后来听着教主像是在里面倒茶的声音,想着大不了是教主倒茶不小心打碎了罢了,好容易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我还以为教主是睡了,可是不一会,却闻到了烧东西的焦味。”
“烧东西?”流毒好不理解,又问到,“你是说灵襄一个人在房里烧东西?”
“对,我一开始还以为走了水了,”柳小九咽了口口水,又绘声绘色的说道,“我叫了几声,却听不见教主的动静,我还以为真是走了水了,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教主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出来倒炉灰。”山上凉气重,虽已经过了开春,可是这偶尔用炭火来取暖倒也不奇怪。
“那这张纸。”流毒结果这张纸,仔细闻了闻,却是除了烧焦的焦炭味什么都闻不出。
“我担心教主,问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了,她只说这炭薰得她难受,拿出来莫放在房里,可是,”柳小九眼神示意了流毒手上捏着的黄色油纸,说道,“我却找到了个东西。”
“不过是张破纸,”柳三寸是个粗人,心思不如自个儿子机灵,看不出这端倪。
“三寸伯,”流毒的表情很是凝重,捏着这油纸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纸,只用来包药的纸。”
“药,什么药?”柳三寸很不以为然,即便这教主吃些什么药也是常事,这练武的人虽然不会痴迷于丹药,但偶尔有个老伤老病,吃些辅助的药粉倒不奇怪,自己真是不明白,自个儿子年纪小跟这疑神疑鬼也就罢了,流毒如何也跟着小题大做。
“我正觉着奇怪,灵襄如何最近总是打不起精神,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流毒看着着这小纸片,“我担心,她的变化和这药纸包的药也有些关系。”
柳三寸有些惊讶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般,这打架杀人的事自己干过,可是这吃药的事码自己却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这药吃得是好是坏,只是问流毒,“现在该如何是好?”
流毒心里大抵有些主意了,只对着柳三寸说道,“我必须给她把脉。”
这事早办早好,当夜,灵襄屋外窜过三个人影,留下一个身子小小的柳小九在外把风,柳三寸开路,轻手轻脚的从窗户一跃而入,落地无声,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灵襄,毫无反应,才踮着脚,去给流毒开了正门。
这山上的月光别有一番滋味,照在这屋里,洒下一层荧光,成了这夜里的唯一偷窥者。
柳三寸和流毒都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势交流着,流毒示意着柳三寸先等在一旁,自己正欲伸手去摸灵襄放在被褥外的右手手腕,却突然被灵襄反抓在手里,这灵襄到底是练武之人,加上最近风波坎坷不断,警觉性也远远高于以前,这关门开窗这么大动静还能不被吵醒那这几年武艺也算是白学了,只是这一抓,相当用力,大抵是将流毒当做无名小贼了。
流毒忍着痛,却是没哼出声,自己知道这一要是闹大了,就更麻烦了,可是灵襄却是眼睛一睁,反身从这床上跃起,拽着流毒的手却是不放,眼看这流毒的手就得被灵襄拧得脱臼了,这柳三寸胳膊一档,扣住了灵襄的手腕,低声说道,“是我们。”
灵襄听出这声音是自己三寸伯的,先是一惊,又转眼看这手里扣着的人,月光正好,不暗不明,映照在流毒的脸庞,照着流毒因疼痛而略微扭曲的脸。
“是我。”流毒还是哼了出来。
灵襄一惊,连忙就松了手,自己可是伤了自己的好姐姐,可是柳三寸和流毒却是没有退步,柳三寸的依旧扣着灵襄的手腕,流毒顺势一摸,正好把上灵襄的脉搏,灵襄挣扎着想将手腕挣脱出来,却是被柳三寸扣得牢牢的。
流毒突然眼神变得尤其严重,只是喊了一声,“灵襄你•••。”
灵襄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手上也不用力气了,软软的垂了下来,柳三寸不明情况,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出来,却是被流毒一句话给哽住了,“三寸伯你先出去守着。”
柳三寸狐疑着,可也是老老实实的出去了,方才的风暴才略显平静,如今这房里也就只有流毒和灵襄两个人,灵襄低着头,不敢看流毒,流毒的脸上却写着从未有过的气氛可不理解。
“小铃铛。”流毒轻轻的喊了一声。
灵襄这才应着声抬起头,流毒却是突然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在这半夜里清脆响亮。
“打得好。”灵襄的头被打得歪在一边,嘴里却凄凄凉凉的吐出了这句绝望的台词。
“你,”流毒又气又急,抬高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末了,气急败坏的手一垂,痛心疾首的怨念到,“你为何要去碰五石散那种东西。” 晚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