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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拜别霍夫人,在离开霍府之前,房和易找了个下人,塞了点银子,向她打听了霍夫人的近况。
下人:“夫人家里出事时,她正怀着孩子,听闻噩耗,受打击太大,孩子流产了,又生了场大病,坚持料理完家人后事,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打那之后,夫人身体便一直不好。”
房和易问道:“那夫人可有子女?”
下人摇头:“可能是那场大病伤了身子,夫人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后来老爷又纳了妾,现在府里的少爷小姐都是那位夫人所生。”
“那老爷和夫人感情如何?”房和易问道。
下人四下看了看,轻叹了口气:“老爷和那位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多,这么多年,他和夫人的感情越来越淡,很少见老爷来看望夫人。”
霍夫人境遇也是凄凉,一夜没了娘家,不但没了底气和支持,连受了委屈都没处可回,没人诉说。一生无子女,丈夫也待她不好,一生都只能囚困于此,如在一潭死水中缓慢下沉,每一日都只是等待窒息的那一刻,毫无希望。
三人离开霍府,来时心存侥幸,回去时一筹莫展。
入夜,姜凌寒在客栈后院练剑,一转头看到顾安之站在身后。
客栈后身有一道门廊,门口挂着灯笼,他站在门廊下,整个人笼在暖黄光下。
姜凌寒收了剑式,望着他问道:“有事?”
顾安之一手提着剑,身姿笔直地站着,望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的眼神,让姜凌寒觉得他是有话想说。
姜凌寒将剑收入鞘中,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个不用仰视的地方停了下来,疑惑地打量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在练剑,就过来看看。”顾安之垂下眼眸,让姜凌寒惊讶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门口有三级台阶,刚好让他无处安放的长腿有个施展的地方。
在姜凌寒印象中,顾安之一直都是风度翩翩,衣冠齐楚的模样,像此刻这样席地而坐,着实令她意外。
他这一坐,摆明了没有打算马上离开,姜凌寒看了看手里的剑,心说:“他这是要看我练剑?”
姜凌寒站在那里想了想,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和顾安之并肩,仰望明月。
“你还带着那支笛子。”沉默了片刻,顾安之开口道。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说话,以姜凌寒的性子,他俩能在此一言不发地坐一宿。
姜凌寒低头看了眼腰间的笛子,“嗯”了一声。没办法,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不放心留在家中,只好随身带着。
顾安之:“不是说要还给他吗?他前些日子住在你家,你怎么没给他?”
姜凌寒心说:“他怎么如此在意这支笛子,莫非也知道其中另有玄机?”她转了转眼珠,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干脆敷衍道:“哦,晚点再还。”
顾安之望着对面院墙上模糊的树叶影子,神色瞬间有些暗淡。他觉得自己知道姜凌寒为何没将笛子还回去,甚至能想象到她夜夜把玩爱不释手的样子。
一支手制的破笛子有什么珍贵的,还不是人珍贵吗?
他脑袋里杂七杂八想了一大堆,而姜凌寒却只是在暗自庆幸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顾安之越想心里越堵得慌,忽地站起身:“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姜凌寒点头“嗯”还没“嗯”完,顾安之已经转身走了。
姜凌寒有些奇怪地看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心道:“喜怒无常!”
这时,不远处响起很轻的脚步声,只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姜凌寒转头去看,见房和易站不知从哪过来,站在院子后门口,正望着她。
姜凌寒:“房大人!”
房和易冲她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姜凌寒:“……”今夜这是怎么了?
“我刚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正好看见姜姑娘和顾大人在此聊天,就打算过来凑个热闹,没成想刚到这儿,他就走了。”房和易朝顾安之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方才聊什么呢?”
姜凌寒心说:“这个房大人看着斯文有礼,怎么这么爱闲打听呢?”
“没聊什么,”姜凌寒道:“我在此练剑,顾捕头来指点我一下。”
房和易瞥了一眼她放在身旁的剑,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他悄悄撇了撇嘴,心说:“还真没见过坐着练剑的!”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笛子,道:“姜姑娘还会吹笛子呀,真是文武双全,不愧是定远侯的千金。”
姜凌寒一听这话,倒吸一口气,生怕他会要求她吹奏一段,赶紧把笛子往身后藏,干笑道:“过奖!过奖!那什么……时辰不早了,要不我先……”
还没等她把“回去”两个字说出口,房和易就先发制人道:“有个事情,我想和姜姑娘聊聊。”
这下子,姜凌寒也不好起身走人,只得又坐了回来:“大人何事呀?”
房和易道:“姜姑娘别叫我大人了,听着太生分,你看我都不叫你小姐呢!你就叫我房大哥吧,反正以后也会常见面。”
他说着灿然一笑,一分熟悉,愣笑出了九分交情。姜凌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并未觉出他有歹意,便轻轻点了下头:“好!”
“太常寺卿在朝廷里是份闲差,一年中没几日好忙的,所以我闲着没事干,就喜欢随手翻翻东西。因为要准备祭礼,便和司天监走得比较近,你知道,朝中重要官员的信息,他们那里记载得事无巨细。”
房和易缓缓将目光转向她,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我偶然翻到定远侯的族籍和家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姜凌寒早就听出他的话不对味了,现下是彻底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也转过头,平静地与他对视。
房和易一笑,眸光闪闪地盯着她:“定远侯的家谱里有四位千金,但族籍中却只有三位,若是没记错,缺的那位……正是姑娘你呀,这是为何呢?” 寒夜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