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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衣身世

双钗 潇潇湘水 10792 2021-04-06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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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潋滟居内。

  一大早, 落红早早地端来了洗脸水。清漪想起昨晚葇兮的话, 说落红是服侍太后的人, 身份虽为奴婢,辈分却不容小觑, 教她万勿怠慢。清漪于是忙上前劝阻道:“嬷嬷,太后好心割爱,让你前来教我规矩, 这种粗活让杜鹃她们去做就好了。”

  杜鹃解释道:“郡主可不许骂我们偷懒, 是落红嬷嬷非拿身份压我们,生怕我们服侍不好郡主, 我们不敢同她理论,烦请郡主让嬷嬷把重活还给我们吧。”

  落红的笑容里满是慈爱, “你们呀,成天就让郡主垂着两条素辫子,比你们这些丫鬟还素雅, 成何体统!若不是郡主天生丽质艳压群芳,跟你们走在一起谁还辨得出哪个是郡主哪个是丫鬟,还是我亲自来服侍郡主比较省心。”

  杜鹃满脸委屈,“我们也想给郡主梳发髻呀, 郡主不让, 说她从小就是梳这样的辫子。”

  “尽由着郡主胡闹, 让别家大家闺秀看了, 岂不笑话!身为丫鬟, 岂有凡事由着主人的理?尽心可不是这么个尽法。”

  杜鹃一听这话, 觉得甚是受用,“嬷嬷说的是,杜鹃记下了,以后我会用心伺候好郡主。”

  清漪感激地看向落红嬷嬷,她用手抚摸着肩头的长发,“嬷嬷,我很喜欢这两条小辫子,我不觉得那些大家闺秀梳的发髻有什么好看的。”

  “那就让奴婢为郡主梳一个漂亮的发髻,保管郡主满意。”

  清漪不再阻止,她想起多年前在雁府时,有一回初尘见自己食欲不佳,也曾主动请缨为自己做一顿菜肴,也说过保管她会喜欢之类的话语,可后来才发现那个潇湘郡主实在太过于自信了。清漪不再看着铜镜,她想着等会儿叫上葇兮,一同去公府参加宴会。

  片刻之后,落红拿过铜镜,放到正在绞弄帕子的清漪面前,“郡主请看。”

  清漪揽镜自顾时,脸上浮起红晕,心想人家毕竟是皇宫的老嬷嬷,是自己小看她了,“多谢嬷嬷费心费力!”

  “郡主喜欢就好,让我来给郡主上妆吧,郡主从来不施脂粉,虽长得出水芙蓉般,但若有奴婢的荷花妆相助,一定艳惊全场!”

  “如今我已有婚约,还是谦虚一些好,莫要太招摇了。”

  “谁说有了婚约就不能盛装打扮了?你是莒国公府的长孙媳,要为莒国公府挣颜面。这话可是江家娘子教你的?恕奴婢直言,她那种小门小户出身的,自然事事谨慎不敢太过惹眼,免得被人看出了根底。可郡主你不同,你出身名门,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如若过度素雅谦虚,别人指不定还会说你虚伪呢。”

  清漪不作推辞,心想,大不了趁嬷嬷不注意的时候,用湿帕子擦了便是。

  落红妙手生花,不过几下的功夫,就给清漪上了一个精致的妆容,乍看之下,仿佛一朵染了红晕的雨后出荷,清漪自然是不舍得擦掉。

  落红让杜鹃拿来了一套新的宫装,与清漪以往穿的不一样,这身裙子的一针一线都极其用心,触感温润得宜,样式和颜色都是清漪喜欢的。

  “太后和嬷嬷真是用心,连衣裙都为清漪量身定做了。”清漪揽镜自顾,对小符后和落红嬷嬷充满了感激。

  这时,葇兮来到清漪的房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清漪,不禁暗暗叹息,清漪今日这番打扮,放在整个汴京城,除了花蕊夫人,真没有第二个人能艳压她了。看来,今日自己只能化身绿叶衬红花了。

  二人乘车来到锦园,园内已有不少王孙公子和贵胄千金。清漪下了车,顿时引来许多少年少女相迎。

  “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离洞庭郡主远点,她可已经许配给莒国公府了,你们靠的这么近,若是趁机吃清漪姊姊的豆腐,许相和苏状元可饶不了你们!”一个活泼俏皮的千金道。

  “各位,我来迟了……”

  清漪还未说完,便有人打断道:“你今日打扮得跟朵花似的,不知花了多长时间,害我们好等。”

  清漪将葇兮拉近了一些,“这是雁府的江葇兮,是我最好的朋友。”

  葇兮笑得正合时宜,“有劳各位多多照拂。”

  众人面面相觑了几眼,在场的大多是宗室子女,当朝一品二品官员家眷,这雁府又是哪家?众人不好拂了清漪的面子,忙接话道:“郡主最好的朋友,那也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时,有人从别处赶来围观,她拨开众人挤进去说道,“有人说‘十羊九不全’,说是肖羊的人命格不好,可依我看,说这话的人纯属胡诌。洞庭郡主就属羊,大家都说郡主长得神仙一般的人物,若说在这汴京城中排第二,那便没人敢排第一了。福气也非常人能及,不仅出身名门,还被我朝相国大人收为义女,还赢得了汴京城最出色的少年,还与当今圣上投缘。这样天大的福分,若说属羊的人命不好,我是不信的。”说话的人叫郑则,是宣威将军府的千金。

  当下便有许多人附和,也有人表示没听过这样的传言。

  “依我看,洞庭郡主和苏状元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论才,苏状元排第一,论貌,洞庭郡主花中翘楚。更要紧的是,洞庭郡主有脸盲之症,寻常药材无可医治,而苏状元恰是一味奇药,试问普天之下,长得像苏状元这般好认之人,能有几人?”

  “洞庭郡主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奇女子,亲爹是楚相,义父是宋相,夫君也是相国之才,将来再生个儿子,又是丞相!”

  过了一会儿,苏云起也来了,众人起哄,清漪嗔道:“谁再敢取笑我,明日我回了官家,打你们板子!”说罢,拉着苏云起往湖边走去,临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葇兮。

  “不用管我,我自己到处转转。”葇兮笑了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了湖边的草地上,清漪盘膝坐了下来,云起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怎么才来?”清漪嗔道:“慢腾腾地,害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了许久。”

  这时,正贤忙拿出食盒里的瓷盅揭掉盖子后和勺子一并递给了云起,“郡主,我家官人打听了你的喜好,今日天不亮就起来,为你做了这冰镇苦黄瓜蜜酿,又去地窖亲自取了冰,非不让我们插手,费了好些时日。”

  “苦黄瓜蜜酿?行不行啊,又是苦又是蜜的。”

  清漪正要伸手夺过瓷盅,云起并未放手,他用勺子拌匀,舀了一勺递到清漪唇边,“你快尝尝。”

  清漪张嘴喝下,“嗯,味道真是好,苦中带甜,酒味刚刚好,这大热天吃了,真是浑身舒爽,以后我要天天喝!”

  “冰镇的只给你做这一次,你颇通医术,应该知道冷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父亲都跟我说过,喜欢吃啥就吃啥,没必要拘着,人活一世,才短短几十年,没那么多讲究才能活得轻松愉快。难道我父亲还会害我不成?”

  “反正我不会让你天天吃冷食。”云起宠溺地看着清漪,为她擦去嘴角的残汁。

  清漪听来却感动得暖透心窝,父亲不拘着自己,固然是知道自己并不会乱来,也有对自己亏欠的原由,而云起天生就是有原则的人,既自律,也希望身畔之人自律,自律之人才是日后可倚靠一生的君子。

  “怎么?怕我吃太多冷食,生不了孩子吗?让小妾们给你生,我怕痛,我才不要生孩子。”清漪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却不愿意云起纳妾,一想起昨日里太后割爱让落红照顾自己应对后宅争斗,就有点不高兴。

  云起正色道:“纳什么妾?我苏云起,这辈子只娶正妻,绝不纳妾。我很鄙视老祖宗定的三妻四妾的规矩,众生理应平等,妻者,齐也。”

  几年前,还不曾有何初尘的时候,惊寒待自己也是极好,然而当时年岁太小,尚不懂得男女之情。自从见了云起之后,似乎已经有点开窍,此时听得这番真挚的情话,清漪顿觉得脸上火烧似的。

  “你二叔他会同意吗?”清漪轻声问道。

  “二叔不同意也得同意,他若不同意,我就去奏请官家,我苏云起只有一颗心,这辈子只会用心待一人好。”

  待得云起喂完苦黄瓜蜜酿之后,云起道: “我该去练剑了,你自己在锦园好好玩,我得空了便来找你。”

  清漪还不曾接话,一旁,落红抢白道:“官人,今日不能多陪陪郡主吗?古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郡主晨起花了好些功夫梳洗打扮,你这就要走,岂不白白辜负了郡主一片心意?”

  云起看了看清漪,眸子里一片柔光,“清漪在我眼中是最美的,无论是不施粉黛珠翠全无还是浓妆艳抹,清漪就是清漪,我苏云起眼中不会再有别人。然而古训有云,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身为男子,理当建功立业闯出一番名堂,眼下我还不能弃学业和武功于不顾,等我有了一番作为,本事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妻儿。”

  清漪直起身子,轻轻推了云起一把,“还不快些去,莫让你的师父们久等。”

  待云起走后,落红道:“郡主,苏官人可是汴京城诸多王侯将相心目中的良婿人选,就连当今四公主,都对苏官人青睐有加,你可得看紧一点。”

  “嬷嬷,刚才云起都说了,此生绝不纳妾,他又岂会看上别的女子?”

  “你还太小,男人的话岂可信得?你看当今满朝文武,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别人的话或许信不得,但是苏家门风向来极好,一家子都极守信诺,连圣上都曾夸过的。再说,李侍郎也只有一位发妻。”清漪辩白道。

  “这么多人当中,也就李侍郎最为专情。可这天下又有几个李侍郎?专情的男子可遇而不可求,总之,你听我的没错,一定要看紧一点。”

  清漪会心一笑,不再与嬷嬷争辩。在他看来,云起与惊寒不同,云起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为儿女私情放弃学业,可见是个自律的人。

  这时,湖边走来一位仗剑执酒年约弱冠的风流俊俏男子,他生得相貌不凡,比起云起,更添了几分温润儒雅和丰神俊朗,眉宇间也多了些平易近人之感,看起来虽有些痞里痞气不正经,却又不失君子风骨。清漪见他朝自己走来,也不拘束,朝他爽朗一笑。落红则朝他屈身施了一礼。

  男子笑着坐到一旁,侧头问道:“怎么,你就是洞庭郡主吗?”

  清漪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道:“有这么明显吗?”

  洞庭郡主早就名扬京城,成为街头巷尾人人津津乐道的人物。总有些从没见过洞庭郡主的人在街上认出清漪来,清新脱俗的外貌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她那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傻里傻气的神情太过惹人注目。时间长了,清漪自己也觉察到了其中的微妙。

  “早就听闻洞庭郡主长得与众不同,似出水芙蓉,出岫轻云,为人更是生性豁达,深得官家喜爱。”

  清漪早已笑得心花怒放,不为其他,只为“出水芙蓉”四字,不过碍于初次见面却使劲憋着。

  男子补充道:“不过,这并不是我认出你来的主要原因。”

  清漪感觉到自己被戏弄了,但还是温和地问道:“噢?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因为,我们见过啊。”

  虽然被戏耍了,不过‘有眼无珠’不认人的毛病终究太过失礼,清漪面带歉色,“官人赎罪,我记性可不好了。”

  “已略有耳闻,并不见怪。”

  哎,这句话更是戳人心窝子。谁让自己天生就从娘胎里带着这么个奇怪的病呢!

  “那么官人你呢?你是何人?”

  “在下姓赵,在家排行第四。”

  “原来是皇亲国戚,清漪失礼了。”

  “听闻你已经订了亲,咱们孤男寡女在此闲聊,怎么,你不怕我污了你的闺誉?”赵四官人戏谑道。

  落红抢白道:“官人说笑了,苏官人才不会那么小气。难得你与郡主合得来,郡主一个人闷得慌,你们不妨切磋下诗词。”

  清漪没想到落红会插话,“嬷嬷,你莫要让我出丑了,诗词歌赋并非我的强项。”

  “郡主谦虚了,永州何家家学渊源,早已名扬各邦,这般推辞莫非是瞧不起我?我先来吧,郡主随意赏脸!”

  赵四官人觉得清漪甚是有趣,不似一般闺秀拘谨,故而多了几分交好之心,初次见面,也不太好为难一个女孩子家,故而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春赏百花秋踏月,夏听蝉鸣冬咏雪。诗酒应当趁年华,百十年后化成灰。”

  清漪心说,这位赵四郎真是文墨平平,随即在心中构思,未几便有了主意,“苦思伤脾忧伤肺,大喜伤心怒伤肝。比肩共看好河山,与卿一醉一陶然。”

  “郡主真是好才华,且心性如此豁达,在下自叹弗如,想那苏兄弟真是福厚。”少年抱拳道。

  清漪谦虚地摇摇头,“赵四兄过誉了,我其实并不醉心诗词歌赋,平常也甚少钻研。”

  赵四官人赞道:“郡主不喜诗词,尚且如此有才,可见天赋异禀。”

  岂料落红插嘴道:“郡主说的是倒是实话,她确实不喜欢诗词歌赋,倒是喜欢看游记、农桑、医药等书籍,从文字中看尽这天下大好河山,体会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领略沧海桑田白衣苍狗的变迁。至于她随口应对的诗词,无非是天生对文字太过于敏感,见之不忘,故而借典用故,信手拈来。”

  “嬷嬷又取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清漪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她平素虽然并不文静内敛,可也并未在外人面前如此张扬。

  赵四官人道:“我还以为郡主只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不曾想,郡主远非只是一个才女,还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女中豪杰,今日有幸能认识郡主,真是三生有幸。”

  落红又道:“赵四官人,我们郡主一向平易近人,听不惯同辈人喊她郡主,你们既然如此投缘,干脆直呼其名好了。”

  还未等清漪反应过来,少年便笑道:“如此甚好,清漪,我唤作文化。”

  清漪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句文化兄。

  “这些年来,我也酷爱游历天下的名山大川,领略过五岳的巍峨雄伟、大气磅礴,见识过五湖四海的波澜壮阔、水光潋滟,看过四大名楼的百年沧桑,也去过四大书院感受书香文墨……”

  少年说了些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过了一会儿清漪便不再拘束,二人一番畅谈,自有落红打发下人端来了午餐。

  直至日暮西陲,清漪方觉察天色已晚,忙直起身子道别。

  文化起身抱拳道:“后会有期!”

  才转身走了几步,清漪回头朝赵文化道:“其实我有一位闺中至友,倒是很喜欢吟风弄月,她今天也来锦园了。”

  “我就喜欢吟风弄月的才女,既然郡主你已经有主了,不如行善当个红娘,把这闺中至友引荐给我。”

  岂料清漪瞬间变了脸:“你这纨绔登徒子,胆敢冒犯她,原本还以为你是个知书识礼的读书人,不曾想是我看走眼了,后会无期!”

  清漪说罢,扬长而去,落红花了好些功夫才追上,“郡主,人家赵官人就是说句玩笑话,你动这么大肝火?他就是看你面善,觉得与你投缘,这才不拘着……人家长得一身正气,哪里有半分纨绔样?汴京城民风开化,人们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得习惯才是。”

  清漪有些惭愧地道:“是吗?那改日再向他道歉吧。”

  清漪百无聊赖地掀开轿帘,看汴京城灯火阑珊,人头攒动,今日并非节日盛典,竟也有人燃放烟花,可见民生富足,不免想起那日赵匡胤在皇宫里的一番雄心壮志,清漪看着夜空中的烟花,双手合十祝祷,“人生而在世,孰能无过,愿官家统一天下,愿我大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愿赵氏河山代代有人!”

  轿子行至汴河处,只见河中船只众多,河边商贩云集,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只见渡香桥上有一少女跪在地上,面前铺了一张棉布,上书“卖身葬父”四个大字。清漪想起从前葇兮在雁州城时,总是乐善好施,帮助贫苦之人,便喊停了轿子,从荷囊里拿了锭银子,递给那少女。

  少女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磕了头。

  待上轿起行,落红道:“郡主真是生性纯良,对素未谋面之人如此慷慨,落红何德何能,遇到郡主这样的大好人!”

  “我这都是跟葇兮学的,说起生性纯良,葇兮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这也就是我无条件信任她的原因。”

  回到潋滟居,葇兮早在房里等候,“清漪你怎么才回来?落红嬷嬷说你有事要办,打发我一个人先行回来了,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不带上我?”

  清漪一脸笑意,对赵文化的芥蒂已经消弭,“今日在湖边遇到了一个妙人,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就跟他聊了会。”

  “你们可是聊了整整一天啊,那是个什么人?”葇兮面带关切。

  “不知道,他叫赵文化,应该是皇亲国戚吧,具体是什么来头我就没问。”清漪向来有些不拘束,况且如今心系云起,与赵四官人坦坦荡荡,便也未多想。

  “原来是个男子,清漪你定过亲的人了,跟陌生男子在湖边坐了一天,传出去多不好呀!”葇兮担心地说道。

  落红道:“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南楚一带,环山绕水的,民风太过于保守,哪像我们汴京城?当今圣上为倡导民风开化,都废除了宵禁。郡主将来是公府的长孙媳,又是相府的千金,将来免不了要出席各种宴席,可比不得你轻松。”

  葇兮一听了这话,心里极为难受,落红怎么也是个奴婢,而自己却是清漪的朋友,同她是平辈,难道太后的奴婢就可以这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着清漪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嘱咐清漪早些休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不免又落下两行清泪。不过仔细咀嚼了一番落红的话语,若她真是无意,断不会说什么“可比不得你轻松”,由此可见,落红显然是故意排挤自己,这却是为何呢?自己虽寄居在这相府,左右也是许相费心,与她何干!

  左思右想后,仍放心不下清漪所说的赵文化,便来到清漪的房里,“清漪,还是去问问你义父吧,总得知道人家的底细才行。”

  清漪虽然并不想小题大做,不过既然葇兮这么担心她遇见坏人,那就走一趟吧。

  只见许相摇头道:“京中姓赵的达官显贵中,并没有一个叫赵文化的人。”

  清漪将许相的话转告葇兮,葇兮疑道:“这就怪了,听你的描述,这位化名赵文化的人,并非寻常布衣。他究竟对你有何企图?若是真心想与你结交,怎么会连个真名也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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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好多童鞋把“肺”字写错了,右边不是一个“市”噢~ 双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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