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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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晚风吹过,街上灯火最通明处,那楼馆前,姑娘们正依偎在门口,笑着招待客人。
二人停在“永乐庄”下。
柳绮玉抬头,望着那块牌匾微微出神。
这不是她爹以前最爱来的赌庄吗?
若说天下能有哪处能让人一夜骤富,那赌庄肯定当仁不让排第一。
对于普普通通的农民,一年辛苦的耕作就够几个月的口粮,除此之外还要纳粮税,与地主老爷分庄稼的收成,赌庄的诱惑力可以说是巨大。
偏永乐庄荤素不忌,不管乡野村夫还是乡绅豪奢皆可入内。
不同就在于,村夫顶天了只能在最外面一圈玩玩,而豪奢地主,不用开口,门口的赌妓一打量你身上穿的衣服,便会主动贴上来,将你往最里头带。
柳绮玉可算明白了,苏宴今夜为何会打扮的像只开屏的孔雀。
这不,只听“呀”的一声,一只手绢便先声夺人,砸到了苏宴身上。
紧接着,一个穿着湖绿色衣裙的女子扭腰迎了上来。
赌妓鱼莲儿手勾着苏宴的腰带,就要把人往里面带,嘟囔着小嘴:“公子你是哪家的?以前来过吗?这身衣裳一看就价值不菲,鱼儿与你说,这赌庄就是个销金窟,没个十金百金是进不来的,里面鱼目混杂,水可深着呢。”
苏宴不动神色地将鱼莲儿腰肢拉开,只俯下眼睛,笑着问她:“怎么深了?与我说说。”
鱼莲儿来了兴致,像她们这种赌妓,穿梭在赌场之中,与窑子里姐儿没差别,往通俗说就是皮|肉交易,但胜在她们可以在赌徒摸牌九、听骰子时,用自己的法子,将他们手中的大小报给庄家,来换取一点点分红。
鱼莲儿帕子捂嘴:“公子,不是吹牛,我鱼莲儿在永乐馆可是最受欢迎的,只要你今夜点了我,保管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那鱼莲儿刚想贴上脸去讲话,就瞧见一步之外,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了一个脸生的姑娘,那身段前凸后翘,丰姿绰约,要哪里有哪里的,看的鱼莲儿都有些失魂。
更别谈外面源源不断涌进来,目光流连忘返,一步三回头的男客们了。
偏鱼莲儿天生没这货,低头一看自己一马平川,心里酸水就差溢出来了,以为柳绮玉是对面玉笙楼来抢客的,低声啐了句:“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男人玩的命!”
她眼色一扫,就让身边的几个赌馆女史上去撵人。
柳绮玉只觉胳膊叫人一拧,叫了一声,轻骂道:“谁拧我,是牛吗?力气这么大!”
这句话一出,那群女史脸都绿了,恨不能将柳绮玉当场撕碎。
眼见一巴掌就要落下,柳绮玉只感觉手腕被人轻轻一拉,不费吹灰之力便躲过了那群女史,接着被拉进了苏宴的怀抱。
苏宴低下头,面容靠她,与她呼吸相错,柔声问:“她们弄疼你了?”
柳绮玉点头,把手臂上刚被掐出来的青斑展示给苏宴看。
这样的场景属实惊呆了一众赌妓|女史。
鱼莲儿瞠目结舌,不服气,腆着脸上来甩帕子,道:“妹妹哪家来的?也不讲先来后到?”
苏宴将柳绮玉揽到另一边,温和一笑,对鱼莲儿道:“对不住,今晚身边已经有人,不过姑娘若是愿意帮在下一个忙,可否请你寻一双鞋来?我家玉儿脚下凉。”
那句“玉儿”唤的温柔,听得鱼莲儿心尖发软,以为是喊自己“鱼儿”,可倏忽一愣,低头看去,那脚下凉,没穿鞋的指着不就是柳绮玉!
那个“玉儿”是指柳绮玉!
苏宴要鱼莲儿给她找鞋!
意思不就是鱼莲儿只配给她提鞋!
鱼莲儿一口血气往上涌,又看苏宴正垂眸与柳绮玉谈话,他淡淡一笑,提着怀中人的腰就往里面走,鱼莲儿顿时有点七窍生烟。
进了赌坊,柳绮玉伸出一根指头,道:“先提前说好,别到时候不认账,我装作赌庄女史陪你,今晚赢的钱你一半我一半;不过你要是输了,被人扒的底裤不剩,那与我是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她说这话时,前一半柔声细语,后一半就变了个神情,像猫一下撩起了爪牙。
苏宴眉尾飞挑入鬓,意味深长的看了柳绮玉一眼。
柳绮玉懒得理会苏宴,拿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她现在除了身子,已经里里外外被他看清了一遍。
她的轻佻、刻薄、爱慕虚荣他一清二楚,打一开始他就没瞧得上过她,否则你问问苏宴,柳绮玉若是世家名门出来的贵女,他还会让她假扮赌坊女史吗?
想要一个女人对男人产生好感,那就那个男人必须首先要尊重她,至少在柳绮玉这里,她没有感受到分毫尊重。
只是她不晓得,要苏宴放低身段,何异于登天?昨天给柳绮玉买耳珰道歉,已经是这么些年,他为女子打破底线的极限了。
只是这底线打破一次,便会打破另一次,这向来浅显的道理,苏宴怎会不知?
他接过一盏酒樽,递到唇边,态度清清淡淡。
柳绮玉哼道:“那你六我四,我都牺牲到这个地步了,再多可就没有了。”
柳绮玉见他不回话,就权当他默认了。
赌坊里声音震耳欲聋,各个吆五喊六,快要掀翻屋顶,银票、金子、宝石成堆的堆积在桌上。
摩肩擦踵中,柳绮玉让苏宴护着她,只觉眼前眼花缭乱,牌九、骰子、四色牌,都是一些生平从未见过的东西。
路过一桌,只听一输的精光的男子拍桌:“换块石头来!老子还不信了!”
柳绮玉指着桌上的石头,一脸好奇地问苏宴:“那是什么?你会玩吗?”
苏宴瞟了一眼,赌石,他十六岁那年,靠这个骗了太子藏着的不少私房钱,害太子被臣子弹劾,自然是融会贯通的,便漫不经心地回答解释了几句。
可赌坊里人声鼎沸,什么都听不清,柳绮玉问了好几遍,才弄了明白。
苏宴眉头皱起,道:“这里玩的牌面都比较小,往里面走。”
“这还嫌小?兄台开上去口气挺大的?”他身边的人回头,摇了摇手上的扇子,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有多少人踌躇满志的进来,就有多少人心灰意冷的出去!
看这位女史不离身的样子,就知个风流郎,今晚一过,保管将身边的美娇娘转手让人!
这般想着,那扇子就等着排队接手了那女史,尾随二人身后,想乘机揩把油。
越往里走,赌坊两侧就越宽敞,金碧辉煌,雕栏玉砌。
这永乐赌坊的老板精明的很,深谙生财之道,将一楼雅间打通,在最里面的大厅,放了一张方圆两丈的大圆桌,周围人山人海,围满了押赌注的人。
柳绮玉目不暇接,就听一声吆喝,一个篮子从头上飞过,那庄家红光满面,正用吊篮和站在二楼栏杆边的赌徒,收下一次赌注的赌资。
但凡走到这里的,不是地主也是显贵,这时人群突然静默下来,一个接一个不明所以的回头,苏宴薄唇微翘,搂着怀中人的腰,将柳绮玉放在了桌上。
如暖玉一般光滑无暇的脚沾不到地,上面摇晃挂着罗袜,柳绮玉靠着男人的身子,才不至于掉下来。
她一顿,不知苏宴要做甚,微微一扭头,就看见圆桌的对面稳稳当当坐着的,正是那满脑肥肠的地主赵良德。
他身边被训斥得面红耳赤的,不是柳绮玉的未婚夫谢衡,还能是谁!
柳绮玉脑子“轰”的一炸,飞快转过头,她差点忘了她今晚也是有任务的!
她要杀了赵良德!
土地爷让她当恶毒女配,按剧情发展,她被赵良德绑走后,下人们便把她安排进了一间厢房,让她沐浴更衣,在床上等老爷回来。
可临近第二天凌晨,赵良德才一身酒气的从赌坊里回来!
就在他要往柳绮玉身上扑来时,柳柱竟破门而入,与赵良德扭打起来。
原来,柳柱独留在村里,放心不下彻夜未归的姐姐,连夜走了几里路来到了县城。
打听到柳绮玉被人掳去,他一气之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偷溜进了赵良德专门养外室的院子。
他将赵良德按在地上打,柳绮玉上去帮忙,一伸手就抓起桌上灯盏,用它刺死了赵良德!
失手杀人后的柳绮玉冷静异常,喝了一盏茶,便起身与柳柱一起处理了现场,乘着天暗未亮的时候,将赵良德扔进了一处无人枯井里。
之后还把此事栽赃到了谢衡身上,因今夜谢衡也在县城里!
谢衡自发现柳绮玉偷汉子,主动与她退了亲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之前是柳家给他提供吃食,让他安心科考,可现在没有了生计来源,他便只能低三下四地,来县里挨家挨户的找老爷求资助。
恰好,他遇上了赵良德。
赵良德知道他和柳绮玉之间的关系,借机羞辱了他一番,冷嘲热讽他是绿毛乌龟,又将他带到赌坊里,让谢衡这样一个自视清高的文人在大庭广众下颜面尽失......
柳绮玉背对着赌坊里的众人,只觉背后目光炽热,给苏宴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苏宴笑了笑,好似至若惘然。
这时候,就见鱼莲儿笑容满面,手上提着一双鞋,慢慢走了过来。
苏宴看了看,没接过,只问鱼莲儿又要了一张面纱,
他帮柳绮玉戴上,面纱覆面朦胧,她一双莹黑眼睛脉脉望向他,四周灯火如游,和周围狂热的眼神比,尤其干净,不染纤尘。
他指尖从面纱上滑下,慢慢撩开,碰到她的嘴唇时,感受到唇瓣微微一颤,他点了点她的唇珠,低沉的声音温温柔柔:“别怕,覆了面纱他们认不出你。”
若有若无的触碰,让柳绮玉修长的脖颈生出了一层麻意。
他另一只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用她唇上的口脂,帮她勾了下眼角。
他双手杵在桌案两边,眼尾上挑如桃色,俯下了身子,道:“柳姑娘,帮我这个忙,事成之后,带你去杀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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