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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哥哥都能得知,肖谨年亦不例外。
这男人对她用情至深,她以前不是不懂,只是不愿说破。
三年前,肖谨年是她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是她自以为在南城的最后一丝善意。
三年后,在江卉帮助下,她认清现实。
破坏车闸害她坠海的肖谨年,当然也成为她的讨债对象。
“没猜错的话,你会派人保护我吧。”
夏初握紧方向盘,笑意薄凉嘲讽。
作为天盛健身俱乐部老板,代理人讨好徐思思将她赶走的消息,肯定会传入肖谨年耳中。
“让我猜猜,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短暂竖起左手食指抵上红唇,夏初心生期待。
深夜,巴西米纳斯州中区。
肖谨年接到了国内友人致电。
“什么事?”
“哦?你是说,初初去天盛健身俱乐部,却被代理负责人赶出去是么?”
“好我记住了,多谢帮忙,等我回国后,我会好好感谢你。”
挂断电话,肖谨年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
一向温和儒雅的面庞,罕见浮现狠戾。
拨通代理负责人电话,肖谨年厉声呵斥:“谁让你把夏初赶走的。”
大洋彼岸的负责人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他指得什么。
肖谨年拧紧眉宇,再次质问:“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没有我的允许,谁给你资格,把夏初赶出俱乐部!”
负责人这才回神,傻眼听着老板训斥,结巴半天找不出一句辩解。
他想不通,老板是从哪儿得知夏初被赶的消息?
不说老板在国外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
“老板,我知道错了。”
敛去心中复杂,代理负责人果断认错。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只希望老板别怪罪他,把他炒鱿鱼。
他们全家都靠这份工作支撑。
“你承担?你承担起么!”
若非身在国外,肖谨年第一时间就赶去俱乐部,非要找这个负责人问清楚。
好友电话里说的一知半解,很多事并不知情,比如说负责人赶走初初的真正原因。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背后定有隐瞒。
“我……我……老板,以前也有人被赶走过,这没什么吧?”
负责人不愿详说。
牵扯徐小姐是小,她背后撑腰的,可是沈总啊!
老板虽为肖家二公子,在南城横着走不假,与沈总比,还是相差甚远。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接手这家俱乐部,一切规矩都要按照我的规定来。”
肖谨年听出犹豫,沉声询问:“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害怕啊。”代理负责人底气微弱。
男人露出冷笑,眼底寒意冰凉:“没害怕?没害怕你抖什么?你不说是吧,我可以查!”
蓦然拔高尾音,怒气透过电话,传到负责人面前。
寒气扑面而来,他瑟缩着脖子,努力减少自身存在感。
直到意识到肖谨年没有站在他面前,二人是在通电话,他才稍稍放松。
“我说我说!”
仔细衡量,代理负责人选择将昨天一事和盘托出。
肖谨年听完描述,白皙面庞黑如锅底。
“徐思思是吧?我记住了。”
这个名字,他会一直记在心里。
“老板还有别的事吗?”
“怎么?你还有瞒着我的?”
“没有没有!”代理负责人摇头如拨浪鼓。
他哪儿还有胆去提别的事。
结束通话,负责人松了口气,一看时间,猛然想起老板那边正值深夜。
“这么说来,那位夏小姐在老板心里,占据很重的分量。”
脑海浮现两道年轻身影,俊男美女的组合令人浮想联翩。
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呢?
代理负责人自己脑补着,半小时后,给徐思思打去电话:“徐小姐,以后我们俱乐部无法为您继续提供包场服务,请见谅。”
徐思思停下练习,不敢置信大吼:“你再说一遍?!”
无法接受,健身俱乐部拒绝提供包场服务。
负责人只好重复,徐思思确定没有听错。
“给我个理由。”声音冷硬,她干巴巴开口。
明明昨天离开前,这人保证过,以后都会将健身房包场给她。
一夜之间,发生什么,以至于让他态度大变。
“我只能说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其余不方便透露。”
经过肖谨年训斥,负责人哪里还敢自己决定。
未经老板允许,他可不敢公开夏小姐和老板的关系。
再说了,他也不知二人到底是何关系。
“你们老板?你们老板是谁?让我和他谈谈。”
“抱歉徐小姐,没有老板允许,我什么都不能说。”
简单寒暄几句,负责人挂断电话。
听着里面传来的最后一声怒骂,不用猜,都能想象出徐思思此刻表情。
维纳斯模特公司,舞蹈房。
刚刚结束通话的徐思思恨不能将手机摔在地上。
助理急忙拦下,避免“悲剧”发生:“徐姐,您别生气,气坏身子可不值当。”
“我能不生气吗!”徐思思眼眸喷火,“夏初那女人可真有本事,出道不满一年,就和那么多人勾搭上。”
话中信息量庞大,助理选择默默吃瓜。
“这回也不知是哪个富家子弟在背后为她撑腰,呵有什么了不起。”
徐思思抱怨再三,助理这才敢小心开口:“徐姐,就算那夏初本事再大,也不能和您比。”
一记眼光瞥来,察觉到询问,助理解释:“给您背后撑腰的,不是沈氏少总吗?”
夏初背后势力再大,总不能大过沈总。
南城四大家族手可遮天,也仍旧受制于沈斯安。
试问有谁能与他相比?
“依我看啊,徐姐你不妨把这件事跟沈总透露一下。”
助理提议,自以为主意不错沾沾自喜。
徐思思却翻了个白眼:“你可真看得起我,沈总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为我出气。”
不用说,对方还是夏初。
“难道就这么算了?”
小助理替她不甘。
徐思思沉吟片刻,摇头:“当然不,你提醒了我,这件事还是应该告诉沈总。”
并非是要沈斯安帮忙出气,而是让他知道,夏初背后还有其他男人存在。
她能看出,沈斯安对夏初占有欲十足。
男人或许尚未察觉。
由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徐姐,怎么才能联系到沈总?”
助理陷入为难。
平时都是沈总主动联系徐姐,这次不同,徐姐该怎么做?才能见到沈总?
“很简单,你找人帮我盯着夏初。”
只要有夏初在,总能找到沈斯安。
“这几天没什么重要走秀代言,一概拒绝。”
徐思思的话提醒了助理:“对了徐姐,这儿有个口红代言,说希望邀请你去。”
一般品牌商这么说,基本上就是敲定了代言人。
“哪家口红?”
徐思思问的漫不经心。
如果是大牌口红代言,她还会考虑答应。
“是一款新上市的产品。”
徐思思忍住怒意,直接拒绝:“不去,什么杂牌子就想找我代言,以后有这种广告,直接推了。”
“徐姐我还没说完,这家口红是新上市不假,但他们不仅邀请徐姐你代言,还邀请了夏初。”
“你怎么不早说!”
徐思思冲助理瞪眼,这死人什么时候学会大喘气的。
年轻女助理委屈巴巴,她也想第一时间告知徐思思,可每次开口,都会被打断。
“这回连老天都在帮我。”
和夏初一起拍广告,很大可能会遇到沈斯安。
等她把夏初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告诉沈斯安,相信以他的高傲自负,一定无法容忍。
“这一次,你输定了。”
徐思思陷入幻想,脑补将夏初踩在脚下。
尚未等到口红代言开拍,一通娱乐新闻出现,打乱她的计划。
轩灿总裁办公室。
夏初附身桌前工作,桃酥趴在笔电键盘上,尾巴轻轻摇晃。
急促敲门声起,得到她同意,李月推门而入。
脸上焦急更甚:“夏初姐,上周六你去健身房健身,是不是遭遇狗仔偷拍了?!”
“没有吧?”夏初一番回忆,摇头否认。
天盛健身俱乐部在南城毫不起眼,狗仔没事跑哪里干嘛?又蹲不到大新闻。
“可网上有穿要说,夏初姐你和天盛健身教练疑似私下交往。”
李月拿出一份杂志一份报纸,又将手机放下。
夏初大致看了眼,内容都是在说,她和天盛健身教练疑似交往。
正要开口,房门再次被人敲响推开。
同样拿着报纸杂志的立冬走了进来。
看到办公桌上平摊开的醒目字体照片,一愣:“原来夏总你已经知道这些传闻了。”
“有李月这个吃瓜小能手,我怎么会不知道。”
夏初笑着打趣,对比二人焦虑,整个显得云淡风轻。
“夏初姐,不需要出面去声明吗?”
李月知道她真实身份,同样也知道,公众面前,夏初只是一个事业刚起步的小演员。
明星遭遇这种事,一般都会派公关团队发布解释声明。
之所以询问,是因为夏初身份不同。
她不仅是轩灿签约艺人,更是幕后老板。
“声明当然需要,不过不是现在。”
夏初转动手中钢笔,眸底幽光深沉。
初听传闻时的惊讶早已褪去。
她现在只关心,那些看到传闻的人是什么心情。
“不是现在?”立冬皱眉,“可一般发生这种情况,公关团队都会第一时间站出声明。”
子虚乌有的事,根本无须多言,找到另一位当事人发表声明既可。
不出两个小时就能解决。
“继续拖下去,可能会逐渐发酵催化,对夏总的名声造成影响。”
立冬没忘自己本职工作——经纪人。
“我说过,名声是好是坏不重要。”
她从不在乎名声。
“如果第一时间公关处理,热度降下,其他人不就看不到这条传闻了。”
夏初抱起瞌睡中的桃酥,抱在怀里抚摸。
立冬李月敏锐发觉她话里提到“其他人”一词,互相对视,他们知道彼此想到了同一人。
“那夏总,等他找来之后,再发布公关声明?”
夏初瞥了立冬一眼,含义不言而喻。
傍晚时分,轩灿员工基本走得七七八八。
大楼内鸦雀无声。
夏初合上电脑,穿好外套,抱起桃酥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来到电梯前,恰逢门开,沈斯安从里面迎面而来。
四目相对,夏初眼神漠然。
她的确在等这男人找上门,也的确讨厌和他有关的一切。
“这么晚才下班?你们公司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沈斯安站在电梯里,摁着开门按钮。
他没有主动邀请,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夏初却知道,这男人是想让她进电梯谈话。
没有迟疑迈步进去,总裁专用电梯内,她和沈斯安一左一右相隔两侧。
“沈总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嗓音是面对沈斯安时的一贯冷漠。
男人没有回答,周身气势莫名凌冽。
不快情绪向她袭来,夏初知道,他一定看到了网上传言。
背对沈斯安勾唇轻笑,夏初也选择沉默。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电梯下降,背后男人忍不住,沉闷开口。
“沈总真是奇怪,明是你来找我,却问我有什么要说?”
夏初没有转身,眸光低垂,甚至不愿去看电梯反光,上面映出的倒影。
沈斯安仗着身高察觉,心口闪过钝痛。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沈总真瞧得起我。”夏初哼笑,言语间讽刺毕现。
知道又怎样?不知又怎样?
“你故意不撤热搜,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
掏出香烟点燃,沈斯安一步步向她靠近。
高大身躯停在她后面,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女人雪白修长的天鹅颈。
淡淡香气萦绕鼻间,熟悉又陌生。
沈斯安滑动喉结,努力克制低头啃咬雪颈的欲望。
“疑似与健身教练交往……夏初,三年不见,你品味变差不少。”
看到热搜那刻,他便知道内容是假的。
但他还是来了。
亲自找上门,质问夏初热搜内容。
“我的品味是好是坏,还轮不到沈总质疑。”
身后温度源源不断,沈斯安没有对她动手,却依旧带来庞大压力。
无论何时,这男人都是那么危险。
“那男人有什么好,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比他身材好的多了去。”
尽管沈斯安拼命掩饰,夏初还是听出了话语镇定背后的一丝酸涩。
这算什么?
沈总在吃醋?
夏初眼神冷的彻骨。
“你和他有没有在交往。”
踟蹰再三,沈斯安说出他心头盘旋一整天的疑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轻飘飘一句,将他全部说辞堵在喉咙里。
和你有什么关系。
怒火挑起,沈斯安单手扣上纤腰。
夏初被他带进怀里。
“和我有什么关系?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你敢说你和我没有关系?”
第二次了。
这是他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种话。
“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你跟我说没关系?”
低沉嗓音从耳边传来,热气喷在侧面面颊,引出阵阵颤栗。
沈斯安在用这种方式向她证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谁规定该做的都做了,就一定有关系。”
夏初将那丝身体上的本能反应强行压抑,“大家都是成年人,沈斯安,你该不会还想说,做了就得负责吧?”
她终于转身向他看去,琉璃般的黑眸里嘲讽浓烈。
“更何况,那都是三年前的事。”
“沈斯安,你从来就不是一个长情人,收起你的伪装,你让我觉得恶心。”
她话说完,男人周身涌动的淡淡哀愁烟消云散。
黑眸半敛,遮去复杂精光,他笑得薄凉:“不愧是夏总,什么都瞒不过你。”
“无聊。”
扔给他两个字,夏初打开电梯门准备离开。
一股大力传来,她再次回到电梯里,跌入温暖怀抱。
来不及反应,男人低头封住她的唇。
桃酥在她怀里剧烈挣扎,成功逃离后,跑到角落喵喵叫不停。
夏初猛然回神,张嘴咬住沈斯安的唇,逼他吃痛放开。
“你是属狗的?”
男人语气带有埋怨,拇指拂过嘴角,一抹鲜红格外醒眼。
“三年前,你可比现在温柔多了。”
沈斯安随口说道。
夏初忍着怒气,弯腰把桃酥抱起。
如果手上没用东西,她会克制不住一巴掌呼过去。
“你也知道那是三年前?沈斯安,我们早就完了。”
这男人,不值得她温柔。
从她被丢下的那一刻,两人再无可能。
“完不完不是你说了算。”
“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说‘完了’?”
说起来,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分手。
当初她出事故坠海从此下落不明,再次相见便是三年后。
“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女人。”
他话音刚落,夏初就忍不住笑出声:“沈斯安,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寂寞发春了就去会所找小姐解决,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电梯门开启,她迈开长腿走向停着的轿车。
身后脚步声传来,沈斯安跟着她来到车前。
在她准备坐车里那刻,伸手撑住车门:“回答我,你和那个健身教练,到底有没有交往。”
夏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管你什么事!”
“回答我。”
沈斯安重复着三个字,大有她不回答就不放弃的架势。 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