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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
和他上床的女人太多了，总不能每个都拍过照片。
到底是谁？谁有这么大本事，把他和公司签约艺人缠绵的事拍成照片？
“是不是电脑合成，王总心里肯定有数。”
夏初眼眸幽深，微微前倾，十指交握抵在下颚。
“这些照片要是公开出去，对王总的形象，可是大打折扣。”
王学成被她嗓音里的寒意惊到，背后冷汗密布，很快浸透衣服。
他艰难的吞咽唾沫，晦涩开口：“你想要什么？钱？片源？广告代言？只要你把照片给我，我都能替你办到。”
王学成天真以为，夏初拿出这些照片，是来威胁他讨要好处。
或许这些照片是立冬交给她的？总不能是夏初自己找到的。
入行不满一整年的小艺人，哪儿有那么多手段。
“你不会把照片公布出去，这里面有不少当红艺人，一旦公布，你势必会遭到她们的记恨。”
不等夏初回应，王学成再次补充。
他攥起拳头的掌心里一片湿漉。
“还有公司形象，也会受到影响，总裁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话音落下，立冬嗤笑出声。
察觉到来自王学成的不解目光，他摇头：“蠢。”
总裁不会放任不管？夏初就是新任总裁，在轩灿，她的话，就是最高指令。
“王总倒是对总裁有足够了解。”
脑海闪过餐厅画面，夏初眼神犀利。
一股寒意袭来，王学成又打了个哆嗦，双腿发软无力：“哼，肯定比不过你。”
他用袖口擦擦汗，继续强撑：“新任总裁见首不见尾，你不就仗着爬过他的床，你得意什么？”
“总裁也就跟你玩玩，他不可能娶你为妻。”
豪门世家，尤其对出身看得重要。
夏初忽而勾唇一笑，颔首道：“的确，总裁不可能娶我。”
立冬辛苦憋笑，脸色涨红表情扭曲。
直到王学成说出“你知道就好”，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王总啊王总，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王学成眼神茫然，心中恼怒暗生。
有什么好笑的？
“你口口声声说到总裁，你倒是睁大眼看看，坐在这里的到底是谁。”
立冬得到夏初允许，果断公开她真实身份。
王学成并非真蠢，只是反应有些迟钝。
这会儿听到提示，目光移向办公桌，与夏初视线交汇。
某个念头涌出。
“总、总、总……”
接连重复着“总”字，王学成不敢说出猜想。
总裁，是夏初？！
“你终于明白了？”
立冬讥讽笑着，眼神同样冰冷。
跟在夏初身边这段时间，他不自知的开始学习模仿她一举一动。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王学成接受无能。
他不愿相信，被他瞧不起的小艺人，会是轩灿新任总裁，他的顶头上司。
“怎么不可能。”
夏初平静开口，合上文件夹，随手扔到旁边。
“王总现在还会觉得，照片公布于世后，总裁会生气吗。”
“不过有句话你说得对，总裁的确不会娶我为妻。”
玩笑很冷。
王学成哭丧脸，勉强微笑：“夏总说笑呢。”
没人知道他多后悔。
尤其是在得知夏初就是轩灿新任总裁后。
他不该拿她打趣，更不该动歪心思。
“夏总您就当我一时糊涂，说错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学成拼命补救，希望能获得原谅。
他心里倒也有数，知道被原谅几率很小。
“您让我做什么都成，千万别把我赶走。”
习惯久居高位以后，一旦跌入尘土，骄傲、脸面、自尊……都会让他难以接受巨大落差。
“从今往后，我愿意为夏总赴汤蹈火马首是瞻，夏总您说一不二，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轩灿大楼里，向来不可一世的王学成，此刻，在夏初面前，卑微祈求。
夏初平静而视，一双杏眸干净澄澈如琉璃：“不把你赶走？你凭什么觉得，看完这些照片后，我会选择留下你。”
五指拍着文件夹封面，夏初谈吐微凉。
王学成心中一沉，以为以为希望全无。
忽而又听办公桌后的女人话锋转变：“不过，如果你愿意戴罪立功，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个机会。”
她需要人替她办事。
只有立冬李月这两个远远不够，王学成好色归好色，但在工作上，还是有些手段。
不然也不会凭借一己之力，爬到今天这位置。
“我愿意！我愿意！”
想也不想，王学成激动应下。
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夏初突然向他抛出希望，如何不答应？
“以后无论总裁您有什么吩咐，小王我定当肝脑涂地。”
谢顶男人伸手向夏初握去。
冷淡眸光撇来，王学成悻悻然收手，暗中抹过西装衣摆，擦去掌心汗水。
一激动，他竟然忘了，面前这位绝色佳人，可不是公司里的普通员工。
“出去以后，不许和任何人说我的身份。”
夏初收起文件夹，随口吩咐。
“这些照片我会帮你保管好，什么时候你表现好，什么时候再给你。”
王学成张了张嘴，咽下那丝迟疑。
他其实希望夏初能在接受他以后，就将照片交给他。
可夏总既然不给，他也无可奈何。
等了一会儿，王学成得到夏初示意走出总裁办。
出电梯来到工作楼层，一群同事艺人抢着问他遭遇了什么。
“是不是夏初去找总裁，让总裁给她出气呢？”
“总裁有没有为难你？”
“那夏初可真讨厌，仗着总裁和她关系密切，在公司里耀武扬威。”
议论猜测纷纷，大多数都在讨好王学成，尽说夏初坏话。
“你们乱讲什么？夏……夏初不是那种人。”
一时激动，王学成险些直呼“夏总”。
周围同事员工见他表情严肃认真，愣怔片刻，推搡散去。
回到办公室王学成开始工作，每次想起夏初是轩灿新任总裁，手上工作都会出现偏差。
总裁办内，夏初突然回忆起立冬来时说的话。
“刚才你提到有个口红代言想让我怎么着？”
“有个口红广告想找夏总你代言。”
立冬解释。
“《地久天长》上映后，收视率已经成为当前季度最火的ip剧。”
“越来越多的网友成为夏总粉丝，商家也开始注意到夏总，不少广告代言找上门。”
“其中最适合夏总的，就是我说的口红广告。”
立冬去办公室拿来相关资料。
夏初看完这些广告代言，指向一款巧克力代言：“这个也接下吧。”
如果她没记错，这款巧克力广告，另外一个代言人，找的是维纳斯模特徐思思。
立冬有些茫然，出于职业习惯，正想给她分析代言利弊。
抬眸看向夏初，目光触及她眼中的深意，猛然反应醒悟。
“我知道了。”
周六，夏初照常去天盛健身俱乐部活动。
自肖谨年出国谈生意后，她再也不会担心在健身时与他相遇。
看到那些曾经虐待折磨过她的面孔，她怕会克制不住内心愤怒。
“夏小姐又来健身啊？”
为夏初制定健身计划的年轻教练看到她来，眼中闪过欣喜。
第一次见到这位来健身的少女，他便无法自拔的对她动心。
“陈教练早。”
夏初和他打过招呼，换上运动服开始健身。
休息时分，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健身房门打开，几人簇拥下，徐思思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健身球上休息的夏初，她愣了愣，眼中闪过一缕阴霾。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徐思思径直来到夏初面前，低头俯视她。
夏初心底惊讶，表情依旧淡漠，并不准备理会。
高挑女人不依不饶，将水杯递给身后助理，伸手打算抬起她的下巴。
夏初侧头避开，黑眸映出徐思思诧异面孔：“徐小姐有事？”
“这儿已经被我给包场了，你要健身，麻烦去别的地方。”
未见夏初之前，徐思思并未升起包场念头。
作为当红模特，她虽然赚不少钱，却也并非穷奢极欲。
可一旦看到夏初，这个同被沈斯安当做“宠物”，却又与众不同的女人，她心底的攀比欲望，全部在此刻涌现。
“去，把这女人给我赶走。”
徐思思扭头对健身教练吩咐。
“这位小姐，我无权将她赶走，她也是我们俱乐部的会员。”
教练下意识站在夏初这边。
一来夏初是他心仪之人，二来，俱乐部没有包场规矩。
“是又怎样？现在我要出钱将这间健身房包场，作为私人健身房使用。”
“我说把她赶走，你就必须把她赶走。”
徐思思接过助理拎着的包，取出一张金卡。
教练见她态度高傲自大，摇了摇头：“没有老板要求，我无法将她赶走。”
言下意，是在提醒她，想赶人就去找老板。
徐思思沉下脸色，语气尖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俱乐部的vip会员！”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亲自和他说。”
“我们老板不在国内。”
“不在国内？你是不是耍我！”徐思思眼睛一瞪。
“我耍你做什么。”
教练有些不悦，想不到看似美艳绝伦的小姐，皮囊下的性格，却是如此恶劣。
“那好，我姑且信你。”
“把你们老板的电话给我。”
徐思思伸手。
教练愈发不解，黑亮双眸不经意闪过对她的厌恶。
这个美艳女子，实在让人不喜。
“抱歉，老板电话属于私人信息，不能公开。”
拒绝一板一眼，听上去颇有几分可信度。
徐思思却是冷笑：“不能公开还是不愿公开？别不会是你不愿公开吧。”
目光转向重新开始训练的夏初，冷笑多了丝不怀好意。
“我有足够理由猜测，你是为了保护这女人，才拒绝将你们老板的联系方式交给我。”
“不过即便你隐瞒，我也有办法。”
不再去看脸色突变的健身教练，徐思思派出助理，去和其他人要来俱乐部老板的联系方式。
当着夏初的面，拨出电话。
她要让这女人亲眼看着，是如何被赶出俱乐部的。
电话打出并未接通，徐思思脸上的得意开始凝固。
夏初饶有兴趣，故意出声嘲讽：“徐小姐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要把我赶出去吗？”
“可是你连俱乐部老板的电话都打不通，真遗憾。”
女人一脸惋惜摇头。
漫不经心的语气，不以为意的态度，二者结合，徐思思胸膛里浮现一丝莫名怒气。
“你说我打不通？我还非要打通不可！”
不甘心。
徐思思不甘心在夏初面前处于下风。
一遍遍拨打过去，始终提醒无人接通。
数双眼睛注视下，冷汗从徐思思额头滚落，消失半敞开的衣领中。
夏初完成一项训练，站在旁边静静喝水，眸光偶尔掠过冷汗津津的徐思思。
就当看场闹剧表演，她有时也想知道，人在尴尬悲愤中，会做出什么反应。
“徐姐，要不就算了吧。”
助理小声提醒，不忍看徐思思着急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你给我闭嘴！”
徐思思低声呵斥，着魔似的不停拨打。
“可是，可是又打不通……”
徐思思无视助理的嗫嚅，拨打动作从未停止。
夏初笑了笑：“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假惺惺！”
女人果断大吼。
让夏初帮忙？自取其辱？她可不傻！
趁徐思思拨打电话，助理去叫来了俱乐部代理负责人。
对方见到徐思思，果断热情迎上：“这不是徐小姐吗？怎么了？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吗？”
代理负责人一眼认出徐思思的身份。
想不认识都难，她和沈氏少总携手出入餐厅的照片，给南城带来不小轰动。
“你哪位？”
徐思思并不认识他。健身卡由助理帮忙办理，她只负责健身。
“徐姐，这位是天盛健身俱乐部的代理负责人。”
助理主动主动介绍。
男人笑着向她伸手。
徐思思静静看了几秒，扭头对夏初示威笑了，眼神得意，仿佛再说，看见了吗？代理负责人来了。
老板不在没关系，代理负责人也有权帮她赶走夏初。
“我打算把这间健身房包场，你能做主吗？”
握手过后，徐思思看向代理负责人询问。
金卡递出，负责人激动点头。
他当然能。
俱乐部尚未被收购前，他就是这家健身俱乐部的老板。
虽然被人收购，但多数情况下，俱乐部内的大小事宜仍旧由他打理。
“徐小姐是打算包下这家健身房吧？交给我。”
代理人自作主张应下，准备拿着金卡去刷。
夏初出声将其拦住：“你最好还是跟你们老板说一下比较好。”
她讨厌肖谨年不假，可该利用，她绝不会含糊。
她会在“物尽其用”以后，再对肖谨年展开报复。
代理人睇了她一眼，没有把话放在心上。
徐思思成功包场，心满意足将夏初赶出俱乐部。
夏初痛快离开，临走前，留给徐思思和代理人一记意味深长的眼光。
俱乐部外停车场，她正准备开车离去，健身教练突然跑来，敲响车窗。
夏初降下玻璃，挑眉看他。
“刚才实在很抱歉，我替我们老板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
年轻男人一脸真诚。
夏初把玩着车内摆件，反应平静淡然：“代替道歉就不用了，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那个……”教练犹豫了十几秒，最终鼓起勇气开口，“不知你接下来有没有空闲，我这儿有两张餐厅折扣券，要不要一起去吃？”
他很担心她会拒绝。
接触时间不长，却足以让他认清内心。
他喜欢这个女生，不仅是因为她那出色外表，更有脱俗清冷的气质，以及荣辱不惊的态度。
如果可以，他想追求她。
教练递出邀请，紧张站在那里，不安等待。
夏初回答干脆：“抱歉，我没空。”
她还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哪有什么心情约会。
更何况，此次回南城，她的唯一任务，就是像四大家族讨债。
其余事项，一概不在考虑。
“这样啊……”年轻教练面露失落，转而振作，又道，“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健身计划。”
“联系方式不是留给俱乐部了？有事请打那个电话。”
替她办理健身卡的是李月，所留联系方式，自然也是她的。
反正那小姑娘是她助理，交给李月打理，再合适不过。
挥手一摆，夏初发动汽车驶出俱乐部。
路上，李月打来电话：“夏初姐，你让我去查的事，我查到了。”
“那人自从被110带走后，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头，听说这背后有人暗中授意。”
“还有传言，说也要让他常常威亚断裂的滋味。”
夏初听完汇报，手指轻敲方向盘：“能查出是谁暗中施压吗？”
“具体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沈总。”
“我知道了，行了你挂电话吧。”
夏初勾唇轻笑，心情因计划实现变好。
果然每一步棋都在她掌控中。
暗中施压的人，很大可能是肖谨年。
尽管他人在国外，但在南城，他也有不少朋友。
“如果是你，就容易了。”
拍摄《地久天长》时，威亚断裂的消息曾经传到外网。 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