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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开国以来,唯一的一位一字并肩王。
南王薛静城。
南王常年驻守南边,甚少回长宁。
在陆燕然的印象中,只有朱秦登基之时,薛静城携家眷回过长宁。
住了半年有余。
朱秦对其忌惮、尊敬、崇拜却又充满了恐惧。
他不敢动南王,却也不想安心放对方回南边,直至最后对方离城,他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发了好一通脾气。
“南王于四年前病逝。”木和风低声说道,“薛家举家回到了长宁。一字并肩王府自此在长宁落成。”
“那南境……”陆燕然蹙起了眉头。
“南境驻守的仍是南王的军队,只是……”木和风叹息一声,“只是不如往日。皇帝为了分权,南王病逝后,短短的四年,他就派遣了不下十位文官武官前去,搞的乌烟瘴气的。”
“从古至今,素来如此,不算特例。”陆燕然揉了揉眉心,“如今的一字并肩王,是何人?”
“薛静城的第三子,名徇,字宁居。”
“薛三。”陆燕然蹙起了眉头,她敲了敲额角,总觉得有些耳熟,但却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自己与之有何交集。
“是。十六岁便接掌了王位,如今刚满二十,是不可多得的鬼才。才情、样貌、魄力、决策力,都乃绝品。整个大周,无人能出其右。”
“他在南境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天神。十二岁披甲上阵,一刀一枪杀出的赫赫威名。”
木和风轻声道,“这位南王,我远远见过一次,猜不透,看不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能于十六岁坐稳王位,在长宁混的风生水起,护王府威严与地位,又岂是寻常人。”陆燕然低语,“你的意思是,方知行这个人,是薛三创造出来的?”
“只是我毫无根据的直觉罢了。我曾调查过,一无所获。”木和风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甚至一度他都怀疑起了自己。
只要存在过,就必然有迹可寻。可在薛徇与方知行之间,他查不到任何隐藏的痕迹,两人即便有所交集,也是光明正大,清楚明白。
“你的直觉素来很准。”陆燕然道。
“那……是否按照这条线查下去?”木和风还想再试一试,陆燕然素来都能察觉到旁人所不能察觉到的东西,如果有她在,他相信一定能揪住薛徇的狐狸尾巴。
陆燕然摇头,“到此为止。南王与我们并无冲突,日后见到他,避着些。”
木和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的意思是……”
“那等人物,若不与我们为敌,不必接触。”陆燕然轻声道,感觉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
“那厨房……”
“去点,查并蒂莲。退下吧。”
陆燕然躺好,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盖好被子,合上双眸陷入了沉睡。
木和风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啊,既然捡回一条命,好好活着多好,为何还要去争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呢?一人如何能与一国相对?你是想要天下大乱吗?”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没有看到本已陷入沉睡的人悄然睁开了双眸。
陆燕然翻了一个身,喃喃低语,“天下不会因一人乱,亦不会因一人平。木和风,你太看得起我了。”
若死一个皇帝就能让天下大乱,那么也就代表着这个朝代,即将灭亡而已。
天下大势,没有谁不可被取代。
早晚而已。
而且,木和风实在是高估了她的本事。
如今大周虽不说海晏河清,但朝廷之中却也不是奸臣当道,酒囊饭袋,即便朱秦暴毙,太子未立,如今尚有当朝太后亦有重臣挑梁,会有动乱,却绝不可能亡国。
白凝娴的手段再下作,白家的蛀虫再多,如今屹立在朝堂上的那一位,却是实实在在的能臣。
再者,她今生,只想杀该杀之人,报该报之仇,不会再牵连无辜。
她只为复仇,不是像以前那般,考虑的只是阵营不同及利益得失。
已经失去了良善的陆燕然,如今可以将之再次捡起,安进自己的心脏里,活成一个热乎乎的人。
方知行的住处走水了。
索性发现的早,及时扑灭,只是厨房里面的东西烧了大半,已经不能用了。
这件事小范围里引起了一阵轰动。
方知行看着自己黑黝黝的厨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合一站在一旁,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先生,这是那位……白姑娘做的?”
“不是她还有谁。”方知行哭笑不得,“那丫头可聪明的很,只是我没想到她反应竟然如此快。这是警告,以后若想再算计她,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可这事,她也占了好处。”合一道,“如此有些不厚道吧?”
“那不一样。”方知行摇头,“月老头那里,是不是还有茶饼?”
“对,但他应该不多了。”合一答道。
“去一趟,都要回来。”方知行吩咐道。
合一应了一声,立刻就去办了。
一连三天,陆燕然都昏昏沉沉的,只有第一天她觉得焦躁不安,后面也就习惯了,安心的享受着这种什么都不能做,安心躺着的悠闲的日子。
期间月光来了一次,此事都惊动了林白氏。
月光刚从陆燕然院子出去,便被林白氏请了过去,她想打探月光是如何与白染有所联系的,最后还是忍住了,提了一句想让他做林家私塾的先生,却被月光拒绝了。
他一走,林宁落便气呼呼的踏进了陆燕然的屋子。
“这是谁惹着你了?”陆燕然正趴在桌子上练字,瞅见她进来打趣了一句。
“我母亲啊。”林宁落将食盒放在了桌子的一侧,“呐,贿赂你的,她让我来打听一下,月先生找你做什么,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又是如何认识他的。”
“整日里都是这样,烦死人了。”
“这答案只怕不是她一人想知道。”陆燕然一指食盒,示意小一将其拎走。
林宁落对此全然不介意,她的目光落在了白纸上,本来只是不经意的看了看,可这一看,却移不开了目光,“你的笔迹是不是变了?”
“嗯,以前的字不太喜欢。”陆燕然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将之拿起来,兴冲冲的问道,“可有月先生的几分风采?”
林宁落仔细看了看,惊讶的点头,“已经很像了。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这字好看吗?”陆燕然问道。
林宁落道,“自然是好看的。我父亲素来不喜文人,但他对月先生却极为推崇。我也极为喜欢,总觉得,月先生的字里有风骨。”
“难得啊,他的字甚少有人喜欢。”陆燕然心情很好,“你想问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回去告诉她们,等时机成熟,她们自然会知晓。”
“谁管她们啊,同在一个屋檐下,都猜来猜去的,烦死了,想知道不能自己来问吗?”林宁落扁扁嘴,“连我都不能说哦。”
“说不定日后还需要你帮忙。”陆燕然重新拿了一张纸,用镇纸将之抚平,压好,笔杆轻轻戳了戳脸颊,笑道,“我替你画一幅画吧。”
“你会?”林宁落惊讶。
陆燕然颔首,“应该,不会将你画的太丑,看你有没有那个定性了。”
“必须有。”林宁落喜滋滋的,搬着凳子远离了陆燕然一些,挺直脊背坐好,“我可以这样坐两个时辰,你慢慢画,不着急,好看最重要。”
陆燕然应了一声好,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宁落,迟迟未曾下笔。
林宁落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面皮飞上了两抹红晕,含羞带怯的,煞是好看。 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