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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燕然也觉得匪夷所思,但的确就是这样。
欧阳夫人为何会针对她?
明明是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何要闹的满城皆知?
可他们为何会针对白染呢?
这是她目前想不通的问题。
她并不觉得刘氏可以越过白静娴做这些事情。
不过,一切等她回到长宁,大概就会迎刃而解。
她本想拖个三年五载,慢悠悠的,一点点的将往日的恩恩怨怨全数掰扯清楚,只是没有想到,事情远远的出乎她的意料。
薛徇亦是死而复生,谁又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人呢?而他们,又在被谁操纵着?
迟来的惊悚的想法让陆燕然遍体生寒,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冥冥之中……
简直荒唐!
林宁落正伤心着,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寒意,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松手,警惕的后退了两步,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薛徇趁机将人揽进怀里,半抱着她往屋子走,“要准备替身吗?”
陆燕然道,“你有人选?”
薛徇颔首,“有的,假死他们已经模拟了很多遍,与你身形一样的,我准备的有十人,关于脸很简单,我的易容术十分厉害,除非亲自上手,仔细检查,不然就算揉脸都看不出破绽。”
“那就用你的。”陆燕然一锤定音。
薛徇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准备什么时候?”
陆燕然想了一下,“过几天吧。林白氏的生辰很快就到了,等过了她生辰。”
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女,都死了,也不知老人家能不能受得住这份打击。
陆燕然短暂的忧虑了一下,然后便将这个问题抛开了,“帮我打探一下无名的下落。”
薛徇微怔,询问的话在舌尖打了一个转又被他咽下去了,“好。”
林宁落看着两人的背影,后知后觉的才想到刚刚的话。
白染会死。
假死,替身……
什么跟什么?
恐惧跟担忧一股脑的散去,林宁落的脑子成了浆糊。
“宁落姑娘,怎么在院子里站着?”林花娘奇怪的看着她,又往屋里瞅了瞅,“照顾宋连的事情我来就好了,您……”
“不是,我没有,我现在就回屋。”林宁落一激灵,抬脚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整个临州平静的诡异。
通缉令的事儿热闹了那么两天,也就沉寂了下去,甚至还冒出了些许的不一样的声音。
直接以白染的智商为刀,刀刀正中红心。
那样骄横莽撞狼狈逃离长宁的草包女,真的会有如此心计?若背后有林家主使,那可是林白氏女儿留存的唯一的血脉,那位很好的老夫人又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说到底,所有的话都是官府的一方之言,那些证据谁又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
白染跟陆双有矛盾,听说,陆大人的女儿三番四次的侮辱白姑娘,白姑娘气不过,曾当面骂陆大人是狗。
一桩桩,一件件,很快便将那些所谓的证据冲击的一点不剩。
尽管有些人还对官府深信不疑,但更多的人却相信了白染是做了替罪羊。
而后者,更趋近于真相。
这也是陆燕然想不明白的地方。
毕竟白染骄纵愚蠢的……人尽皆知。
当真有意思。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
通缉令贴着,已经变得有些残破了,却没有人来换新的。
小七在牢房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不见天日,也没受什么苦。
但这一次,她却待的心慌,若不是得了消息,早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越狱了。
可是如今消息无法传出去,对于外面如何,他们两眼一抹黑。
“小七,你别太担心。”张宁坐在另一个角落,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样,开口安慰道,“反正咱们也不出去,就相信主子吧。”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小七就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就被抓进来了?”
“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儿。”张宁嘿嘿一笑,扯了扯自己身上临时偷来的衣服,略有些不自在,“万一真的需要走那一步,咱们之间也有个照应啊。”
小七翻了一个白眼,“也亏得能瞒过那些狱卒,你瞅瞅你哪里像一个女子?”
“我瞅着我哪儿都挺像的啊。”张宁眨巴眨巴眼,“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审问、过堂,竟然都没有。”
“顺其自然吧,我脑子不行,要不你跟我分析分析?”小七道。
张宁摇头像拨浪鼓,“我不擅长这种东西,还是算了吧。”
小七翻了一个白眼,“要你何用。”
张宁嘿嘿一笑,也不生气,瞅见有狱卒过来,眼珠一转,千娇百媚的趴在了栅栏处,娇滴滴的喊道,“狱卒哥哥。”四个字,称得上是柔肠百转,硬生生的让小七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狱卒闻声便酥了半边身子,立刻笑眯眯的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
张宁抬着头,一双眼泪汪汪的,眼角泛着红。
“宁姑娘,怎么了?”狱卒下意识的软了声音。
“狱卒哥哥~我肚子疼,有热水吗?”张宁微嘟着唇,我见犹怜。
小七垂着头,暗暗地搓了搓手臂,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张宁还有这种技能呢?
但谁又能想到,平日里只是清秀的小孩儿,扮起女人来,竟然比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女人还要厉害呢?
“这个……”狱卒似有些为难。
“烈酒也行。进来这么多天了,那个负心人始终不来看人家,看来,终究是错伏了。”张宁嘤嘤垂泪,用袖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再抬起时泪水汪汪,眼眶也更红了,“只可恨我眼瞎,当初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却不曾想……我为他卖艺为他偷盗,他却卷了我的钱跟那个狐媚子私奔,我,我真是……好惨啊。”
张宁说着,便又哭了起来,那声音,端的是叫人肝肠寸断。
小七垂着头,嘴角不停的抽搐,她知道张宁是因为偷盗进来的,还找了个借口跟她关在了一起,可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还要编这样的谎言。
那狱卒被他迷了心窍,端了酒过来跟他开始喝。
几杯酒下肚,张宁的脸庞越发红艳了起来,声音娇滴滴的,再加上那哭腔,看的小七都差点春心萌动。
“您不好奇我为何塞银子进来也要跟这丫头关在一起吗?”张宁抹了一把泪,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小七,“是因为欠了方先生一条命啊。她也算的方先生半个徒弟,我虽已是残花败柳,亦是戴罪之身,能多看护一些就多看护一些,也算报了方先生的恩情。”
“说起来这恩情……也都是因那负心汉。”张宁絮絮叨叨的说着,虽是胡编乱造,可也动人心扉。
小七听着都忍不住抹了泪:这姑娘真可怜……呸,你个死张宁,这都哪儿学来的手段。
那狱卒来的时间不长,本身也就是个心软的,喝到最后,俩人都手握着手,张宁一口一个大哥,狱卒一口一个妹子,叫的那个黏糊与亲热。
等两人散开,张宁慢吞吞的爬到了小七身边,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你打算干什么?”小七低声问了一句。
“打听外面的消息啊。”张宁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半晌,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倒吸一口冷气,“可恶心死我了。”
小七再度翻了一个白眼:您也知道自己恶心啊。
“我还挺有天赋的。”紧接着,张宁又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眯眯的自夸,“主子肯定不会抛下我不管。我是有用的人。”
他们比谁都要有危机感。
从见陆燕然的第一面起,他们便知晓自己的主子身边绝不会留无用之人。
当然,他们或许可以跟平常的下人一样,只需要有口饭吃就足以,但他们的志向却远不在此。
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不仅仅是寻常百姓与富贵人家方才有的宏图壮志。
他与张明,同样拥有,尽管他们的身份十分不堪。
后面几天,小七才察觉到张宁真正的用意。
借由打探那个负心汉下落的借口,外面的消息挑挑拣拣的,他们也多少知道一点,只不过小七始终不安,就好像自己头顶的天,好似要塌下来一样,而这种不安,她也表现了出来。
“小宁,我要越狱。”
那个时候张宁正在吃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差点噎死。 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