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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宋家破败,卫国公落马,小周氏的东宫独宠,眼看着就要不保了。
朝堂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满怀期待的盘算,到底选哪个女儿入东宫才能更好的讨太子欢心。
谁料到,峰回路转,太子妃在这个时候诊出有孕。
皇室子嗣本就单薄,先太子一脉又系数没落,当今圣上荣宠太子的缘由之一,便是东宫儿女双全。
消息递进了御书房,小秦寺丞正在禀报岭南的案情,皇上当即就把人给打发走,眉开眼笑的去周贵妃那里坐了坐。
就连一向不喜小周氏的仁寿宫,也赏了补品,宁姑姑亲自跑了一趟,叮嘱小周氏要好生调养身子。
上次宫里传出添丁进口的好消息,还是周贵妃宫里的孙贵人,距今已有七八年的光景了。
只可惜孙贵人是个没福气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开宫后竟碰上胎位不正。苦熬了五六个时辰,产一下男婴,落地就不发一声,脸色酱紫愣生生是被憋死的。
太子妃在这个时候传出来好消息,着实让沉寂多年的皇宫,多了一分生气。
皇上跟太后都甚是看重这个未出世的皇孙,无论是男是女,都少不了这孩子的一场安逸富贵。
这个时候任谁也不敢送人去东宫,万一惹怒了太子妃,她卧病喊个头疼脑热的,还不得把皇上太后都给得罪了。
就连太子近日,也都体贴入微的陪在小周氏身边,续写往日的恩爱篇章。
上行下效,众人多少对小周氏都有所示好。
唯独……康王府的爷孙两个。
宋祥文被押送进了宗正院的大牢里面,康王爷亲自批文,判了个抄家流放的罪行。
顺手还抓出了几个私下里跟宋家夫人有所往来的人——商议着要从把人偷运出去的两个牢头,和一个看门的守夜。
康王爷铁面无私,当场就把人打了板子,驱逐出宗正院,再不录用。
秦元良就更是耿直的厉害了,皇上听不听岭南的案情进展都不重要。
该开的堂审,一天也不能够耽误了。
二次开堂依旧是康王爷跟颜老将军协同,为了让太子妃安心待产,太子肯定是要来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六公主竟然也来旁听了。
崔浩倒是没有想参与其中,只是亲身听到的八卦趣闻,更为有味,就拖着辛荣也过来了。
大理寺正堂的八扇大门敞开,任老百姓们都可以清楚旁观。几面青竹屏风,在大堂两侧做了隔断,这是崔浩前一天亲自过来摆放的。
什么都能瞧的清楚,又不引人注意。
崔浩透过屏风,看着乌泱泱围在外面凑热闹的老百姓,笑着凑头到辛荣面前道,“得亏我提前打了招呼留了里面的位置,要不是这人山人海的,站着得把人累死。”
辛荣看了一眼面前小桌上的瓜果梨桃,这人就差没抓把瓜子来看好戏了。
惊堂木响,堂下衙役长喊一声威武。
小秦寺丞一身庄严肃穆,高坐正堂。
卫国公虽为嫌犯,仍是公候之身,大理寺只能关人,却无权对他用刑。便是到了堂上,小秦寺丞也要客客气气的给他搬上一把凳子。
这原本是无可厚非的礼数,只是围观的群众里面有不少岭南的受害者,他们不远千里背井离乡的到京城,只为求一个公道。
到了大堂之上,实以为是能够主持公道的地方,却看到罪魁祸首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
他们的妻儿亲人都已经做了鬼门关的冤魂,凭什么凶手能够堂而皇之的还当大爷!
老百姓愤怒的时候,哪会愿意同你讲道理?
“周走狗!”
“官官相护!”
“天理呢,他有什么资格坐着!”
吵归吵骂归骂,门口有大批带刀侍卫守着,人群只敢在门外骂骂咧咧的叫嚷,并无一人能够进来的。
崔浩看着民愤群起,却动嘴不动手的,只觉无趣。
他笑着招手,把春巧喊了过来,小声耳语几句。
“快去,传句话的事情,办好了爷有重赏。”
春巧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辛荣只当是崔浩要她去拿什么东西,笑道:“你只替他跑腿便是。”
没一会儿,外面闹哄哄的来了几个菜贩子,不知是谁起的头,拿起臭鸡蛋烂菜叶子就往里面砸。
卫国公坐在堂下,离门口不过一丈有余,一眨眼的功夫身上就溏了一层臭鸡蛋。
腥黄的蛋液黏糊糊的渍在头发上,周身上下,哪里还有方才的斯文气概。
太子皱着眉头开口:“秦寺丞,皇上让你们大理寺审案子,可没让你们羞辱人。便是嫌犯,也有法度抉择。”
卫国公一身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熏得他睁不开眼,可是想想东宫养胎的小周氏,太子还是硬着头皮大义站出来抗议。
秦元良眉头紧锁,朝崔浩这边看了一眼。
能做出这般行进的也只有那个小子了,方才他们家的小丫鬟还出了趟后院,卫国公身上挂的“民愤”,十有八九是崔小侯爷的私怨。
可做舅舅的哪有不偏外甥的,掩了掩嘴角那丝轻轻浮起的笑意,秦元良猛拍惊堂木,让人把闹事的民众都给驱赶出去。
大理寺是一向讲究个堂审公开,可若是有人聚众闹事,那也只能把人赶走,在外面等着结果了。
亲手砸了仇人,那些老百姓也都消了不少火气,一个两个的虽然骂骂咧咧的,可还是顺着官差的指挥,皆鱼贯而出。
鸿鹄重伤未愈,没有办法当堂指控卫国公。
胡永丰又不想再守着她看管,便把人留在了大理寺,没成想秦元良还没来的急安排她的处置,李家就来了一顶小轿,把人接走养伤去了。
没了原告,官司是打不起来的。
好在岭南药田牵涉百姓甚多,里面不乏念书识字的,众人推选了几个威望高的老先生做了代表,上堂作证。
几个六七十岁的老爷子跪在那里,衣衫破烂,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饱经苦楚的模样。
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珠玑:“……家园尽毁,妻儿离散,愿以贱命一条,求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崔浩听了都觉得共情,一个劲儿的眨眼生怕落了眼泪。
听完原告陈情,秦元良又问卫国公:“被告,方才所述,你可认罪?”
卫国公端看了那群人一眼,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宛然一副忠臣模样。
“老夫为官数十载,辅佐过两代君王。为大陈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几个信口雌黄的伪证,就想把老夫逼迫就范不成?”
那些公文证据里面,一没他的亲笔书信,二没引荐指纹的,打到皇上面前,他不认罪,也不能硬给他按上。
只要他说的耿正,天大的罪名也落不到他身上。
太子嘴角挂笑的坐在那里,静观秦元良要怎么判。
牵连上下人员,具已打点,他倒想看看小秦寺丞天大的本事,能翻出多少水花出来。
崔浩看的心急,人证物证样样指向卫国公,可是不见亲笔,周家的奴才又没有一个反水的,只要卫国公死不认账,这案子难不成还没法子了?
辛荣看他紧张的把桌角都快捏碎了,小声宽慰道:“慌什么,剩下的事情,尽看这些旁听的了。”
在场来旁听的,除了面前的这个夯货是真的来凑热闹,其余人等,哪个不是利益相关的。
岭南的受害者有没有证据不重要,只要想把东宫拉下马的人手里面有东西,卫国公此人,太子亲自跑这一趟,也护不住他。
堂上鸦雀无声,只听外面吱吱蝉鸣,叫的时间绵长。
众人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秦元良公判的时候,突然有人开口轻笑。
“本宫这儿,可是有些线索呢。”
六公主笑的娇靥如花:“今日清晨起来,听到喜鹊喳喳,还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好运呢。结果一出门,就让我捡了个最关键的线索,老天爷都念着让本宫为父皇分忧呢。”
太子一下子愣在那里,她这话说的像是句玩笑似的,让人摸不透真假。
秦元良是个实诚人,线索是他亲自指的路送到六公主手上的,自然是千真万确。
“既有线索,可否请公主拿出来……”
六公主笑道:“拿怕是拿不出来了,倒是能请过来。”扭头跟身旁的罗烟道:“去把赵姑娘请来。”
片刻,只见一女子上前,姿色天然,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幽怨劲儿,让人我见犹怜。
举止间万千仪态,在场众人一瞧,就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妾室。
那女子上前磕头行礼,不卑不亢道:“民妇赵氏,见过青天大老爷。”
秦元良朗声问道:“你也是岭南的受害者?”
那女子摇头:“不是。”
没等秦元良继续问下去,太子就哈哈笑道:“六妹妹莫不是公报私恨,把驸马私藏的美娇娘给指了过来?”
六公主笑而不语,卫国公却一脸惊愕的愣在那里。
就听那女子道:“民妇是周家世子的妾室,国公府的赵姨娘。”跪在那里扭头笑问:“国公爷,您是不是以为手下人早就把我杀了,填了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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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小可爱们,吾日三问,我可爱么?我美么?您收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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