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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武二十三年、忆事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可故里花开……”
沈渊一直以为这小丫头只是在乖乖等着他呢……
秋日，天气舒朗，最适合几人结伴去郊外走走，秋游。沈渊与孙从南几个人只会结伴去堵坊走走，再去青楼走走。什么劳什子秋游。
这天，几人在赌坊里浑浑噩噩地呆了三日，浑身恶臭，熏得他睁不开眼。孙从南却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伸了个懒腰：“哎呦~舒服！！！”
沈渊一拳顶在他肚子上：“你这连着三天也是真行。”
“渊哥！”孙从南揽着沈渊的脖子，跟亲哥们儿弟兄似的，“你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这……”这人说着就抽抽嗒嗒起来。
“啧，你哭什么!”沈渊也是无奈，这大街上，揽着个大老爷们儿就这般扭扭捏捏的妈妈真是要了亲命。
“渊哥！你根本不懂，你知道我有多苦嘛！”
“大半年了呀，这他妈才出来玩儿了几趟啊！她还是人嘛！！！”
沈渊叹口气，自从成亲后是没出来过几趟，他正打算开口安慰，不想前面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聚成了一大堆，一小堆的。沈渊愁眉，隐隐约约地瞧见，人群指点的对象是好像是秦梓津。
“怎的回事？去看看。”沈渊拽着人要走，不想这人拦住他，“渊哥，秦家那姑娘你就别惦记了。”
沈渊顿住步子，想娶秦梓津这件事，他向来是在几人中不避讳的。
“怎的？”
“渊哥劝你几回了，你这人啊就赌钱时候活泛，平时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怎的一到了她这里就这般专一。”
沈渊抿唇，遇见她，他还怎的能装风流。
“你看看，就算带着帷帽，街上这人们还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过我也能理解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这到了青楼头牌都得让座的主。”
这人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沈渊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嘶~”孙从南龇牙咧嘴道：“你别不爱听，这也是个惹事儿的主，你瞧瞧这大白天的，街上闹哄哄的，她这一来一去，可不是叫人围着看嘛！”
“也就是太傅大人捂得紧，不然不晓得惹出多少事来。”
沈渊方才想起，去年的乞巧节，那丫头是趁着夜深了，人不多时才出来的，布铺那次又是热的骇人的午时，之前也都是父兄带着出门。只是沈渊从小看她长大，才觉得那丫头从小就是个惹人的俏丽宝贝，可在别人眼里，她已经从小丫头蜕变了吧？
他直直地盯着丫头的背后，重新审视……可孙从南的一句话，彻底将他唤回了神。
“我前两天与内人出门，听人说，乔丞相弟弟的嫡子，乔沙。许是喜欢秦家这位。”
“哦？怎的说？”沈渊感觉到危机。
“嗐~近来人们都爱上秋游，这不天儿好我们俩也是赶巧了遇上，这秦家本是一家子去的，也不知道为啥这姑娘落了单，被乔沙给堵上了。”
沈渊蹙眉，自己许是在家读书读成了呆子，不然就在赌坊妓院呆着，竟然甚也不知道。
“最后啊，幸好她兄长秦梓建厉害，给那人一顿熊锤，妹妹是救了，梁子估计也是结下了。”
“呵……”沈渊这才松了口气，轻笑着道：“乔沙算个P。”
孙从南知道这小爷脾气又来了，跟着他离开。
——
然而这事断断续续的不算完，几个月来经常听说王家公子，何家公子的上门提亲，皆是被太傅推了出来。
“小女是腊月生日，这还不满十五呢，实在是舍不得，待过几年再商量这事吧。”
沈渊知道这是托词，他却也急得不行，大葫芦那边迟迟不来消息，祖母身子全靠乔韵吊着，他不能靠近太傅府。
他嘱咐徐保，让工人悄悄的备件红妆，尽量缝制的细些，好看些。自己开始思量两全的法子。
直到某日夜里。
“咚咚咚。”书房门响。
沈渊知道是徐保，头都没抬一下，只蹦出一个字：“进”。
徐保疾走两步进来，行至书桌前道：“爷，小葫芦说……”
“说什么？”沈渊这才舍得眼睛离开书本，鲜少见到徐保这般结结巴巴说话的。
“他听见消息，乔沙半夜要去秦家堵门提亲，不答应就……”
“就怎样？”沈渊快急死了。
“不答应就拆了秦府也要把秦小姐抢到手。”
“……乔家随着他这般胡闹了？”
“许是，许是乔丞相还不知道这事。”
沈渊思忖，徐保见他半天不说话，多添了句嘴，道：“我听说那人玩儿的很脏，秦小姐……”
沈渊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问：“几时了？”
“此刻戌时了。”
“你去让小葫芦找孙从南他知道暗号，城西那家面馆汇合。记得快些。”
沈渊行至门口，又定住了步子，回身又道：“别了，你和小葫芦跟我来吧！莫让他们几个给家里惹事了。”
“可，爷，咱被那边盯着没几个自己的人手。”
“无碍，你去找小葫芦，还在城西面馆的小巷子里汇合。”
他嘱咐完，急急忙忙披了件衣裳，从后墙翻出，往城西而去。
沈渊急匆匆地赶到，没多时，小葫芦和徐保，都过来了。
他从身上摸索了半天，突的一掏，出现三柄弹弓。
小葫芦：“……”
徐保：“……”
沈渊塞到他们手里，道：“这个取材方便，你们去的路上，捡些尖锐的石头块。”
二人相视一看，顿时了然，异口同声道：“声东击西。”
沈渊点点头。
三人急急地找了三处相隔着的藏身地方。
沈渊选在最高处。
这段路是是去秦家的必经之路，可他们还是等了许久才等到动静。此刻天已经大黑。
小葫芦耳朵最是灵敏，藏身最前面。庆幸的是听见脚步声，来的人不多。之后，渐渐的，能瞧见了火光。
小葫芦连着三发石子，间隔很短，均两枚打在对面墙上，一枚则击中了人。
“啊！有埋伏！！！”
“在那边！！三个人！！！”
“啊！不是，这边还有！”
一会子，石子密密麻麻的打过来。
乔沙大喊：“喊你个腿子，抓人！”
不想这声一出，石子歇下了，人群朝两边散开，寻来寻去，没找到人。
“啊！艹，谁打老子头。”
就这说话的功夫，条件反射的向上看去，连着两发尖利的石子，正中双眼。
“啊！！！！眼睛。”
众人急急过来，树上已经没了人影。
乔沙双眼不断往外冒血，什么也顾不得，喊着叫着被人抬回去。
——
翌日，突的，京城下了不小的雪，沈渊在夜半读书时得了两个消息。
乔沙眼睛没有医好，彻底瞎了。
秦家在今夜因为秦太傅宫中渎职，证据确凿，被抄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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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沙是得了消息赶在前一天去救秦梓津嘛？
沈渊若是不拦着他，秦梓津能得救嘛？
终究是两条都通向地狱的路罢了。 状元从小就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