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偏帮薛虹再惹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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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虹得知凤姐晕倒了, 也有些惊讶:该不是被自己给刺激到了吧?看凤姐的样子也不像是这么脆弱啊。
到底有些担心,薛虹便随着大夫一起过去看看。
贾琏看见薛虹还有些尴尬,毕竟薛虹也是凤姐那边的亲戚, 如今却被自己气病了,而且那些话还是薛虹带来的,让贾琏觉得有些抬不起头。
薛虹没注意他的情绪, 打了个招呼就让平儿将大夫带进去。
两人坐在外间有些相顾无言, 薛虹跟贾琏接触少, 只知道他习惯拈花惹草,二人兴趣不同,也很少交往, 此时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大夫很快就出来了,贾琏忙迎上去问道:“如何了?”
大夫笑着拱手道:“恭喜琏二爷,奶奶她有喜了!”
贾琏一愣,不敢相信的问道:“当真有喜了?”
大夫点了点头:“老夫诊了一辈子的脉, 这么明显的喜脉肯定出不了错, 不过, 奶奶身子看着强壮, 实则内里已经快被掏空了,胎像不稳, 之后一定要少思虑, 多休息,切不可再向之前那样不爱惜了, 否则这一胎要是落下了,之后只怕就难了!”
因为凤姐已经嫁人, 忌讳没有姑娘家多, 所以盖上帕子倒也可以让大夫诊脉, 因此大夫很是确定。
贾琏连忙点头:“您放心,我会注意的,只是她胎像不稳,是不是要调理一下?”
大夫坐下写了个药方:“你先按着这个抓药,吃上几日我再过来看看。”
贾琏感激的连连道谢,他已成亲多年,膝下就一个女儿,盼儿子不知盼了多久,甚至为此私下养了外室,就想要个儿子,如今凤姐怀孕,他可不就欣喜若狂了。
不过,想起外室,贾琏心里一缩:如今凤姐怀孕,若是知道此事受了刺激,那自己岂不后悔莫及了?
凤姐醒来,得知自己怀孕,心里很是惊喜,也大大的松了口气,别看她面上看着不在意,可她自己也知道:要是她一直没有儿子,那这个家将来还不都是别人的。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觉得后面还有机会,所以才敢这么糟践身子罢了。
薛虹恭喜过贾琏,就识趣的告辞了。
贾琏走进内室,高兴的坐在床边:“方才是我错了,还请奶奶原谅我则个,我以后一定改。”
凤姐此时高兴,也不跟他计较,笑着睨了他一眼:“这会儿知道说好话了,可见还是儿子重要,你要真心爱他,就该好好努力,给他挣个前途才是。”
贾琏敷衍着点头:“我们这样的人家,哪还要争什么前途,以后这国公府还不都是我们的?”
凤姐可不糊涂,她之前被蒙了心,今日听了薛虹的话,又仔细想了想府里的局面,哪能不担心!
正在此时,又有下人过来请示府中琐事,凤姐正欲起身,贾琏和平儿忙一把按住她:“你现在哪能管这么多事,自己的身子什么样自己不知道?方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些事情什么时候不能管,这个孩子你还想不想要了?”
凤姐眼睛一瞪:“我不操心,我们在这府里还有什么地位,你真当这一切就定了是你的,你要是不争气,以后这府里还不定是谁的呢!”
平儿忙拉住凤姐,小声劝道:“知道奶奶担心,可是如今最大的事就是保住这个孩子,否则岂不正好让别人有了说嘴,您想想,这几年府中说闲话的还少?再说如今这省亲园子建的,到处都在要钱,奶奶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还要搭着面子去借银子,索性就趁着这会儿,把这烂摊子扔出去才好,府里那么多人,谁爱管谁管,奶奶又何必受这个罪?”
凤姐低头想了想:如今该捞的银子都已经捞够了,剩下的都是烂摊子,自己是该及时收手才对,过段时间府里缓过来了,自己胎像也坐稳了,再接过不迟。
因此也就顺势答应下来,只让下人去找王夫人,说自己身子不适。
薛虹来到书院,见章玉书、宋楠和沈墨趴了一堆在他书桌前,于是好奇的走上前去:“你们在做什么?”
低头看见书桌上站着一只眼熟的鸟,可不就是前段时间被自己借去的鹦鹉!
薛虹转头看向沈墨:“你怎么又把它带来了?”
沈墨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从今天起,这只鸟就送给你了。”
薛虹往后一缩:“为什么?”
沈墨:“你还敢问,这只鸟自从被你借去还回来后,就整日跟我父亲顶嘴,问题是我父亲还说不过它。还有,但凡书房来个客人,人家说话它总要插嘴,烦不胜烦,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该知道我家有只贫嘴的鸟了。”
薛虹有些尴尬的笑笑:“这鸟……也许是半路变异了吧!”
沈墨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看他还能找出什么借口。
章玉书站出来转移话题:“这次各妃省亲,柳云不回来吗?怎么不见你建园子?”
薛虹摇了摇头:“她如今正得宠,圣上不想放她回来,再说甄贵妃最近也有些复宠的迹象,到底圣上宠爱多年,不可能没有感情,听说甄贵妃哭了哭,又使了几次苦肉计,圣上就心软了,柳云现在正跟她争得厉害,我也不想让她分心,这次就不回来了,不过圣上已经答应了她,只要她想见家人,我们就可以递牌子进宫。”
宋楠点了点头:“毕竟宠爱多年,怎么可能马上就放下,要真马上就不理甄贵妃那才叫不正常。”
薛虹认同道:“没错,不过什么事都怕磨,尤其是感情,更何况还是帝王的感情,柳云插入就已经在两人之间埋了一颗种子,只等这颗种子慢慢发芽,甄贵妃也会慢慢会体会到她早该得到的报应。”
几人点头,沈墨道:“今晚我有个聚会,你们跟我一起去?”
宋楠问道:“什么聚会?”
沈墨叹了口气:“一些老牌世家的公子哥相聚,我也不想去,可是没法推辞,所以叫你们陪我。”
薛虹敬谢不敏的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晚上还有事。”
沈墨瞅着他威胁道:“那只鸟……”
薛虹忙道:“我突然想起来,晚上的事我好像忙完了,晚上肯定陪你一起去。”
章玉书和宋楠喷笑:“这么无聊的聚会,为什么推辞不掉。”
沈墨指了指上面:“这些人如今看着无权无势,可毕竟传承百年,要真沆瀣一气的捣乱,也很让人头疼,所以上面一直很在意。”
章玉书:“所以你就是盯着他们的那个人?”
沈墨点了点头。
几人下学后直接来到聚会的地方,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薛虹惊讶的发现贾宝玉竟然也在。
贾宝玉看见薛虹也很意外:“大表哥,你怎会来这里?”
薛虹笑道:“跟几个同窗过来的。”
贾宝玉倒是很开心,拉着薛虹给他介绍其他人。
宋楠私下叹道:“你这个表弟倒是赤子之心,只可惜想法过于单纯,有时反而让人负累。”
薛虹笑道:“与其说想的简单,不如说被保护的太好,或者他自己不愿长大。”
沈墨倒是一如既往的客观冷静,说话也不留情面:“说白了就是自私,只想活在自己的想法中,别人在他设定的界限内,就都是好的;别人超过这个界限,就是触了他的逆鳞,等你们看过他那时的嘴脸再来说他赤子之心吧。”
这话薛虹倒是认同。
聚会开始后,不知哪位公子叫来很多姑娘,每个人身边都围了两个,那些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公子哥此时皆将斯文丢了一地,屋里的气氛处处充满暧昧奢靡。
薛虹皱了皱眉,打发了身边的姑娘,沈墨也看不上这些姑娘,并不要她们相陪,于是,只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喝酒。
一位公子搂着姑娘笑道:“沈公子向来不近女色,没想到交的朋友竟也如此,倒是显得我们这些人不正经了。”
这些老牌世家,尽管里子已经不剩多少,却还要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一个个姿态端的比谁都高,无知又无畏。
宋楠不欲二人为难,况且沈墨又有差事在身,不宜跟这些人闹僵,于是忙笑着打圆场:“咱们就别管他俩了,我和玉书也是他们的朋友,这不该玩照玩吗。”
章玉书也笑道:“就是,他们二人故作正经那是他们没福享乐,哪比得上咱们逍遥快活。”
其他人得了面子,倒也不再抓着不放,毕竟再蠢的人也是从小耳濡目染,不必要的事谁也不会无故得罪人,除非你能确定将他一辈子踩在脚底,否则一旦落难,指不定就会坏事在这些人头上。
席间,有位陪酒女子提议玩击鼓传花的游戏,传到谁那谁就作首诗,就以今日宴席上摆的菊花为题。
其他人纷纷举手赞成,薛虹不想扫了大家的兴,笑着说道:“不如我来给大家击鼓吧,作诗我可真不在行。”
其他人纷纷大笑:“见过躲懒的,可没见过用这种方式躲懒的。”
突然一道刺耳的加进来:“就是,这击鼓传花的活可是几个美人的事,难不成薛兄竟自比这万花楼的姑娘,作不了诗倒要戴花给我们看!”说完还自以为幽默的大笑了两声。
将秀才比作青楼女子,这可就是□□裸的羞辱了。
薛虹认得他,好像叫什么钟公子?从方才一来就处处针对他,薛虹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更何况他脾气不好。
其他人尴尬的看向薛虹,薛虹却没有发怒,反而笑着斟了一杯酒,边喝边道:“能不能作诗可不是靠嘴上说的,这位叫什么来着……”
宋楠憋着笑提醒:“钟旭。”
薛虹做恍然大悟状:“对,钟旭公子!你方才不停提起花,想来是想自己带上试试又不好意思,不过无妨,我今日就来成全你的嗜好:咱们两个就来比比看,若是谁作的诗输了,谁就戴上花给大家乐乐如何?”
那钟公子脸色通红,觉得薛虹在有意侮辱他,怒喝道:“好狂妄的口气,比就比,我今日倒让你看看,什么是诗!”
薛虹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叫好。
沈墨三人则担忧的看着薛虹,薛虹作诗什么水平他们比谁都清楚,那个钟公子虽然才华平平,可几首风花雪月的诗还是会做的,虽说水平一般,但比薛虹也绰绰有余了。
沈墨欲开口阻止,薛虹一把压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那钟公子见了,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想认输了?可惜比赛已经开始了,现在认输可晚了!”
薛虹包容的笑了笑:“钟公子还是操心好自己吧,你不下笔我也不好意思写啊!”
钟公子冷哼一声:“希望你的文采有你口才的一半!”说完拿起毛笔就写了起来。
沈墨心里下定决心,要是薛虹输了,他就是以势压人也不能让他丢脸。
薛虹对他们露出个安心的笑容,也开始下笔。
众人见他一挥而就,连考虑都没有,纷纷好奇的上前观看,随着薛虹一笔一笔写成,众人也一句一句跟着念:“浅红淡白间深黄,簇簇新妆阵阵香。无限枝头好颜色,可怜开不为重阳。”
“好!”其中一位公子大声赞道:“好诗!此诗作清新自然、浑然天成,果然是绝妙之作。”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赞扬。
宋楠悄悄推了推薛虹的肩膀:“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怎么以前还骗我们不会作诗呢。”
章玉书也笑道:“就是,害我们白担心一场,你这要是都算不会作诗,那我们就该羞愧自尽了!”
薛虹有些汗颜,这哪是自己作的,分明是自己抄的!心里默默向丘浚老祖宗祈祷,让他千万千万原谅自己的迫不得已。
那边钟公子听到薛虹做的诗,心里越发着急,反而更卡住了,一句也作不出来。
有些人在旁边起哄:“钟兄,难不成你当真喜欢戴花,所以才故意输给薛兄的?”
其他人纷纷大笑起来,钟公子恼怒的瞪了那人一眼,可是额头上却渐渐渗出些汗意。
有几位跟他关系好的在旁边悄悄提醒他,宋楠发现了,大喊道:“原来这个比赛不只是钟公子和瑾瑜比的,而是你们一群人在比他一个?这可是仗势欺人啊!”
其他人附和着,那几位给钟公子提醒的公子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其中一人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不过一个游戏而已,薛公子未免太过小气了吧?”
最荒唐的是,贾宝玉竟然也觉得那钟公子可怜,偏帮着他们:“就是啊表哥,这只是一个游戏,况且大家都是朋友,你就别太计较了。!”
薛虹冷笑:“你现在倒是会替别人着想,怎么方才不见你替你的表哥说句话呢?”
贾宝玉脸一红,不再说话了。
那几个公子却抓住了贾宝玉的话柄:“连你表弟都看不下去,可见薛公子也太没有容人之量了!”
薛虹拦住还想为他争辩的宋楠,笑道:“那你们就一起上吧,反正结局都是一样,若是你们乐意陪他一起戴花,我们自然也想多个乐子,大家说对吗?”
其他人纷纷附和叫好,尤其宋楠和章玉书的声音最大。
那几人恼恨的瞪了薛虹一眼,却也无法反驳,本就是他们没理,若是再纠缠就更丢人了,以后也没法再这些人里混了。
几人做了半天,也没有比薛虹的诗作更好的,一个个咬着笔头皱着眉,像极了现代面对着空白试卷却一个也写不出来的考生。
比赛不是没有时间限定的,这边鼓声刚响起,那边宋楠和章玉书就一把拿过几人作的诗:“时间到了,再写就是犯规了。”
大家拿起他们的诗作大声念着,要么狗屁不通,要么文采平平,没有一人能与薛虹企及。
那几人脸色通红,其他人开始起哄让他们快来戴花。
那几位公子又开始狡辩,可这次却是民意难消,不待薛虹说话,一个个就先不依了:“钟兄,愿赌服输,这事可是你先挑起的,况且你们一群人比人家一个,要再耍赖就太难看了!”
贾宝玉不忍心,又走到薛虹身边求
情:“表哥,你就饶他们一次,算了吧。”
薛虹垂目笑了笑:“这可是民意,我不做主,他们要不要戴全取决于大家,你求我也没用。”
贾宝玉又开始给别人说和,可不是每个人都卖他的面子,反而被奚落了一顿。
贾宝玉面色赤红的退下来,反倒落了个两边不是人,那几位公子最后没办法,硬是被沈墨三人使坏给压着戴了花,闹了个笑话。
贾宝玉心里觉得薛虹太过分,回去后愤愤不平的将事情给黛玉说了一遍,希望获得黛玉的认同。
黛玉听完贾宝玉的话后,冷笑道:“分明是别人想难为他,看他出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有何可同情的!”
贾宝玉一脸震惊的看向黛玉:“我与你说,是以为你会跟我一样的想法,不想你竟如此没有同情心。”
黛玉也生气了:“我本就如此,你若看不惯只管找别人去。你同情他们受罚,岂不知若是表哥输了,出丑受罚的人就是他了,那些人可会放过他?”
贾宝玉赌气道:“好好好,我倒成了两面不是人了,你帮着表哥,我是为谁啊?我不也是怕他把人得罪死了,以后没法相处吗,你们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苦心。”
黛玉:“这天下大了,人和人之间本就相处不来的多知心知意的少,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知己两三人就够了,何必所有人都硬往一块凑,你就是帮了他们,难不成他们还会感激你不成?你若真为表哥好,怎么刚开始时不帮他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作诗是他的软肋,反倒任由别人欺负他!”
贾宝玉气极,又想起黛玉如今和薛虹更好过和他,越想越委屈:“我就知道,你如今和他比和我要好,自是处处偏帮着他,只以为我是故意针对他呢!”
黛玉也恼了:“我何时偏帮着他?他是你的表哥,倒是你反倒处处向着外人,难道他们比你的表哥更亲吗?”
紫娟和袭人见两人吵开了,忙一人拉一个劝着,贾宝玉此时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袭人嚷道:“你如今只想着他,早把我们以前的情谊全忘的干净了,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留着,干脆大家都落得干干净净才好!”说着拿出一个香囊,又抓起桌上的剪刀开始剪。
袭人吓了一跳,忙去阻拦:“宝二爷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妹妹送给你的,以往珍惜的什么似的,今日怎么就剪了!”
贾宝玉恼道:“都剪了才干净,省的就我一人惦记,别人早拿我不当回事了!”
黛玉气的身子直发抖,坐在床边哭:“你让他剪,都剪完才好。”
两人越吵越凶,袭人和紫娟劝不住,袭人跺了跺脚,干脆跑去找贾老太太和王夫人去了,紫娟没拦住,又急着照顾黛玉,忙叫了小丫头赶紧去通知薛虹。
贾老太太和王夫人很快过来了,一进门贾老太太就开始哭:“你们两个小冤家,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回回这么折腾……”
王夫人冷冷的看了黛玉一眼,贾宝玉见贾老太太过来,委屈的走到她身边站住,也开始抹眼泪。
贾老太太搂着他哭道:“都多大了还不省心,每次都闹的人仰马翻,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也跟着你们折腾。”
王夫人低头劝着贾老太太,屋里似乎形成一个奇怪的圈子:黛玉和紫娟站在床边,一个哭一个哄;对面贾老太太和王夫人、贾宝玉还有一堆下人站成另一派,看似在劝架,反倒有种以多欺寡的架势。
薛虹进来时正看到这种场面,那边贾老太太还在掉着眼泪哭诉:“你们真要闹,就等我哪天不在了随你们怎么折腾,偏偏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不死……”
薛虹冷笑:这算什么?威胁吗?为什么每次他来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场景,想尽办法的把外孙女接来就是这么对待的?口口声声的疼爱,难道她看不见她疼爱的外孙女哭的都脸色发白了?难道她看不见王夫人眼底的冷漠和怨毒?难道她看不见贾府下人的冷眼旁观和落井下石?
薛虹走到黛玉身边,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声音温柔的道歉:“这件事都怪我,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若我早知道我赢了几个陌生人会让宝二爷来找你的麻烦,我当时就不该跟他们比试。”
黛玉哭着道:“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看不惯我,怎样都会找事,哪里是为了你!”
贾宝玉听到了,也掉着眼泪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看不惯你?我都恨不得……你一点也不理解我,还为了别人来误解我的心思。”
王夫人怒斥:“宝玉,你胡说什么!”
贾老太太听到后,不乐意了,跟王夫人争执起来。
薛虹听她们话里话外都是在怨怪别人,甚至隐隐有责怪黛玉不懂事的意思,不由冷笑:“不如宝二爷还是给大家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省的大家还都以为是你受了委屈,都是我们在欺负你。”
贾宝玉低着头不说话,贾老太太和王夫人有些不悦,薛虹可懒得惯着她们,直接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问道:“老太太和姨妈认为,此事倒是宝二爷受了委屈吗?”
本来薛虹是真的懒得和一群女人像泼妇般争长道短的,可是她们不该动不动就兴师动众的跑来黛玉这里闹,之前张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黛玉烦忧,他也不是没跟贾府提过,她们既然当初答应的好好的,此时又跑过来找事,一群人坐这为难一个小姑娘,亏贾老太太还敢说什么最疼这个外孙女,王夫人还敢说让自己放心!既然她们都不在乎打脸了,薛虹又何必给她们脸!
贾老太太和王夫人面色有些尴尬,贾老太太打圆场:“你们是表兄弟,宝玉这孩子心软,看不得别人为难,你别和他计较。”
王夫人也道:“是啊,宝玉单纯,想不到那么多,他哪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小孩子家家的打闹罢了。”
现在知道是小孩子之间的事了?方才兴师动众来问罪时,怎么没人想起黛玉也是个小孩子?
薛虹讽笑:“是,宝二爷单纯,没有坏心思,他连一个没有任何交情的外人都会同情,怎么就不知道让让他这个身子不好的表妹?他若对我有意见大可找我去说,要吵要闹都随他,我作为表哥也不会计较,可是他何苦来为难林表妹,林表妹不过是看我可怜给我教了几句诗,谁知竟惹到了宝二爷的眼,跑到她这里大闹。想来林表妹在她父亲那里也是千娇百宠的,若因为我有个什么,那我该如何向她父亲交代?老太太和姨妈又如何交代”
听薛虹提起父亲,黛玉更是悲从中来,心酸不已,哭的更是厉害,老太太此时倒是有些心疼,一直安慰着她;王夫人却暗中皱了皱眉,觉得这林丫头是故意在给宝玉难堪,小气又任性,实在让人厌烦。
贾宝玉想上前安慰几句,王夫人死死的拽住他,狠狠瞪了他几眼,贾宝玉就再不敢动了。
薛虹实在烦了他们这副作态,干脆打发了他们:“表妹哭了这么久,想必身子受不住,老太太和姨妈诸事缠身,怕也久待不得,就先回去吧。”
两人才刚闹了个无趣,干脆借坡下驴都走了。不管经历多少次,薛虹还是每次都对贾府的冷漠无情感到很是无语。
待所有人都走后,薛虹才弯腰看着黛玉的眼睛开玩笑:“看看两只眼睛都快变成两颗桃子了,你这是怕我秋天没有什么水果吃,特意要给我哭几个桃子出来吗?”
黛玉一愣,忍不住扑哧一下破涕为笑:“你这人,人家哭的好好的,偏你过来打搅。”
薛虹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错了,不该打扰你这么认真、这么严肃的哭泣的,真是该罚!”
黛玉:“那就罚你作诗好了。”
薛虹捂住脑袋:“你饶了我吧,我哪会做什么诗啊!”
黛玉将头扭向一边,冷哼道:“今日不是作的挺好?罢了,是我请不动你,白操了那么多心,谁知你竟是耍着我玩。”
薛虹立即喊冤:“冤枉啊,今日那诗可不是我作的,我是怕输了丢人,抄的别人的诗。”
黛玉冷笑:“看来想为你作诗的人还不少,又哪里多我一个,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学诗了,都找别人去。”
薛虹不明白这怎么又生气了?
不过看她又要掉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表忠心再说:在现代不是有句话吗,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因为她们就没道理;如果一定要讲,请参照第一条。
“哪有什么别人啊,我的老师除了俞家就是你了,你让我找谁去?”
黛玉:“方才不还说抄的别人的诗,难道也是抄你老师的不成?”
薛虹无奈道:“那是我偷借的,人家压根儿不知道我用了他的诗!”
黛玉一惊,忙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放下心:“你这人,我给了你那么多诗你不用,偏要去偷别人的,要是给人知道了,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清!”
薛虹笑了:“那种场合,乌烟障气的,怎么配用你的诗?况且宝玉在那里,我要真用了,他万一听出来,再给嚷嚷出去了,我丢的脸岂不更大?”
黛玉这才消了气,担心的问道:“你那诗我听过了,确实作的精彩绝伦,万一被传扬出去,那主人找过来可如何是好?不如你先去给人家解释解释?”
薛虹摇了摇头:“它的主人也许早不在人世了,放心吧,不会穿帮的。”
黛玉倒是有些惋惜:如此才情的一个人,竟已经离开人世了!
薛虹倒是没感觉,叫了紫娟给她打水洗脸,又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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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浚·咏菊》:浅红淡白间深黄,簇簇新妆阵阵香。无限枝头好颜色,可怜开不为重阳。 红楼之薛家有子名薛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