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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洞房之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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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塔知道个屁!”我义愤地说,“对绝大多数的女人而言,越慢才越好。”

  詹米又咯咯笑了起来:“好吧,你一定比默塔更了解。昨天晚上,默塔、鲁珀特和奈德就这档子事给了我一堆好建议,不过,有些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真的。所以我想,我最好自己判断。”

  “至少没让你误入歧途。”我的手指圈卷着他的胸毛,“他们还给了你哪些明智的忠告呢?”詹米的肌肤在烛光下呈现红润的金色,而我这番消遣让他更加羞怯,肌肤因而变得更红了。

  “我没办法复述,不过,就像我说的,我觉得大部分都不是真的。我看过不少动物交配,绝大多数根本不须旁人指点,于是我想,人类应该也可以。”

  想到居然有人是从谷仓和森林里学习性技巧,而非更衣间或色情杂志,我就暗暗乐了:“你看过哪些动物交配?”

  “噢,各式各样的。我们的农场靠近森林,我会在林子里待很长时间,打猎、找牛什么的。我当然看过马或牛交配,还有猪、鸡、鸽子、猫、狗、鹿、松鼠、兔子、野猪,噢,对了,有一次还见过两条蛇。”

  “蛇?!”

  “是啊。你知道蛇有两根阴茎吗?当然,我是指公蛇。”

  “这我倒不知道。你确定吗?”

  “确定,而且这样分岔。”他岔开食指和中指。

  我咯咯笑着说:“听起来母蛇会很不舒服。”

  “嗯,可是它看起来挺享受的。我靠得很近,分辨得出它的表情,蛇的表情很丰富呢。”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开心地哼笑着,他身上混糅着怡人的麝香味和亚麻的刺鼻气味。我坐起身子,拉住他衣服的褶边:“脱掉衬衫吧。”

  “为什么?”他虽然这么问,还是起身照办。我跪在他面前,欣赏他的裸体。

  “因为我想看你。”詹米的身形优美,骨架颀长优雅,平坦的肌肉从肩膀和胸膛的弧线缓缓延伸到腹部和大腿的微凹处。

  他抬起眉头:“嗯,要公平。你也脱掉衣服。”他伸手帮我把皱巴巴的内衣扭脱下来,沿着臀部褪下,旋即扶着我的腰,兴致勃勃地仔细端详。

  他的观看让我尴尬得无地自容:“你没看过裸身的女人吗?”

  “看过,但没这么近。”他开怀地笑了,“而且,那也不是我的女人。”他的双手轻抚我的臀,“你的臀好宽,一定很能生。”

  “什么?!”我气呼呼地把身子转开,但他把我拉了回去,我们双双倒在床上,而我就压在他身上。他一直揽着我,直到我不再挣扎,接着把我拉近,我们的唇再次相触。

  “我知道,只要做一次我们的婚姻就算合法了,可是……”他害羞地顿了一下。

  “你要再来一回?”

  “你介意吗?”

  这次我一样没笑出声来,却感到肋骨被他压得咯咯作响。

  “不。”我郑重地说,“我不介意。”

  ***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问:“你饿不饿?”

  “饿扁了。”詹米低下头,轻咬我的乳房,接着抬头笑着望着我,“不过,除了这个,我要吃点食物才行。”他翻身滚到床边,“我想,厨房里还有冷牛肉和面包,可能还有酒。我去拿点来。”

  “不,你别起来,我去拿。”我跳下床,走向房门,在内衣外披了一条披巾,好抵御走廊上的寒意。

  他大叫:“克莱尔,等等!最好让我去……”但我已经把房门打开了。

  我一现身门前,就有大约十五个人喧闹地迎接我。他们闲散地围在楼下大房里的火堆旁,喝着酒、吃东西、掷骰子。我不知所措地在楼梯顶站了好一会儿,在火光照映出的阴影下,十五张目光斜睨的脸盯着我。

  “喂,姑娘。”鲁珀特在东倒西歪的人群中大叫,“哟,你还能走路!难道詹米没尽力吗?”

  这句俏皮话引来一阵欢笑,还有一些对詹米的“英勇”的露骨评论。

  “如果你把詹米榨干了,那我乐意代劳。”一个年轻的黑发矮个子说。

  “不不不!这家伙不够看,选我!”另一个大叫道。

  “你们省省吧,她谁都不会选的。”烂醉的默塔大喊着,“跟詹米来过一回之后,这样的东西才能满足她啦!”手中拿着一大根带肉的羊骨头在头顶挥舞,引来哄堂大笑。

  我转身走回房里,接着甩上门,靠着门站着,瞪着詹米。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笑得打战。他又喘又笑地说:“我想警告你来着,你真该看看自己的表情。”

  “那些浑蛋在那儿干吗?”我咬牙切齿。

  詹米动作优雅地滑下床榻,跪在地上,在一堆乱抛的衣物中翻找着。“见证人。”他说,“杜格尔不会让这桩婚事有任何被判无效的机会。”他抚顺手中的格纹裙,把裙布围上腰间,咧嘴对着我笑。“外乡人,你的名声恐怕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詹米裸着上身走向房门。“别出去!”我惊慌地说。他的手放在门闩上,神情坚定地转身对我一笑:“别担心。如果他们是证人,还是得眼见为凭。况且我可不打算接下来三天都因为担心这种小玩笑而饿肚子。”

  他踏出房门,让门半开着,迎向众人淫秽低级的鼓掌喝彩。我听得见他朝厨房走去的过程,因为沿路尽是喧闹的祝贺、下流的问题和房中技巧的建议。

  “詹米,第一次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流血啊?”鲁珀特以特有的声音大叫着。

  “没。不过你这个老不修如果不给自己赏个巴掌的话,等会儿你就要见红了。”詹米以浓重的苏格兰腔调高亢地答道,引来一阵狂笑。逗趣的话持续着,贯穿詹米下楼上楼的整个过程。

  我赶忙推门让詹米进来,他脸红得跟楼下的火堆一样,手上捧着一堆高高的食物和饮料,身后跟着一阵欢闹。我断然把门一甩,堵住这些声音,随即闩上门闩。

  “我拿了不少,可以好一阵子不必踏出房门了。”他把碟子摆在桌上,小心地避免看我,“要吃一点吗?”

  我自顾自伸手拿了一瓶酒:“我要先喝点酒。”

  ***

  尽管詹米动作笨拙,体内却有一股强烈的力量激发着我。我不想指导他,或显摆自己的经验,而是让他按自己的方式来,仅仅偶尔提一点建议,比如,他可以把身体的重量落在自己的手肘上,而不是我的胸口。

  虽然又饿又笨,没办法多么温柔,但他的兴致依然不减,这让我想到男性的童贞也许被过度低估了。而他不时表露出的对我的关心,则让我觉得既贴心又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在我们进行第三回合时,我拱着身体紧紧抵住他,叫了出来。他马上抽出,睁大眼睛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伤你。”

  “你没弄伤我。”我瘫软地躺着,感到美妙如梦的滋味。

  “确定吗?”他殷勤地检查我是否受了伤。

  我突然想到,默塔和杜格尔的草率调教可能忽略了某些细致的要点。

  “这每次都会发生吗?”我说出尖叫的真实原因之后,他着迷地问道。我觉得自己好像“巴斯夫人”[10],或者日本艺妓。我从没想过会成为男欢女爱之道的导师,不过我承认,这样的角色有其迷人之处。

  “不是每次。”我笑道,“只有当男方是好情人时才会这样。”

  “噢。”他的耳根子微红起来。看到他脸上原本坦率的兴致被逐渐高涨的坚决神情所取代,我心中稍微惊慌起来。

  “你会告诉我下次该怎么做吗?”他问。

  “你不必特别做什么,只要慢慢来、专心做就可以了。而且你何必等下次?你现在还箭在弦上啊。”

  詹米很讶异:“你不需要等一会儿吗?我没办法那个之后再立即上场……”

  “这个嘛,女人可不一样。”

  “是啊,我注意到了。”他喃喃地说。

  詹米的拇指和食指圈住我的腰:“只是……你好娇小,我怕会伤到你。”

  “你伤不到我的。”我不耐烦地说,“要是伤到我,我也不在意。”看到他困惑不解的表情,我决定让他见识见识。

  “你要做什么?”他震惊地说。

  “看了就知道。别动。”过了一会儿,我开始用我的嘴,积极用力地顶压着,直到他声嘶力竭地倒抽一口气。

  “我伤到你了吗?”

  “有一点。”詹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半窒息。

  “要我停下来吗?”

  “不要!”

  我继续着,故意让动作更猛烈,直到他突然弓弯了腰,呻吟出声,活像我揪出他的心脏似的。詹米躺了回去,浑身微微抽颤,呼吸沉重,口中喃喃说着苏格兰话,双眼紧闭。

  “你说什么?”

  他睁眼回道:“我以为我的心要爆开了。”

  我咧嘴而笑:“噢,默塔和其他人没告诉你这个吗?”

  “有,他们说过,不过,这是我不相信的事情之一。”

  我笑出声来:“这样的话,你最好别告诉我他们还说了什么。你明白我说我不在乎你太粗鲁的意思了吗?”

  “明白。”詹米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吐出,“如果我也如法炮制,那你也会有一样感觉吗?”

  “这个……”我缓缓说,“我真的不清楚。”我竭尽所能地不让弗兰克浮现在我脑海里,深感新婚的床笫间不该有第三个人,不论这人是实是虚。不论在肉体或个性上,詹米和弗兰克都截然不同,但男女交欢的方式其实有限,我和詹米还没建立足够亲昵的领域,以承载千变万化的鱼水之乐。肉体的共鸣无以回避,但我们之间还有一些领域尚待发掘。

  詹米扬起眉头,一脸恶作剧的威胁模样:“噢,所以你也有不懂的事情?那么,等我有力气,我们一起找答案吧?”他又闭上眼,“也许是下个星期的事了。”

  ***

  天光未明之前,我醒了过来,浑身因为惊恐而僵直打战。虽然已想不起是什么梦吓醒我,但突然由梦境跳进现实的感觉同样骇人。昨晚迷失于亲昵欢愉的时光,足以让我忘记自己的处境。如今,我独自躺在熟睡的陌生人身旁——我的人生将和他紧紧相系,无法摆脱,飘失在威胁四伏的地方。

  我一定发出了什么悲叹的声音,因为身旁的被子突然隆起,床上的陌生人随即跃起落地。这动作发生得很突然,就像雉鸡从脚边蹿飞而出,让人心惊。他蹲伏在门边,黎明前的昏蒙天光让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停顿了一下,耳朵贴着房门仔细听着,快速扫视房内,无声无息地从门旁滑向窗边,再滑回床畔。虽然我在一片漆黑中无法辨识出他手中的武器,但从手臂的角度来看,他显然握着某种武器。一切安全,他放心地在我身旁坐下,把手中的刀剑或类似的武器放回床头的隐秘处。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手指拨着我微湿的脸颊。

  “还好。抱歉,把你吵醒了,我做了噩梦。到底……”我想问他是什么让他突然警惕地跳了起来。

  一只温暖的大手滑过我的裸臂,打断我的问题:“也难怪。你快冻僵了。”这只大手推着我躲进成堆的被子底下刚刚腾出的温暖空间里。他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我把被子全抢走了。恐怕我还没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他用被子舒服地裹住我们,在我身边躺下。

  过了一会儿,他又伸手轻触我的脸颊:“是我的关系吗?你没办法忍受我?”

  我咯咯笑着,而非低声啜泣:“不。”我想在黑暗中摸找他的手,按几下,好让他放心。我的手指碰触到缠成一团的被子和他温暖的肉身,最后找到了我探寻的那只手。我们肩并肩躺着,看着头上低矮的屋梁。

  我突然问:“要是我说我无法忍受,你怎么办?”

  詹米耸耸肩,床架也随之嘎吱作响:“我想,我会告诉杜格尔,说你以夫妻未圆房为由,要求婚姻无效。”

  这次,我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一大群人都看到了,还能说未圆房吗?”

  房内已经亮得让我看见他转过头来时脸上的微笑了:“不管有没有见证人,这件事还是只有你和我说了才算数,不是吗?我宁愿自己尴尬,也不愿让讨厌我的人嫁给我。”

  我转向詹米:“我不讨厌你。”

  “我也不讨厌你,而且,许多好姻缘在刚开始时的状况比我们还糟。”詹米轻柔地让我转过身,贴着我的后背,我们就这么嵌合在一起。他的手罩着我的双乳,这个动作无关诱惑或有所求,他的手似乎就该归属于此。

  他低声对我耳语:“别怕,现在只有你和我。”这段日子以来,我首次觉得温暖、抚慰、安全。直到我在第一道晨光中坠入梦乡,我才想起藏在我头顶上的那把刀。我不禁纳闷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威胁,会让一个人带着武器入眠,而且在自己的新婚闺房内如此警戒着? 异乡人(1-4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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