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理士城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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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份麦肯锡租金,大概每季度二十镑,外乡人。”他边说边在袋里的杂物中翻找,“而且是苏格兰镑,不是英镑。差不多就是半头牛的价钱。”
“就……就这样?”我傻傻地问,“可是……”
“就这样,”他笃定地说,“而且我能从麦肯锡家得到的永远只有这些。你应该已经发现,杜格尔是节俭的人,而科拉姆比他更舍不得花钱。”他讽刺地看着我补充道,“不过,就算是二十镑这么‘充裕’的一笔钱,也很难让人拿结婚去换。我直接跟他要钱,是因为我有东西要买,那就是我去办事的原因。遇到莱里只是意外。”他拿出一个用纸包住的小包裹。
“那你这么想买的东西是什么?”我怀疑地问。
他叹口气,迟疑了一会儿,接着把小包裹轻轻丢到我腿上:“结婚戒指,外乡人。我跟兵器工匠尤恩买的,他制作这些东西很有一套。”
“噢。”我小声说。
过了一会儿,他说:“快,打开吧。那是你的。”
指尖下小包裹的轮廓模糊起来。我眨眨眼,吸着鼻子,但没有打开。“对不起。”我说。
“嗯,你是该道歉,外乡人。”他说,但声音不再有怒气。他把包裹从我腿上拿起,撕开包装,露出一个宽宽的银带,那是高地的编织风格,每个交织处的中心,都刻着一朵小巧精致的蓟花,詹姆斯一世时代的风格。
看见这些东西,我的视线更模糊了。我手里被塞入一条手帕,便拿着手帕努力拭泪。“这……很美。”我说,清清喉咙,擦擦眼睛。
“戴上吧,克莱尔?”他声音很轻,而且还呼唤我的名字。他通常只在正式和温柔的时候这样叫我,我的眼泪几乎又夺眶而出。
“也不是非戴不可,”他透过弯曲的手掌严肃地看着我,“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成立,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你很安全,只要你在理士城堡,没有东西能伤害你,甚至逮捕令也不能。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分居——如果你说那段有关莱里的废话,目的就是这个的话。如果这是你真心的选择,你可以不必理会我。”他坐着没动,小戒指握在心脏旁,等着我回应。
所以这是我刚刚的选择,而他给了我。他在刚刚的形势之下逼迫了我,现在如果我拒绝他,他会逼自己不再逼我。当然,我还有另一个选择:接受戒指,还有戒指所代表的一切。
太阳正在下山。最后的光线穿过桌上一个蓝色玻璃酒壶,在墙上留下一条条闪亮的琉璃色彩。我觉得自己如玻璃般脆弱和闪亮,一碰就会掉到地上,变成闪闪发光的碎片。我想挽救自己和詹米的感情,不要再陷下去,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我无法开口,只能颤抖地朝他伸出右手。闪亮的戒指冰冷地滑过我的指节,稳稳停驻在手指底部,很合适。詹米握着我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接着突然抓着我的指节,用力压上嘴唇。他抬起头,我看见他的脸上瞬间闪现了热切而急迫的表情,然后粗暴地把我拉过去坐在他腿上。
他紧紧抱着我,没有说话,我可以感到他喉咙的脉搏跳动得跟我的一样快。他的手探向我裸露的肩头,把我稍微向后推开,使我抬头能看到他的脸。他的手很大,非常温暖,而我有点晕眩。
“我想要你,克莱尔。”他说,听起来有点呼吸困难。他停顿一下,好像不确定接着要说什么。“我好想要你,几乎无法呼吸。你可以……”他咽咽口水,接着清清喉咙,“你可以要我吗?”
这时我的声音终于回来了,有点尖锐和颤抖,但回来了。“可以,”我说,“我可以要你。”
“我想……”他开口,接着停下。他松开苏格兰裙的带扣,但接着抬头看我,双手在两侧握起。他抑制着某种强烈情绪,双手因为努力压抑而发抖,艰难地开口:“我不会……我不能……克莱尔,我不能温柔地做。”
我刚点了一下头,他就迅速把我推倒,一扑而上,将我压在他身体下方。
他就穿着那身衣服。我闻到他上衣的尘土味,尝到他皮肤上旅途劳顿的阳光和汗水味。他抱着我,我手腕被扣住,手臂被拉得直直的。一只手刷过墙面,戒指轻微碰到石头发出当的声音。两只手各有一只戒指,一只银的,一只金的。薄薄的金属突然变得像婚约一样沉重,仿佛小小的镣铐,把我的两只胳膊呈一字形固定在床上,在两根床柱间永远伸开双臂,就像普罗米修斯孤独地被绑在石头上,被爱的秃鹰穿肠破肚,撕裂心肺。
他的膝盖分开我的大腿,一下子插到底,让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气。他发出呻吟,把我抓得更紧。
“你是我的,褐发美人。”他轻声说,用力推向深处,“我一个人的,从现在到永远,都是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微微抵抗着他,他则推得更深,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发出微弱的一声“啊”。
“对,我想用力上你,我的外乡人。”他低声说,“我想得到你,拥有你,身体和灵魂都要。”我微微挣扎,但他压住我、撞击我,每一下都结实而无情地撞向子宫。“我要让你叫我‘主人’,外乡人。”他温柔的声音,威胁着要为之前的折磨复仇,“我要把你变成我的。”
我颤抖呻吟,肌肉因为他的侵入和撞击而痉挛。尽管如此,他仍继续着,一下又一下,持续了好几分钟,一遍一遍袭击我,把我撞向欢愉和疼痛的边缘。我觉得自己融化了,仿佛仅仅存在于被撞击的那个点上,被逼到完全投降的边缘。
“不要!”我喘气,“停,拜托,你弄痛我了!”汗珠滑下他的脸庞,落到枕头和我的乳房上。我们的肉体,经过一阵拍击,迅速跨过疼痛边缘。我的大腿在不断撞击之下擦伤,手腕也似乎要断了,但他仍不为所动,不屈不挠地袭击我。
“对,求我,外乡人。不过,你还没到,还不行。”他的呼吸又热又急促,但他没有疲累的迹象。我全身抽搐,双腿举起来环绕他,想要容纳这种感觉。
我感到他每一下在我腹中震荡,我想退缩,但我的身体背叛我,臀部高高抬起迎向他。他感到我的回应,再次加重攻击。现在他压住我的肩膀,把我固定在他身体下。
我的回应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有不断颤抖,每一下都升到顶峰。撞击是疑问,一遍遍在我的身体里重复,质问我的答案。他再度压平我的腿,带领我超越疼痛,进入纯粹的欢愉,跨过投降的界线。
“好棒!”我喊道,“噢,天哪,詹米,好棒!”他抓住我的头发,逼我转头迎向他的双眼,他的眼睛因狂暴的胜利而发亮。
“好,外乡人。”他喃喃说,回应我的动作,而不是我的话语,“我会上你!”他双手落在我的乳房上,挤压抚摸,接着滑下身侧。他身体的重量现在全倾注在我身上,而他扣着我,抬起来,以便插得更深。我放声尖叫,但他用嘴堵住我的声音,那不是吻,而是另一种攻击,逼我张开嘴巴,弄痛我的双唇,胡楂儿摩擦我的脸颊。他更快更大力地冲刺,仿佛在逼迫我的灵魂,如同他逼迫着我的身体。不知道是在我身体里还是灵魂里,他点燃一丝火花,使我从投降的灰烬中弹出回应激情和需求的愤怒。我向上拱起身体迎向他,一下对一下。我咬他的唇,尝到鲜血的味道。
接着我感到他的牙齿在我的脖子上,于是便把指甲插进他背里,从他的后颈一路耙向屁股,刺激他拱起身体,让他尖叫。我们疯狂需索,粗暴对待彼此,又咬又抓,弄到流血,努力要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在想要合为一体的强烈渴望中,撕裂彼此的肉体。我的喊叫混着他的喊叫,在最后融化和完成的那一刻,终于在彼此怀中失去自己。
***
我只能慢慢恢复,半躺在詹米的胸膛上,汗湿的身体还黏在一起,大腿贴着大腿。他呼吸沉重,闭着眼睛。我可以听见他的心脏在高潮后敲着异常缓慢而有力的节奏。
他发现我醒着,把我拉近,好像要让我们危险结合的最后几秒再延长一阵子。我在他身边蜷起身体,横过手臂抱着他。
他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眼神对上我,长长的嘴唇弯出微笑。我扬起眉毛,发出无声的疑问。
“噢,对,外乡人,”他可怜兮兮地回答,“我是你的主人……而你也是我的主人。看来我无法拥有你的灵魂,同时又保有自己的灵魂。”他把我侧过身来,蜷起身体包住我。晚风从窗户吹进来,房内渐渐变凉,他拉过被子盖住我们。你实在太快了,老兄,我昏昏欲睡地暗自想着。这是弗兰克不曾闯入的境地。我睡着了,他的手臂紧紧抱着我,温暖的呼吸在我耳边环绕。
***
隔天早上醒来时,我的每一寸肌肉都酸痛无力。我拖着身体走到厕所,接着走向水盆。内里感觉像是搅拌过的奶油,似乎遭了钝物的袭击,我想这也很接近事实。我走回床边,钝物就在眼前,现在看起来比较无害。我在钝物拥有者旁边坐下时,他醒了过来,带着某种男性的骄傲审视着我。
“旅程似乎很艰辛啊,外乡人,”他轻触我大腿内侧的一块蓝色瘀青,“马鞍擦伤的吧?”
我眯起眼睛,指尖摸过他肩上的一道深深咬痕:“你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啊,兄弟。”
“啊,这个啊,”他用粗犷的苏格兰腔说,“你要是跟泼妇上床,受点伤也是意料中事啊。”他往上伸出手,从后颈抓住我,把我拉下,“过来,泼妇。再来咬我。”
“噢,不,不行,”我说,向后退开,“我不行,太痛了。”
詹米·弗雷泽不是能接受人家说不的男人。“我会非常温柔。”他哄着,不容反抗地把我拉进被子。他很温柔,那是一个大男人温柔的极限,他把我像鹌鹑蛋一样抱着,用卑微的耐心向我求爱。我认出那是一种补偿,而且是一种温柔的坚持,我知道那是从昨晚的粗暴中所得到的教训。他可以温柔,但不容否定。
他自己结束的时候,在我怀中摇晃,为了努力维持不动而颤抖着,不想因插入而伤到我,于是就让自己在那一刻粉碎了。
我们仍相互交缠着,他的手指沿着我肩上渐淡的瘀青摸索,那是两天前他的手指在路边留下的。“对不起,让你受这些伤,褐发美人,”他边说边轻吻每道瘀青,“我很少发这样大的脾气,但这不是借口。伤害女人很可耻,不管有没有生气。我不会再这样。”
我讽刺地笑出声来:“你在道歉,为了这些伤痕道歉?那其他伤痕呢?我身上一堆瘀青,从头到脚!”
“哦?”他向后退,审慎地打量我,“嗯,这些我道过歉了,”他摸摸我的肩膀,“这些,是你该打,我不会道歉,因为我不觉得抱歉。”他轻拍我的臀部,“至于这些,”他摸过我的大腿,“我也不会道歉,因为你已经还我了。”他揉揉自己的肩膀,苦着一张脸,“你至少害我两个地方流血,外乡人,我的背痛得要命。”
“嗯,你要和泼妇上床嘛……”我说,露出笑容,“这件事你得不到道歉。”
他笑了,把我拉到他身上:“我可没说我要道歉,对吧?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再来咬我’。” 异乡人(1-4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