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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助手？

　　“卡特主任说，您从今以后就是我的老师了。”

　　金妮的眼镜差点掉下来，她用手扶了一下，有些吃惊：“卡特？让你做我的学生？”

　　“是的……”

　　“那你被坑了。”

　　金妮转念就知道卡特在想些什么，不由有些同情虞菀，叹气道：“我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管卡特跟你说了什么，都是骗你的。你……还是换个老师吧。”

　　怕虞菀不了解植物系的前景，金妮又补充道：“我这里不做景观植物，那个还能为富人打工赚点钱。但我只做研究，而且偏向的是粮食方向。”

　　粮食……怪不得金妮说这里没有前途。

　　因为兽潮的威胁，末日大陆大部分时候都在发展武器，或者提高异能激发率。

　　因为已经有了疾风草这种勉强果腹的食物，粮食这种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当然是被排在最后了。

　　金妮沮丧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在这里的土地上种出粮食何其困难。”

　　她指着面前的玻璃盆栽，里面幼小的芽上带着些微的黄色，像是还未发育就快夭折。

　　“这个，我用三年种了100株，它是唯一活下的那株。”

　　金妮这么说着，但看向那株颤颤巍巍的幼苗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就像对着体弱的孩子无限的挂念和疼爱……

　　那种眼神打动了虞菀。

　　她不由心中一动，目光炯炯地看着金妮，大声说：“我愿意加入植物系！”

　　“你愿意？”

　　“嗯！”坚定地点点头。

　　“即使赚不到钱？”

　　迟疑了一瞬，虞菀还是点点头：“我要种田！”

　　“种田？哈，你只要能种活一盆植物，就算你这学期优秀了。”

　　虽然虞菀还没有养活任何一盆植物，但她充满雄心的语气让金妮感到温暖的希望。

　　她带着虞菀来到一个机械柜，对虞菀说：“选你喜欢的种子。”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恒温的种子柜。

　　而且种子还不少，她仔细地一个个看过去，“水稻”标签映入眼帘。

　　条件反射般，虞菀就想起了米饭的香气。

　　瞬间让她的口水在心里四溢横流……对于自己的所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就决定是你了水稻！

　　见虞菀拿起一小簇水稻种子，金妮脸上笑意更浓。

　　“我以为你会选择一些花呢。”

　　“花又不能拿来吃……”

　　“你这孩子。”金妮笑着摇了摇头，“好了，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植物系任课老师——金妮。”

　　“好的！老师！我叫虞菀，您叫我鱼丸就行了！”

　　虞菀一整天都和金妮泡在一起，认识全大陆各种各样的植物。

　　所幸种类并不像地球那么丰富多彩，但也不得不感叹生命的神奇。

　　就是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仍有不少植物茁壮生长，从不放弃生命的渴求。

　　比如之前让她出尽洋相的幽梦草，生在周围都是盐巴地的子午河边……

　　再比如安息森林里的贪吃椰树，还有静息沙漠的变异蔷薇……

　　说到这里，虞菀想到悠悠，不由问道：“老师，植物可以成精吗？”

　　金妮扶着自己厚厚的镜片，思索片刻，“如果你说的是拥有自己的智力的话，那么不可能。”

　　“一点可能也没有？”

　　“没有。”

　　“你问这个做什么？”金妮疑惑地看着她。

　　“哈……没什么，就听说有些动物可以成精，就想植物是不是也可以。”

　　“不会的。动物本身就拥有一定的智力，植物没有。”

　　金妮虽然没有再追问，但眼神中透出警告：“你可别跟那些实验狂人一样，什么都想重组。植物和动物，是两种东西，我们不能失去对自然的敬畏之心！”

　　虞菀讪讪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

　　完全不敢告诉金妮自己身体里睡着个变异蔷薇进化出的智力生物！

　　她对着金妮发下宏愿：“我要把稻子种满末日大陆的每一处！”

　　走的时候，金妮送了她一份见面礼，是一朵刚刚绽放，犹如丝绸染色的七星龙胆。

　　虽然第一天被卡特算计了，皆妄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满意，但目前也只能先让虞菀在金妮那里待着了。

　　所幸……金妮教授是个非常好的人。

　　皆妄揉着泛着青色的眼周，殚精竭虑的一天。

　　上次冒险接虞菀透出了一些风声，虽然谢君更改了不不少监控数据，但仍然被时家抓住了一些踪迹。

　　他现在根本不能出这座庄园一步。

　　但看见虞菀幸福的吃相，说不出为什么，又有些满足。

　　今天吃的是烤火鸡，配上多汁的白蔗果肉酸酸甜甜十分可口。

　　实在是太想打嗝了，但是……扫视面前默默吃饭的皆妄、谢君还有伊丽丝……

　　算了好像不太好。

　　虞菀忙道晚安，慢慢吃急忙溜走了。

　　皆妄的黑眼圈平添了一分黯然。

　　今天上学回来，除了跟他汇报一声植物系的事情，就再也没跟他搭过话。

　　难道真像姑姑嘲笑的那样虞菀把自己当成一个忠臣？

　　不一会，他的终端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呀！有个东西想给你。你在哪，我去拿给你。”

　　发件人“鱼丸”。

　　皆妄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但察觉到谢君和伊丽丝的眼神，他还是以拳挡脸，硬咳两声。

　　伊丽丝忙问：“大人？您感冒了？”

　　“没有。”生硬地回答。

　　他才没有感冒呢！

　　看穿一切的先·知·谢·君心里腹诽着，但也只轻轻提醒了一句：“大人还是少用点终端，不然被人追踪到就不好了。”

　　皆妄颔首，手速飞快。

　　“我马上”

　　删掉。

　　“我”

　　犹豫了一会，他继续打着“我等会去找你。”

　　虞菀回了个博格人触手比成的OK。

　　他心下有些迫不及待，但脸上冷漠的阵地坚守的十分优秀。

　　收起终端，看向另外好奇的俩人，“我吃完了，休息了。你们也早点。”

　　目光如炬的谢君和一头雾水的伊丽丝互视一眼。

　　伊丽丝从谢君眼睛里的小火苗看出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不会吧！”她捂嘴道。

　　“什么事情也没有。”

　　谢君用绢帕优雅地擦了擦嘴，留下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就起身就走了。

　　留下伊丽丝一个人好奇得发狂，对着谢君的背影大喊：“到底是不是？！喂！你告诉我！”

　　是不是的主角已经相遇了。

　　虞菀也没想到皆妄的等一会，是真的只等了一会。

　　她打开门看见皆妄憔悴又兴奋的脸色，吓得以为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等到她把像小型水晶球似的七星龙胆盆栽放在皆妄面前时，皆妄愣了一瞬，但心里立刻满盈暖意。

　　他朝虞菀深深看了一眼，眼神宛若诉说着千言万语。

　　面前男人的眼神和他以往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实在冲突，让虞菀不禁有些紧张，送错了？

　　她小心翼翼解释道：“啊，我是昨天看到你们的信物上有七星龙胆，所以老师送给我的时候就想到你了。你……你不喜欢吗？”

　　皆妄想脱口而出喜欢。

　　但想了想实在太露骨。

　　他轻轻地点点了点头，“不错。”

　　虞菀汗颜，把到嘴边的“能用这个换点大米吗？”噎了回去。

　　这些植物养起来非常烧钱。

　　设备需要最先进的那种，不仅能恒温还要能过滤空气。更何况肥料都是被精细打磨过的血兽晶核，一穷二白的虞菀根本负担不起。

　　本来借花献佛顺便换点城主大人的余粮，但看这反应好像不太可能。也是，七星龙胆作为家族徽章的皆家肯定不缺这个。

　　她嘿嘿一笑，把七星龙胆推到皆妄面前，“承蒙大人这些天的照顾了。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面上一丝想吃大米的想法都没有，小心思掩藏的严严实实。

　　皆妄婆娑着七星龙胆的外壳罩。

　　里面的龙胆花似是刚开，上端紫蓝色，花苞和花茎的连接处却是白色的。

　　像是被蓝天晕染的云。

　　像是……像是他过去的回忆，也像虞菀的笑，晴朗中带着疏离。

　　他抬眸看着虞菀，低声说：“从我父母死后……家里再也没有七星龙胆了。我根本不敢看，连照片都不敢。”

　　虞菀心下一紧，今天这礼物算是送砸了。别说大米，都勾起伤心回忆了。

　　她安抚道：“我给你换一个吧？”

　　……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皆妄无奈地笑了，“我很喜欢，不用换。”

　　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好几年没看到鲜活的七星龙胆了，有些感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的族徽是七星龙胆吗？”

　　“为什么？”

　　“因为它是唯一能忍受我们家气温的植物。”

　　是了，虞菀心道，皆家都是冰系异能，而七星龙胆是高山植物，耐寒。

　　“只要流着皆家的血，那么就会拥有异能。”

　　皆妄低垂着眼眸继续说道：“但皆家的一切……到我这就断了。”

　　断了？虞菀不解，但皆妄像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让她不敢吱声，由皆妄自言自语般地说着。

　　“如果不是那年我太过心高气盛，想要去宿远城做些什么，也不会被时家抓到把柄，我的父母……也不会……”

　　久久的沉默。

　　当虞菀抬起头来时，皆妄也看向她。

　　眼里是一片猩红…… 末日大佬爱看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