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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受了惊、还无处可躲的小白兔,便十分尴尬的笑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拉紧了被子,似乎是想把自己裹进一个安全的堡垒。片刻之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婉拒理由之后,这才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言道:“王爷,这不是仗还没有打完嘛,妾身就是想生也不敢生啊”。
晋王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更进一步逼近我道:“不怕,本王可以送你回晋阳安胎”。
我心有不屑,言道:“王爷,您难道不知道孕期的头三个月,最忌颠簸吗?”
晋王思了一下,道:“这个本王还真不知道,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无语的笑道:“王爷,您忘了,怜儿生过”。
晋王心中顿时有些郁闷不舒,沉默了片刻之后,心怀试探,亦含期待,郑重其事的看着我的眼睛,言道:“清依,那等战事平了之后,我们就来生一堆孩子”。
我认真的想了想,看着晋王,心怀忐忑的言道:“王爷,如果那个时候妾身还能生的话,妾身愿意”。反正,到时候了再说。
晋王看着,我完全没有当一回事的样子。心中更生闷气,瞬间放开了我,转而坐在了床沿上,言道:“你是认为本王平不了战事吗?”
我当然没有那么认为。于是,遂将被子扒到一边,凑近晋王,看着晋王的神色,解释道:“王爷,不是这个样子的。而是因为清依明白,即使王爷现在能一鼓作气的除掉羌族和卑族,王爷现在也不能去除。因为栗礽绝对不会任由王爷去夺回京师的,更何况现在栗礽还未行篡位,您这样很容会白忙一场的,所以王爷您只能等”。
而我这一语正好到了晋王的心坎上。晋王遂撇过头看着我,故意考验我道:“那这样不是太便宜了羌族之人和卑族之人了吗?”
我不与苟同的一笑,言道:“王爷,能便宜他们什么?您一下子就灭了止、祜两族,又让羯族死伤大半,而现在又用了一招声东击西计从氐族人手里夺回了青州,把氐族之人剿的四下逃窜。这羌族大王和卑族大王这会子正惧您惧的没有办法,哪还会有心思像以前一样,在大周的境内肆意妄为、攻占屠城。并且妾身相信,王爷您迟早会将羌族之人和卑族之人赶出大周的领土。只是现在受局势所限,只能由着他们再多蹦跶几天了”。
晋王回转过头,蹙眉深思了片刻,然后才若有所思的言道:“那你说本王还要等多久?”
我想了一想,道:“这就要看栗礽还能按捺多久。但不过,王爷,您现在兵马过多,妾身担心卞京那边恐怕会有动作了”。
晋王心思了一下,撇过头看着我,言道:“这倒无妨,本王已经让简昭和韩越把焦昭的兵马都归还给他了。而且也已安排了泰王、豫王、齐王、鲁王、宣王所给的兵马卸甲归田了”。
我听言,虽稍安了几分心,但是却仍然还有顾虑。于是,言道:“王爷,现在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兵马的问题了,而是您的能力太强,会让栗礽不得不忌惮的问题了”。
晋王心中本就有此虑,现听我这么一说,更是虑上加虑。想了想后,蹙眉言道:“那你说说,本王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深思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主意,只是心里却有些没底。于是,便踌躇不决的看了晋王片刻。才注视着晋王的眼眸,言道:“那王爷您舍得吗?敢赌吗?”
晋王看到了我眼里的谨慎。反问道:“舍得什么?又要拿什么来赌?”
我心有顾虑,提心吊胆的咽了一口口水。转瞬一思后,心沉了一口气,壮大了点胆子,言道:“兵马”。
晋王瞬间大致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回转过头来,看着前方,心有沉重的沉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的喃喃自语道:“兵马!”
我道:“是,没错,就是兵马。王爷您此番再光在嘴上示诚是没有用的。您只有向栗礽献上您的一部分兵马为栗礽所用,才能让栗礽对您放松警惕、渐少忌惮”。
晋王心里觉得这个主意太过荒唐,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皱了皱眉头言道:“但是......”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便跪坐在了晋王的身后,环抱着晋王的腰,把脸贴在了晋王的后背,若有所思的言道:“妾身知道,一旦王爷将这些兵马献到了栗礽的手里,那么他们的生死,就只是栗礽一句话的事,所以只能赌”。
晋王目起深思,沉着的言道:“可是这赢面太低了”。
我想着也是,遂言道:“那让曹放前去,他是王爷帐下,八大虎将中唯一最擅察言观色,最懂变通之人,让他去赢面便会大很多。而且,王爷可献上怀王爷给您的一万兵马、广陵王爷给您的一万兵马、以及雍王爷给您的一万兵马、还有韩王爷给您的一万兵马、并您自己的一万兵马,合起来共五万兵马一起送给栗礽”。
晋王不禁无语,言道:“丫头,你这个赌局下的可真有点大!”
我无所谓的言道:“我知道,王爷。一旦栗礽杀了他们,王爷便就同时得罪了四位王爷。之后王爷就再也没有退路,也再也没有机会......”问鼎皇位了。
晋王考虑了一下,接话言道:“但不过,这却最能打消栗礽对我的猜忌,并同时助长他登位的野心和胆量。而且只要栗礽放了他们一条生路,那么日后他们便可成为本王的内应”。
我道:“是的,王爷。不过还有一计叫做‘捧杀’,那就是把栗礽使劲的往高处捧,而且,不仅仅是您要捧,您还得窜导着栗礽身边的人争先来捧,捧到他太高估了自己,完全低估了别人......”
晋王听到这个主意,眼底即生出了一抹赞赏的笑意,转过头来,看着我,言道:“你这一计‘捧杀’倒还不错,难为你想到这一个点子上来”。
我即露出机灵、得意的一笑,言道:“王爷,那妾身是不是该有赏了”。
晋王嘴角勾起一笑,伸手托起我的下巴,调戏我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瞬间便露出了一脸坏笑,伸手勾住了晋王的脖子,故意勾引晋王,言道:“当然是要王爷啦”。
......
不多时后,那春宵帐内,就只剩下了那浓情蜜意、你侬我侬。
几日后,晋王下令,令曹放带领了一千人马,把从氐族人那里弄回来金银珠宝,全部都送到了卞京栗礽那里。
与此同时,晋王还密令曹放,令他引导栗礽身边的人,暗示栗礽有天子之相。并且,又令了曹放,暗中买通钦天监的人,让其卜出栗礽有天子之命。
而我,在得知“晋王令曹放把从氐族那里收缴回来的金银珠宝全部都送给栗礽”的消息之后,心中顿时不禁想笑。
晋王果然将我的主意都折半了!
不过说实在的,就是我自己也不可能会选择那种既冒这么大风险、又弊端太多、且又自断退路的主意。
但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在晋王面前,我总得犯点“傻”。
继而一场绵绵的春雨过后,杏花悄悄的露香繁枝。
这日,我来到行苑中的一处杏花林中,倚靠着一块巨大的风景石,看着杏花朵朵密密连枝。
这时,喜鸳儿折了一支花繁、枝干清奇的杏花枝,屁颠屁颠的来到我面前,言道:“姑娘,您看这花,用它来当头花可好?”
我瞥了一眼这清雅不俗的花朵儿,又扫视了一眼不远处正忙着采花蜜的小蜜蜂。毫无兴致的言道:“你这主意好是好,只是我不想挨蜇”。
喜鸳儿的脑袋一向转得快,听言,一下便明白我的意思了,遂有几分气馁的低下了头,嘀咕着言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我不禁一笑,言道:“这有什么可惜的,就当是做了善事呗!我们被这蜜蜂蜇一下,要不了多久包就会消,但是那蜜蜂可就要白白浪费一条生命了”。
喜鸳儿一听这话,即不由的赞道:“姑娘,您人真好”。
我不由心道:你少在我面前拍我的马屁!
但是嘴上还是说着:“哪里?我只是觉得它一直在付出,不应该是此结局”。
喜鸳儿听的一懵,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就在这时,言衡过来了,郑重的向我行礼言道:“末将见过姑娘”。
我知道言衡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于是,想了一下后,便站直了身,言道:“将军不必多礼,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言衡有些不好怎么启齿,但是还是起身,恭敬的回道:“回姑娘的话,王爷命末将来告诉姑娘,王爷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所以...还请姑娘这几日就不必等王爷了”。
我心下顿时有些不解,起了点疑心。思量了许久之后,言道:“王爷不就只是去剿灭氐族了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言衡心里藏着事,但是又不好告诉我,只好回道:“姑娘,您就别问了,这战场之事,有很多事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我瞧着言衡的反应,琢磨着他说出来的话,总觉得他话里定有隐情。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是不是晋王出了事?于是,即急问道:“言衡,你告诉我,是不是王爷出事了?”
言衡听到我这么一问,因不想告诉我实情,一瞬间额头就急的直冒汗,急言道:“姑娘,您就别问了,王爷吩咐过的,这事不能说”。
我心中顿时一紧,知道晋王定是出事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想立马去到晋王身边,遂往行苑外走去,并言道:“带我去见王爷”。
言衡见状急忙挡在了我的面前,并言道:“姑娘,您不能去”。
我道:“为什么?你别拦着我”。
言衡见别无他法,只好言道:“姑娘,王爷正是怕您太过担心,一时冲动,才命末将瞒着您的”。
我听言,瞬间杵在了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言衡。许久后才问道:“那王爷他......还好吗?”
言衡这才看着远方,思量了片刻,神色黯淡的回道:“想必过段日子...就好了”。
我瞧着言衡这神情,心下一下就没了主意,浑身也变得有些无力。而喜鸳儿见到我这副样子,即急忙过来扶撑着我。我遂稳了稳心神,言道:“将军,您告诉我实话吧,我承受得住”。
言衡见我这副样子,犹豫、纠结了片刻,然后才沉了一口气,索性坦言道:“实不相瞒,王爷是在追剿氐族余部之时,不小心遭了氐族余部的算计,中了石梗峰特有的瘴气,并且又着了陷阱。如今正被军医医治,现体毒已解,只待腿上的伤康复了”。
我听到这话,知道晋王无生命危险了,这才安了几分心,言道:“那王爷腿上的伤严重吗?”
言衡深思熟虑了一番,回道:“虽无性命之忧,但......怕是也不太好......”
我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遂急言道:“那你带我去见他,我保证我不会乱来”。
言衡心有顾虑,诚恳的劝阻道:“姑娘,不是末将不想带您去,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您真的不能去。因为军中将士才刚经此教训,士气本就低落,而您若是去了的话,军中将士必定会以为王爷伤得很重,从而导致军心变动。所以,末将恳求姑娘,您千万不要去,就在此地等候王爷的平安归来”。
我思着,言衡所言在理,我去了不但帮不了晋王任何忙,反而还会给他添倒忙。于是,遂镇定了一下心神,言道:“既是如此,那可否请将军您帮我带句话?”
言衡心思掂量了一番,恭敬的言道:“您请说”。
我道:“常言道,穷寇莫追。但若,王爷真心一定要追的话,那就请他务必小心为上,妾身等他平安归来”。
言衡遂明了意。抱拳恭敬的言道:“末将领命。就先行告退了”。遂转身离去。
但不过,喜鸳儿却一直目送着言衡的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她都还未回过神来。
我看着喜鸳儿一眼,知道她失魂了,便望着言衡离去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话:“单相思可是很苦的,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吧”。
因为,刚刚言衡从来到我跟前的那一刻起,直到离开,他都未曾多注意过喜鸳儿一眼。
但不过,我也知道,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自己真心爱慕的人也是不易。所以也不敢对别人的爱情有多少评价,因为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更何况她爱慕的那个人是言衡,那哪是我说让她放下她就能放下的人!
所以,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杏花林中,花瓣纷纷洒洒,扬扬抑抑,落鬓成霜,落地成妆,妆点着大地,洋溢着春光。 皇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