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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愁肠百结,一肚子的委屈无奈无处去说,遂都只化为了一句:“姑姑......”。
或许,我这是在寻找母亲温暖的怀抱吧!
邢姑姑拥抱着我,安抚着我,过了许久之后,才“狠下心”来,松开我,对我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去吧!我看着你进了广陵王府之后,我再走”。
我看着邢姑姑,我知道该进广陵王府了。于是,便满怀感恩的心,朝邢姑姑深揖了一礼,才便用袖口擦干了眼泪,往那座高门静府走去。
然到了广陵王府府门之后,我便缓了缓情绪,含笑着对门口的守卫娇滴滴、客客气气的言道:“两位大人好,小女子清依特来拜见远房表姐广陵王妃娘娘”。
那两个侍卫听言后,心起了一丝狐疑,但是看我衣冠整洁有些娇弱不像是练武之人的样子,便又降低几分防范之心。俩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位看上去稍显稚嫩的侍卫便就进府去通传了。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从里面走出来了四个老嬷嬷来引我进府。
我遂跟着这四位老嬷嬷从侧门而入,穿过庄雅的前院,经碎石古道、流水仙境小榭,又穿过幽深紫竹之景后,这才进入内院的临湘雅院。
只见此时,焦淑璃正站在门口守望着,身上穿着一袭五□□绣锦袍。人比当年消瘦了很多,肤底也比较暗黄,整个人好似苍老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活泼、灵动、傲娇,眼底里尽是沧桑。
要不是因为她这身华贵的打扮,我差点都快认不出她来了。心中即不由的有些心疼她,言道:“你这都是怎么了?”
焦淑璃看着我看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想了想后,便摆了一下手,示意众人退下。然才拉着我进屋内说话。
坐下来后,我喝了一口温水,看着焦淑璃言道:“我这才多少年没见你,你怎么......”
焦淑璃一听这话,即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接话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都十几年了,你居然连一封平安信都不寄给我”。
我立马推的一干二净,言道:“这你可不能怪我,你也不想想你自个是什么身份,但凡是我能寄到你手上的信都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过”。
焦淑璃眼里瞬间含了几分无奈,笑嗔言道:“死丫头,你这张嘴还是那么的不饶人”。
我即没脸没皮的接话言道:“但是,偏偏架不住广陵王妃喜欢”。
焦淑璃不由笑道:“你呀,你就不怕我撕了你这张嘴”。
我得意的笑道:“你可舍不得,再说了,我肚子里可还揣着一个,你这当干娘的忍心吗?”
焦淑璃听言一愣,即一喜,好奇、激动的摸着我的肚子,言道:“你怀孕了?谁的呀?”
我心里有些纳闷,反问道:“难道广陵王爷没有告诉你吗?”
焦淑璃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暗淡,有些郁闷不舒的冷讽道:“是他呀!”
我心里顿时有了些狐疑,言道:“可是,我记得,晋王爷,不,不是,是陛下,他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你”。
焦淑璃道:“他的确是没有得罪过我,我只是心疼你而已”。
我想了一想,自我宽慰道:“其实,他对我并不差”。
焦淑璃一脸的不信,不与苟同的言道:“是吗?那你为嘛躲到这里来?”
我恰似被捅了一刀,顿时无语。想了想后,才辩驳的道:“那个...那个...我是因为担心,以防万一”。
焦淑璃即一脸鄙视看着我,冷哼了一声,言道:“担心?以防万一?你能不能别自欺欺人了,他若真心对你好,会让你大着肚子还舟车劳顿的躲到这里来”。
我自觉无言反驳。想了一下后,转移话题言道:“好了,你别说我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了?”
焦淑璃有苦难言,避开话锋,低头言道:“我现在这副样子很难看吗?”
我道:“你想听实话吗?”
焦淑璃极度无语的看了我一眼,道:“说吧!还有什么话是你不敢说的”。
我悻色怏怏的一笑,婉转的言道:“其实你底子很好,也不难看。只是活脱脱的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寡妇”。整个就叫一个“憋屈”。
焦淑璃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落寞,自怨自艾的言道:“有这么明显吗?”
我看着,焦淑璃那副失了魂魄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她,也有些嫌她不争气。不过,却也不想再刺痛她,于是,便柔声言道:“是他对你不好吗?”
焦淑璃原本落寞的脸上,瞬间转为自嘲的一笑,言道:“清依,你告诉我,何为之好?”
我深思了许久,闷闷的看着前方的黄花梨木屏风,言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焦淑璃眼神空洞的望着窗户外的远方,思绪飘远,有些自言自语的苦笑言道:“以前,我以为相敬如宾就是好,就是夫妻之道。可是,自从她出现在了王爷面前,我才明白,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
我听到焦淑璃提到“她”,瞬间想起了当年在皇宫中看到的那一幕。思着:难道是她,姜惜柔!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宇文辰能把我给调包出去,那广陵王自然也能想到办法把姜惜柔也给调包出去。
不过,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怪焦淑璃被摧残成了这副德行,一点都无当年的英气。
于是,我想了想后,为求肯定的言道:“那个女人是姜惜柔吗?”
焦淑璃瞬间一愣,惊讶的言道:“你怎么知道?”
我立马撇开关键点不谈。言道:“因为那个女人,当年在宫中就是一个特别难缠的主儿”。是个妥妥的伪白莲。
但不过,说完之后又有点后悔,怕焦淑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于是,遂又转而言道:“不过,你是骠骑大将军列国公之女而且又是临宜郡主广陵王妃,以你的尊贵实在不该把她放在眼里”。
焦淑璃听到这话,不与苟同。有些叹气的言道:“清依,你不懂”。
我眼起一丝冷笑,言道:“是啊,我不懂。你是打鼠忌着玉瓶儿”。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来人通禀道:“王妃娘娘,柔姑娘来了”。
我心里,顿时忍不住冷笑。心道:都三十五、六了,这姑娘当的......啧啧.......
而想着想着,便起身离开了黄花梨木茶榻,找了一个靠角落、不起眼的位置,一副谦卑的样子坐了下来。
而焦淑璃则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衣摆,立马变得十分冷静、漠然,对外面的人言道:“请她进来”,
没多时,便见姜惜柔着着一袭素雅云锦宫袍,步态缓缓暗藏高傲,面露含春的走进了房内。
一进门便含笑着给焦淑璃行礼请安。
但不过,这姜惜柔的容貌还真是不减当年,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具有诱惑力。
让我不得不心生羡慕。
这时,焦淑璃对姜惜柔淡淡的言道:“既然来了,就入座吧!”
姜惜柔眼含三分得意、蔑视的扫视了焦淑璃一眼,仍行着礼,笑回道:“妾身多谢王妃娘娘,其实今个妾身前来,是特地来向王妃娘娘道歉的”。
焦淑璃眼含着冷意,一笑,言道:“姑娘真是有心了,你不提起这事,本王妃还以为你是‘特意’来看本王妃的表妹的”。
姜惜柔一笑,低眼用眼角余光朝我这边瞟了一眼。然而这不瞟还好,一瞟神色即变,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但不过,姜惜柔毕竟是姜惜柔,转瞬便又镇定了下来。含笑对焦淑璃言道:“王妃娘娘这个妹子,模样还真是标致,看年纪应该已有婆家了吧?”
焦淑璃即笑回道:“是,这是自然。不过本王妃挂念她,怕别人欺负她,这才把她接来在这边住着”。
姜惜柔忍不住掩嘴一笑,语中带着几分嘲讽的言道:“王妃娘娘您对您表妹真好。只不过,以您之尊贵,她又生的这般标致,妾身倒真是好奇,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了她”。
焦淑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意有所指的道:“这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林子大了自然什么样的鸟都有”。
姜惜柔本就是心眼极多之人,听言,便知焦淑璃意有所指。于是,眼带藐视的笑回道:“王妃娘娘,您多虑了。妾身倒是常听人说‘心中有佛之人看谁都是佛,心中有鬼之人看谁都是鬼’”。
焦淑璃被这一语揶揄的,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即接话言道:“这位姑姑的嘴巴好生伶俐,不过,妾身却认为,佛就是佛,鬼就是鬼,就好像‘天子就是天子,庶民就是庶民’一样,我们总不能因为心中有天子,就把什么阿猫阿狗都当天子来拜吧!”
焦淑璃听言,即忍不住抿嘴一笑。
姜惜柔遂不禁多看了我两眼,这才接话道:“姑娘这张嘴可真够厉害的,难为王妃娘娘这般‘挂心’”。
我知道姜惜柔话里有话,分明是觉得,焦淑璃请我来这,根本就不是因为担心我,而是为了对付她而来。于是,遂笑言道:“姑姑此言差矣,我与姐姐自幼一起长大,姐姐想我、担心我、怕我被人欺负实属人之常情。姑姑您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姜惜柔听的气不打一出来。但不过,毕竟是久经这种口头之争之人,所以无论心中再怎么气,但面上还是不会表现出来。于是,想了想后,即含笑的回道:“那看来,王妃娘娘该安心了。那妾身就不打扰王妃娘娘姐妹团聚了,妾身告退”。话了,便行礼退下。
焦淑璃见姜惜柔等人走后,看着我,眼中起了一些担心、挂虑。言道:“这个女人不好招惹,你小心她报复你”。
我一笑,不以为意的言道:“你担心多了,她这个人再怎么工于心计,可她也不傻啊!”
焦淑璃听言,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才闷闷的言道:“话虽如此,就是不知道她又会在王爷面前说什么了”。
我瞬间明白,其实这些道理焦淑璃她都懂。她只是太在乎广陵王的想法、太在乎广陵王会怎么看她,所以才会如此退让、如此压抑着自己。
忽然之间,猛然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把自己低进尘埃里!
也就在这一刻,似乎又更懂了晋王妃几分。
但不过,她们的爱真的就像是飞蛾扑火,所求也就是那零星半点的温暖。
我不敢去指责她们的爱究竟是对是错,我只是觉得她们爱的太卑微了!
或许我永远都无法做到像她们那样去爱吧!
沉默了许久之后,我静静地来到了焦淑璃的身边,眼含心疼的看着她,言道:“你累吗?”这样委屈你自己,你真的快乐吗?
焦淑璃一愣,有几分明白又有几分不解的言道:“你在说什么呢?”
我看着黄花梨木架子上的那只粉彩缕空瓷瓶,目起深思,淡淡幽幽的言道:“你有问过你自己,你有多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
焦淑璃即避开话锋,笑言道:“我刚刚不就笑过吗?”
我十分无语的看了焦淑璃一眼,言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焦淑璃神色落寞的言道:“那不然,我又能怎么办?”
我看着焦淑璃深思着,摇了摇头。心思着:可惜我不是你,我无法帮你做决定,也帮你做不了决定。
想了许久之后,我转过身,走到屋内朝南的窗户那边,轻轻的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前的那盆国色牡丹,意有所指的言道:“牡丹虽然好,但其实别的花也并不差”。何故执着于一个不想属于你的人呢?
焦淑璃听到这话,步履沉沉的走来我的身旁,顺着我的眼神望去,面露含思,眼神幽深,凄伤的言道:“可是,如果你偏偏就只喜欢牡丹,那该如何?”
我思了一下,撇过头,看这焦淑璃,言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你的一厢执念而已。是你执着的以为它就是最好的,从而忽略了其它的美好”。
焦淑璃心中思绪万千,看着那株花开富贵的花儿陷入了沉思,渐渐的又让思绪模糊了双眼。 皇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