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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万里余辉。
阮清依闲得无聊之余,便趴在了窗边,欣赏着,日落红霞映天红的壮丽之景。
这时,默儿来到阮清依身边,附在阮清依的耳旁,悄声禀道:“小主子,瑞王爷身边的小邓公公送东西过来了,还让奴婢进来请示小主子,还有其它吩咐没?”
阮清依不由得一笑,在心里评价道:这宇文辰的办事效率还挺快的!
想了一想后,便一脸淡定,漫不经心的坦然言道:“既是如此,逸风斋需要什么你告诉他便是”。
说完,便继续看着那绚丽云霞。
默儿瞬间明了,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浅笑。福身言道:“是,小主子,奴婢这就去办”。话了就便退了下去。
阮清依见默儿离去后,心生几许得意,往茶榻上一躺,翘着二郎腿,抖着脚,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大王叫我来巡山啰......”
一转眼,中秋佳节便至。
宫内火红的宫灯,挂满了整个宫城。
皇宫也变得尤外热闹。
但是,因为阮清依份位太低,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这团圆佳宴的宴席自然也没有阮清依的席位。
所幸,还好的是,阮清依想得开,也无所谓。
或许不去,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过人家都在热闹着,阮清依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闲的有些无聊,就便出了房门,来到御河边闲逛。
只见此时:斜阳映照,半江萧瑟。 秋风紧,落叶漂。
几近尽逍遥!
阮清依孑然而立,站在河边的一棵败柳之下,看宫阙残华,人间沧田。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情绪微起波澜,用充满慈爱、期盼的声音轻唤了一声:“涵儿”。
阮清依心生狐疑,回过头来,顺声看去,只见:是一位身着着大将军服,年约五旬,面容有些憔悴,眼中闪着泪花,虽廋但却余威仍存的大将军。
那位大将军看清阮清依的脸庞后,那一瞬间眼底有了些许失落、感伤。
阮清依立刻意识到了,他认错了人。但是看着他那伤心落寞样子,心中竟也跟着有了一丝伤感。
就在这时,默儿寻阮清依来了。
那位余威仍存的大将军看到默儿后,心里有了一丝疑惑,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打量了阮清依一眼,想开口同阮清依说话,但是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心中犹豫了一下后,又自我否定,转身离去了。
阮清依看着那位大将军瘦削落寞、孤单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顺口就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默儿凝望着那位大将军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的言道:“是华国公爷,元华长公主的夫婿。真是可惜啊,本来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但是却还偏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阮清依听言,心中有些沉重,感慨颇多。步履沉沉地跟着默儿回了逸风斋。
却不想,这一幕,尽数被站在不远处古松后,元华长公主身边的执事姑姑,看见了。
于是乎,很快,这位执事姑姑就将此事悄禀给了元华长公主知道。
中秋佳节过后,皇帝突然就下了一道旨意给广陵王宇文曜和骠骑大将军之女焦淑璃赐婚。
阮清依知道,这是焦淑璃一心期盼的结果,可是却实在无法看好这桩婚事……
佳节过后没几天,阮清依和焦淑璃就约好了在后山暖霞亭见。
看青山常在,聊表心思。
然而还没到约定好了的时间,阮清依便一如往昔的提前到了。
只不过,令阮清依没想到的是,今儿个焦淑璃来的更早。
于是乎,阮清依便看着,正坐在石阶上的焦淑璃。笑言道:“你这么早就来了?”
“我想早一点,来看这里的风景。”焦淑璃眼中没了往日的神采,抬起头淡淡的瞟了阮清依一眼,便低下了头,神色有些落寞的言道。
阮清依知道,焦淑璃这句话不过是句托词罢了。但不过,却也不想去拆穿。于是,转而言道:“陛下不是已经下了旨给你赐婚了吗?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焦淑璃心有千思,沉默了许久后,才又抬起头看着阮清依,似想从阮清依脸上得到什么答案,问道:“清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阮清依思量了一下,看着焦淑璃,反问道:“你后悔了吗?”
“不是,我并不后悔要嫁给六王爷,我只是……”焦淑璃心事重重的道。
“是因为栗家吗?”阮清依问道。
焦淑璃颔首,点了点头。
阮清依沉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当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就应该要想到栗家人的反应”。他们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软柿子。
“那我该怎么办?”焦淑璃像是一时失去了主见、方向一样,问道。
阮清依看着焦淑璃,没好气的一笑。言道:“这么大的事你都做了决定,这会子你倒没了主意”。
“可是我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啊!”焦淑璃强行辩解的道。
阮清依有些无奈一笑,一针见血的道:“你那个时候,满脑子都尽想着怎么和六王爷局举案齐眉了吧!”
焦淑璃被阮清依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便低着头,使劲的绞着手里的野草,发泄着心里的不舒。
阮清依知道现在焦淑璃在宫里的处境恐怕是艰难了,所以也不忍心再说她。于是,便走到焦淑璃身旁坐下,心平气和的劝慰焦淑璃言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毕竟是骠骑大将军之女,而且你父兄向来疼你,所以栗家人多少还是得顾忌着,不会随意要了你的命的。再说了,你现在是慧妃娘娘的准儿媳,她多少也会帮着你。只是…你万事还是得多加小心些才是,还有,切记莫再触怒栗家,毕竟这事你多少还是有些理亏的”。
焦淑璃听言,心有感触,看着阮清依,真诚的道谢道:“谢谢你,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阮清依看着焦淑璃,心里还是有些心疼她的。想着,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行事自然不会考虑到还有那么多后果。更何况男无妻女未嫁,追求自己的幸福本身也就没有多大的错,可是错就错在她生错了年代。
想了想后,阮清依沉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好在你要嫁的人是六王爷,那栗家虽会有不爽,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忌惮。只要你父亲趁准一个合适的机会,卖给栗家一个大人情,栗家自然也会当你是年少无知才犯的错。否则这个梁子结在这里,对你们焦家而言迟早是个大祸”。
焦淑璃本就聪明灵慧,如今经阮清依这一提醒,瞬间犹如醍醐灌顶。眼中立马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言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清依。我这就去给我父亲传信”。
“那你快去吧,我们改日再约。”阮清依朝着焦淑璃温柔一笑,督促道。
毕竟两个人谈天论地是小事,那个才是大事。
焦淑璃即贪玩的朝阮清依,深揖一礼,欢蹦地离去了。
阮清依目送着焦淑璃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接连几日,秋雨连连,窗前的树木都似被洗涤了一样,变的尤外干净、清新,恰似在人间初醒。
芸儿特意在御花园折了几枝桂花回来,放在偏殿黑檀架上的柳叶瓶中用水养着。
阮清依坐在茶榻上,意兴阑珊的看着窗外,心思着: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默儿静侍在阮清依的身侧,打量了一下阮清依的神色,许久之后,这才有些不忍心的建言道:“小主子,您要是想出去逛逛就出去逛逛吧,趁现在下着雨,太子妃娘娘她们不大会出去”。
阮清依不由地一笑,瞟看了默儿一眼,心道:还是你懂我!
这时,芸儿带着盈盈笑意走了进来,言道:“小主子,奴婢听说兰林殿的那位小主子有喜了”。
阮清依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与默儿对视了一眼。然后,才淡淡的言道:“这是好事啊!”
“不过,奴婢还听说,那胎象好像有点不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芸儿想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边思着边言道。
“既然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就别瞎传话了。”默儿语带轻责的说道。
芸儿脸露不悦,嘟囔着嘴,回道:“反正又没外人听见,不过是随便聊聊”。
“素兰姑姑生前就教导过我们,在宫里面一定要记得,多干活,少说话,没事别瞎乱嚼舌根子。”默儿立刻板起脸,语带轻责,十分严肃的说道。
芸儿挨了默儿这一通训斥,心里有些不服气,朝默儿翻了一个白眼,生着闷气,转身就出去了。
阮清依一笑,看了默儿一眼,意有所指的言道:“那看来,我还是别出去了,等这事了了,我再出去”。毕竟我可不想往那枪口上撞,所以,还是能避则避吧!
默儿心明会意,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福身言道:“主子英明”。
一转眼,天空放晴,十里桂花传香。
秋风送爽。
银杏叶如一把把小扇子,带着独特的魅力,妆点着这个繁华世界。
一大早,阮清依便同以前一样,穿着宫女的宫装,溜出了门。
然而,刚行到金晶阁前的回廊转角处,就正巧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
阮清依的脑袋被撞的一懵,当即就在心里骂道:我靠!你丫的属铁的呀!
不由地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头。
然而,抬头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晋王。转瞬就变化成一张谄媚的笑脸。
果然,人就是那么现实!
本来阮清依刚打算开口说“王爷,您没事吧”。
但哪知,阮清依还没开口,晋王就急匆匆地离去了。
阮清依看着晋王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愤慨,在嘴里嘀咕道:“特么这都是什么人呀?”撞到人了连句话都没有!
不过,转瞬回头之时,不经意间,就瞟到了对面亭中,有一群穿着锦衣华服、浑身珠光宝饰的贵妇人正朝这边行来,而为首的那一位面带威严、不怒自威的贵妇人则正是栗皇后。
阮清依这一看,想都没有想,条件反射的就转身,开溜了。
走了很远后,才在心里狠狠的抱怨道:这个晋王真不是个东西,你跑就跑嘛,你也给我提醒一声啊!吓死我了……
不过,刚回到逸风斋,就看到芸儿手里端呈着的红木托盘,托盘上面正呈放着一套玉锦华袍。
阮清依寻思着:我好像并没有这件衣服啊!
于是,就问了一句:“这衣服哪来的?”
“回小主子,这是皇后娘娘赏的,东宫的每位小主子都有份呢!”芸儿一脸喜悦的笑回道。
阮清依的心中勾起一丝冷笑,冷哼了一声,心道:想用这来堵我们的嘴吗?
但是面上,还是强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言道:“那还真得要多感谢皇后娘娘恩典,我们才有这锦衣玉食”。
话了,阮清依便谨慎的瞟观了一眼四周,见无旁人之后,这才低声问道:“林承徽小主现在可还好?”
芸儿见状,即附在阮清依耳边,小声回道:“回小主子,奴婢听说林小主的孩子不小心没了之后,太子妃娘娘为此大动肝火,认为是兰林殿的宫人们没照顾好林小主,所以不仅责打了兰林殿的宫人,而且还将兰林殿的所有宫人全部替换了”。
阮清依听到这话,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越想心里越觉得拔凉拔凉的。因为这栗太子妃哪里是仅想要林承徽肚子里孩子的命,她分明是想连大人的命也给要了。
想到这里后,阮清依神色沉重带有哀伤的“哦…”了一声,眼里没有半点神采的说了一句:“你忙完了就退下吧!”
芸儿不明就里,施礼应声回道:“是,小主子”。便端呈着手里的东西,进了屋内……
之后,阮清依就换了一身素锦宫袍,去到坤和宫谢恩。
出了坤和宫后,阮清依揣着心思,步履沉沉的来到御花园中的秋竹亭坐着,吹风。
这时,瑞王爷走到阮清依身边,关心问道:“怎么有好些日子都没见你出门玩了?”
阮清依十分无语的瞥了宇文辰一眼,沉叹了一口气,自嘲式的言道:“我哪敢出门呀!”
“怎么呢?出了什么事?”瑞王道。
阮清依抬起头来,很没好气的白了宇文辰一眼,心道:你居然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那好表姐。
瑞王看到阮清依这眼神,心底泛起了狐疑,神色黯然的问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这事与王爷您无关,我只是为了避难。”阮清依撇了撇嘴,回道。
“避难?你避什么难?难道…你闯什么祸了?”瑞王有些诧异,问道。
阮清依内心的小火苗“腾…”的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心道:我看上去像是会闯祸的人吗?
但是,瑞王毕竟是位王爷,阮清依得罪不起,所以还是不能这么回话。于是,便唉声叹气的回道:“王爷,您不懂,有的时候女人的战场比男人的战场更可怕”。这么提醒,您总该明白了吧?
瑞王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阮清依,眼中带真诚,很笃定的言道:“但是清依,你不会有事的”。
阮清依心生几许无奈,苦笑言道:“是因为,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对吗?”
瑞王的眼里瞬间有了些许失落,片刻之后,撑笑回道:“是啊,你这么聪明”。
阮清依想起了往事,自嘲式的一笑,言道:“可是,我亲爹认为我是最笨的小孩”。
瑞王不以为意,眼中带着几分轻视,说道:“就他......”但不过,顾虑到阮清依的颜面,就没往下说下去。
阮清依知道,瑞王一定是误会了,此爹非彼爹啊……但是,也就懒得同瑞王辩解、解释。
因为,反正也解释不清楚。
瑞王见,阮清依没说话了。凝视了阮清依半响后,突然转而问道:“对了,清依,你想要什么?”
阮清依顿时一怔,刚开始没有明白宇文辰的意思,想了很久之后,突然明白了些许,看着宇文辰,故作轻松的笑言道:“那我想要的东西可多了”。
“比如呢?” 瑞王道。
阮清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坏笑,回道:“比如,晋王爷腰间的那支玉箫”。那可才是我在这里最想要的东西。
瑞王听言一愣,脸上瞬即露出了几分难色,有些讪讪的。
阮清依一见瑞王这神情,知道此事非易事,立马补言道:“我刚刚就只是在开个玩笑,其实…我这人吧,只要有吃的喝的穿的、有地方睡,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是吗?”瑞王浅浅一笑,不敢苟同,反问道。
“那不然呢?”阮清依回之一笑,言道。
瑞王眼起深思,看着阮清依,想了想后,淡然一笑,沉默了良刻后,这才言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阮清依颔首点了一下头。
然而,宇文辰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深看了阮清依一眼,这才离去。
阮清依目送着宇文辰离去后,心中百感无聊、又觉烦闷,于是便揪扯着身旁不远处那株正花开照人的牡丹花的花瓣。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右边回廊处,远远的似有一贵妇人朝这边行来。
阮清依不想与来人打个照面。于是,便躲到了亭柱后,偷偷地静观着。只见此来人:身姿袅袅婷婷,恰如月下蔷薇,服饰雅贵,与人相得益彰。丹唇似比桃花娇,眉如新柳肤凝露。一双水波含春眼,双目无情胜有情。
阮清依心下即暗忖着此人的身份。
就在这时,六王爷出现在了秋竹亭对面的古松下,并且还若有似无的朝那位美人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阮清依的直觉在告诉着自己,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故事。
就在此时,有一位管事姑姑领着两个宫女来到那位美人身侧,行礼言道:“奴婢给柔妃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有请”。
阮清依瞬间明白了那位美人的身份,原来竟是皇帝的宠妃姜惜柔。
等他们都离开此处了之后,阮清依这才从亭柱后走了出来,揣着神思回了逸风斋。
傍晚时分,默儿用红木托盘端呈了一碗燕窝粥进来,侍候着阮清依用餐。
阮清依一边吃着,一边心有怀疑问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哪里弄来的燕窝,煮的?”
默儿淡淡一笑,回道:“回小主子,这自然是小邓公公送来的”。
阮清依带着笑意,轻轻地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了,白日里见到的柔妃姜惜柔,想了一下后,转而问道:“噢,对了,我今个看见柔妃娘娘了。但不过...她好像...跟我听说过的...有些不太一样”。
默儿听到这话,警惕的察观了一下四周,见无外人,便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主子,常言道‘阎王易躲,小鬼难缠’,您最好还是离那位远一点”。
阮清依知道,默儿是在这宫里长大的,她所看到的、听到的、见识到的自然要比自己这个“门外汉”多的多。于是,想了想后,带着几分好奇,问了一句:“那,关于那位,你都知道些什么?”
默儿心思了一下,心中有些顾虑,并不想告诉阮清依这些“传闻”。于是便敷衍阮清依道:“小主子,当心‘隔墙有耳’!您尽量离她远些便是”。
阮清依看到默儿这个样子,猜到,定是有什么事不好相告。也就不再追问了,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燕窝粥。 皇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