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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心中百结愁肠。常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安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会不担心,更何况那深宫是个什么地方,我不比别人更清楚吗。只是我担心又能怎么样,我根本就没得选啊,有很多时候我都特别希望安儿不是宇文彧的儿子,这样我就能带着他远走高飞,离这座宫城远远的,远远的。
想了许久后,我遂才回道:“陛下会保护好他的”。但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自我安慰。
广陵王的眼里即起了一丝浅浅的自嘲,撇过头,看着我言道:“那我是该说你狠心,还是该说你能忍呢?”
我的嘴角起了一丝苦笑,反问道:“这重要吗?”话了,便偏过头来,看着广陵王,转而问道:“对了,端王爷那边可有什么反应?”
广陵王想了一下,回转过头来,思绪幽长的看着前方,淡然的言道:“那又有什么用?”
我思了一下后,便拐着弯的问道:“那我能出府吗?”
广陵王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转过头来看着我言道:“你可以,只是我们不能”。
我得到了答案,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
广陵王看着我这反应,深思了一番。转念,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言道:“其实,你出去玩玩也好。老四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见到你了,只要你出去,他一定会想办法出宫见你,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帮我们美言几句”。
我不禁自嘲的一笑,心道:他会来见我?
但想了一想后,还是回道:“王爷,您觉得但凡是涉及到朝政上的事,他会听我的?”
广陵王心知肚明,我所言非虚。即有些无语的言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几日后,太阳微露,清风拂露。
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盆风华尽展的红牡丹,思绪繁多。
这时,如画抱着一沓书走进房内。
我看到如画,心中思量了一下,就便言道:“你等一下,你最近可有同如书通信”。
如画听到这话,一想到最近跟焦家完全都联系不上了,心中就有些不舒。颇带抱怨的言道:“这王府里连只蚂蚁都出不去,哪儿还能通信”。
我遂撑起一笑,言道:“那今个,你跟我出去吧!”
如画瞬间一愣,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但是,片刻后,即反应了过来。恭敬的回道:“是,表小姐”。
于是,我二人,即换了一身便服,向府外走去。
一切果然如广陵王所说。虽然广陵王府关卡重重,但是他们见是我后,都选择了视而不见,都十分默契的放我出了府。
如画随侍在我身后,见他们对我又是另外一种态度,即心有不服的,不时的朝他们翻着白眼。
我看到如画的小动作,不由心笑,但不过也懒得理会。
出了广陵王府后,我便避开旁人,悄悄的问如画道:“你对京师熟吗?”
如画认真的想了一下,言道:“回表小姐的话,以前就只是跟王妃,不,不是,是跟小姐,不,也不是,是跟郡主出来过几次,也谈不上很熟”。
我淡淡的撑起一笑,若有所思的言道:“那你想回到表姐身边去吗?如果你想的话,你就往你的右手边走,出了这条街之后,再往右走......我想这京师的老百姓大多都是知道列国公府在哪里的,你若是找不到路了,问人便是”。
如画听到此言,想了一想,有些犹豫,片刻后,似下定了决心,言道:“可是郡主让奴婢留在表小姐身边,就是希望......能有个照应,奴婢不能走”。
我思虑了一番,对未来起了几分忧虑,言道:“但是,我处境有些尴尬,你跟在表姐身边会比跟在我身边要好过很多、安全很多”。
如画多聪明的一个人,听言后瞬间就明白了我想表达的深意。完全没当一回事的含笑言道:“表小姐,您放心,奴婢明白”。
我看着,如画已明白我所指。心中虽然还是有所担心,但也不好再多言。遂淡淡一笑,不再言,往前走去。
然而,不知不觉间就行到了玉仙湖。然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脑海里所闪现的全是宇文辰的笑,他的忧伤,他的万般无奈。
一时间,即悲从心来,百结愁肠。
只觉得物是人非,再也不复当年。
就便,心生沉重的叹了一句:“一别两相思,从此不负卿”。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见宇文彧饱含深情、一字一顿的接了一句:“但愿共长久,万世不离分”。
我遂回过头,看着宇文彧,然而一见到他,眼泪即不由的涌现了出来。
虽然他穿着一身锦衣华袍,头戴金龙冠,精气神依旧在,但是两鬓已有几许白发,人还是比几年前沧桑多了。
宇文彧看着,我正泛着泪花的眼眸。一股心酸油然升起,眼中带着思念、歉疚,言道:“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我瞬间低头,拭了一下眼泪,这才抬起头来,心中有些怨怪、有些想念的看着宇文彧,言道:“那王爷还好吗?”然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禁而落。
宇文彧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来,欲帮我拭泪,但是手刚抬到我的眼前,想了想后,有些自惭,便渐渐的放下了手。转过身来,看着远方,淡淡然的回道:“不好”。
我听言,想了许多,顾虑到如画还跟在身后,便抬手,摆了一下手,示意如画退下。然才看着宇文彧,言道:“为何?”
宇文彧心思了一下,心怀沉重的转过身来,凝视着我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言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心起了一丝涟漪,眼中有痛、有泪花、亦有怨怪的看着宇文彧的眼眸,言道:“王爷不是已经有公孙皇后了吗?”
宇文彧瞬间眼起了一些无奈,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庞,心中有自责、也有愧疚的言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多年都对你们母子不管不顾。但是,清依,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暂时不能动公孙家,更不希望你有事”。
我看着,宇文彧饱含深情的样子。这一瞬间真信了他所言。站在他的角度来想,真的也只有这样才能两全。想了想后,便言道:“安儿呢?他还好吗?最近又长高了没?”
宇文彧看着,我担心孩子的模样。心中歉疚更甚,便轻轻的将我搂在他怀中,言道:“想孩子了?”
我的眼泪不由而下,哽咽的言道:“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想”。
宇文彧心中五味杂陈,又无可奈何。只好言道:“清依,对不起,委屈你了”。
我心有酸痛,言道:“妾身明白,陛下的苦衷。只希望安儿以后不要恨我这个娘亲”。
宇文彧心中的无奈、内疚更重,只好劝慰我道:“放心,他不会,朕不会准许他”。
我想了一下后,又关切的问道:“那端王爷呢?他最近有让陛下很头痛吗?”
宇文彧一想到这些,眉头即皱了一下。心中似有叹气,言道:“他,他最近安分的很!”
我心思着:这太不像端王的作风了,他不可能会这么安分的,除非他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不过,我能想到这些,宇文彧又何尝想不到,所以他对此很是头疼。
想了想后,我宽慰着宇文彧,言道:“其实就按目前的局势,他翻不了什么大浪了。只需要多提防着点就是”。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背后会有更大的阴谋。
宇文彧看着我,心有思虑。良思了片刻后,用带有探究的眼神,看着我,言道:“你就不担心,端王他会拿你姑姑做文章吗?”
我不禁冷哼了一声,心道:除非他有病!端王这个人他又不是个傻子,他十分清楚的很,就算他拿着我去要挟你,都未必管用,他怎么可能会拐着弯的去拿我姑姑当筹码。
于是,想了想后,遂言了一句:“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究竟是儿子重要,还是姑姑重要,我想,端王他不会不清楚”。这个答案,您还满意吗?
宇文彧听到这话,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几分尴尬的淡淡一笑。
我即有些无语的白了宇文彧一眼。遂就看向那碧幽湖面。
宇文彧也就顺着我的视线,朝那湖面看去。
一时间,静默无声,但温情爱意却更绵长。
不久后,夕阳落下,晚霞布满了半边天空。
宇文彧这才恋恋不舍的与我分开,各自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
开元五年,夏。宇文彧从各王手中拿回了封地,重设州、府、县,进一步稳固了中央政权。
然到了开元五年,秋。宇文彧又推行了大举之政,并同时加开恩科,广纳贤才。
转眼间,寒冬将去,春雨欲来。
将要到元宵节的那天,宇文彧特意下了口谕,召各王入宫过元宵节。
到了那一日,我即随着广陵王入了宫。
然到了宫中之后,就便在掌印公公崔公公的带引下去到了东宫。
只见,东宫的外观十分庄华,雕梁画柱皆尽精细,正殿内的摆设俱是宝石金镶。
而南书房内,安静幽香。一列列书架都在那儿整齐排放着,但不过主位后的那面栩栩如生的玉竹壁画却格外抢眼,因为它是由一块尺寸有大一丈二的白玉雕刻而成的。
就在这时,关侧妃,不,现在应该该称呼她为“关妃娘娘”了,现正牵着安儿,缓缓的朝我走来。
崔公公见状,即悄然退下。
我眼含思念、挂牵的看着安儿,发现他确实又长高了不少。但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充满了疏离和陌生。
我心里明白是何原因,心中有痛、有自责的蹲了下来,看着安儿。
关侧妃察觉到了安儿对我的排斥,便蹲了下来,对安儿温柔的言道:“小殿下,没事的,她是您的亲娘”。
我心里明白安儿为何会对我如此抗拒,心里有些心疼他,同时也有些失落感,但不过却也理解他。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于是,想了想后,我自嘲的一笑,对关侧妃言道:“他那么久没有见到我了,许是不认识了”。但不过,我很清楚,安儿是认识我的,只是他在怨怪我丢弃他了。
关妃听到这话,本想同我多聊几句,但是想了一想后,又遂作罢。对我言道:“你跟孩子多聊聊吧!”便长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安儿的手,有些无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和安儿一眼,便转身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我遂看着安儿,眼含纠结、心疼的轻轻问道:“你父皇管你管的严吗?”
安儿看着我,有些犹豫,有些不想理我。
我遂起身走近了安儿几步,跪坐在安儿面前,伸手拉着安儿的手,看着安儿的眼睛,对他言道:“安儿,就算你不认识娘亲了,娘亲也不怪你,娘亲知道这是娘亲的错,是娘亲无能,无法把你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你恨娘亲也好,怪娘亲也罢,这都是娘亲应该承受的。但是,娘亲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娘亲在哪里,娘亲都爱着你,都牵挂着你。只是娘亲清楚,你是你父皇的儿子,你注定得回到这个宫里,成为东宫旭太子。但其实,娘亲也舍不得你,也不想和你分开......”然说着说着,那心酸之泪便不由滚滚而落。 皇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