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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餐厅的洗手间装潢十分讲究，水磨石的台面光滑细腻，纹理自然飘逸。
青花瓷瓶的洗手液，线条流畅。旁边摆着一束鲜花，看上去像是精心挑选的，每一朵都是在它最完美的时刻，连每一片叶子都崭新碧绿，丝毫没有干瘪的颓势。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入鼻之后清新舒适，但又自带高贵。
余雪站在镜子前愣了会儿神，突然开门声响起，她才眨了几下眼睛，伸手去拿旁边叠放整齐的擦手巾，并没有看向进来的人。
她正认真擦着手，就感觉身边出现了一个人，离她很近。
余雪不喜欢和陌生人距离太近，本能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准备转身离开。
“你命真好。”许如轻轻开口。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因为洗手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余雪抬头看向旁边的人，眼神定在许如的脸上，脑子飞快地搜索着信息。
许如看余雪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认出自己，于是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对你来说，我可能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吧，渺小到你都不会记得我的名字。”
许如本来是通过镜子看着余雪的，说完这段话，头轻轻扭动，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余雪：“你说是不是啊，余老师。”
这句余老师，一下就打开了余雪的记忆，她想起来了：“哦，是你啊，我记得你叫许如吧。”
许如穿着黑色的紧身牛仔裤，上身只有一件褐色毛衣，上面似乎有些黑灰色的污渍，像泥水干了的痕迹，很显眼，自然地就吸引了余雪的眼睛。
许如看余雪盯着自己的毛衣，嗤笑了一声：“是不是觉得毛衣颜色挺好看的？”
这问话让余雪有些摸不着头脑，应了一句：“挺好看的，适合秋冬季节。”
许如似乎并不在乎余雪的回话，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他给我买的，他说他觉得好看。”
余雪觉得她口中的“他”也许是许如的男朋友吧。
“知道他为什么买给我吗？”许如此时的笑显得有些悲凉，看上去让人有些胆寒。
“为什么？”余雪看出她似乎情绪不太稳定。
“因为你喜欢穿褐色的毛衣。”许如语气平静。
余雪已经彻底蒙了。她上一次见许如还是暑假的时候，在暗涌。
当时她刚回国，因为没来得及回复顾宇辰短信，顾宇辰就匆忙也回了国，确认了余雪没事儿之后，准备返回美国。
临行前，她和陈锋在暗涌给顾宇辰送行。余雪想起来中途见到过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是许如。
余雪不知道许如和顾宇辰的关系。在余雪心里，自己和许如的关系只是曾经几个月的师生。
所以听了许如的话，余雪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自然地问了句：“什么？”
许如此时神经脆弱敏感：“你就别装了，”她说着话，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我知道他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你。”
余雪看到刀，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她眼睛寻找着出口的方向，脑中计算着怎么逃。
许如并没有注意到余雪的情绪，继续说着：“我在他心里只是你的替代罢了。你命真大，居然能活着出了长寿山。”
听到长寿山，余雪精神一下集中了起来，看着许如，神色严肃：“长寿山？”
“是啊，我还以为他们会把你弄死的，就算弄不死，至少也弄个残疾，或者被轮奸。”
听着许如平静地说着这些肮脏的话，余雪有些厌恶，眼神慢慢变得凶狠起来。
“谁知道你居然被救出来了，听说救你出来的是你的初恋男友。”许如说着，慢慢抬脚走向余雪，余雪机械地后退。
余雪觉得她现在首先要稳定好许如的情绪：“有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
“是吗？”许如眼神空洞，嘴角仍是讥笑，“怎么解决？”
“总有办法的。”余雪语气放缓了许多。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如，”许如把折叠刀打开，刀片锋利无比，反射着晃眼的灯光，“不如你毁了容，我自然就成了他的唯一。”
许如说完就朝余雪扑了上来，右手握着刀柄，刀尖向余雪的脸划去。
余雪伸出双手，握住许如的手腕。许如左手也握上刀柄，双手用力地把刀往余雪那边推。
两个人都用了浑身的力气，并没有分出什么胜负。余雪退到墙边，思索着对策，她没有武器，这样下去早晚要吃亏，她的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出去。
“有人吗？来人啊！”余雪大声喊着，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几个陌生人。
这家餐厅的洗手间安排在走廊的尽头，平时没有人经过，这个时间段来洗手间的人也格外少。
人在失去理智时，机体反应格外强烈，许如现在就是这样。她所有的目标就是要伤了余雪，拼命地往余雪身上扑。
僵持了一会儿，余雪感到力气有用尽的趋势，她看着右手边几步的出口，双手突然放开，身体闪向右边。
失去了余雪的对抗，许如一下扑到了墙上，反应过来之后，抬手就去抓余雪，一把握住了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抬着就朝余雪后背刺去。
剧痛传来，余雪并没有停止行动，她几步扑到门上，拉开门就往外跑。
也许是因为并没有经验，许如感受到了刀插进肉里的一下之后，瞬间慌了。一晃神的功夫，余雪已经不见了，她才反应过来，跟着冲出去。
————
余雪来餐厅吃饭前，给陆阳发过短信。虽然陆阳对顾宇辰没有好感，但是他选择相信余雪，只让她不要喝酒，早点回家。
因为余雪要去和顾宇辰吃饭，陆阳也没有心情下班回家，索性就在队里加起了班。对张世他们的审问还在进行，案情每天都有新的进展和发现。
陆阳正在桌前，看着远处渐渐隐去的夕阳，黑夜慢慢降临，他心头突然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没来由的。
嘴唇上还能感受到她手腕的疤痕，像是锋利的锯齿，割得他心生疼。
“队长，有新发现。”小袁突然冲进来，语气急促。
陆阳扭头，眼睛里带着危险：“怎么了？”
陆阳和葛江出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寒风冷飕飕地刮着。
“没看出来，这许如还能干出这样的事儿。”葛江眼里，许如一直是个文弱的受害者的样子，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她怎么能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
陆阳没有回答，牙齿咬得下嘴唇发白，呼吸很重，眼神像是黑夜里的猛兽。葛江很了解他，知道陆阳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当时在停车场看到许如和顾宇辰在一起时，他就有隐隐的预感，只是当时事情太多，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刚才小袁汇报时说出许如的手机定位时，陆阳彻底地慌了，因为那里正是余雪和顾宇辰吃饭的地方。
直觉告诉他，这一定不是巧合。
他挂上警铃，红蓝灯光交错闪烁，穿街而过。
陆阳开车前把手机开了公放，一直拨打着余雪的电话，希望确认她的安全。嘟声规律地响着，每一声都是难忍的等待。
好像下一秒就会响起女人的声音，但是从来没有。
————
餐厅里，余雪去了洗手间之后，顾宇辰一个人喝着柠檬水，看着窗外。漫天的夜色降临，他能看到玻璃上的自己，看上去很憔悴。
突然一个亮光亮起，顾宇辰扭头，是女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是他故意窥探，而是那个来电显示屏上的人他见过，是陆阳。
他别过脸，换了一个方向，等手机亮光暗下去，他才回过头来。
不久手机又亮了起来，还是陆阳。顾宇辰突然有些奇怪，那天见陆阳没看出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粘人，余雪喜欢这样的男人？
无厘头地想了会儿，顾宇辰干笑一声，都决定要放弃了，怎么还在乎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他眼睛依然看向窗外，里面映衬着整个餐厅，精致高级。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他扭头看向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是他的幻觉？自从那天停车场余雪失踪后，顾宇辰就断了跟许如的来往，许如也接受得很平静，并没有闹。
两个人就结束了这段成年人的游戏。
之所以觉得那是许如，是因为那件褐色的毛衣，那是他买给她的。
他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异常，他想可能着这几天加班太多，看花了眼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服务员已经过来加过三次水了。顾宇辰始终觉得不太对，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见两个人冲进来，他见过，是陆阳和那个许如称呼为葛大哥的人。
陆阳脸色阴沉，一眼看到了顾宇辰，几步冲上来：“余雪呢？”
顾宇辰定在原地：“出什么事儿了？”男人的高傲让他不想就这么回答陆阳。
陆阳看出了他的心思，直白地讲：“我现在是以警察的身份询问你，余雪可能有危险，我再问你一遍，她在哪儿？”
顾宇辰想起了桌子上陆阳不断的来电，手抬起指向走廊尽头：“洗手间。”
陆阳听了，片刻不停，马上冲进去，路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风。
还差几步就到了洗手间门口，陆阳就见余雪冲了出来，脚步踉跄。他上前就接住了她，还没有站稳，就见洗手间里又冲出来一个人。陆阳在看到人前，先看到了一把刀，刀上有鲜红的液体。
见刀刺过来，陆阳一个转身，把余雪护在身前，扛住了许如的刀。
然后葛江迅速掏出枪，对准许如：“放下刀！”
许如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抬起手就要再刺，葛江一声枪响打在了许如的手臂上。
枪声过后，走廊又传来清脆的刀掉落的声音。
陆阳顾不上别的，抱起余雪就往外冲。
他脚步稳健，冲得很快，脑中来不及想别的，只计算着如何快速到达楼下。
脑中却无法抑制地出现那把滴落着鲜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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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哥才不是一个粘老婆的人！哥这么有魅力，对你嫂子很放心！
作者：啧啧啧，瞧把你能的~
ps 下一章又要开车了，瑟瑟发抖，害怕jj不给过，咋办？ 烈阳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