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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雪一直觉得黄昏是一天中最美的时段，橘红色的光在天边蔓延开来，云在天地交界处被拉得很长，染上了温柔的紫粉色。
两个人靠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都在享受这入夜前最后的静谧。
大山里不像都市，太阳下山了，灯一关，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黑暗中，余雪起身：“我去洗漱一下。”
陆阳担心她一个人不熟悉地形，跟着也站起来：“我陪你去。”
院子里修了一个简陋的洗手间，还是陆阳去年找人来修的。
余雪拿了洗漱用品，跟着陆阳出了门。
陈鹏睡觉前，留了一盏小小的灯，瓦数不高，暗暗黄黄的。借着这微弱的灯光，余雪勉强能看清路。
山里的气温在太阳落山之后降得很快，余雪裹紧了领口，双手抱在胸前，仔细地走着。
到了洗手间，陆阳打开门，又开了盏灯，余雪才敢大胆地走起来。
里面只有一个手龙头，高度在余雪的腰以下，她需要弯着腰，水才不至于溅得到处都是。
她想修得低应该是为了让刘奶奶舒服些吧，老人腰不好。
陆阳个子比余雪还要高许多，他几乎算是半蹲着了，洗脸的时候看着非常滑稽，余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们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简单洗完就准备回屋里了。
走到院子中间时，陆阳突然站定了，抬起头。
余雪顺着他的方向也抬了头。
漆黑的夜空里繁星点点，大大小小，明暗交错，无声地闪耀着。
等一会儿眼睛适应了之后，余雪发现，能看到的星星越来越多。
她以前专门研究过一段时间的星座，最好认的就是仙后座，还有附近的仙王座。她来回转着头，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开口说：“那是仙后座，你快看。”
陆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陆阳经常来刘奶奶家，这些星座他早就看腻了。
虽然余雪的语气有难以抑制的兴奋，但是陆阳还是抬手拿着她的手轻轻朝左边转动了一个小角度，说：“这个才是仙后座。”
余雪仔细对比才发现，陆阳是对的。
城市的夜晚，彩灯流转，看不到天上的星空。所以现代人看到这样的星空都成了一种奢侈。
古人没有电灯，太阳下山之后，可供消遣的只有自己的内心和头顶的星空。
现代科技越来越发达，各种声音视频刺激，并没有填补寂寞，而是让人越来越空虚了。
这样灿烂的夜空，让人很容易就沉浸其中。
星光的起源是许多光年之前，穿越慢慢的时间长河，此时此刻，恰好让她看到了。
脑中各种想法蹦出来，余雪已经被深深地吸引了。宇宙广袤无垠，地球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她就更显得渺小了。
陆阳侧头看她，女人抬着头望天，露出细长白嫩的脖颈，眼睛里也有着点点星光。
陆阳问：“想什么呢？”
“觉得我们好渺小。”余雪感叹。
陆阳也有同感：“是啊，跟头顶的星空比，人类太不值一提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以前感觉累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待上一两天，看看晚上的天空，就会感觉好多了。”
是啊，没有什么是浩瀚的星空治愈不了的。
入夜后，温度越来越低，陆阳握了握她的手，已经冰凉，拉着她就往屋里走：“太冷了，你快进去。”
刚才在外面没感觉到，到屋里余雪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陆阳把她扯到床上，拿起两个大厚被子，就盖在了她身上。
余雪被他裹得紧，只露出一张脸，连耳朵旁边他都盖紧了被子。
陆阳交代：“不要动，我去给你倒些热水来泡个脚。”
不一会儿，陆阳就端着一盆热水过来。
余雪轻轻动了动手指，似乎回暖了些，但是脚依然是冰的。
她坐起来，身上还披着两个大被子，准备把被子掀开脱袜子。陆阳一把拦住了她，说：“你上身暖着，我来脱。”
他说完也不等余雪同意，蹲在床边。
陆阳拿起她的脚，隔着袜子都能感受到里面的冰凉。他一手握着余雪的脚腕，一手去脱她的袜子。
余雪低头看他，男人身高很高，蹲下来也就比她坐在床上稍微矮一点。屋里有一盏很小的灯，和院子里那盏差不多亮度。
余雪只能看到他前额的碎发，三三两两扫下来，随着男人的动作晃动着。他的睫毛浓黑长密，鼻梁挺拔，表情很认真。
他是打算给自己洗脚吗？
也许是因为这个姿势，亦或是因为男人的手掌粗粝，余雪不自主地缩了一下脚。
陆阳感受到了余雪的动作，抬眼看她，带着询问的眼神。
余雪随意找了个理由：“痒。”
陆阳看她脸色红润了些，觉得她应该是暖过来了一些，接着低头去脱袜子，说：“那我注意点儿。”
女人的脚踝细细的，陆阳的手轻松钳住。她的脚部皮肤滑嫩，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透白，像是精致的白玉。
陆阳不知不觉就走了神，机械地做着动作。
盆里的水温温热热，不一会儿，余雪就感觉脚的知觉回来了些。
陆阳去背包里拿了一条毛巾，蹲下来，双手摊开，毛巾铺在他的手上，抬眼看余雪：“来吧。”
余雪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要给自己擦脚。
虽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余雪也没跟他客气，抬脚就放了上去。
女人的脚上有细小的毛细血管显现出来，应该是热水增加了血液循环。白皙的皮肤比刚才舒展了些。
陆阳两只手一包，轻轻帮她擦着水。
他擦得很入神，嘴唇一直闭着，没说话，余雪也一直没吱声。
她的注意力和感受都在脚上，毛巾比男人手的触感要柔软一些。
他擦完一只脚，余雪嗖得一下就缩进了被子里，像只躲藏的小耗子。
陆阳嘴角轻扬了一下，没说什么，展开毛巾，示意她放上来另一只脚。
余雪看着他的节奏，判断着什么时候他要擦完，正要缩回来，就感觉脚腕被人擒住，力气跟她对抗着。
陆阳抬眼看她，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你躲那么快干什么？”
余雪装傻：“有吗？可能是冷吧。”
陆阳手依然握着她的脚腕，没说话，一直看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好像在说“你接着编”。
余雪决定装到底：“洗之前不是没知觉嘛，现在有感觉了，能感觉到冷。”
她若有其事地解释，觉得理由听上去很合理。
没想到，下一秒，陆阳突然松开了她的脚，站起来，手撑在余雪身边的床沿上，弓着身子，眉眼里的笑已经快要藏不住。
余雪身后有被子，身前是男人笼罩的身躯，她觉得空间一下就变得狭小了许多，扑面而来的全是男人鼻息的味道。
女人眼神没有躲避，依然看着陆阳，似乎这样就是在说，她刚才的话是真话一样。
男人看出了她的心思，但没拆穿，反而顺着她的意思说：“哦，这样啊，洗之前冻得没知觉了。”
余雪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反射着屋内那盏暗黄旧旧的灯，但是却让她莫名想起了今晚看到的璀璨星空。
她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陆阳看她乖巧的样子，唇角一勾，身体慢慢接近她，声音蛊惑了许多：“没知觉啊，那刚才我脱袜子的时候，是谁说痒的？”
“……”
怪不得他一直不戳穿她，原来是要等她自己说自相矛盾的话。
不知不觉间，余雪已经半靠在身后的被子上，上方是男人不断逼近的气息。
余雪没说话，眼神从他脸上移开，像是心虚。
男人声音暗哑了许多：“余雪。”
余雪听到自己的名字，又看向他：“嗯？”
“你还记得你亲我这儿的时候答应我的事儿吗？”陆阳说着，扬了一下头，露出了喉结。
刚发生没多久，她当然记得：“记得。”
当时她要亲他喉结，贪婪的男人也要亲一个他想亲的位置，但是说以后再兑现。看来他现在是想兑现了。
“记得就好，那我现在要亲了。”
“你要亲哪里？”
陆阳表情神秘，嘴唇抿着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身体却不断下移。
余雪看着男人慢慢退下的身体，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快了许多，一动不动。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脚被他握住，浑身的血液都要冲上脑顶。
陆阳亲完，又回到原来的姿势，撑在她的上方。
女人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像是成熟的玫瑰花瓣，轻轻一捏就会有火红的汁液渗出一样。
余雪想起那天陆阳问自己的问题，也同样故作镇静地问了他一遍：“什么感觉？”
陆阳看着她有些情动的样子，像只乖巧的羚羊，但是女人的语气丝毫不服软，居然学着他问一样的问题。
那天她亲了他的喉结，他问：“什么感觉？”
她回：“硬。”
此刻，陆阳别有意味地思考了一会儿，说：“软。”
……
余雪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两个人都像是在期待着这一天一样。
山里的夜，寂静无声，屋里能听到时不时吹过的风声，还有那盏灯泡的灯丝发出的呲呲声。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头发随意散落下来，眸色渐深，瞳色里已经没有了灿烂的星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要将她围绕吞噬。
屋外是寒冬凛冽，被子里却是燥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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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开上瘾了怎么办……
写文路漫漫，还是要坚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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