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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城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十月刚过，银杏树叶已经几乎全变黄，飘落一地。
余雪这几天一直在忙前公司剩下的一些项目，剩一些收尾工作。本来公司于她来说，是个纯粹劳动力交换的地方，辞职了就没有义务再完成。
但是考虑到Michael还极力向黎曼推荐她，这份人情她得还，无关公司利益。
她是一个喜静的人，再加上工作性质，有的时候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饭也顾不上吃。
再加上她也有保持规律健身的习惯，所以即使这么多年下来，她身材也保持的很好。
黎曼自从那天见到余雪之后，就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一直说要再约余雪出来“叙叙旧”。
只是投行部门工作时间不固定，加班也是常有的事情，黎曼这几天一直很忙，她跟余雪约好今天晚上在一家叫“先锋”的酒吧见面，说要不醉不归。
余雪一看地址，居然是暗涌的地址，最开始她还以为是黎曼弄错了。上网一查才发现，原来暗涌老板遇害，店面已经转让了。
她不觉得有些感叹，真是世事无常。
余雪回想自己长这么大，似乎没有过什么交心的朋友。她总是看身边的人或者在网络上看到，许多女生都会有一两个闺密。
闺密，闺中密友。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是可以分享秘密的人。
可是，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它是只属于自己的，告诉另外一个人，还是秘密吗？
既然都不是秘密了，又何谈闺密？
手机突然响起，是黎曼。
余雪刚刚点了接通，就听到了听筒里黎曼激动的声音：“余雪，我刚从办公室出来，马上上电梯，估计还有大概十秒钟吧。我准备先把车开回家，今天不开车，咱来好好喝会儿。”
黎曼是个有激情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像是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
余雪已经在家里安静了一天，此时听到黎曼有些亢奋的语气，像是感受到了一点人的气息，精神也好了一些：“我也准备换个衣服出去了，一会儿先锋见。”
“好嘞！穿性感一点哦，你这皮囊，不穿好看，浪费了。”
“……”
也不等余雪回话，黎曼又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快走了，一会儿路上堵车了。”
听筒里嘟嘟声传来，余雪看看手机屏幕，通话时间10秒钟。
真不亏和大数学家同名，黎曼这对数字的感受很准确。
余雪到先锋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黎曼。黎曼穿着一条大红色的紧身裙，上身披着一件小香风的外套，手里拿着的手包小巧精致。
黎曼正在和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聊天，男人似乎很懂得女人的心思，黎曼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黎曼今天的妆容很配她穿的裙子，浓密的睫毛配上烟熏妆，细致的阴影高光，大红色的唇。她很美，是那种成熟女人的美。
余雪走得很慢，看到黎曼和那个男人都拿出手机，可能再交换联系方式，有些不想打扰，走得就更慢了。
谁知黎曼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转身就看到了她。
“余雪，你总算来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些。”余雪说着走到了黎曼身边。黎曼侧头，贴着余雪耳朵，小声说了一句：“穿得不错。”
然后又马上离开，变成了正常语气。
“不晚不晚，我也刚到。”
余雪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裙，贴身的设计，把她的曲线勾勒得很完美。外面罩着一件利落的皮衣。
她出门前时间有些紧，没有仔细地化妆，只化了眼线和口红。可能是因为来的匆忙，余雪的脸颊有些微红，气息也有些微喘。
余雪是个美人，任谁都无法轻易从她身上移开眼睛。刚才还和黎曼聊得热火朝天的男人，看着余雪也是一时没说出话来。
黎曼轻轻在男人脸前晃了晃手，佯装生气地说：“哎呦，眼睛都直了。”
男人情商很高，马上说着：“哪有，这不是看了黎姐的姐妹才知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黎曼也无暇调侃这个刚认识的男人，她现在只想和余雪尽情聊天喝酒。
“算了，算了，今天放过你了，我们先进去了。”
说着就要拉着余雪往酒吧里进。
男人并没有放弃，说：“别啊，黎姐，介绍介绍呗。”
黎曼却坚持：“别打主意啊，我这妹妹啊，名花有主了。”
说完，就和余雪扬长而去。
黎曼单身这么多年，又是个美人胚子，性格也奔放直率。在酒吧经常遇到搭讪的人，她从来没有真的发展过。
最开始她还一律拒绝，后来也慢慢放开了，反正也不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她现在都是想怎么聊就怎么聊，想怎么撩就怎么撩，也算是过得随心随性了。
先锋里的座椅摆设还跟暗涌一样，只是装修完全地换了风格。余雪和黎曼选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屋内热气很足，余雪顺手就把外套脱了下来。
刚才在外面没看到，现在黎曼才看到余雪穿得是吊带裙。细细地带子挂在她白皙的肩膀，锁骨的位置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吊坠。
“余雪，你不应该做金融，你啊该进演艺圈儿。都不用怎么打扮，绝对当红小旦。”
余雪笑笑：“黎姐你别取笑我了。”
“黎姐看人很准的，你没看到，你进来之后，有好几个男的都盯着你，看半天了。”
说完，还半开玩笑地感叹：“哎，黎姐这魅力都被你抢走了。”
余雪不知怎么回话，只笑了笑。除了要工作或者探讨学术问题，她不是一个擅长聊天的人。
黎曼点了一杯血腥玛丽，余雪不知道喝什么，也点了一杯一样的。
“对了，”黎曼迫不及待地开口，“你觉得顾宇辰这个人怎么样？”
余雪刚刚抿了一小口酒，听到问题，没注意，咳了几声。
黎曼不忘开玩笑：“不至于吧，顾宇辰这么让你反胃。”
余雪摇头：“不是不是，呛到了。黎姐问的是他人怎么样？”
“是吧，我是在读MBA时认识他的，当时就只是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黎曼那时是个理性的人，而且她事业在上升期，不可能因为一个有好感的男人，轻易放弃什么，所以什么也没做。
只是后来年纪越来越大，和顾宇辰在几次大型的会议上，又有过一两次见面。她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曾经熄灭的好感。
余雪不知道怎么回答黎曼，只说了自己对顾宇辰的印象：“他挺好的，事业成功，认真负责。”她没有提及自己和顾宇辰的关系，也不知如何提起。
黎曼脸色有些阴郁，手指拨弄着酒杯，苦笑了一声：“我活这么久，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揪心。”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先锋酒吧的特色之一是，每晚都有特定的主题，今晚的主题是暗恋。真是应时应景。
“余雪，你有暗恋过谁吗？”黎曼问完又说，“我敢肯定的是有很多人暗恋你。”
余雪摇摇头：“没有。”
“你说我都已经要奔四的人了，怎么突然玩起暗恋了？”黎曼的问句像是在问余雪，又像是在问自己。
“可能突然意识到时间流逝了，不想让自己后悔吧。”余雪的话像是在说黎曼，又像是在说自己。
突然，刚才舒缓的音乐被一首有强烈鼓点的歌代替，舞池里不断涌进了躁动的男男女女，他们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舞动着身体。
这里是夜晚释放压力的场所，仿佛生活中的不快和痛苦，都随着嘶喊和扭动，全部消失了一般。
黎曼今天敞开了话匣子，跟余雪聊了很多，从童年到现在，从上学到公司。不知不觉，余雪已经有些晕眩，身体也感觉有些轻飘飘的。黎曼则已经完全喝多了。
余雪架着黎曼走出酒吧时，左右看了看路，然后拿出手机，打算叫车。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又关上，顾宇辰走了下来。
他径直走到余雪身边，架起了黎曼，就往后座走。
“走吧，我送你们。”
看着黎曼被架进车里，余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车。自从上次酒桌上，对大家撒谎了他们的朋友关系，她一直不敢面对顾宇辰，担心尴尬。
余雪上车，扶正了黎曼的头，替她捋了捋头发，心想，要是黎曼知道现在自己在顾宇辰车上，估计会后悔喝醉了吧。
顾宇辰问：“黎曼家地址？”
“不知道。”余雪看着黎曼不省人事的样子，估计也是问不出了，“把我们送到我家就行了，润华公馆。”
“好。”
汽车缓缓开动，车内很安静，时不时听见黎曼沉重地叹气声。
“谢谢你。”余雪说。
顾宇辰听到她的谢谢，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自从回国，她就一直在努力地疏远他们二人的距离。
“不用客气，我也是刚好路过，举手之劳。”
城市夜色迷人，不久车就开到了余雪楼下。顾宇辰和余雪一起开车下来，然后打开另一侧的后座门，一起架起睡着的黎曼。
余雪说：“我自己就行了，麻烦你了。”
顾宇辰看她瘦瘦的身体，还是有些担心：“确定不用帮忙？”
余雪的“不用”二字还未出口，脚下的高跟鞋没踩稳，马上就要倒下去。
突然一只手有力地撑起了她，自己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黎曼的身体似乎也被接住。
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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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陆哥哥男友力爆棚，要宣扬主权了~，嘻嘻。
黎曼真是错过了一个亿！！感谢在2020-05-23 10:09:06~2020-05-24 13:0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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