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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今天跟葛江说好，要去队里，了解一下案件的细节。虽然案件都侦破了，但是还有许多扫尾工作需要进行。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想去见一见张世。
余雪也有一些项目需要写调研报告。
二人吃完早饭，一起出了门。刚下楼，就看到赵大爷牵着狗经过。
赵大爷上了年纪，走路慢，他养的泰迪狗也走得比一般的狗慢。
狗通人性，跟在主人身边久了，自然就熟知了主人的习惯，有了默契。
卷毛的泰迪，迈着小步，偶尔停下看看主人的意思，然后再接着走。
余雪看着老人和狗，这画面莫名地让她的心暖暖的。
也许是因为这偌大的世界，每个灵魂都显得那么孤立无援。如果能被这默契紧紧地联系起来，互相取暖，也许就能在冷酷的天地间走得更远些。
赵大爷转身就看到了陆阳和余雪，笑着打招呼：“阳子，好久没见你回来了？是不是最近又忙大案子了？”
“嗯，刚忙完一个。”陆阳笑着回答。
赵大爷又看到了他身旁的余雪，多看了几眼，说：“上次就是你来的吧，我记得你！”
老人身体健硕，说话底气也十分地足。
余雪腼腆地笑了笑：“嗯，我也记得您。”
余雪生得漂亮，阳光照在她脸上，皮肤更显白嫩。赵大爷又对陆阳说：“你小子有福气！”
说完拉着狗就接着散步去了。
陆阳侧过脸，低头看了看余雪。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余雪也抬起头看着他。
男人笑得别有深意。
“你笑什么？”余雪问。
陆阳的笑更大了，牵起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抬脚就往前走。
他喉结突出，侧脸线条凌厉，目光笔直地看着前方。余雪的手被他握着，藏在口袋里。
陆阳边走边说：“这么多年，没白等。”
幸好没有错过你。
陆阳去队里之前，先去见了候战。因为他和张世的关系特殊，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队里也是人人皆知。
为了避嫌，他是不应该见到张世的。
“陆阳啊，身体恢复怎么样了？”候战慢慢地说。
“差不多了，马上就能回来工作了。”陆阳身姿挺拔，衬衫扎在藏蓝色的制服裤里，更显得腰窄腿长。
“候局，我想见见张世。”陆阳开口。
候战略低了下头，他也听说了队里关于陆阳和张世的传闻，此刻有些犹豫。
“陆阳啊，你也知道队里的规定，有亲属关系的都要避嫌，”候战慢慢开口，像长者一样，带着耐心，“当然了，你和他也不一定就有关系。”
陆阳听了，不知道回些什么。
候战弯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名片，推到陆阳面前。
“我有个朋友是做司法鉴定的，我刚给了他你和张世的血液样本，希望你见谅。还有，结果今天应该就能出来。”
陆阳看到面前的名片上写着司法鉴定，还有一个人名和一串电话号码。
他理解候战的做法，虽然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拿他的血液样本，但是因为他和这件案子的关系密切，如果他和张世真的是亲兄弟，局里也得严谨对待，排除他的嫌疑。
这是对案件、对陆阳负责任的做法。
陆阳走出刑侦局的大楼时，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暗了，冬天天黑得格外早。路上的行人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只有口鼻眼睛露在外面。
陆阳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名片，看着上面的电话，发起了呆。
自从长寿山那晚之后，也许是不想面对，他很少刻意去想那天的事情。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和张世是不是有血缘关系。毕竟这样一个他渴望抓捕了很多年的人，如果真的是他的弟弟，对他来说算是颠覆人生的事情了。
他想起那晚他突然地上前，替张世挡住了那一颗子弹。当时做的时候，没有细想，只是下意识觉得有防弹衣，可以挡一挡。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有些后怕，那样黑的环境，如果特警的子弹再偏一点，中弹的可能就不是肩膀了。
人有时候还挺复杂的，如果让现在清醒的他再做个决定，他可能会犹豫上很久，仔细地分析衡量。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发生的就发生了。而且好多事都是瞬间发生，反应全靠当时那一瞬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拨通了那个号码。
几声嘟声之后，电话接起。
“喂，你好，我是刑侦大队的陆阳……”陆阳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好，陆队长，你的结果出来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取就行了。我们的地址是……”
为了保护隐私，亲缘鉴定结果是封装在一个档案袋里。陆阳拿了档案袋，坐在鉴定处的待客厅。
这里有几张沙发，几把椅子，因为接近下班，接待处只有他一个人。
他慢慢抬手，撕开封条，打开档案袋。机械地做着这些事情，头脑一片空白。
里面只有一张A4纸，写着一些专业的术语，陆阳找到结论的那一栏。
一个个汉字看在他的眼里，陆阳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像是终于卸下了负担，却又感觉背上了另一层责任。
余雪回到家后，随手拿了换洗衣服，打算先洗个澡。
她走到镜子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昨晚上出门前化的妆还残存了一些。眼线微微还能看到，眼影已经很淡，口红也早就没了。
她抬手摸了一下嘴唇，有些肿肿的。脑中不自主地想起了昨晚上的情景，脸上又传来了熨烫感。
从抽屉里拿出了化妆棉，倒上了一点卸妆油，慢慢地擦拭着。
擦到脖颈附近时，她注意到一小块红色的印字，以为是口红，她用力地擦了几下，发现还没擦掉。
再仔细试了一会儿之后，她才看出，那不是口红。
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毛细血管涨裂后产生的印记，她仿佛能感受得到男人火热的身体和温软的嘴唇。
刚压抑下的燥热又一次浮上心头。
她放弃了，干脆随意地擦了擦，准备去洗个澡。
花洒的水倾泻而下，她闭着眼呼吸了一会儿，才感觉心中的热被平息了些。刚要去拿沐浴露，她又看到了自己胸前和腰腹处多出了许多一样的红印。
……
虽然她和陆阳高中时就已经发生过一次，但是那时他们谁都没有经验，动作生涩，体验并不好。
而且，那时年纪小，再加上学校家庭的教育，总觉得羞于谈起男女之间的那件事。
十七岁的年纪，她早已经记不得那晚的细节，只是朦朦胧胧残留下一种氛围。
所以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余雪梦里的那晚也都是没有细节的，像是被浓雾遮盖着，醒来也有种不畅快的感觉。
她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她回想了下，自己似乎除了陆阳都没有拉过别人的手，更别说肌肤相亲。
那时的少年已经是成熟的男人，她也不再是懵懂的小女生。
昨晚的情景像是电影回放一样，不断充斥着她的头脑。她仔细回想着，他们配合得还挺和谐的，像是已经熟练，却又带着新鲜的刺激。
温热的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在了她纤细的锁骨上，一路向下。因为长期坚持锻炼，她有很明显的马甲线。
任由自己的思维混乱了一会儿，她才想起了早晨李琴的电话，有个留言她还没有听。
她擦干身上的水，水分蒸发带走了身体的热度，阵阵凉意传遍全身，她才感觉回到了正常的自己。
洗完了澡，她感觉嗓子很干，走到琉璃台边，手机已经充满电了。
她拔掉充电线，点开李琴的留言，公放。
她打开冰箱准备拿一瓶冰水，手刚抬起，就听到李琴急切的声音传来：“雪雪，你爸不行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收到留言就快来吧。”
余雪身子瞬间就僵在了原处，李琴的声音还在继续，语气从一开始的急切变成了无奈，最后似乎还有些哽咽：“这次恐怕熬不过去了，我也是觉得有必要给你打个电话，虽然我们以前有些做法做得不好，但是亲人还是亲人。”
最后李琴似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留言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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