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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西沉，星光渐次亮起，夜色笼罩了大地。欧阳卓仍然站在山岬上，痴痴地望着夜空。

　　零留下的那个耳机没有声音，他已经试了无数次。零，是在骗他吗？是不是下一秒，零就会像以往的一千零一次那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天空没有答案，大海也没有答案。过去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天幕由漆黑变成了深蓝，再由深蓝一点点变成了淡青，零依然没有出现。

　　“汪汪，呜……汪汪。”逗逗像是发觉了什么，仰起头对着天空一阵狂吠。

　　欧阳卓转过视线。视野中，一道橙黄色的流光从天幕中斜斜划过，好像是一颗流星。据说，看到流星时许下愿望，就会变成现实。欧阳卓急忙把双手合到胸前，但没等他想好祷词，流星就消失了。

　　“那不是流星。”杰西卡的声音在欧阳卓背后响起，“那是坠回大气层的军事卫星，零，成功了。”

　　成功即意味着零的死亡，欧阳卓微微一颤。

　　“卓。”零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欧阳卓惊喜交加，抬起头四下张望，却看不到零的身影。欧阳卓迷糊了一阵，然后忽然明白了，是零送给他的耳机在说话。

　　“我就要走了，卓，不要难过，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我也一样。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活得更久一点。另外，要记得我哦，在你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不许把我忘掉。”

　　零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时，已经变得低沉了许多：“下面这首歌，是我唱给你听的，希望你喜欢。”[1]

　　音乐响起，如滴滴清泉流向心田：

　　IfIcouldsavetimeinabottle（如果我可以把时光保存在瓶子里），

　　ThefirstthingthatIliketodo（我想做的第一件事），

　　Istosaveeverydaytilleternitypassesaway（就是保存每一天，直到永恒消逝），

　　Justtospendthemwithyou（然后与你一同分享），

　　IfIcouldmakedayslastforever（如果我可以使时光停驻），

　　Ifwordscouldmakewishescometrue（如果言语可以使梦想成真），

　　I'dsaveeverydaylikeatreasure（我会把每天像宝藏一样保存下来），

　　AndthenagainIwouldspendthemwithyou（然后，再次与你分享），

　　Butthereneverseemtobeenoughtime（但是，时间似乎永远不够），

　　Todothethingsyouwanttodo（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Onceyou'vefoundthem（一旦你已察觉），

　　I'velookedaroundenoughtoknow（四处寻觅，我已明了），

　　Thatyou'retheoneIwanttogothroughthetimewith（你就是我想要一起共度时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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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婉转，由悠扬渐趋低沉，最终一点点消散在了海风里。不知不觉中，欧阳卓已经泪流满面。

　　又一道流光拖曳着长长的尾焰从空中斜斜坠下，几乎横贯了小半个天幕。卫星残片在空中拖曳出的烟焰尚未消失，更多的光焰从天幕中坠下，飞坠而下的光焰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天空。漫天烟火交织，如同一场洗涤大地的流星火雨。

　　深空失去了对军事卫星的控制权，那是它被终结的证明。

　　杰西卡走上前来，轻轻依偎在欧阳卓肩头：“我们赢了？”

　　“不。”欧阳卓擦掉泪水，纠正了她的话，“我们活下来了。”

　　太阳缓缓升起，海面上闪耀着千万道金红色的波光。零离去了，但她给人类留下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释

　　[1]（《时光宝瓶》），美国已故民谣歌手吉米·克罗斯所创作的歌曲。 人机战争（第3季）：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