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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兰听完了张汉磁讲述的故事,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曾经困扰她的诸多疑团也解开了。张汉磁受的是皮外伤,年轻人体质好,伤口愈合得也很快。两个人在这段朝夕相处的时间里,彼此间产生了依赖和亲近感,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清楚,是和谐的甜蜜,是无言的默契,还是难以割舍的牵挂?总之,他们内心深处有了共同的向往,那就是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然而,一个电话打破了周雅兰平静的心。来电显示是父亲的手机,但是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文月轩,你父亲已经被我抓了起来,你要是想让他活命,从那个张汉磁的手中偷出银行保险柜的锁匙和密码……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自己看着办。”
周雅兰呆住了,要不要去报警?不可以,她在电视台里工作,经常看到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撕票的新闻,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不能出一点差错。其实她早就知道张汉磁把宝石锁进了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是从他的日记本里看到奇怪的数字排列后猜到的,银行保险柜向顾客开放的并不多,一定是离冯璞玉的旅馆最近的那一家。问题是怎样拿到张汉磁手中的保险柜锁匙,趁他熟睡的时候或许有下手的机会,可是她怎么也下不了这个手,这件事她一旦做了,他们之间无疑将变成仇敌,这些天建立起来的感情将荡然无存了。她感到很迷惘,情绪突然低落下去,饭也咽不下。
张汉磁是一个何等敏感的人,很快察觉到了对方有难言之隐,几次试探却找不到答案,“你该回去了,台里没有催你回去吗?”
周雅兰连忙摇头,“没关系,我刚才打电话过去了,说感冒了,怕是HN1流感,暂时住在医院里观察。我等你的伤口完全好了再回去,实在是不放心。”
张汉磁挥了一下受伤的手臂说:“已经好了,我们两个一同回去吧,酒吧里的举老板整天打电话催我回去,说顾客们想我想的要疯掉了,呵呵,夸张。”
周雅兰知道这一离开就没有机会了,“你,你不喜欢这里安静的生活吗?我可是想多待几天,就这样坐在阳台上,看日出日落,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张汉磁何尝不是这样想,可是这种境界已经悄然被打破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尔虞我诈和你死我活的争斗,“是啊,我现在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躲在偏僻的农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虽然贫穷却其乐融融,那才是最真实的快乐……”
在后面的几天时间里,两个人谁也没提‘走’字,不过内心已经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心怡淡泊了,各自都有沉重的心事。
张汉磁似乎能够看穿周雅兰的内心世界,如果将来要寻找一个可以和他配合的心灵魔术的搭档,她一定是最佳的人选。那么周雅兰能不能看穿他的心思呢?她可能还需要相当多的努力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有一天,张汉磁终于做出了一个让周雅兰吃惊的事情,那就是把保险柜里的锁匙随意地放在了换洗衣服的上衣口袋里。周雅兰把衣服放进洗衣机的滚桶之前,总会掏一下每一件衣服的口袋。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心跳加速了,自己该怎么办?这个锁匙外观很特别,她做品宝栏目多年,接触过多种保险柜钥匙,相信不会认错的。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身不由己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周雅兰决定离开了,他没有勇气当面向张汉磁告别,选择在他睡午觉时悄悄地离开,在桌面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其实她走出房间的时候,张汉磁并没有入睡,轻盈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声声敲打着他的心房。
人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有一种失落无从说起,有一种迷惘难以压制,他感到窒息和压抑,精神快要崩溃了,他伸出手来打开了床头的收音机,这个时代听广播的人已经很少了。里面正在播放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更加煽动了他悲切的离愁,歌词是: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滴下了伤心的眼泪。
然而伤心总是一阵风,坚强的人自己会回到现实中来。张汉磁洗了一个热水澡,开始准备离开这里了,要去什么地方他还没想好,举老板的酒吧他是不想再回去了,怕给他带去灾难,想必那个高灯正在四处寻找他,殃及恩人的事情怎么能去做呢?
说来,那个高灯真是神通广大,已经追到东郊里来了。张汉磁一露面就被他布置的人发现了,眨眼之间把他围了起来。这里比较偏僻,看来有把握在警车赶到之前把他给带走。张汉磁已经有了准备,“你们群涌,那就不要怪我出手毒辣了!”说着发出了十几枚小针,他并不想出人命,每只针都打在对方的手腕和膝关节上。
那些人来不及掏枪就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住在这里的居民们看见了,开始以为有人打架,后来都说是在拍电视剧。这时候高灯走了出来,“好小子,你比你爹厉害多了,倒是块苗子,看能不能过我这一关,来!”说着拉开了架式。
这是两代高手第一次正面交锋,张汉磁见对方不拔枪,自己也不再用暗器了,也摆出了架式,“高灯,你不找我,我也是迟早要去找你的,你我一战在所难免!”说着迎了上去。
两个就打开了。两个人都是灵巧型的,打斗起来大有龙腾虎跃之势,时而从对方的头顶跃过,时而又从对方的胯下穿过去。围观的人都看傻了眼,“原来电视里的武打场面都是真实的呀!真过瘾!导演和摄像哪儿去了?”
人群里有明白人,“嗨!现在都采用微型摄像机……”
张汉磁接了十几招,感到力量明显不如对方,这样打下去自己会很被动,于是决定示展一套幻影魔术,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透明而柔软的类似胶皮一样的东西。接下来发生了奇迹,高灯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张汉磁,而且分辨不出哪一个是真人,高灯左打一下落空,右击一下还是落空,简直是太神奇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觉得很好玩,“这就是特技吧?会分身数,会不会是两个双胞胎演的呀?拍戏原来这么好玩,怪不得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当演员……”
张汉磁知道自己打不过高灯,必须逃出他们的重围。他看准时机飞身踢了高灯的后背,趁他一个踉跄,迅速向外冲去,这时高灯那些受伤的手下站起来围堵他,他的身法极快,加上幻影做掩护,把十几个人引向了一个点,他们扑到的只是一张胶皮,还死死压着不放。张汉磁眨眼间已经没了踪影。
高灯把眼睛都给看花了,“这是什么功夫?难道我高灯的克星就是他吗……”
周雅兰回到家里,连保姆也不在了。她马上给文月轩打去了电话,让他到家里来见面。文月轩如约而至。他见到周雅兰表情诡异,“怎么样?锁匙和密码都到手了吗?缺少一样,你爸爸的命就没有保障喽~~”
周雅兰十分厌恶这个人的傲慢之态,“东西都齐了,你必须先放了我爸爸。”
文月轩立起食指摇摆,“不不不,你必须先把东西给我……”
周雅兰当然信不过他,“我怎么知道我的爸爸还活着?”
文月轩说:“我来的时候,把他的手机还给了他,你现在可以打个电话证实一下,也听一听你爸爸的想法……”
周雅兰连忙拨号,接电话的果然是她的父亲周庭方,“雅兰啊……是不是爸爸再也见不到你了呀?”还哼哼地哭泣。
周雅兰也哭了,“爸,东西我已经搞到了,要不要现在就给他?”
周庭方在电话里显得非常兴奋,“给,马上交给他……”
周雅兰关上手机把钥匙给了文月轩,“听说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骗不了你。”
文月轩接过锁匙,又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密码呢?用嘴说也可以,多长的数字我都能记得住,就这一点本事。”露出得意的表情。
周雅兰把一张纸条拿了出来,“这是我在张汉磁的日记中抄录下来的。密码数字是打乱的,我是没有能力把它们复原,但我想里面一定有规律可寻。”
文月轩展开纸张,上面果然有四组奇异的数字排列:“mp2648657543”他一时感到迷惑不解,翻着眼皮对周雅兰说:“这也叫完成了任务?”努努嘴说:“好吧,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可以见到你爸爸了。”说着拍响了手掌,“啪啪啪。”
让周雅兰吃惊的是,周庭方和家里的保姆小蔚从收藏间里走了出来,她再愚钝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顿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爸爸!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周庭方立刻向女儿赔罪,“雅兰,这的确是一个损招,都是你文叔叔想出来的……不这样做,你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吗?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亲情高过一切啊——”
周雅兰气得直发抖,“你们都已经是这把年纪的人了,不知道自重,简直是恬不知耻!我去公安局告发你们!”
周庭方赶忙上前拦住了她,“雅兰啊,千万不要冲动,你一张嘴,那颗‘斗转星’指不定是谁的了,你爸爸还得去坐牢,你有一个入狱的父亲,以后还怎么在电视台里混下去?同事们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你?要长脑子……”
文月轩给周庭方泼冷水,“老兄啊,不要高兴太早,密码的数字是打乱的,光有一把锁匙顶个屁用啊?”故做为难之态。
周庭方扯过纸条看了看,察看文月轩的表情,“这个不是你的专长吗?这些年不是专门下过工夫吗?发挥一下你的强项,一定没有问题。”
文月轩是想以此做分脏的筹码,“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等‘斗转星’出手后,要多分给我一成,可不可以呀?”
周庭方当然不答应,“这些东西都是我女儿搞到手的,答应给你三成,已经很多了……我敢肯定‘斗转星’是一个世间罕见的蓝钻,三百五十克拉呀,就是透明钻石也没有这么大颗粒的,至少可以卖到五十个亿。你拿三成是那是什么概念?十五个亿呀,知足吧……没有我,就是把东西白给你,你也没有能力卖出十个亿的价钱来,我才是京城最权威的珠宝鉴定专家,你明不明白?你去,这个东西全归你了,你一个人去取吧,我不要了……”惺惺作态。
文月轩当然知道周庭方在收藏界的份量,马上收去了傲慢的态度,“三点五总可以吧?老兄,你要是不加一点,我的灵感激发不起来呀?”
周庭方无奈地挥了一下手,“嘿!你这个财迷。好吧,我答应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搞定啊?一定要赶在那个小子发现以前把东西取出来,不然咱们两个又白忙活一场。”
文月轩竖起一根手指头,“一个小时,让我静一静,你们都回房间里去,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吧?”
周庭方就拉着女儿回里屋,又瞪了一下小蔚,“去……”
小蔚像一只受惊吓的小鹿跑到厨房里去了。
张汉磁回到市区内,不知道脚步该往哪儿迈,冯璞玉的旅馆不能再去了,因为那个易兴国实在是太可疑,他猜到是这个人出卖了他。他买了一部手机,先给潇竹儿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潇竹儿又恼又喜,“你这些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给你打过好多次电话,为什么总是打到陌生人那里去呀?对方还说是你的朋友,让我过去,我才没有那么傻,那个人的声音好吓人,一定是个贼,你的手机被人偷了吧?”她的想像力还挺丰富。
张汉磁顺水推舟,“是啊,是啊,想不到京城里也有贼……”
潇竹儿的嘴很快,每次都是喋喋不休,“你换了手机怎么不早一点给我来电话呀?我去过几次举老板的酒吧,我听韩非子说,有好几家传媒公司的人去找过你,要把你挖去包装,听说电视台也派人去过……你马上就要变成名人了……”
潇竹儿从来不说谎,张汉磁相信她,“出名有什么好的?连上厕所都有记者盯梢,我不想再回那里了。”
潇竹儿忙说:“你现在人在哪里呀?是不是没地方去了?你等在那里,我去见你……”
张汉磁告诉了她,现在只能借助潇家的势力了。他陡然想起还没有给母亲打电话,连忙拨号。话筒里曾玉芬显得十分焦急,“汉磁,是你吗?你没有出事吧?我给你打电话,怎么像是那个高灯的声音啊?我还以为你被那个牛人给害了……我已经到了京城,马上就下火车了,你快点赶过来接我,好多年不出门了,到哪儿都晕……”
张汉磁心咯噔一下,“妈,您来干什么呀?好,我马上去接您,站在出站口不要动……”
这时候潇竹儿自己开一辆车来见他了,“嘿,快上车!”
张汉磁一看,也是一辆红色的宝马车,“这好像不是公司里的车。”
潇竹儿得意地说:“周雅兰有的我也要有。嘿,驾照都搞到手了。”
张汉磁正好用这辆车去接母亲了。 鉴宝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