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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阿拉姆·哈尔法(5)

燃烧的密码 (英)肯·福莱特 8700 2021-04-06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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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尔夫用同样的方式吻着艾琳。艾琳没有拒绝。然后她感觉索尼娅的手摸着她的下巴。索尼娅把艾琳的脸转向她,吻了她的嘴唇。

  艾琳闭上眼睛,想:这不会伤害到我,这不会疼的。

  这感觉并不疼,但很奇怪,被另一个女人的嘴温柔地亲吻。

  艾琳想:不管以什么方式,我得掌握控制权。

  索尼娅把她自己的衬衣拉开。她有着棕色的大胸脯。沃尔夫低头含住一个乳头。艾琳感觉索尼娅在把她的头往下压。她意识到她应该跟着沃尔夫做。她照办了。索尼娅呻吟起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索尼娅享受。这显然是她的幻想,她的情结。那个正在喘气和呻吟的人是她,而不是沃尔夫。艾琳担心沃尔夫会随时中断离开去操作无线电。她一面机械地动作着和索尼娅做爱,一面在脑海里搜肠刮肚地想着让沃尔夫被情欲冲昏头脑的方法。

  但眼前的场景实在太愚蠢,太荒谬,以至于她能想到的事情都显得滑稽可笑。

  我得让沃尔夫远离那台无线电。

  这一切的关键是什么?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她把脸从索尼娅身上移开,开始吻起了沃尔夫。他也扭头和她热吻起来。她摸到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两腿中间。他深吸了一口气,艾琳想,他总算提起兴趣来了。

  索尼娅试图把他们分开。

  沃尔夫看了一眼索尼娅,用力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艾琳惊得倒抽了一口气。这就是关键吗?这一定是他们玩的游戏,一定是的。

  沃尔夫把注意力放回艾琳身上。索尼娅试图挤进他们中间。

  这次艾琳给了她一个耳光。

  索尼娅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

  艾琳想:我成功了,我猜到了这个游戏,现在我说了算。

  她看见沃尔夫看了看他的手表。

  她突然站了起来。他们俩瞪着她。她抬起胳膊,然后缓缓地把裙子提起来,拉过头顶,扔到一旁,只穿着黑色内衣和长筒袜站在那里。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双手在两腿间和胸脯上游走。她见到沃尔夫的表情改变了:他的镇定自如不见了,他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她,眼里写满了欲望。他神情炽热,如痴如醉。他舔了舔嘴唇。艾琳抬起腿,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踏在索尼娅胸口,把她往后一蹬。然后她抓住沃尔夫的头,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索尼娅开始亲吻艾琳的脚。

  沃尔夫发出一种介于呻吟和叹息之间的声音,把他的脸埋在艾琳的两腿之间。

  艾琳看了看手表。

  零点到了。

  二十三

  艾琳赤裸着躺在床上。她一动不动,浑身僵硬,肌肉紧绷,直直地盯着空白的天花板。索尼娅在她右边,脸朝下,四肢在床单上大咧咧地伸展开来,睡得正熟,打着呼噜。索尼娅的右手软软地搭在艾琳的腰上。沃尔夫在艾琳左边,面朝她侧躺着,迷迷糊糊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艾琳想:好吧,这事没要了我的命。

  这场游戏的主题是拒绝和接纳索尼娅。艾琳和沃尔夫越是拒绝她、虐待她,她就越有激情,直到最后关头沃尔夫抛下艾琳,和索尼娅做爱。这是一出沃尔夫和索尼娅显然烂熟于心的剧本,他们以前就这么干过。

  艾琳从中并没有享受到什么快感,但她也没觉得恶心或是受辱。她只是感觉自己被背叛了,被自己背叛了。这就像去典当情人赠予的珠宝,或是剪掉长发来还钱,或是送一个小孩去磨坊干活。她虐待了自己。最糟糕的是,她所做的事从逻辑上看,是她过去生活的顶点,离家出走八年以来,她一直在一个光滑的斜坡上慢慢下滑,斜坡的终点是成为妓女,而现在她感觉自己来到了坡底。

  抚摸停止了。她往侧面瞥了瞥沃尔夫的脸。他的眼睛合上了。他睡着了。

  她心想,不知道范德姆出了什么事。

  有地方出了问题。也许范德姆在开罗跟丢了沃尔夫的车。也许他出了交通事故。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没有范德姆照拂她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成功地让沃尔夫忘记了在午夜时给隆美尔发消息——但现在要怎么阻止他在另一天夜里发消息呢?艾琳必须去总司令部告诉杰克斯到哪里去抓沃尔夫。她得溜走,现在就走,找到杰克斯,让他把手下的人从床上叫起来……

  那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沃尔夫可能醒过来,发现她不见了,于是再度消失。

  他的无线电在船屋里吗?还是在别处?这也许会让一切情况变得不同。

  她记得范德姆昨晚提到了某个东西——那真的是几个小时前的事吗?“如果我能拿到《蝴蝶梦》密码的密钥,我就能冒充他发无线电……这能彻底扭转形势……”

  艾琳想:也许我能找到密钥。

  他说过那是一页纸,写着如何用书来加密信息。

  艾琳意识到她现在有了一个找到无线电和密钥的机会。

  她必须搜查船屋。

  她没动。她又害怕了。万一沃尔夫发现她在找东西……她还记得他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世界上的人分为主人和奴隶。奴隶的生命一文不值。

  不,她想,我可以在这里留到早上,然后我告诉英国人去哪里找沃尔夫,他们会搜查船屋,然后——

  万一到那时沃尔夫已经走了怎么办?万一无线电不在这里呢?

  那样一切都白费了。

  沃尔夫的呼吸现在缓慢而平稳:他睡熟了。艾琳手往下伸,轻轻地拿起索尼娅的那只手,把它从她的大腿上移到床单上。索尼娅没有反应。

  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碰着她了。这让她放心了不少。

  她慢慢地坐直身子。

  床垫上的重心移动惊扰到了另外两个人。索尼娅咕哝了一声,抬起头,转了个方向,又开始打起了呼。沃尔夫翻了个身,但没有睁开眼睛。

  艾琳缓缓移动着,警惕着床垫的每一点儿变化,让自己翻了个身,这样她可以面朝床头,用手和膝盖支撑身体。她开始辛苦地往后爬:右膝,左手,左膝,右手。她盯着那两张熟睡的脸。床尾似乎有几英里那么远。再细微的声音在她听来也犹如雷鸣。一辆驳船经过,水波带得船屋轻轻摇晃,艾琳在这阵扰动的掩护下迅速爬下了床。她扎了根似的站在原地,盯着另外两个人,直到船屋停止移动。他们仍然熟睡着。

  该从哪里搜起?艾琳决定要有条不紊地从前往后搜。船首是浴室。她突然意识到她本来也需要去浴室。她踮着脚穿过卧室,走进了浴室。

  她坐在马桶上四下打量。无线电可能藏在哪里?她其实不太清楚这东西有多大:手提箱那么大?公文包那么大?手提包那么大?这里有一个洗手池,一个小浴缸,墙上有一个橱柜。她站起来打开了橱柜。里面有剃须用具、药丸、一小卷绷带。

  无线电不在浴室里。

  她没有勇气在他们睡觉时搜查卧室,现在还没有。她经过卧室穿过帘子走进起居室。她迅速四下张望了一番。她觉得有必要抓紧时间,强迫自己要冷静和仔细。她从右舷开始。这里有一张矮榻。她敲了敲它的底座:是空的,无线电也许藏在下面。她试着把它抬起来,抬不动。她围着矮榻边缘看了一圈,发现它是被螺丝固定在地板上的。螺丝很紧。无线电不会在下面。接下来是一个高橱柜。她轻轻地打开柜门。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立刻僵住不动。她听见卧室里传来咕哝声。她等着沃尔夫分开帘子跳出来,把她逮个正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朝橱柜里看去。里面有一把扫帚、几块抹布、一些清洁剂、一个电筒。没有无线电。她关上门,又发出咯吱一声。

  她转移到厨房区域。她得打开六个小一点儿的橱柜。里面装着陶器、听装食物、平底炖锅、玻璃杯、咖啡、大米、茶叶、毛巾。在水池下方有一个垃圾桶。艾琳看了看冰柜,里面装着一瓶香槟。还有几个抽屉。无线电会小到能放进抽屉吗?她打开了一个。刀叉哗啦作响,仿佛在撕着她的神经。没有无线电。另一个抽屉:数目可观的瓶装香料和调味品,从香草精到咖喱粉——看来有人热爱烹饪。再一个抽屉:厨房刀具。

  挨着厨房的是一个带着可折叠台面的写字台,写字台下放着一个小手提箱。艾琳拎起手提箱。很沉。她把它打开。无线电就在里面。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一个普通而不起眼的箱子,有两个扣、一个皮质提手,还有加固的箱角。无线电装在里面尺寸刚好,就像是专为它设计的一样。箱盖的凹陷处在无线电上方留下一点点空间,那里有一本书。书的硬封面已经被撕掉了,好让它能放进盖子下的空间里。艾琳拿起书翻开读起来:“昨晚,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曼陀丽庄园。”这是《蝴蝶梦》。

  她翻看着书页。书中间夹着什么东西。她把书翻开倒过来抖了抖,一页纸掉到了地上。她弯腰把它捡起来。那是一串数字和日期,还有一些德语单词。这一定就是密钥。

  她手里拿着范德姆想要用来扭转战争形势的东西。

  突然之间,责任感让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没有了这个,她想,沃尔夫就不能给隆美尔发消息了。或者即使他用明文发了消息,德国人也会怀疑其真实性,并且担心盟军监听到了这些消息……没有了这个,沃尔夫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有了这个,范德姆就能赢得战争。

  她得逃走,现在就走,带着密钥。

  她想起自己还赤身裸体。

  她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她的连衣裙在沙发上,揉得皱巴巴的。她穿过船屋,把书和密钥放下,拿起裙子从头上套下来。

  床咯吱地响了一声。

  从帘子后传来的声音毫无疑问是有人起床了,一个身躯沉重的人,那一定是他。艾琳一动不动地站着,全身瘫软。她听见沃尔夫朝帘子这边走过来,然后又走开。她听见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没有时间穿内裤了。她拿起她的包和鞋,还有夹着密钥的那本书。她听见沃尔夫从浴室出来了。她走向舷梯开始往上跑,赤足踩在狭窄的木梯边缘很疼,但她也只能忍受了。她往下匆匆一瞥,看见沃尔夫出现在帘子中间,震惊地看着她。他的目光移到了地板上打开的手提箱上。艾琳转头看着舱门。舱门是用两根插销固定住的,她把插销拉开。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沃尔夫正朝舷梯冲过来。她推开舱门,手忙脚乱地爬出去。她刚站到甲板上就看见沃尔夫爬上了舷梯。她迅速弯下腰,抬起沉重的木质舱门。等沃尔夫的右手刚抓住开口边缘时,艾琳用尽全力把舱门往下一摔,砸在他的手指上。他疼得大吼一声。艾琳冲过甲板,又跑下跳板。

  就是这个:跳板,连接了甲板和河岸。她一跺脚,拎起跳板的一头,把它扔进了河里。

  沃尔夫从船舱里爬出来,脸上写满痛苦和怒火。

  艾琳看见他跑过甲板顿时慌张起来。她想:他光着身子,他没法来追我!他奋力一跃,跳过船的护栏。

  他跳不过来的。

  他刚好落到河岸边上,挥舞着胳膊试图保持平衡。艾琳突然冒出一股勇气,朝他冲过去,趁他还没站稳时,把他往后一把推进了河里。

  她转身沿着纤道跑起来。

  当她跑到纤道地势较低处、快要到街道那头时,她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她本来已经心脏怦怦直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发着抖,但当她看见沃尔夫滴着水裸着身子从水里爬到满是淤泥的河岸上时,她感觉自己又有了力气。天渐渐亮了,他这个样子追她追不了多远的。她转身朝街道上冲过去,刚跑起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强壮的胳膊紧紧地抓住了她。她绝望地挣扎着,刚挣脱就又被抓住了。她无比挫败地瘫软下来。在做了这么多努力之后,她想,在做了这么多努力之后。

  那人把她胳膊抓住,让她转过身,押着她朝船屋走去。她看见沃尔夫朝她走来。她又挣扎起来,抓住她的男人伸出一只手臂卡住她的喉咙。她张嘴想喊救命,但她还没叫出声来,那个男人就用手指往她喉咙里猛地一捅,让她干呕起来。

  沃尔夫走上前来,说:“你是谁?”

  “我是柯麦尔,你一定是沃尔夫。”

  “谢天谢地你在这里。”

  “你有麻烦了,沃尔夫。”那个叫柯麦尔的男人说。

  “你最好到船上来——哦,该死,她把那块跳板扔掉了。”沃尔夫沿河张望了一下,看见跳板漂浮在船屋旁边。“反正我已经湿漉漉的了。”他说完就滑下河岸,跳进水里,抓住木板,把它随手扔到岸上,然后再爬上来。他又捡起木板,把它架在船屋和河岸之间。

  “这边走。”他说。

  柯麦尔押着艾琳走过跳板,走上甲板,又走下舷梯。

  “把她放在那边。”沃尔夫指着沙发说。

  柯麦尔粗鲁地把艾琳推到沙发旁让她坐下。

  沃尔夫走进帘子,片刻之后带着一块大毛巾回来,接着用毛巾把自己擦干。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为自己赤身裸体感到难堪。

  艾琳惊讶地发现柯麦尔的个头这么小。之前从他抓住她的方式,她还以为他和沃尔夫身材差不多。他是个英俊的黑皮肤阿拉伯人。他不太自在地扭过头,不去看沃尔夫。

  沃尔夫把毛巾裹在腰间坐下来。他检查着自己的手,说:“她差点把我手指头砸断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艾琳。

  柯麦尔说:“索尼娅在哪里?”

  “床上。”沃尔夫头朝帘子方向一甩,“发生地震她都不会醒,尤其是在激情一夜之后。”

  艾琳注意到柯麦尔对这样的对话感到很不自在,也许是对沃尔夫的轻浮感到不耐烦。“你有麻烦了。”他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沃尔夫说,“我想她是为范德姆工作的。”

  “这我不知道。我半夜接到电话,是我安排在纤道上的人打来的。范德姆过来了,派我的手下去找帮手。”

  沃尔夫很震惊。“好险!”他说。他看起来很担心。“范德姆现在在哪里?”

  “还在外面。我往他头上砸了一记,把他捆起来了。”

  艾琳的心沉了下去。范德姆在外面的灌木丛里,受伤了,动弹不得——没有别人知道她在哪里了。所有的努力到底还是白费了。

  沃尔夫点点头。“范德姆跟着她到这里来的。这么说有两个人知道这个地方。如果我继续住在这里,就得把这两个人都杀了。”

  艾琳打了个寒战:他把杀人说得这么轻巧。主人和奴隶,她想起来了。 燃烧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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