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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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草帘,寒凉侵入,昏暗的山洞里,摇曳着微弱的残火。
“青,感觉怎么样?"来人身体强壮,腰部围着草裙,皲裂的大手,端着个粗糙的陶碗,大步流星走来。"看我今天带的什么,喝完你就有力量。”
“部落里怎么会有剩余的兽血?”掀开盖着的兽皮,瘦弱的男子缓缓起身,往余火堆里添两根枯枝。双手捧起陶碗,带着鼻音疑惑地问:“今日猎物大丰收吗?”
来人站在一旁没有正面回答,平静的说:“我找了巫,他说兽血里面有盐。”
黑暗中的火堆,残火与枯木缠绵,激烈角逐,迸发点点火星。在火的余光里,他下垂的手心带着刀伤和血污,但伤者并不在意,他温和地安慰道:“你喝完就会好起来的。”
拿着陶碗离开的时候,陶碗干净得就如同洗过一遍。
……
寒冷的石洞里,一个祛寒的小火堆,旁边散着七八根枯枝,还有破烂的黑背包和装水的破陶碗,一张石板当床上面铺着毛糙的草席子,兽皮蜷成一团,还有几个黄色的脏布袋,就这些填得石洞满满当当。
摇晃的残火,映照划着碳痕的洞壁。碳痕深浅不一,细数有214条。
张青想,原来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长时间。他小半的时间是在了解这个部落。其余时间都在生病,疾病康复后他的体质却越来越能适应这个世界了。
如果世界上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张青绝对不会去骑骆驼!!!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双休日,学校组织沙漠植树。他作为后勤,负责采买学生要种的树苗,胡杨,沙冬青,怪柳,梭梭树……
他见种子便宜,还拿自己工资,买了一堆种子。卖树苗的老板家,有个小孩,孩子听说他是要去沙漠植树,将自己收集的小袋树种,委托他带给沙漠。那个黑色的小袋子被随手放在了其中一个布袋子里面。
出发那天大卡车装载了四五辆,还剩一波小树苗种子以及一把老板赠送的小铲子。
张青把货物固定在骆驼身上,带上草帽,太阳眼镜,背包,脖子上挂条毛巾擦汗,骑上骆驼尾随卡车出发,身后还悠悠地跟着两只骆驼。
朦胧里一股热气袭面而来,热浪滚滚,明显的卡车印子在这一晃神的功夫里,全部消失不见了踪影。
张青张皇失措,猛然回头,面目惨白,空中诡异地浮出半只骆驼头,接着逐渐出现身子尾巴。在第三只骆驼头浮出时,他回过神咬紧牙关,快速调转骆驼行走方向。骆驼受到惊慌后退就这样回头消失了,绑着骆驼的绳子同时断开来。
…………
毒辣辣的太阳高悬在空中,周遭的空气炎热地扭曲了人的视线。太阳似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空气闷热,地面滚烫滚烫的。
张青看着断绳六神无主,无意间碰到口袋,迅速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无信号,时间是早上七点半。这是什么鬼地方?时空扭曲吗?还能回去吗?就连骆驼都不安起来,在原地踏着步子。
张青环顾四周,黄沙遍野,浑浊的热风里夹着沙粒。惚恍间某个方向出现黑黢黢的一片,像是山坡?之前分明什么也没有?但这里没什么食物也没水,能去哪里?
张青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往那个方向去。但又想万一离开后错过了回去的机会怎么办?他思索着在这个时空扭转的地方做上记号,方便下次来寻找。
他身上的东西少的可怜,头上有草帽,太阳眼镜,毛巾,穿着短袖,短裤,旅游鞋,裤子口袋里一个手机,半包烟,一只打火机,背包里就三瓶水,三袋面包,一包纸巾,三袋水果糖和巧克力。
他身下的骆驼背着四个黄色布袋种子,还有一把小铲子。每个布袋约六斤重,另外一只身上背着八个黄色布袋种子和四捆树苗,小树苗一捆三十根左右,一捆树根上带着的土有塑料袋包着。卡车拖走了大树苗,剩下的小树苗都放在第三只骆驼身上。
驮着树苗的骆驼,在张青面前喷鼻踏着步子。鲜活的树苗一下子吸引住他的视线,他想或许可以用树苗做标记?但沙漠的风,可能随即就会把它连根拔起?哎,那我能做些什么呢?多种几棵树?还是把黑色的背包留在这里?或许可以留几个布袋种子做标记?至少它比树苗重,只要风力不大,还有再见它的机会。种子一般可以放很久,树苗怎么办?一段时间不管,它们可能会死吧?张青天马行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张青在时空扭转的地方,用小产子挖了几下沙子,发现沙层并不厚,约十公分就可以看见黑土。小坑挖好后把胡杨树苗埋进去。他以前参加过一次学校组织的沙漠植树活动,埋多深给多少水,间距多少还是知道的。
张青种下了七棵树苗,有三棵胡杨,梭梭树,沙拐枣,沙冬青,红柳各一棵。没有选择继续种下去,因为离时空扭转的地方越远,沙层越厚甚至还挖不出黑土。
在挖土的过程中,他甚至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或许沙漠原本就没有黑土,它是时空扭转带特有的这才是真正的特殊标记。他把盖住黑土的沙层铲走,眼前的黑土呈现一条长约两米宽约十五公分的路,这很大程度上证实了他那荒谬的猜想。
或许是过于震惊,又或者是虔诚的期盼它能孕育生命。张青从八个布袋子上面解下四个布袋子,随意打开其中一个看见一个小黑袋。
他突然就想起来,当时那个小男孩的话,希望他能把种子带给沙漠让沙漠变得更好,那个男孩是个预言帝吧?
黑袋子里面的种子都大颗粒,形状颜色也多种多样。将种子散乱的洒在黑土上,把捆在一起的四袋种子,用沙层固定在黑土边缘。
最后,他吃了一袋面包,把瓶子里只剩两口的水,用来浇种子树苗。洒在黑土上的水立即被黑土吸收,带水露的种子被黑土掩埋在深处,带水的植物根部被黑土紧紧锁住。
两只骆驼发出的鼻响比以往大,张青抬头环顾,沙漠风变大了。他害怕出现沙尘暴,到时候在这片沙漠里会很难熬过去。
张青骑上骆驼,朝那片黑黢黢的方向出发。沙漠里风很大卷着黄沙刮得人脸生疼,庆幸的是没有遇上沙尘暴,也没有迷失方向。
直到天空披上晚霞,他才匆匆抵达,拿出手机看时间下午两点,气温36摄氏度。哎!手机也没用了。
这里的气温相当的不正常,白天气温很高,衣服他都拧了两次水。太阳下降,温度越降越低,到晚霞的时候,气温估计已经零下。
入目一片荒凉,整个大地像一张静止的墨画。张青骑着骆驼悠悠晃晃,一路上就连绿色植物都没见一颗。
灰黑色的土地,奇形怪状的灰色树丫,颜色还深浅不一。树枝上没有叶子,树皮皱缩,干巴巴的,用手稍使劲一掰,树枝枯脆很容易折断,里面居然是红心的,树皮还很有韧性的连在树枝。但显然都是些枯树保持着生前的姿态,仿佛是短时间内全失去了生机。
灰黑色的地面干裂,没有看见草,没有看见水流,也没有出现动物,就连虫鸣都没听见,仿佛一入画声音和生机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再往前走,峭壁巨岩,荒无人迹。
“咻~”一支长矛破风而来,凌空射中座下驼峰,骆驼受惊大嘶一声。
张青勒不住缰绳,瞬息之间,便失掉重心从驼背上摔落。骆驼惊慌前冲,张青手上缠着缰绳被它带着拖地,帽子眼镜毛巾散落在地。
一声怒吼,兽人动作敏捷。手握长矛,凶猛的扎向骆驼腹部,长矛坚硬,矛刃锋利,穿透兽皮带翻了整只骆驼,沉重的尸身震颤大地。
张青气喘吁吁,惊慌失色地看着面前高大的兽人背影,心想这是什么怪物。
黄昏下,张青在兽人转身时,匆匆扫上一眼,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轮廓深邃,右眼角有一道浅疤,五官整体看上去粗犷大气,一个火焰鸟展翅的图案,在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闪着红光若影若现,定眼一看又不见了踪影。
他上前一步,轻松地抽出骆驼腹部长矛,右手发力把兽尸抛到空中,然后单肩扛起快步离开。
“等等,你是什么人?”张青望着他矫健的身手,手撑着地勉强起身,顾不上自己灰土土面狼狈不堪。
一转眼,巨岩上依次跳下四个手持长矛的兽人,他们的打扮和离开的那个兽人类似,颈上戴着牙饰,上身□□皮肤黝黑,肌肉线条流畅,腰间围着兽皮,脚上穿着草鞋。
其中一个矮个兽人,朝骆驼方向扬起手作势准备投扎,但被他的同伴制止。
四个兽人发声时,叽里呱啦,张青听不懂,双方鸡同鸭讲,大眼瞪小眼。
好在张青,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对自己的什么敌意,倒是像对骆驼和树苗有些感兴趣。
他见天色昏黄,又好不容易才遇到活人,准备牵着骆驼和他们一起回部落看看。 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