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杰里迈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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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0年10月
罗杰在马车边骑马,与克莱尔和菲格斯同行。詹米不信任布丽安娜赶车载着他的孙子,所以坚持要去赶车。丽琦和玛萨丽坐在车厢里,布丽安娜坐在詹米旁边的座位上。
罗杰骑在马背上,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自从他到来以后他们就在讨论的问题。
“约翰,当然可以。”布丽安娜说道,皱眉看着充满活力、偎依在她披肩下面的孩子,“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来当他的名字。如果要用约翰——或许可以叫他伊恩呢?盖尔语里的伊恩就是约翰,我喜欢叫他伊恩,但是这样会不会太混乱了,一个伊恩表叔,一个是我们的小伊恩。”
“约翰和伊恩都不在这里,我觉得不会太混乱,”玛萨丽插言道,抬头看了看继父的后背,“你不是说过也想要用爸的名字吗?”
“是的,但是哪个名字呢?”布丽安娜扭转身子与玛萨丽说话,“不要詹姆斯,那样会很混乱。我也不太喜欢马尔科姆。至于麦肯锡,孩子已经姓麦肯锡了。那么,或许……”她瞥到了罗杰的目光,然后抬头朝他微笑。
“杰里迈亚怎么样?”
“约翰,杰里迈亚,亚历山大,弗雷泽,麦肯锡?”玛萨丽皱起眉头,反复说这几个名字,估量着它们。
“我很喜欢杰里迈亚,”克莱尔插话说道,“很有《旧约》的感觉。是你的名字之一,不是吗,罗杰?”她朝罗杰微笑,然后朝马车靠近,倾身与布丽安娜说话。
“而且,如果杰里迈亚太正式了,我们可以叫他杰米,”她说道,“听上去是不是很像詹米?”
罗杰的后背感觉到一小阵刺痛的寒冷,突然回忆起另外一个被母亲叫作杰米的孩子,那个孩子的父亲长着金色的头发,双眼就像罗杰的那样绿。他等待着,直到布丽安娜转身到包里翻找出干净的尿裤,然后把吵闹的孩子交给丽琦去照顾。他用膝盖顶他那匹马,催促它走上去靠近克莱尔的母马。
“有件事情你记得吗?”他低声说道,“你第一次和布丽安娜去因弗内斯拜访我的时候,你提前调查过我的家谱。”
“怎么了?”克莱尔朝他扬眉问道。
“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你可能也没有注意到……”他犹豫了,但是如果可能的话,他必须知道,“你当时指出了我族谱上有个被替代的人——那是吉莉丝·邓肯和麦肯锡的孩子,他被收养来替代另外一个夭折的孩子,然后养父母把夭折儿的名字给了他。”
“威廉·巴克雷·麦肯锡,”她立即说道,然后看到他惊讶的样子,她微笑了起来,“你家的族谱我看得很详尽,”她干巴巴地说道,“上面的每个名字我或许都能说得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脖颈上很不自在。
“是吗?我好奇的是,你知道那个养子的妻子叫什么名字吗?也就是我的六代曾祖母。我自己的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只有威廉·巴克雷。”
她噘嘴思索,眼睫毛垂到金色的眼睛上。
“知道,”她最终说道,然后看着他,“莫拉格。她的名字是莫拉格·冈恩。怎么了?”
他只是摇了摇头,震惊到无法回答。看了看布丽安娜,孩子半裸着躺在她的大腿上,湿软的尿布堆在她旁边的座位上——然后他回忆起了那个叫杰米的小男孩的湿滑肌肤和湿软尿布。
“他们的儿子就叫杰里迈亚。”他最终说道,声音特别低,克莱尔不得不倾身靠近才能听清。
“是的。”她好奇地看他,然后转头去看前面消失在深色松林里的蜿蜒道路。
“我问过吉莉丝,”克莱尔突然说,“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能穿越时空。”
“她有答案吗?”罗杰视而不见地注视着腰上的一只鹿虻。
“她说,‘为了改变事情。’”克莱尔朝他微笑,苦楚地扬起嘴角,“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答案。” 异乡人8:穿越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