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上潼警署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早晨黎月白是被热醒的,太阳透过玻璃房直直的照在二人身上,里头一股子闷热。黎月白是从季无渡肩头醒来的,季无渡歪靠在沙发上,头朝上仰躺着,黎月白蜷着腿,整个毯子都裹在他身上。
黎月白拿掉毯子,推醒了季无渡。
黎月白走出玻璃屋,站在天台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季无渡边打哈欠,边揉着眼睛也跟着出了玻璃房,“几点了?”
“八点多了。”
季无渡扭了两下脖子,似乎睡得不太好,“怎么在这就睡着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黎月白说。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
“喂,季哥,昨天你让我查的余又彩的身世背景,已经查出来了,果然不是余家辉夫妇亲生的。”
“好,我马上来。”
季无渡挂了电话,“走,下去洗漱下,马上去警署。”
“怎么了?”
“余又彩果然不是亲生的。”
两人迅速洗漱完,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警署。
一进门,徐渊就递上来一打资料,“余又彩事实上是余家辉夫妇买来的。”
“买来的?”
“据说还没满周岁就被卖给了余家辉夫妇。”
“余又彩的亲生父母还在不在世了?”
“早不在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季无渡拿着资料同黎月白一起进了办公室,不多时,负责调查监控的同事也将U盘送到了他们的办公室。
二人插上U盘,下午大约五点多的时间段,余又彩身穿一袭红色长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满面春风地从大厅推门出来了,好似一天工作的疲惫都一扫而光了。
她站在门口大约等了二十来分钟,二十来分钟内,她一直在对着小镜子描眉化唇。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稳,司机下车给她开了门,至于车子里坐的什么人,因为车窗太黑看不见。
二人关了视频,“这就是她生前最后一段视频了,这辆车子里坐的人,应该就是她新找的对象了。”
“车牌号你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
“徐渊,进来下....查一下这个车牌,要快一点。”
“好的。”
一上午的忙碌,季无渡两根手指捏着眉心骨上下按压着。到了中饭时间,傅从风风火火地从法医室来了刑侦科。一进门他就双手往季无渡桌上一撑,“重大发现。”
黎月白听罢,也从座位上站起身。
“初步判断,余又彩最开始的死亡方式是被注射某种药物,后来才被分尸的,她身上没有任何可见伤口,而这种药物,我们国内并没有流通,鄙人有幸听说过,印度锡金,这种药物盛产,是一种高浓度的致幻药物,一针管的量绝对能致死。”
“一种液态毒品?年轻人为了寻求刺激使用的一种药物?” 不知怎么的,季无渡一下子想到了他们从方问海那缴获的一箱子货。
黎月白没有开口,几乎印度锡金那四个字就让他闭口不言。
“哎?你怎么知道的?”傅从本打算来炫耀下,杀杀这小子的锐气的,没想到他竟然略有耳闻。
“我不但知道,我还缴获过一箱这玩意儿,不过被我们人美心善的黎警官把这好事拱手让人了。”季无渡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去瞥心不在焉的黎月白。
“在哪儿见过,这个药物来源至关重要。”
“哎?黎警官,你那张队长有没有把人抓住?”
听到季无渡突然cue到自己,黎月白才回过神,“我没有问他,我这就打个电话问问。”
说罢,他伸手掏出手机拨通了张之文的电话,顺便开了扩音“喂?张队。”
“月白?”那头张之文好像有点兴奋黎月白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忽又声音低沉下去了,轻轻地问,“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方问海怎么处置的?”
电话那头顿了有三秒,“他跑了,出境了。”
“出境了?”
“恩,我还没来得及带人去抓,他人就跑了。”
撂了电话后,季无渡来劲了,“我说吧,要是当时我们去把人给抓了,肯定不会让他跑了。你这张队长也不行啊。”
黎月白懒得反驳他,张之文的话一听就听出来了,方问海早跑了,可能在他们检测之前就跑了,不管谁去抓,都是捞个空。
又陷入了死循环,室内暂时安静了一会儿,黎月白开口了,“也就是说,提供这种毒品的人还在国内,能让暨兴和上潼同时出现这种药物,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这上潼附近。”黎月白说这些话都是有意缩小他们的查找范围。
“黎警官说得对,得到货的人不算什么,真正发货的人才是重中之重。”傅从觉得黎月白说得有道理,这种药品只要还在流通就说明,还有人在不断的提供。
季无渡:“要这么说起来,这事还得追溯到LUCA,提供者一定也在那栋楼里面。”
黎月白心里琢磨着还得去一趟那个地下交易场所找找那些人问问,宋正时和江序他都不想见,更不用提会去求他们帮忙办什么事,那些人自然是离的越远越好。
之前跟他一批训练里有个比他还小两岁的小孩,在跟宋正时之前是个流浪儿,有天宋正时在路上陡然看见他揍人的那副狠劲儿,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回去了。但是这个孩子从小就比较劣性,越是想管教越管教不住,跟黎月白一同训练的时候,一直因为不听服从而受到惩罚,黎月白看他年岁小,没什么心眼,直来直去的,在那样的环境里,他自然对这样的孩子多加关心,所以每次他被打之后,都是黎月白替他上的伤药。
所以,即使黎月白离开那个地方,跟这个叫做路和鱼的小子还是有丝丝往来,他算得上是黎月白在那个地方唯一的朋友了,其实除了路和鱼,原本还有江序,三个人当时是最为要好的,只是后来各自选择的路不同,导致分道扬镳。
路和鱼因为性子直,也不怎么听话,宋正时没敢把他安排在身边做事,怕他坏事,但是他又不会将他赶走,他知道路和鱼能吃苦能成大事,所以就把他送到上潼的地下交易点看场子,一些差不多的交易都是由路和鱼经手。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讨论着这种毒品,徐渊推门而入,“季哥,你让我查的那个车牌什么也没查到,这个车是租的租赁公司的,而租车的人明显是有意而为,用的假身份租的车,根本查不到身份。”
黎月白:“租车公司的监控呢?没有拍下租车人的面目吗?”
徐渊:“没有。”
黎月白:“经手办这个事的人,不能大概描述出租车人的样貌吗?”
徐渊:“这些我都问过了,这些拿钱打工的人办事都是打马虎眼,事情都是草草办了,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
屋子顿时又是陷入一顿沉默。
季无渡倚靠着桌边,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开口道:“那家子人肯定知道点什么,现在什么苗头都没有,只能去跟踪余家辉那几个了。”
黎月白:“余家辉老狐狸,老谋深算,他肯定会知道我们会监视他,但是他那个儿子,我看性格比较冲动,做事没什么脑子,跟踪他肯定会简单点。”
季无渡直起身:“你说得对,那个余又天一看就像个沉不住气的,实在不行,等他走夜路的时候,给他套个麻袋吓唬吓唬他,不怕他不开口。”
“季哥,咱是警察,做这种事不太合适吧。”徐渊在一旁搓了搓手。
“对了徐警官,他们现在不能离开上潼城,人是住在哪儿,你们查过没。”黎月白转头问徐渊。
徐渊:“查过,但是并没有查到具体位置,只知道在一片旧城区。”
黎月白:“好的,知道了。”
季无渡:“应该就是我上次跟踪过去的那片旧城区了。但是他们如果知道我们会监视他们的话,他们最先想到的应该是搬家。”
“不,不对,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搬家的?”黎月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什么意思?”徐渊和傅从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黎月白:“余又彩的房子,他们肯定会争,余又天整天无所事事,一定没工作,更不提有房子了。现在余又彩不在了,余又彩婆家也一个人都没有了,现在余家辉一家成了这个房子竞争者,按道理房子应该可以过户给孩子们,但是毕竟是孩子,还是得有监护人,他们几个必然是跑不掉的,但我看余生雪跟他们的关系,不像是会把房子拱手相让的样子,这个小孩是有想法的,这种时候,余家辉夫妇要做的应该是将孩子骗好,所以,我猜测他们过几天还是回来领尸体,而且说不定还会假意把两个孩子带走。”
洪以秀如果听到黎月白这顿分析,一定会把他带走当关门弟子。
傅从:“那照黎警官的意思,他们会因为想要房子而对自己亲人痛下杀手?”
季无渡:“人肯定不是他们杀的,但分尸就不知道了。”
傅从:“何以见得。”
季无渡:“你不是说了,余又彩的致死原因是毒品,这种毒品这么难得,像他们这种人能有机会碰到吗?我认为,杀了余又彩的人身份一定不低,寻常人是没有这种门路。”
傅从:“那现在要从哪一步开始查起。”
季无渡砸吧了下嘴,不长不短的叹了口气,“我还暂时还没想到。”
没多久,傅从和徐渊便出了门。
两个人翻了一下午余又彩公司附近以及租赁公司的监控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找到。
临近七八点,季无渡没有动身,黎月白倒是先站起了身,“我晚上出去下。我就不跟你走了。”
季无渡蔫蔫地从一堆档案资料中抬起头,“你去哪?”
“呃,见一个朋友。”
“你上潼还有朋友?”问完这句话,季无渡才意识到自己管得有点宽了,原本黎月白说完那句话,他回个“嗯”就完了的事,但是他脑子里就那么一闪而过地下原水那个跟黎月白从包间出来的男人,还有那个在黎月白公寓那等他的那个男人,突然他就是想搞明白,黎月白要去哪儿,和谁,干什么去。
黎月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愣了一会儿。
季无渡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你去吧,要车吗?车给你开。”
“不用了,不是很远,我打车。”
“没事,你开这辆,我正巧去对面取下那辆。”
之前他们开去泉江的那辆揽胜星脉终于想起来送去店里修整冲洗了,已经放了有两天了,想必是已经好了,黎月白也没有跟季无渡客气,径直走向季无渡的桌边,拿起Ghibli的钥匙往门外走去。
黎月白走后,季无渡咬着笔头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于是他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手机,将之前植入到黎月白手机的那段代码发挥起来了,“好吧,现在就来看看我们黎警官丰富的夜生活吧。”
黎月白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手机会被他追踪,他只考虑到了车子,毕竟他跟那边人的交集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所以在这件事上他还是十分小心的,他把车停的挺远的,自己只身往那巷子深处走去,那家不显眼但却非常混乱的夜店照常营业。
黎月白推门进入,地下一层是与外面夜店无异的酒水,香水,颓靡,地下二层却丰富的很毒品,枪支,女童,赌拳。
黎月白在一群好似毒蛇般眼神的注视下,推开了一扇门。 上潼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