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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竹从浩天歌的前胸,挪到了后背。
要去向何处?
浩天歌心里早有答案,那就是双塔镇。
说的具体一点,就是双塔镇的方家。
别忘了,浩天歌在巨青镇还有一个要吃饭的小鬼怪呢。
他估计,自己大部分时间还会待在巨青镇。
因此,一个即要安全,距离上又要合适的地方,就只剩双塔镇方家了。
这一路上,无论浩天歌怎样说自己累了,需要休息了,抱不动了,背不动了,都无济于事。
他只好背着小他三岁,平时很少见面,一见面就要打骂不停的表妹,一步步离开巨青。
浩天歌走在去往双塔镇的路上,听到背后表妹哭声渐渐消失,刚要开口问一句“是谁让你受了委屈?”,肩头传来阵阵鼾声……。
陆小竹终于找到令心神安静的一片净土,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
在浩天歌把陆小竹带走之后,段兴言越想越觉得不对。
陆小竹的表现明显是怕了抚河门,而并非是撞见了鬼饕餮。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他快步来到陆小竹的卧房,直接奔向她的床铺。
经过一番仔细寻找过后,竟然一根头发都没能找到。
段兴言愣在当场,整齐的被褥上,未发现一根头发,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陆小竹连续七日,未成在这张床上休息。
他忽然想起自己那日敲门,屋内传出椅子落地之声,再结合当前发现。
不难推断,段兴言敲门之时,陆小竹应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其惊醒。
猛然起身,不慎将身后的椅子踢到……。
段兴言想到这里,脑子都快炸开了,他怎么也想不通,陆小竹为什么要害怕抚河门?
于是,他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陆小竹曾经住过的房间,去寻找事件的真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女,来到抚河门的地界上,几日时间下来却对抚河门心生恐惧。
而抚河门全然不知陆小竹究竟是因何事、何人、何物才会心生恐惧。
如果,陆小竹回到京都,再与宰相老爹说上几句抚河门的不是。
往轻了说,治你抚河门一个招待不周的罪,抚河门没半点怨言吧。
那往重了说,仅凭宰相一职,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如果,真的这样。
那他这个主管外事的五象长老段兴言,便是陆小竹受到惊吓的众矢之的。
段兴言不敢马虎,只有先找到陆小竹恐惧的来源,才可以给出应对措施,令抚河门受到的伤害最小。
于是,他从陆小竹来到巨青,到消失一长夜,再到她一个人回来之间的事情,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反复推敲。
随着段兴言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一个可疑之处突然跳了出来。
那就是,在寻找陆小竹那夜,她所带的十名亲卫兵统一出发,却一个也没回来。
段兴言相信,即便是这些亲卫兵中途遇见了鬼怪。
就以他们平日里的训练强度而言,若是不想与鬼怪发生战斗,跑也能跑回来五六个,怎么就一个都没回来呢?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立刻赶往抚河门处理伤员的地方。
他希望,在这里能见到陆小竹的亲卫兵。
经过一番查看过后,这里只有三十几名抚河门伤员,并发现亲卫兵的踪影。
段兴言立刻拉住一名负责照顾伤员的抚河门弟子,问道:
“这几日来,有没有见过非我门内弟子的伤员?”
抚河弟子摇头道:
“回长老,未成见过。”
小弟子说罢,段兴言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
心里念叨“糟了……。”
如今的巨青镇,经过一场抚河弟子战饕餮,再经过五万兵士入巨青。
无论是巨青的街景,还是地形地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若是现在外出找寻这些亲卫兵的下落,可要比大海里捞针还要难上数倍。
段兴言一筹莫展的走出房间,沿路低头思索,并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李富贵。
李富贵则是童心未泯,见段兴言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便故意不发出声音。
等与段兴言相差一步后,猛然跳起来大叫一声:
“老段!!!!”
这一嗓子差点将段兴言的魂吓出了窍,他捂着心口呼呼的喘气。
李富贵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说道:
“你爹没教过你走路看路吗?”
段兴言捂着心口,等气喘匀了,缓缓说道:
“我没有爹。”
李富贵收起笑容,说道:
“人怎么能没有爹?难道你是粪坑里抛出来的?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李富贵这个人,仗着自己的化形进阶比谁都高,有时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段兴言等人早已习惯,很少与他计较此等小事,于是问道:
“你找我?”
“啊……,对!找你有件要事,快跟我回总部。”
“什么事?”
“快跟我回去,就等你一个人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富贵一直未能告诉段兴言究竟是何要事。
直到他跟着李富贵回到总部,再进入一间很偏僻,空间很小的房间后,段兴言这才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屋内已经有三人,分别是关鸠、亮司雪以及那位眉角有颗黑痣的不敬者队长栾一丰。
等李富贵和段兴言落座后,栾一丰将一封由抚河门寄来的书信扔到桌上,说道:
“掌门书信。”
亮司雪伸手取来书信,信封已经被打开过,他很容易便将信纸取出。
仔细看过后,一脸沉重的样子,将书信递给相邻的关鸠。
关鸠扯过书信,看也没看一眼便递给了李富贵。
李富贵匆匆看过之后,脸上毫无表情的递给段兴言。
段兴言最后一个看完书信,将信纸合上,放在身前不远处。
这时,栾一丰开口道:
“我们虽然都是抚河门的弟子,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我清楚你们当中有人看不起不敬者,我们同样也看不起你们。”
显然,这句话是说给关鸠听得。
而关鸠双眸紧闭,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架势。
栾一丰继续说道:
“我寄给掌门的书信已经写的清清楚楚。掌门的回信,各位长老也都亲自阅读,还希望各位五象长老多多配合。”
一语过后,停了片刻才有亮司雪第一个接话道:
“你那队员什么时候不见的?”
“与鬼饕餮战斗的当晚。”
关鸠睁开双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
“说不定死在鬼饕餮的手里了。”
闻听此言,栾一丰将双手按在桌面上,身躯向关鸠所在方向前倾,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可不会让我的队员死的不明不白。”
关鸠立刻暴躁起来,半声吼道:
“你什么意思!?”
栾一丰回坐身体,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我什么意思?想必主管各州府小队的五象长老比我更清楚吧……。”
关鸠的半张脸好似包裹一层金粉,下一秒她就可以杀掉这位无任何进阶,却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不敬者队长。
千钧一发之际,亮司雪按下了狂躁的关鸠。
“关鸠!不敬者是由掌门直接统管,队长与五象平级……。”
关鸠对不敬者的恨,由来已久了……。
在亮司雪给她提醒过后,关鸠的半张脸才慢慢恢复原色。
亮司雪继续说道:
“都别斗嘴了,赶快说事吧!”
栾一丰的心也非铁做的,他看到关鸠动了杀意,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既然,亮司雪为双方分别准备了一把梯子,关鸠都下来了,他更没理由继续嚣张。
“事情是这样的,与鬼饕餮颤抖的那晚,我的一名队员突然不见了。”
亮司雪问道:
“你确定他没有参加与鬼饕餮的战斗中?”
“确定,因为不参战的命令是我自己下达的。”
此言一出,李富贵插话道:
“所有人都在与鬼饕餮战斗,你为什么下令不许参战?”
栾一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因为烟火是全抚河门的集结令,所有看到烟火的弟子必须火速赶往事发地,统一听从指挥。
我们的确看是到烟火后,快速赶到事发地。
至于,赶到之后要做什么,就要等掌门的命令,或者五象长老的代令。
既然没有人向我们发布任何命令,为什么要冲上去与鬼饕餮战斗?”
李富贵这次反应的很快,他第一个抢着说道:
“你小子,脑子转得快得很。”
“我脑子不快,只是习惯了服从命令。”
就在这时,亮司雪赶紧问出下一句话。
“有没有问过那晚与他接触过的其他不敬者?”
“问过了。”
“怎么说?”
“说他要想办法提前干点活……。”
“提前……,干点活……?”
“对,就是……你们知道的。”
这时,屋内的空气凝固住了。
每个人都知道,这提前干活是什么意思。
亮司雪继续充当打破僵局的角色,他继续问道:
“一个人?”
“一个人。”
“朝什么方向走的,应该有人看到吧?”
“由战斗地出发,朝抚河总部方向。”
这句话说完,段兴言再也听不进亮司雪和栾一丰之后的对话。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这句“由战斗地出发,朝抚河总部方向。”
如果,陆小竹是从抚河总部出发,朝鬼饕餮方向而去。
他们,会不会在路上遇见……?
段兴言突然站起来,焦急的打断栾一丰与亮司雪的交谈。
“你那队员平生有何喜好?”
栾一丰望着段兴言,平静的说道:
“女人!”
回想起陆小竹那日痛哭的神情,段兴言全身笼罩着不想的预感。
“必须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撼抚河